霍小白的僵硬的脸色只持续了一秒,接着就换上了平时的一副表情,也没回答他,只是淡淡扯了扯嘴角当做回应。
夏木平时见惯了李竟傲不正经的样子,现在他突然这幅表情,让夏木也微微感觉出来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一时气氛有些尴尬,夏木问,“李教官怎么来学校了?”
李竟傲一直有点愣地看着霍小白,听见夏木的话才回过神来,无奈地指指身后方站着的男生,“我侄子出了点问题,我来学校给他解决一下。那什么,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夏木轻轻点了点头,霍小白则是站在一边根本就没反应,李竟傲刚要转身,却又退回来,看着霍小白的表情有点无奈又有点纵容,“小白,再见。”然后像是怕听见对方的回答一样,这次没再停顿,转身走开了。
一直到再也看不见李竟傲的身影,霍小白才把瞥向一边的头缓缓转过来,看着早就空空的走廊,霍小白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然后冲夏木露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了笑,“我们走吧,夏木。”
夏木虽然一共见过霍小白两次,但霍小白给他的印象一直是乐观而且内心强大的人,无论是他平时对别人的毒舌还是时常翻的白眼,都无法让夏木把那个霍小白和刚才流泪的那一个联系在一起。
夏木明白,霍小白或许也是个外表强大而内心柔软的人。
于是,原本三个人的饭局,变成了夏木和沈孟非两个人的的饭局,而平时话多的霍小白却一直处于神游状态,可是夏木和沈孟非又不是话多的人,所以这顿饭就注定在沉默中度过了。
“小白,多吃点。”沈孟非见霍小白拿着筷子闷闷地扒着饭,便给他往盘子里夹了菜,霍小白眼神恍惚地看了一眼盘子里的菜,然后喃喃地说了一句,“孟非,你说他就这么讨厌我吗……”
夏木听了这句话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闷头吃饭。
吃完饭后,夏木和沈孟非在门口告别,沈孟跟夏木说了抱歉就上前去追霍小白,夏木很理解地点点头,就往宿舍走了。
夏木仔细地想着今天的事情,觉得霍小白肯定是和李竟傲有过什么过节,不然两个人不可能见到对方都是这么不自然地反应,夏木想着想着李竟傲脑子里自然而然地就蹦出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很久没见到他了,夏木被自己的想法整的很是懊恼,重重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夏木你在乱想什么呢。
☆、第九章
夏木正在这样想着,突然被人从身后整个环住了,夏木刚要挣扎,身后的人就出声了,在他敏感地左耳侧,“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夏木听出来是陆泽铭的声音,便用力挣脱开来,“陆泽铭你干什么呢!”然后向四周看看,还好这条路人比较少。
陆泽铭眯着眼睛笑了笑,突然蹲下身来,把夏木下了一跳,正要往后退陆泽铭却环住了他的腿,“别动,就看看你的腿好了没。”说着便小心地挽起夏木的裤子,仔细地查看着伤口。夏木感觉被陆泽铭手指扫过的地方都痒痒麻麻的,夏木突然有点脸红心跳,甚至一瞬间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坏。
“嗯,应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平时还是应该小心些,别再受伤了。”
夏木一直觉得,再次见到陆泽铭对于自己的人生绝对是一次浩劫,夏木从小就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从来都不会主动选择相信别人,骨子里的冷漠,捂都捂不热。
夏木承认,陆泽铭是那种让人见一面就很难忘记的男人,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四年前,夏木躺在陆泽铭身下任他糟蹋时,心中是怨恨的,看着陆泽铭不容别人拒绝的气势,夏木也同时在渴望着,是不是有一天自己能找到这么一个港湾,至少能让自己累的时候靠一靠。夏木不是同性恋,但是现在却渐渐不能无视陆泽铭给他的感觉,甚至他的温柔都快把曾经的痛苦湮灭。
夏木打心底里厌恶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知道,陆泽铭对自己有兴趣,可是夏木不知道的是,这个兴趣能够持续多久,是一个月,是一年,还是更加长久的日子,夏木不愿意赌,而且也根本毫无筹码。所以,趁自己还没彻底沦陷,就坚定地守好自己的心吧。
夏木这样想着心里终于好过了一点,陆泽铭已经拉着他走到附近偏僻的小树林里,“这几天想我了吗?”夏木看着陆泽铭却没说话,陆泽铭却第一次露出有点疲惫又有点无奈的表情,轻轻笑了笑,“我知道你没想我,可是,这几天我都在想你……”陆泽铭说的多少有点落寞,夏木不住地在心里强调催眠自己,这种甜言蜜语只不过是对着小情人的临场发挥而已,能有多少真心,可是夏木还是不好意思和陆泽铭对视,只觉得陆泽铭的眼神要在他的脸上灼出好几个洞了。
“夏木,我能吻你吗?”两个人沉默了很久,陆泽铭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夏木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一角,陆泽铭见夏木没有反对,便慢慢地靠近了夏木,夏木的身体剧烈地颤抖就在陆泽铭的唇马上要碰上夏木的嘴唇时,夏木心里沉了沉,轻轻躲开了。
夏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心里不带爱恨地看着陆泽铭的眼睛,“对不起,因为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所以你不用经常来学校看望我,因为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所以我受伤请你也不要关心我,因为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所以,这个吻,我不能接受。”
夏木平时少言寡语,这是陆泽铭认识他以来唯一一次跟他说这么长的话,陆泽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只是点了点头,陆泽铭放夏木走之前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是,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夏木心里的想法很残忍,把陆泽铭欠他的都拿回去,两人也算是两清了吧,夏木第一次对着陆泽铭露出微笑,以至于陆泽铭有点看呆了,原来夏木笑起来这么好看,夏木的笑容惊艳又残酷,“我又不是同性恋。”
夏木果不其然在陆泽铭脸上看到了受伤的表情,像男人这种从小家境优渥的人被人拆穿同性恋一定羞耻得很,他转身离开,连个“再见”都没留给对方。
夏木说出这句话时是带着报复的意味的,可是当他看见陆泽铭的表情却忍不住心绪翻腾,夏木走得很急,一秒钟也不愿意多留,陆泽铭,我俩从今天开始也算是两清了。
李竟傲很久没来训练场了,接到陆泽铭电话赶到的时候,对方已经赤·裸着上身准备好了,陆泽铭今天不知有什么好兴致,约他来训练场打两把。也好,李竟傲心里想着自己也很久没活动筋骨了,正好今天练练,想着脱了上衣就上了。
李竟傲上了场就后悔了,陆泽铭今天很明显被愤怒的情绪包围着,出手又快又狠,每一拳都带着戾气,李竟傲心里苦不堪言。李竟傲心里明白这是陆泽铭心里不痛快,拉自己来当陪练来了。陆泽铭从小就是早熟的性格,又被家里的长辈过多地教育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担当,后来去了军校,经过部队的训练,性格就更阴沉了,有事不喜欢说出来,习惯了自己承担。李竟傲很识相地没有多问,但他心里忍不住想着这事八成和夏木有关系。
李竟傲分了神,陆泽铭的拳头擦着李竟傲的鼻子就过去了,陆泽铭停下了拿了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汗,“算了,傲子,今天就到这吧,你不专心。”李竟傲讪讪地笑了笑,然后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大喇喇地躺在地上了。
我又不是同性恋。陆泽铭脑子里一直回旋着夏木这句话,他差一点就要笑出来了,不是笑夏木,而是笑他自己。他不是同性恋,难道自己就是吗?
陆泽铭自小成长的历程就像一台按时运转的机器,在军人世家,父亲和爷爷从小对陆泽铭要求严格,陆泽铭小时候成绩优异,但是长辈从没夸过他,只是告诉他,身为陆家人,这些是你必须做到的,高中毕业直接报考军校,后来出国深造学习军事技术,回国后便在国家反间局秘密工作两年,由于做出过突出成绩,被晋升大校军衔,从反间局调出从事其他军事工作,当时一度震惊军政界,后来升至少将,陆泽铭的名字被绝无仅有地刻在历史上。只是除了四年前的那个意外,当陆泽铭终于把他们一个一个扳倒,父亲连个表情也没有,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同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陆泽铭少年早熟,成年之后更是有魄力有手段,他的人生从没差错,从没惊喜,也从没意外,陆泽铭没想过喜欢一个人会怎样这种过去在他看来浪费时间的问题,甚至他以前看李竟傲沾花惹草觉得无聊透顶,还不如去训练场打几发枪。可是现在他明白了,从夏木晕倒在操场上的那一天开始,陆泽铭就知道自己或许逃不掉了,他的人生开始出现不确定,他从前可以确定百发百中,现在却没法确定夏木是不是喜欢自己。他并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够做得到的,他明明知道夏木是个男孩儿,可是还是变成了“同性恋”。
陆泽铭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掌控和命令,原来今天他才知道,爱情是平等的,没法掌控和命令,不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不能单方面地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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