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秉煜血脉喷张,巴掌连连拍在周习坤乱晃的屁股上,看着刚进去一小截的器官被挤了出来。雪白结实的屁股摩擦着紫黑的器具,看上去简直就是邀请。他干脆摁压住了周习坤的双腿,全力一顶,周习坤整个人被撞到了床头,无路可退,他手拍打着床面却使不上别的力气,只能任由那凶器开辟甬道完全嵌了进去。
以后的一切周习坤都记不得了,反正就是一阵阵的昏天黑地。内脏像被搅在了一块,先是屁股再后来全身都疼麻了。他闭上眼,脑海里出现的却都是周习盛。是周习盛在抱着他,箍着他,进攻着他。周习坤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大漩涡里,开始疯狂哭叫。严秉煜被这毫无情调的嘶哑干吼吵得心烦,干脆顺手拿过了一只周习坤的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到最后,才把湿漉漉的袜子给抽了出来。而周习坤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像是傻了似的依旧是大张着嘴,底下那也合不拢,白色的浊液,汩汩地往外冒。
“真是没用。”严秉煜粗喘着气,笑骂了一句,把周习坤拖揽进了怀里,一根手指探了进去,热热乎乎粘粘稠稠地直搅。随即周习坤的喉咙里溢出了如蚊子般带着哭腔的吟声:“哥……哥……别弄……放过我……。”
严秉煜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这不是在叫自己。
周习坤在梳洗完毕以后,穿着俨然地坐在了床头。他很要脸,所以一直没有去看严秉煜。屁股里的感觉怪怪的疼,让他也坐不安稳。
“以后你就住我这。”严秉煜系着领带一边说。
“……好。”周习坤心理上有准备,面无表情答应了道。
严秉煜穿戴好了一身,走到他面前,笑道:“走,我带你吃饭去。想吃什么?”
“都可以…。白闻生那……?”周习坤抬起眼问道。
“这是你放心,答应的事,绝对做到。”严秉煜将周习坤牵了起来,带着他先是去吃了西餐,然后又去了百乐门。
周习坤在人多的地方简直感觉羞愧难当。他心里有鬼,所以总觉得所有人都偷偷在看自己,讥笑他。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了算了。严秉煜一如往常,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亲热。可是周习坤却感觉他看自己的每一个眼神,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不寻常。他坐就像个石雕一般坐着,额头上滚滚冒出热汗。
“要不要去跳舞?”严秉煜侧头看着他道。
周习坤僵硬地晃了晃头,眼睛不能与他对视。
“那喝一杯?”严秉煜将手上的杯子递了过去,手无意间轻轻碰到了周习坤的。谁料周习坤竟然大反应地挥起一掌打开他的手,杯子“哗啦”碎裂到了地上。
声音吸引了邻桌几个人的目光,周习坤也像是醒了,兀然发现了自己失态。他尴尬地看了严秉煜几眼,一脸羞愧难当和不知所措。不等严秉煜说话,他就很快地站了起来,转背逃似的从人群钻了出去。
严秉煜并没有去追回他。周习坤沿着马路,一阵阵地大风直往他脖子里灌,这风吹得他清醒了许多。他早已不相信有什么救赎,只相信自己。他的心还没有死,只要还活着,也未必不能扳盘。
在街上兜兜转转了好几圈以后,周习坤还是回到了严宅。严秉煜像是早已经料到他会回来,坐在床头一派平静地看着他。周习坤洗了一个澡,穿上了浴室里放着的一套专门给他准备的新睡衣,坐到了严秉煜的身边,摆出了一个笑脸,说道:“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我能理解你。”严秉煜满意地笑着,用拇指揩了揩周习坤的唇角。“是不是拉不下脸?”
“不,不是。只是不太习惯。”周习坤道。
严秉煜用手指往他嘴里抵:“这么说,以后习惯就好了?”
“嗯……。”周习坤似回答似呜咽地发出了一声,随即吮住了严秉煜的手指,舌头缠绕一边舔舐,一边抬起了眼看向严秉煜。
严秉煜凝视着他,感觉眼前人表情极具着诱惑力,指尖的j□j一直钻了心,声音也不由得黯哑了几分,道:“这就乖了。明天白闻生就可以放出来,你去看看他。”
周习坤眼睛微微亮了,却不好做出别的表情。白闻生他想见,又怕见,心情便愈发的沉重。后半夜,他又做起了噩梦,浑身冒着冷汗在严秉煜怀里直发抖。惊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严秉煜并没有睡着,而是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他。
“做噩梦了?”严秉煜揉了揉他的头发,他最爱看周习坤此时脆弱无比,纠结恐慌的模样。这与他平日里的猖狂和不可一世对比起来,有惊人的反差美感。
“嗯。”周习坤虚脱着,一丝两气地回答道。
严秉煜低下脸,和他眼对眼鼻对鼻,弯着唇角道:“做了太多坏事,良心不安?”
周习坤并不承认,可事实上就是如此。白日时他可以装作残忍无情,到了晚上却自己骗不了自己。他偏过了头去,心虚不已。
严秉煜手抚摸着他的腰道:“你不是个好人,我也不是。所以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就算以后下地狱,也有我陪你。”
“是。”周习坤闭上眼,从心底由衷地道。
76、最无缘
周习坤脚上是崭新锃亮的皮鞋,身上是挺括的西服,打着一条黄色的领带站在铁栏后头,从穿着深色制服的看守,挥了挥手道:“把门打开。”
“是咧。”看守恭恭敬敬连忙将门上的锁链取了下来,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呵呵地道:“您请。”
周习坤纹丝不动地站着,冲那人抬了抬下巴,两指夹着一张钞票亮到了人眼前。看守的表情就像一只摇头摆尾地哈巴狗,一把拿住了钱:“谢谢爷,谢谢爷……!那小的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招呼我一声就行!”
“去吧。”周习坤道,一双灰溜溜的眼睛却隔着灰青色冰冷的铁栏一直看着牢房里那阴暗角落里蜷缩着睡觉的人。好像有一个星期没见了,又或者是一个月,半年?他有点记不清了,因为一切都变化的太快。
白闻生,白子卿。周习坤好像从来没仔细去考虑过这个人会在自己生活中留下多少痕迹。因为一直以来他才是主导者,掌控者。白闻生只不过是他情感上的点缀,达到目的的工具。而现在呢?他对自己又意味着什么?
周习坤觉得嘴角有些苦涩,他没有继续再想下去,而是大步迈到了那人的跟前。脚步声,并没有唤醒白闻生。他穿着灰扑扑的衣服,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痕,在牢房里应该没有受到太大的苦。困扰他的,只有他自己的良心而已。
周习坤注视着他,深深皱起了眉头,抬脚便往白闻生身上重重一踢,并大声用嘲讽口吻道:“还睡?真是什么情况下你都睡得着啊。”
白闻生被惊动了醒,他一脸慌神,抬起头眯睁开了眼睛直直看着周习坤楞神,似乎还没有从梦里头走出来。
周习坤与他对视着,拧着嘴角笑了笑:“你不是想跑么?怎么跑到这种地方里来了?”
白闻生又注视着他,并没有去听他说什么,只是反反复复地看,想要确认这不是梦,都是真的。在牢房里度过了这么些日日夜夜后,他终于又见到周习坤了。
“是你?真的是你?”白闻生几乎要喜极而泣。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为苏时征偿命,所以能在死前和周习坤见一面也是好的啊。
“你以为还能有谁?”周习坤却没有好语气好脸色给他,冷冰冰地道。
白闻生笑着摇了摇头,眼里头的眼泪也顺着流了出来:“我怕我见不到你了。”
“呵?你还能想我?想我你怎么要跟着苏时征那小子跑啊?怎么?被他骗了?你被他害得还不够,宁愿信他,也不跟我?”周习坤愤愤着道。
白闻生感觉到了周习坤脸上过于夸张的气势凌人。他微微一楞,心里也顿时满是愧疚,对周习坤,也对苏时征。
周习坤由不得他发愣沉默,气哼哼地掰过了下巴,盯住了那眼睛。白闻生的眼睛空洞清澈,是被水刚洗过的黑曜石,倒影着自己影子。他看了半会,控制不住地甩开了手,站了起来,所有的台词都被剪掉了,只留下最后一句:“走啊,你还想留在这里头过年不成?”
白闻生当真以为周习坤是因为自己的逃跑而生气,所以没有过多思考他说的那些话。不生气也不欢喜,只是坐在地上纹丝不动地道:“我不能走,我杀了人的。”
“你傻啊你?”周习坤青白着脸,这会是真的肺要给气炸了,一脚踢在白闻生腿上:“走!你要不走,我就把苏成泰那个老家伙丢到大街上睡去!”
白闻生脸色一变,惊恐看着周习坤。
“不信?”周习坤立马转了身,还没走出几步,白闻生就扑了上来,抓住了他的脚踝,一边道:“我走,我走!”
深秋的阳光没有温度,却很刺眼。白闻生久违了这颜色,久违了自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也许是因为周习坤现在的态度,也许是因为作为一个杀人犯他一直在良心上受到深深的谴责。他从前很恨周习坤的一些行为,可现在,其实自己与他并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