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黎易从立刻喊过医生,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其实不用他喊,医生也在那里,这一次卫宁的受重视程度不同上一次,没有一个人敢掉以轻心,医生时刻陪在一边。
卫宁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和宫旖一起拍戏。
其实那并不全是梦,那是曾经发生过的事,他和宫旖演兄弟两个,宫旖在国家机密组织里任着要职,而同时他又是卧底。
卫宁是大街上普通的一家店的老板,白天宫旖会用他的身份去做一些危险的事。
因为兄弟两个长得很像,鱼目混珠,即使被发现,也可以将罪名推卸到弟弟身上。
本是兄弟情深的故事,最后却是兄弟反目成仇,寂静山林夜晚,哥哥一刀刺入弟弟的胸膛。
卫宁是被吓醒的,睁开眼脸前模糊一片,许久才看清一个人的脸,黎易从冷酷的眉毛皱着,看着他那样子,抬手抚平他的褶皱。
那样一张英俊的脸,不适合挂着沉重的担忧。
手臂不听使唤,试了几次也抬不起来,最后无奈,开口说话,亦发不出声音。
黎易从像是明白他在说什么,立刻说:“你现在还不能开口说话,有哪里不舒服?伤口疼不疼?”
卫宁只笑不开口,仔细看着黎易从,眼珠在他面上转来转去,好像这个人不是他认识的。
上一次被吓醒,是黎易从一刀刺进胸膛。
他其实想笑,为什么每次手术醒来都伴随疼痛的噩梦?即使醒来,那种心跳的惊悚也在。
看着黎易从的脸,他很想说着什么,大难不死的人总是兴奋的,他张口,韩时修焦急的声音传来:“现在还不能说话,会牵动伤口。”
循着声音,缓慢的转动目光,他看见韩时修戴着眼镜的脸上,左脸上的红印十分明显,嘴角处也有伤痕。
目光忽然凝滞,面色也僵了。
韩时修明白他的意思,错开他的目光,沉着声音说:“你好好休息,有事叫医生,二十四小时没有异常就可以出监护室。”
卫宁虚弱的一笑,全明了。
这里有谁最喜欢使用暴力?唯黎易从一个。老实的韩医生,是不会结交暴力人士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今天晚上我留下来照顾你。”
黎易从出声,卫宁才知道自己担心的神色太过显露,收住脸上的笑,怀疑的看向黎易从,目光停留在他受伤的手臂上。
黎易从知他的意思,看也不看自己的手臂,平静的答道:“我的伤不要紧,你先养好自己的身体,等离开监护室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就尽管说。”
卫宁晃了一秒,以为是自己错觉,黎易从今天的态度竟然没有带冰。
“累了就先休息,别管那么多。”黎易从见他愣神,皱眉提醒。
卫
宁笑笑,这才不紧不慢的闭上眼睛,心道:也许是救了他一命,他态度有所转变。但一想,黎易从是何等冷酷的人,他不上心的人,就算你救他十命,他也不会正眼瞧你。
想不通的事不想费脑力想,身体中刀大脑也受损,卫宁干脆不想这么复杂的事,去想那天的歹徒到底因何故伤人,他说给钱他们好像不屑一顾,似乎只要人的命。
这种凶残的画面他也只在拍戏的时候见过,想想觉得恐怖,没有再想下去,苦笑一声闭上眼睛休息。
还真是祸不离身,才离开医院没多久,又躺在这里了。
一天一夜,平安的出监护室,黎易从守在这里寸步未离,在普通病房又守了几天,卫宁可以开口说话,他第一句话就说:“你有事就去忙吧,这里有医生在,有事我可以叫医生。”
而不是关心黎易从的伤势。
这四天,黎易从吃喝住公事全在这里办,他不能说话,眼睛可以看,看着黎易从大事小事都在电话里处理,他都替他感到着急了。
黎易从震了一下,片刻后恢复僵硬的表情,道:“没事儿,我再陪你一天。”
卫宁苦笑,干脆闭上眼不说话。这几天他习惯睡觉不说话,闭上眼睛困意就袭来,不多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睡梦中,感觉有人在动他的脖子,他以为是幻觉,就没有在意。
这里很安全,除了梦里的那些人,没有人伤害他。
那天醒来做的梦,真实中的电影结局并不是这样,真实中的是哥哥的行踪被暴露,组织下令抓获哥哥,弟弟出来抵罪,但哥哥不同意,承认了所有的罪行。
哥哥进监狱后受了很多苦刑,弟弟在三天后带人救出哥哥,就出哥哥后不久,星球就派军队过来攻打,兄弟俩带战指挥,最后大胜而归。
那是一部星际电影,宫旖接的剧不是科幻就是战争,再么就是破案侦查,从不接爱情剧。
卫宁又梦到了宫旖,窸窸窣窣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睛,宫旖的母亲在和韩时修说话,房中没有黎易从。
“咦,醒了?小卫醒了,是不是伯母把你吵醒的?”袁黎很快看到卫宁睁开眼睛,露出欣喜又惶恐的神色。
这个太太做什么动作都可爱,卫宁心道,就算真的是被她吵醒,也没有半点不愉快的地方,跟着她笑道:“将我吵醒正好,我做梦被狼追,腿又跑不动,正在担心是不是要骨入狼口,就听到你的声音。”
“那你的梦中伯母有没有是一个狩猎人啊?”袁黎明朗的笑着,跟着他可爱的话往下编。
和这样愉快的女士说话,卫宁忽觉心情好,酣畅的和她继续说下去,但说两句话,韩时修就在一边提示性的咳嗽。
卫宁只好笑笑,无奈的说到:“伯母,有人唱白脸了。”
袁黎立刻皱眉,“咦,呸呸呸,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老人家思想古旧,把“白脸”当成“死人”的意思。
卫宁尴尬,也不想解释,惹得老人家不高兴,只好顺着她的意道:“呸呸呸,我这破嘴,再不能乱说。”
俏皮的学着袁黎的样子,表情甚是可爱,堪比大龄顽童。
袁黎被他这样子逗笑,不再逗他,笑道:“好了小卫,我不再跟你开玩笑了,省得医生待会儿把我赶出去,对了我这次来主要是看你,顺便送你一个东西。”说着掏出口袋的锦盒,打开,“我在寺庙开过光的,很灵验,驱邪避灾,送给你是希望你平平安安,再不要无妄之灾。”
也不管卫宁同不同意,说着就取出坠子,要给卫宁挂上。
却在看见他脖子上的红绳时愣住了,问道:“你有平安坠啊?我之前都没注意到。”
卫宁好奇,什么平安坠?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看到脖子上的那个绿坠子,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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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很卡,险些自挂东南枝
嗯,感谢昆仑那厮看者不留名,今个儿才知道她在追我的文,欣喜
嗯,打个滚卖个萌求收藏作者收藏文喏~~~
今日两更
☆、第24章
袁黎脸色变白,失口说出:“这个坠子……”
眼睛直直的看着卫宁胸前翠绿色的坠子。
卫宁亦吓得不轻,连忙解释:“这不是我的,韩医生!”
说着看向韩时修,最后三个字带着责怪,焦急的伸手去取脖子上的挂坠。
动作太大,牵动伤口,疼得他轻声嘶了一声。
韩时修快步走过来按住他的手,低声愠怒道:“别动。”
语气里竟有一丝霸道和指责。
袁黎楞楞的看着坠子,一时间张着嘴说不出话,几秒后才语结的道:“这……这太贵重了吧,叶医生你还是自己留着,刻有字的挂坠多半是父母留给孩子的,不能随便送人。”
卫宁当即附和:“是啊,这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还是你自己留着。”
说着不顾韩时修的反对硬要将坠子摘下来,但韩时修是一个四肢健全没有受伤的人,卫宁身上有痛,抵不过韩时修,怎么都够不到脖子上的红绳,他急了,怒道:“韩时修!”
连名带姓叫出来,眼泪险些给逼出来。
韩时修一震,抬头看卫宁发红的眼眶,才知道自己的固执太过了,无奈的伸手将挂坠取下来,“这个坠子陪了我多年,给我很多好运,保我平安,我只是想把它借给你一段时间,没想到你不喜欢。”
语气透着伤心,说着收起坠子。
袁黎僵硬的表情这才有了笑意,勉强道:“这才对了,叶医生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小卫有你这个朋友也会很高兴。”
“就是,韩医生,你给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反而让我有压力,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送给你,倒像我一直亏欠你,这样我在你面前会抬不起头,久而久之我们连朋友的关系都没有。”卫宁跟着说笑。
韩时修一句话不说,锐利的眼睛看着卫宁,恨不得让他收回那些话。
袁黎看看时间,自己打扰卫宁也有一段时间,说着给他煲汤,就先离开了,最后连平安坠也没有送。
叶医生送的他都不要,这时候她强迫卫宁收下她的坠子,叶医生心里会有意见。
韩时修送完袁黎回来就把病房的门关上,卫宁见他这个样子,知他有话说,正好自己也有话说,就先开口道:“韩医生你不知道我什么身份?这样做是陷我于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