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一笑,露出释怀的样子,目光落在观众席前某个人身上,“那我不怕了,待会儿你们不要尖叫吓到我就行。”
说着他挽起袖子,准备把手伸向木盒。
台下的观众已经焦急的惊呼起来:“不要摸,给我们唱一首歌,不要摸,太危险了。”
主持人也笑着说:“观众在为你求情,如果你放弃冒险,可以满足观众的要求,唱一首歌,而且这只动物确实凶险,不摸的话大家不会怪你放弃游戏规则。”
女强人幕芝也替卫宁担心,说道:“小卫,真的可以不摸,唱一首主题曲,让大家都开心。”
他们说的都是真心话,摸过动物甚至看过这个节目的人都知道,这个节目什么出其不意的事都做得出来,动物绝对是真的。
卫宁只笑着不说话。
观众席上最前排,导演附在最大投资方黎易从的耳边低声说:“这些动物都是真的。”
黎易从面色铁青,直直盯着盒子里的蜥蜴,听到这句话后神经忽然绷紧,目光毒辣得好似要将这只小动物杀死,动物依然不知危险的爬来爬去,还吐出细细的舌头,他将目光上移,落到卫宁身上,卫宁正目光粲然的看着他,微笑着的脸上写着“不要担心。”。
他捏了捏拳头,怒火中烧,起身却被身边的导演拉住,低笑着说道:“黎总的偏爱有些明显,让观众看看也不妨,那是考验他的,看看他是不是真有成为宫旖第二的资质。”
最后一句话,轻轻按下了他的火气,松开拳头,他再不表现过多的情绪在脸上,收起担心抿紧嘴唇,看卫宁向未知的危险伸手。
卫宁毫不犹豫的将手伸向木箱,然而在他触碰到表面凹凸不平还在动着的动物时,身体微不可见的抖了,转而是含蓄的笑着问观众:“你们猜这动物会不会咬我?”
“会!”观众尖锐的大声回答。
“
啊!”就在观众答出这个问题事,卫宁大叫一声抽出手。
“噢~”观众吓得容颜失色。
卫宁却摆摆他那只摸过动物的手,眯起眼睛说:“我也怕它咬我,还好它没有真的咬我。”
“啊……那动物是不是真的?”
“吓死了……”观众台下传来观众们惊吓之后的声音。
卫宁没有回答,而是和观众打哑谜,将这次节目的热点推向高|潮。
他的资质显然是够的,危机中,还能和观众开玩笑。
黎易从松出一口气,提前离开现场。
卫宁还在台上和主持人活动,目光却随着黎易从的身影走动,他的表情过分自然,没有一个人看出他的重心不在台上,甚至没有人发现,整场节目,他对着观众目光温柔低头含笑,却始终只落在一个人身上。
只要前方有他,再大的困难他都能笑着面对。
爱情常常让人忘记困难;爱情让人感觉不到困难。
TV电视楼外,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停在,卫宁穿着一件驼色长风衣,压低帽檐从后门走出,直接朝这辆车子走来。
当他快到车边时,司机打开车门,他熟练的钻进车中,车门关上,司机上车,黎易从没有急着叫司机开车,而是认真的看着卫宁,墨黑的眉微微皱着,深黑的眸子里怪意:“为什么不放弃,你明明可以选择。”
卫宁跨坐到他腿上,双手环在他脖子上,帽子早在他进车的时候就摘下,专注的看着他,口气真诚:“因为前方是你,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不怕,我知道策划在箱子里放的真动物,我也知道可能会咬人,但那时候我只看见了你。”
黎易从的心莫名的跳动了一下,搭在卫宁腰上的手僵住,难以言喻的感受涌上来,合着难受的滋味,眼睛里的光也在瞬间黯淡,而卫宁,眼睛依然闪耀着澄净的光芒,低头吻在黎易从嘴上。
他今天心情很好,进娱乐圈四年,第一次当主角,第一次站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最重要的是,今天他爱的人,来到现场。
他伸手解开黎易从胸前的扣子,扯出他扎在西装裤里精致的衬衫,解开他的皮带。
而黎易从也在扒他的衣服。
两个人就像分隔很久按捺不住的恋人。
卫宁只想让黎易从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和他跳动的火热的心。
不到一分钟,两人衣衫散开,卫宁扶住黎易从的下面,做好润滑后直接坐在上面,因为太快,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满足。
黎易从自始至终皱着眉头,眼里的光让人看不懂,脸上表情同样复杂暗沉,他扶住卫宁的腰,开始上下耸动,黑色的车子在他的运动中动起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车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司机却像未感受到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个带着墨镜,穿着浅灰色长风衣,面容精致得任何一部计算机都算不出来的人走过,身影倒印在车上,他只斜了车窗就走开。
然而他走后,车子的震动更剧烈,甚至听得到里面传来的幸福呻|吟。
卫宁渐渐忘记今天现场受到的惊吓,额头上渗出一层汗,那时候他眼里只有爱情,只要看着黎易从,他就无所畏惧,无所不能。
☆、第20章
那个下车的男孩是宋暄,他给黎易从当司机。
看护一遍遍的拨黎易从的手机、办公室的座机,没有一处能拨通。
卫宁两手搁在轮椅上捏成拳头,从手背上和额角突出的经脉可以看出他身上的怒气。
沉默的怒气就像一块石头,压得看护喘不过气来,不好将这个结果告诉卫宁,然他不说,卫宁已经知道,把牙咬得更紧,终在两个人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打破这压抑的气氛时,卫宁开口了。
“怀堇呢?”他的声音和他的脸色一样沉,带着盛大的怒气。
宋暄垂着头站在他面前,捏着两边衣角的手显示他的不安,眼珠愧疚的转着,张开的嘴唇动了动,不敢发出声音。
“说!”卫宁突然怒起来,爆喝一声。
宋暄吓得哆嗦了一下,连说:“在工作,他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卫宁怀疑的睨了他一眼,收起逼人的怒气,却烦躁的对看护说:“还没有打通吗?”
突然转移的话题亦把看护吓了一跳,他却面不改色的说:“没有。”
听完,卫宁不耐烦的扯起衣领上方的两个扣子,温柔的太阳晒得他额头出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谎,推卸责任就可以瞒过这件事?我没有猜错的话,怀堇现在应该也在给黎易从做事吧?还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黎易从的性格,伤害过他的,对他不利的人,他会给他好日子过?天真。
他扯着嘴角自嘲的笑了一下,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我在医院跟你们说过的全都忘记了?给我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就当我没有你们两个徒弟……”
说到最后,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情绪失控。
宋暄吓坏了,屈膝跪在卫宁面前,抱住他的右腿哭起来:“师父我错了,不要赶我走,你就是我的亲人,没有你我不知道要去哪里……”
“你说这话还有用吗?滚!别来碍我的眼。”卫宁抬起左脚往宋暄身上踹,看护眼疾手快,扶起宋暄把他扯到一边,卫宁踹空了,更加烦躁:“小飞推我进去,我不想看见这个人。”
“师父……”宋暄哭着,眼泪在脸上留下两道水印。
“师父……”
一声声的叫,伤心欲绝,跪倒在地上。
看护左右为难,不知道是推卫宁进屋,还是松开搀扶宋暄的手,眼下来看,宋暄才是那个需要安慰的人,他身形单薄,哭起来像个水娃娃,任何人都会心疼。
宋暄的哭声在身后,卫宁咬牙自己扒这滑轮前进,一个身影挡在他前面,抬头,是穿着白大褂戴眼镜的韩时修,他眉心有些担忧,双唇轻轻抿着,就在卫宁抬头看他的时候,低沉的声音传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把话说清楚,你自己好过,他也好过,你想为他做些什么的时候,他也想对你做。”
卫宁的心突然痛了,低头撇过韩时修的目光,“不用你管。”
声音心酸又心痛。这个样子,是他怎么样都不会把事情告诉宋暄。
韩时修已经猜到,抬头看向宋暄,开口道:“去做你该做的事。”
宋暄这时候已经爬到卫宁的轮椅边,双手捏在扶手上,“师父你原谅我,你不要不理我。”
眼泪流进口里,声音无限凄惨。
卫宁抿唇不说话,片刻,皱眉扒动轮椅往家去。
看护扶起宋暄,快速的跟上卫宁,并把小院的铁门锁上,推着卫宁进屋。
在场人都明白,卫宁这是退让,转机在于韩时修的那一句话。
宋暄楞楞的看着卫宁离开,眼泪还在不住的滴下。肩膀一耸一耸。
韩时修只看他一眼,转身就朝医院的车走去,上车离开。
宋暄一个人在路边沉默了十分钟,尔后勇敢的擦干脸上的泪,走向黎易从的车,打开车门进到驾驶室。
小别墅里,看护站在桌边,每隔几分钟拨一次电话,看向落地窗边的卫宁,卫宁十几分钟就换一个方向,眉头锁着,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他的方向变化,不安和烦躁一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