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我的问题微微睁大了眼睛,显得非常讶异,半晌才说:“我让你看看她的真面目吧。”说着转身到门边找到电灯开关,打开了电灯。
房间顶上挂的灯管闪了几下,亮了起来,我觉得晃眼,眯了半天眼睛才适应,再去看那女鬼时,吓得腿一软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那根本不是人!
不,不是……我之前也没觉得她是人……我的意思是,她并不是人形的鬼。倒在地上的那个东西,上半身是穿着淡黄色套装的女性,下半身却是一条一尺来粗的蟒蛇,蛇身上墨绿和黑色相间的花纹栩栩如生,如果不看上半身,一定会觉得这就是真正的蛇。
原本和张淑芳一模一样的脸,现在看来也大为不同。五官上可能有五六分相似,可那张脸上没有任何人类的知性的气息,带着一股野兽的戾气,硬要形容的话,可能比较像带着人皮面具的猴子。
我忽然想起张淑芳所说的那条走廊的后半部分,那些人首蛇身的怪物雕塑,当时她说“那不是人类的表情”,我始终觉得这个描述太过抽象难以想象,如今见到实物,总算是理解了。
所以说,我见的不是鬼,而是这么一条成了精的大长虫?
中国古代关于美女蛇的民间传说很多,比如广为流传的白素贞的故事,小时候每天守在电视前等着看《新白娘子传奇》那种激动的心情我还记得很清楚。可那不是“社会底层热爱生活的美好愿望”、“劳动人民智慧的宝贵结晶么”?怎么还真有蛇妖么?退一万步讲就算动物能修炼成精这码事不是纯扯淡,现在蛇都让人吃成濒危野生动物了,还有几条蛇能活到修炼成精?
擦,咋今儿就让我赶上这么一遭,这狗屎运可够去买彩票了吧?
我心里犯嘀咕,想走近了两步看个清楚,就听小鬼说:“别靠近她,她还没死呢。”我刚站起一半,忽然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纠结了一会才重重地又坐回沙发里。
小鬼走到沙发旁边站在靠近我的位置,神色严肃地扫视着整个房间,“而且,她还有同伙。”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对啊,我见到了两个,还有一个呢?”
小鬼皱着眉摇了摇头,“不只一个。”
我一听心里一毛:一个就差点把我折腾死了,可着这么瘆人的蛇妖还有很多?
不过现在有小鬼在身边,我人仗鬼势,底气倒是足了不少,有多少蛇妖上来还不是小鬼一手一只的事情,哪能难倒他?我这么想着,就问:“那现在怎么办?”
他低头看着我,说道:“你先闭上眼睛,千万别睁开。”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一股无名火就上来了,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还不能让我看见。虽然闭了眼,其实还留了一条缝,等着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但我很快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小鬼鼓捣了一会,好像用打火机烧了什么东西,接着我就见到白光大作,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那种光特别亮,我虽然基本上可以算是闭着眼睛,还是立刻就泪流不止。
正在我被白光刺得眼睛酸痛难忍之际,忽然又眼前一黑,是小鬼的一只手遮住了我的双眼,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掌轻轻贴在我的眉骨和鼻梁上,触感清澈而干燥,带着很舒适的温度。
而且,那时我竟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说那是香气可能不太准确。准确地说,那不是某一种味道,而是没有味道。就像夏天大雨过后特别干净的空气,虽然严格说并没有味道,人们却常常用“馨香”来形容它。
我闻到的,就是这样一种,雨后特别干净的空气的“味道”。
男人喷香水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天生身有奇香的也听说过,可有哪种香水、哪种体香能是这样,把本来有味道的空气变得没有味道么?
我心里正纳闷的时候,那个东西就烧完了,我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停止,小鬼的手也离开了我的眼睛。我忙睁开眼,眼前一片都是看过强光之后的那种深蓝色的影子,模糊之间,竟然看到之前倒在地上的蛇妖不见了。
“这样他们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来。”小鬼把沙发上那具尸体挪到地上,自己坐到我身边,拿起遥控器有一搭没一搭地换了几个台。
看他的动作倒是一点都不忌讳尸体,我想起之前李伟尸体被他保存了六年,心想说不定他是个研究尸体的专家,就问道:“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他听我这么问,弯下腰捥起那个人的裤腿,我一看整个小腿上密密麻麻的一对一对的红印子,像是野兽咬的,顿时胃又开始翻腾。
“是蛇。”他很平淡地说,“这些东西能操纵蛇来杀人,你要小心一点,这地下室说不定就是个蛇窝。”
我听说不光有蛇妖还有蛇窝心里又慌了,蛇这东西一窝好几百条,小鬼就两只手,怎样都防不过来啊。好不容易从蛇妖嘴里逃出来,我要是再步了这倒霉家伙的后尘让蛇给咬死了,那不是比死在蛇妖手上还憋屈一万倍么?
小鬼没注意到我纠结这些有的没的,又坐回沙发上继续换台,直到找到了一个好像还满意的节目,这才放下遥控器,我看了一眼电视,演的竟然是一部很旧的韩剧。
他调好了台,就站起身来去翻房间里那些柜子抽屉什么的,过了一会拿着针线和一件衬衫回来了,手里还拎了一瓶酒。我心里觉得好笑,这是要干嘛,一边缝衣服一边对酌么?
小鬼好像听到了我心里的腹诽,把那些东西放到沙发上我俩中间的位置,指着我的肩膀说:“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本来他不说我几乎都忘了伤口的事了,他一提起我猛地想起来,急着问道:“那个蛇妖,牙齿没有毒吧?”
他微微一愣,答道:“没毒。”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放心。”
我松了一口气,又去看他拿来的那瓶酒——红星二锅头!
擦,这衰人家里也不备点酒精啊双氧水啊红药水紫药水消毒棉花什么的,小鬼刚翻来翻去最后就翻出这么一瓶白酒么?
作者有话要说: 咳……亲们我上周看错了,原来我周三还有一门考试,其实是明天才考完_(:з」∠)_
白小鬼终于登场啦~~\(^o^)/~
然后现在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我不仅没存稿也没腹稿了_(:з」∠)_本来应该接下来写他们怎么从地下室出来,但是我还不知道他们怎么才能出来_(:з」∠)_
☆、(二十六)真凶
小鬼把那件衬衫扯开,剪成一寸左右宽的布条。原来他拿那个人的衬衫来是准备做绷带的,估计针线就是要给我缝伤口了。
那件衬衫确实很干净,跟医用纱布是没办法比,不过现在用来应急已经可以算很好。看来不幸被蛇咬死的这个谢顶大叔虽然家住在这么寒酸的地方,生活却很有条理。想到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我乱想的这一会功夫,小鬼手底下就做好了绷带,穿好针线拿白酒消了毒,又团了个布团蘸了些酒,凑上来准备要往我肩膀的伤口上擦。我绷直了脊背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真……真的拿这玩意?”
“这没有更合适的东西了。”小鬼语气和神态都很淡定,手里的布团继续往我肩膀上招呼过去。我急忙拦住他的手腕,他这才转头看我,倒也不见生气的样子。我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能不能不来?”
“你的血气会把那些东西引过来。”看他那认真的眼神我就知道想不缝伤口是没戏了。
“那……能不能让我自己来?”我僵硬地笑了笑,还不死心。
他低头瞄了一眼我正抓着他手腕的右手臂,“你这只手能拿稳针线么?”
我的右手刚也被那蛇妖咬了,而且咬得结结实实,我和她扭打之际还把伤口扯开了不少,一直在一阵阵抽痛着,确实拿不稳针线。只是我本想用这事当个由头蒙混过关,没想到他竟然连我右手的状态都注意到了。
小鬼推开我的手准备要继续,我一着急,张口就道:“我求你了,我怕疼还不行么!”
拿白酒给伤口消毒这种事我只有很小的时候经历过一次。当时我还没上小学,大晚上跟我爸在外面溜达,结果被马路牙子绊倒摔了个大马趴,膝盖摔破了一大片。因为很晚了家附近的诊所都关门了,去大医院又太远,我家没有酒精,我爸就拿了瓶白酒,用棉花蘸了往我腿上擦。
那件事是我的噩梦,导致我到现在一看见白酒都会心下一凛。活到现在说短不短也二十多了,要说我一辈子经历过的最可怕的疼痛,它绝对可以排进前三。
小鬼愣了一下,竟然笑出声来。我瞬间脸胀得通红,“笑什么,谁还没有个不能戳的死穴么,老子就是怕疼你不服气啊?”
“不好意思,我不是笑话你。”他别过脸去,用手捂住嘴,肩膀颤个不停,一副憋笑憋到内伤的样子。我在一边气急败坏,但也没有办法,就往沙发上一靠,“你就笑个够吧,哼,别人怎么看我我才不会在乎。”
这句话好像起了点作用,他听了还真停下不笑了,站起身来往沙发后走,路过我身边时左手还顺势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本来头发就长长了些,被他这样一揉就有几绺垂了下来,挡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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