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主动出现在晏景的面前,晏景哪里还会记得他?又哪里想要记得他?
“怎么不喝?我吹过了,不烫的。”男人又对着粥吹了几下,然后再次送到晏景的嘴边。
晏景张嘴,喝下去了,但是在下一秒就吐了出來,“擦,你放了多少盐?这是要咸死我吗?”
“有吗?”男人也喝了一口,也沒能咽得下去,“这是我第一次煮粥,也许下一次就会好了。你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再给你重做。”
“不用了,不用了。”晏景已经看见了男人手上的伤口,怎么可能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让男人再去被夹几次?
狠心,这种技能,晏景永远都学不会。
晏景端起男人手上的粥,屏住呼吸,然后一口气喝了下去,“喏,你看,我也已经吃好了。所以就不用麻烦你再去做了。”
男人很受感动,“小景,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了,这辈子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晏景无奈了,“这辈子你想怎么样我不管,但是能不能麻烦你先给我一杯水?”
“好,你等着。”
晏景在连着用掉十几杯水之后,终于觉得把嘴里的咸味清理干净了。晏景在心里鄙视自己,怎么每一次想要捉弄别人,到最后却总是捉弄到自己。晏景决定,以后做好人算了。
“你能不能派人通知苏茜茜一下,让她不要担心我。”晏景昨天晚上就已经沒有回去了,如果今天晚上再不回去的话,依苏茜茜的那种性子,她一定会去找褚薛然的。
虽然,晏景被这个男人关在这里,褚薛然早晚会知道的。但是晏景想让他明天早上再自己发现,最起码,今天晚上,褚薛然还能睡一个好觉。
男人考虑了一会儿,说道,“我会让人通知她的,但是你不要妄想她会來这里带你出去。”
晏景摇头,“我沒有这样想。你应该知道,对于我來说,在哪儿待着,和谁待着都是一样的。”
“的确,”男人记得,“我买下你的那个晚上,其他的孩子都在哭都在闹,只有你默默地低着头,极尽全力地隐藏着自己的光芒。那个时候,我就被你吸引住了。”
晏景笑了,带着苦涩,“如果早知道那样沒用,也许我会哭得比其他的孩子还要响亮。”
“你不会。就算再给你一次重來的机会,你也一样哭不出來。”男人抱着晏景,“这就是你啊。从來不会因为自己的遭遇而哭泣,你的眼泪皆因别人而流。但是不管以前或者是现在,我都不喜欢你这一点。”
“为什么?”
男人说道,“以前,我觉得因别人而哭泣的你太软弱。男人,就应该狠一点,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而现在,我不喜欢是因为你还沒有因为我而流过眼泪,所以我嫉妒那些已经得到你的眼泪,并且已经走进你的心里的那些人。”
“切,”晏景不以为意,“不就是眼泪嘛,给我一个洋葱,你要几盆眼泪我就给你流几盆。”
男人笑着摇头,“你经常这样装糊涂吗?”
“既然知道老子在装糊涂,又何必拆穿。多沒意思。”晏景不经意地问道,“你希望在以后的生活里,我怎么称呼你?”
男人沒有考虑便说道,“你叫我家瑛就可以了。”
家蝇?晏景在心里吐槽,怎么不叫果蝇呢?这样才比较好记。等一下,晏景的脑子里突然一道灵光闪过,然后晏景让自己的思绪倒回到几秒前,家瑛,不会就是楚怀集团的股东之一陈家瑛吧??
擦擦擦擦!晏景现在的心里后悔极了,早知道自己在楚怀集团有这么一个大熟人,当初就不必去找苏向荣卖掉自己的父亲换股份了!!
晏景在心里止不住地骂老天,你他妈的到底能不能对老子好一点?!
为了让自己后悔到极致,晏景问道,“你拥有楚怀集团的多少股份?”
陈家瑛不知道晏景问这个是想要做什么,但是他还是回答道,“百分之十,我现在是楚怀集团的第三大股东。”
“是吗?”晏景真的是欲哭无泪了,“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找到我呢?”就算我把自己卖给你,总比把父亲卖给苏向荣要好的多啊。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听到晏景的话,陈家瑛激动地以为晏景这么多年都在等自己,心动之下,抱起晏景,走向楼上的卧室。
一零二、小小的报复
一零二、小小的报复
晏景知道这一关是躲不了的。
大部分的男人在看到晏景的时候不都想这样做吗?所以晏景也就沒有挣扎。
儿时的记忆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晏景:千万不要惹怒这个男人。他是一只笑面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张开血盆大口,把自己吃得连骨头都不留。
可是,为什么?晏景会如此的难过呢?
突然,一个词闪进晏景的脑海里,,背叛。晏景明白了自己难过的原因,大概是自己的身体即将背叛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会这样吧。
晏景闭上双眼,竭尽全力把抱着自己的人想象成褚薛然。可是,晏景做不到把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联系在一起。
晏景的心理暗示沒有任何作用,反而使他自己想起了小时候在男人的床上是怎么受折磨的。于是晏景有了想要逃跑的冲动。
陈家瑛抱着晏景來到卧室,把晏景轻放在床上。
“你不愿意吗?”陈家瑛能够感觉到从晏景的骨子里散发出來的抵抗情绪。
晏景立即摇头,“沒有。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激动还來不及,怎么可能不愿意?”
陈家瑛听到晏景的这句话好像很开心,“这大概也是我在这段感情里唯一有信心的地方,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晏景的第一个男人。就凭这一点,我就比其他男人更有得到你的资本。”
资本?晏景腹诽道:合着你把对老子的感情当做一项投资啊?小心老子让你血本无归。
晏景问道,“你平时住在这里吗?”
“当然,这是我们的家。”陈家瑛向晏景表示自己的忠诚,“我以后也只会住在这里。”
晏景明白了,既然陈家瑛住在这里,这说明他一定也在这里的书房办公了,真是太好了。
晏景拉扯着陈家瑛的衣服领子,“我们以后可以在这栋房子里的每个房间里都做上几次,你说好不好?”
“这样整栋房子里都是我们的味道,当然好了。只要你愿意……”陈家瑛被晏景哄得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到心里去了。
晏景又说道,“不过我不要在书房做。”
“为什么?”
晏景一脸嫌弃的模样,“你又不在这里办公,书房肯定脏死了。”
“这你可是想错了,我经常就在书房办公。”陈家瑛指着右边的屋子,“那边就是书房,离卧室很近。我在家里办公很方便的。”
晏景摇头,“那也不行,我突然想到你肯定在房子里装满了监控。我可不想和你做的时候,被别的人看到。说不定,这个卧室就有监控,以前你不都是这样的吗?”
陈家瑛立即拿出手机,通知保安,“把整栋房子里的监控都关掉……对……立即!马上!”
然后陈家瑛讨好似的看着晏景,“这样可以了吧?”
晏景高兴了,“那好吧,我们以后就在每个房间都多做几次。”
陈家瑛兴奋地想要亲吻晏景,却被晏景推开,“你身上的汗味太大了,去洗澡,不洗不让你上床。不信你试试。”
“好的,我这就去洗。”听着晏景撒娇似的话语,陈家瑛乐呵呵地去洗澡了。
听见浴室的门从里面被锁上,晏景拿起床上的枕巾,然后下床包着桌子上的烟灰缸,來到浴室门口,“家瑛,我也想和你一起洗,好不好?”
“真的吗?”陈家瑛迫不及待地打开浴室的门,在他的脑袋露出來的那一刻,晏景已经拿着烟灰缸砸了上去。
因为晏景特地用枕巾包着烟灰缸,所以陈家瑛的脑袋并沒有流血,他这个人也只是昏了过去。
别怪晏景心狠,要知道以前晏景也不知被陈家瑛弄昏了多少次了。晏景就算报复回來,也沒什么吧?
晏景把光着身体的陈家瑛搬运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最起码沒让他大冬天的睡在地上。
在晏景看到陈家瑛下面的那个家伙的时候,晏景还是忍不住恶寒了一下,“我擦!就是这个东西折磨了老子三年!”在做出拿着剪子把它剪下來的这件恐怖的事情之前,晏景跑出了卧室。
晏景还是第一次拿烟灰缸砸人,不用说,肯定算不出來陈家瑛究竟什么时候会醒。所以晏景不敢耽搁分毫,立即跑到书房里,找一找有什么有用的文件,也好复制一份给路方。
陈家瑛沒有骗晏景,书房的确干干净净的,而且放了很多文件,像是他经常在这里办公的样子。书房很大,晏景不敢开灯,只能用手机照亮。
有些文件,晏景真的看不懂,也不知道它对路方來说有沒有用。干脆这样吧,晏景只好用手机,把这些文件的内容全都照了下來。
晏景还在书房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保险箱。晏景沒费什么力气,很快就打开了保险箱外面单纯的一层用钥匙开的锁,但是里面还有一个密码锁。不知道在输入错误的密码之后,整栋房子的报警系统会不会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