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脾气很好的,不要自卑嘛……”他天马行空接上我的话,还站起来摸摸我肩膀:“我就很喜欢大叔的性格……”
你从哪里看出我自卑了!二货!
我彻底放弃和他鸡同鸭讲的对话,低头喝粥:“算了,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吧。”
“大叔,”他拍了拍我肩膀。
我抬头看,他把一碗饭推了过来,脸上表情无比诚恳。
“我知道,我自己性格不太好,我喜欢捉弄自己喜欢的人,乐姐也和我说,我这样不好,”他认真看着我眼睛:“可是,我想告诉大叔,我并不是不知道好歹的小孩子。我是个成年人,我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坏。我捉弄大叔,是因为我很喜欢大叔,如果不喜欢的人,我是不会搭理的……”
和一个同性恋说“我喜欢你”真的没关系吗?孩子!
我不知道拿什么来应对他的诚恳,只能低头喝粥。
“……如果大叔不喜欢,我可以改的。”他十分严肃地告诉我:“我改起来很快的。”
我叹了口气。
“你不用改,是我自己问题。”我再次批判自己:“是我太容易较真了,你没有错……”
“真的?”他精神百倍。
“真的。”
“那大叔以后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我气了?”
“不会了。”我已经自暴自弃了。
“那,”他眼睛亮了起来:“那我今晚可以和大叔一起睡吗?”
“……当我没说过。”
49演戏
涂遥这人有个不好的习惯——喜欢赖床。
到香港第二天,住在山上酒店,我叫他起床赶一个通告,他趴在床上,睡成大字型。
我叫他:“涂遥,起来了,上午有个通告,再不起来你今天别想玩游戏了……”
他哼了两声,我以为他快醒了,抓着他手臂想把他拉起来,被他拉得栽倒在床上,气得大叫他名字。他嘟囔两声“好吵”,捞起被子,把我和他裹在一起,腿还搭在我肚子上。
我被裹成蚕茧一样,挣扎着想抽一只手出来扇他耳光。
“涂遥!你再不起来,我真的要揍你了!”我挣扎着在被子里踢他,他闷哼一声,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呜……好痛……”
我冷着一张脸,准备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就宣布扣光他三天玩游戏的权力。
他头发蓬得小狮子一样,打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皱着鼻子,一副没睡饱的样子,睡眼朦胧,还和我打招呼:“早安,大叔……”
“你今天别想玩游戏了。”我冷冷宣布:“不仅是今天,你明天、后天,都别想玩游戏了!”
他竟然一点不惊慌,皱着眉头问我:“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没扣你一周已经……你干什么!”
他像八爪鱼一样,把手脚都缠在我身上,缩回被子里,闭上眼睛,安逸回答我:“既然大叔把我起床的动力都灭掉了,我决定再睡一个小时。”
“你找死!”我在被子里挣扎,气得大叫:“你敢!”
他伸出手指,按在我唇上:“嘘……”然后闭上眼睛,继续睡。
“涂遥!别玩了!我是说真的!早上有通告!”我徒劳威胁他:“你还玩这套,信不信我把你的游戏机都卖掉!”
“嗯……”他哼哼两声。
我是秀才遇到兵,连讲道理都没用,只能努力从他控制下挣扎出来,这小混蛋大概真的练过跆拳道,力气大得很,轻而易举压住我,我挣扎半天,只出了一身汗。
我发誓,他绝对是在装睡,因为在我徒劳挣扎的时候,我清晰地看见,他嘴角缓缓翘起,得意地笑着。
“涂遥……”我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你先放开我,我们再商量玩游戏的事好不好?”
他闭着眼睛,睫毛又长又翘,淡红嘴唇抿紧,一副睡得正香的架势。
我只好继续用硬的。
“涂遥,你不要逼我揍你……”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大叔要揍我?拿什么揍?咬我?”
我真是被气得肺疼,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完了……我把大叔气坏了……”他打量我神情,总算放开我,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大叔,揍吧,我又犯错了……”
我满肚子火,从床上爬起来,看他一副“随便打”的架势,把被子扔在他身上,在他肚子上揍了两拳。
他大笑:“我就知道大叔不舍得揍我……”
“闭嘴!”我狠狠踹了一脚床:“我限你十分钟给我做好出门的准备!不然就让你死!”
-
《匹夫》开机前一天,SV台娱乐新闻首播,一条不起眼的新闻:凌蓝秋正式公开接任齐楚经纪人。
彼时正是下午六点,涂遥蹲在沙发上吃西瓜,我在收拾行李。
黄景和齐楚的关系还在恶化,就是没有彻底翻脸的契机,我自己掏腰包请了个助理,叫“阿封”,是个挺老实的男孩子,涂遥虽然喜欢胡闹,却也没有捉弄过他。
“你能不能别光顾着吃,过来看看这个……”我简直像个家庭主妇一样:“你这么多游戏机,到底要带哪个?”
“带PSP3000和E1000就好……”他头也不回地说。
“我哪知道是哪个!”我无奈:“你过来看一下行不行!”
他总算移动大驾,凑过来,只用了十秒钟,从一堆游戏机里选出两个,扔进行李里,舀了一勺子西瓜:“大叔,请你吃西瓜……啊……”
我只想把西瓜嚼碎了,吐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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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很久之前,凌蓝秋就说过,我这人,越是对亲近的人,越不懂恩威并施,精明厉害都是用在外人身上,被自己身边的人吃得死死的。
以前我不信,心说,齐楚吃定我又怎么样,我大不了一走了之。结果现在碰到涂遥,不到半个月,他把我性格摸得清清楚楚,每次我下定决心要发火,都被他轻而易举糊弄过去。等我心情刚好了一点的时候,他又得寸进尺,搞出更多幺蛾子来。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他不是真的天真单纯什么都不懂,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而是摸准了我性格,所以才肆无忌惮。
偏偏,我还想不到办法对付他。
或者说,我压根不想对付他。
《匹夫》在横店开拍,华天财大气粗,派了三个助理,我们一行五六个人,早上飞过去,快天黑才到,入住当地一个国际五星级酒店,涂遥又不是第一次住豪华套房,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兴奋,还要开香槟庆祝,我懒得搭理他,问清楚导演房间号,把他收拾干净,带他去拜码头。
陆赫虽然是个人渣,工作能力却没得说,陆芸白也是打过交道的,我打她电话,她还客套:“还是你为我们考虑,自己就飞过来了。我现在正在机场接人,晚上接风宴再跟你赔罪。”
袁冰的行程我清楚,早就到了。那么,这部戏里唯一一个重要到要让陆芸白亲自去接的演员,也只有齐楚了。
我带涂遥去见陆赫,那年轻得过分的大导演正在和电影编辑室的人扯皮,看来凌蓝秋确实没让他好过,他瘦了不少,脸颊轮廓越发清晰英俊。
在陆赫那里呆了一会儿,涂遥和那帮负责搞剧本的人都混熟了,我以为他玩得开心,结果,一行人去下面吃饭的时候,在酒店象牙白的走廊里,他忽然侧过头来,告诉我:“大叔,你不要紧张。”
“我紧张什么?”我反问他。
我话没落音,陆赫已经推开包厢门,偌大圆桌边,齐刷刷站起一帮人,我一眼就看到齐楚。
无论做过多久心理建设,那一刻我还是如遭雷击,连涂遥握住了我的手都没反应过来。
搞笑的是,齐楚竟然也看着我。
他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一瞬,移开一点,看了一眼涂遥,然后,停留在某个位置,我顺着他目光低头看,看见我的手腕被我在涂遥手里。
我想把手抽回来,但是涂遥力气大得很,一直紧紧握住我手,拉着我,和他一起坐在桌边。
我知道涂遥不是GAY,他早年在美国读书,初恋是他妈妈朋友的女儿,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我不知道这小孩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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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总共三个女人,凌蓝秋仍然是利落BOBO头,染酒红色,细长手指难得没有夹香烟,化了妆,掩不住的憔悴。陆芸白相貌不出色,袁冰向来是温柔干净到极致,一张小脸,五官很细致,最适合古装片。当初她演而优则唱,出唱片的时候我帮过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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