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他试试中场。”
肖进想了想,道:“他的速度和技术都不错,但耐力有点欠缺,中场……他跑的下来吗?”
“可以让他加大训练,我一会儿找他谈谈话。”
……肖进觉得那个李文清绝对很不高兴听到这么一句:“不等回去再说?”
“先让他有个思想准备。”杨鸽说着已经起来换衣服了,一样的黑色衬衣白色裤子,戴上表,穿上鞋,拉开门就向外走。
“喂,你不是看关于李纪良的新闻吗?这不马上就要播了。”
杨鸽的身体一顿,没有回头:“看不看都一样。”
他说着摆了摆手已经走了出去,只留下肖进在那里发愣。的确,现在的李纪良已经和他们没关系了,人家打的是英超,绿建也不可能把他招回来,可是刚才不是他说要看的吗?这找人谈话也不急在这一时啊。难道说他是一点也不想耽搁?
“虽然性格有点古怪,但他,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教练啊。”肖进这么想着。
“那个人在越行越远,而他,只能奋力追赶。”走在宾馆厚实的地毯上,杨鸽这么想着。
70
70、番外(四) ...
番外·后来 (四)
“良良啊,你别紧张。”
“我不紧张,妈。”
李纪良拿着电话笑了起来,那边的徐金玉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停了一会儿才又道:“你也别管别人怎么说,你尽量踢就行了,踢好踢坏都是好的。”
“嗯。”
“还有,别受伤了。”
“我知道的。”
“那个,你爸也想和你说两句,你……你要不要和他说说?”
徐金玉犹犹豫豫的开口,李纪良立刻道:“不用了。”
“那好,那好,没什么了,就这样吧。”
“妈,你别□太多心了,你顾好你自己就好了。”
“你放心吧,我好着呢。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她说着挂了电话,然后有些无言的看着李中兴,后者本来满怀期待,但见她放了电话,一颗心也沉了下去,“小良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其实我……”
“李中兴!”他还想说什么,徐金玉已经喝断了,“你那些理论就别再在我面前说了,更别在良良面前摆什么当爹的谱,你说你是个爹吗?你有当爹的样子吗?早年你下岗,天天除了喝酒什么都不会,后来咱们一起开个铺子,良良也挣住钱了,日子过的多美,可还没过两天舒坦日子,你就在外面胡乱搞,你不说对不对得起我,你对得起良良吗?他给咱们钱就是让你拿着去外面养女人吗?你怎么不再给他生个便宜弟弟妹妹?我今天让你进家门,帮你问良良,不是我原谅你了,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一番话骂的李中兴灰头土脸的,想为自己辩驳又不知要说什么,他一直觉得自己犯的错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成龙不还说吗?他犯了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他当时手里有点钱,在家又过的比较压抑,这才想到外面放松放松,他真没有想太多,就是个放松,他还是会顾家的——他不依然天天四五点钟就起来为支摊做准备吗?
但当那事爆出来后,徐金玉对他又打又骂就算了,李纪良更过分,直接就不认他了!这些年过来,李纪良越来越成功,在最好的小区给徐金玉买了别墅请了钟点工,而对他,每个月不过一千块的赡养费,还是让人打到他卡上的。不错,一千块不少了,在这个城市里,一般人的工资也不过一千多,他们厂有退休的,很多人退休工资都拿不到这个数。他好胳膊好腿,有这一千块,随便做点什么日子都能过的很滋润,但他本来能过的更好的!
他本来也能住别墅,雇保姆,随便的到外面旅游的!
“小玉……”
他哀求的看着徐金玉,徐金玉没有出声,李中兴这个样子,她也有些不忍。李中兴的事情出
来后,她愤怒、她伤心,她恨不得把李中兴敲死,但是她没有想过离婚,或者说是她还没来得及想,是李纪良态度鲜明的对她说:“和他离婚。”
“啊?”
“和他离婚!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和他再过下去了!”
他们就那样稀里糊涂的离了婚,之后她还有些后悔,突然的,家里只剩她一个了;突然地,她就成了离了婚的女人。她那些姐妹也对她说:“小良一个孩子知道什么?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冒然做了呢?你说你现在离了婚,还能再找个什么样的?”
是啊,她能找个什么样的?年龄不在了,又没什么好工作,孩子虽然懂事能干,到底不在身边,她每天早上去公园,周围都是比她大十多岁退休的,那些人虽然在一起谈笑风生很高兴,但她插在里面总觉得别扭。再做生意吧,一是没那个心劲儿了,二来李纪良每个月给她的钱已经足够了。
她后悔了,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真的非常后悔了,直到她后来看到自家妹妹徐银玉的遭遇——王胜利在外面乱找不说,王森森对自己的母亲也没什么好脸,那个一直被她妹妹说是聪明、懂事引以为傲的孩子,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拿自己的母亲开涮,并且能直言说自己的母亲没出息。
如果说这些都不算什么,那他十八岁就搞大人家姑娘的肚子简直就令她惊悚了,面对人家姑娘,那对父子都是满不在乎的。
“森森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森森怎么会变成这样啊!”那一天,妹妹在她怀里哭的几乎断气,而那时候她一边心疼着妹妹,一边也万分的庆幸。她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也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做生意的时候,发现人家多给了,虽然人家来找是绝对会认的,但也不会特意提出来,米汤八宝粥里她也是能多加水就多加水,但是她知道怀孕对别的姑娘意味着什么,她知道做人不能没良心到这种程度!相比之下李纪良对李中兴这么决绝不算什么,如果他真的不在意,那她才真要哭的。
她不知道李纪良之所以这样,起码有一半是因为上一世的记忆。那一世他是一个□丝,而他的父亲更是不堪,没有能力没有心气,明明还能干,却天天只知道喝酒。这一世他本来以为会有所不同,他不一样了,他的父亲也有所改变了,谁知道日子还没好过一点,李中兴就有了花花肠子,这让李纪良觉得根本就没必要再给李中兴机会了,特别是后来他渐渐出名,李中兴表露出来的嘴脸,更令他无法接受。
说不上什么仇恨,就是恶心,就是觉得自己的父亲怎么会是一个这样的人呢?他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的人生——他糟蹋了自己的也就罢了,决不能让他再糟蹋自己母亲的!
这些年下来,徐金玉别墅住了,兴趣班学着,没事就是保养旅游,见识眼光早和过去大不一样,再不觉得和李中兴的婚姻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不过到底这么多年的夫妻,此时见他这个样子,也有点不忍,正准备说点什么,门外就传来徐银玉的声音:“大姐!大姐!”
这个小区非常好,整个小区就没有安防盗门的,还有的大白天出去就不锁门,徐金玉的这个房子也是随大流的弄个玻璃门,徐银玉经常来,一边叫着,一边就推门走了进来,一见李中兴,她立刻脸色就变了:“你怎么在这儿?”
一看见她,李中兴脸色也是一变,刚张开嘴想说什么,徐银玉就又道:“你快走,这是我大姐的家。”
李中兴也有点恼了:“你也说这是你大姐的家了,我走不走,自然有你大姐来说话。金玉,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再怎么说,我也是良良的爸爸。”
徐银玉鄙夷:“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当爹的?”
“我再怎么样,也比王胜利强!”
徐银玉眼睛一瞪,就向厨房快步走去,片刻就拿了根擀面杖冲了出来:“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我打死你个陈世美,我……”
她面目狰狞,擀面杖虎虎生风,李中兴连忙后退,一边退一边叫着徐金玉,徐金玉一边去拦一边道:“你还不快走!”
李中兴是不甘心就这么走的,他总觉得只要自己再哀求哀求就能令徐金玉回心转意,这么好的房子,这么优渥的生活,还有那么好的儿子,只要徐金玉能重新接受他,所有的一切就又都是他的了。但他刚一犹豫,徐银玉的擀面杖就带着风砸了过来,差点抡到他脸上,知道徐银玉现在和过去大不一样,他也不敢再停留,只有一边打着招呼,一边退了出去,出了门还能听到徐银玉在里面骂:“你个臭不要脸的,但凡要点囊器,你就不要再来!”
“谁要和你这个疯婆子一般见识!”
李中兴回了一句,见徐银玉要打出来,不敢再停,连忙走了。徐银玉也不是真的要追到外面打,见他不再啰嗦,也转过了身:“姐,你怎么又让他进来了?他来的次数多了,以后保安可能就不再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