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冶回过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几年如一日地梦见你,噩梦!然后被吓醒,医生都看过好几回了,你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尚云修那天看完他给自己的一个类似博客的账号,心里面满溢出来的激烈感情简直要将他吞没,那其实原本是他的账号,他留给白冶的时候带着一种恶意的报复,删光了一切痕迹,包括白冶的记忆。
可是四年以后他再看的时候,里面记录着白冶生活的点点滴滴,包括那一点点稀薄的不确定的想念,对了,白冶见到他以后说的最多的情话就是“我想你了。”
这一切最终趋于完美,尚云修的小心翼翼昭然若揭,只有眼前的这个人值得。
白冶其实犹豫了很久才决定把这个账号还回去,挺不好意思的,便秘这种事也记进去了,流水账似的。不过似乎反应不赖。
白冶高兴地想了想,然后挪着屁股蹭某人的胯,蹭热了以后翻身呼呼大睡。
哭笑不得的尚云修推了他几次,被不由分说呼了两小巴掌,顿时苦了脸。
接下来,忙忙碌碌的尚云修就起程去了日本,白冶也被小木子召唤去了文化社。
“你说什么,陈大导演要改编我的一本中篇小说?”白冶皲裂着脸皮面向一脸喜色的沐嘉,满脸的不可置信。
沐嘉茫然地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是啊。”
白冶哭着喊着把那本发黄的手稿抢回来,“别开玩笑了,我的水平我自己知道,这本当年出版都出版不了,我不去!”
沐嘉的小脸一下子红了,焦急地看着蹲到一边去的白冶,“为什么不!”
白冶看了看书又看了看涨红脸的小木子,抱着自己的瓢又挪出去两步,“这个不成熟,别砸了我的招牌。”
沐嘉一下子了悟,说实话这是白冶写的最脏的一本小说,无意间被严朗这个无奸不商的看见,想着碰碰运气给送到了陈深白手底下的一个编剧手里,陈大导演又无意中相中了它,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
白冶还是据理力争,“我拿得出手的也就些童话故事,对,我得奖了,哄小孩子我是好手啊,可搬上大银屏还是算了吧。”白冶一边夸了自己一通一边又可怜巴巴地瞅着沐嘉看,大有要用眼神让他收回成命的意思。
沐嘉见他态度如此强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垮着肩膀说:“可是严朗已经答应了啊。如果告诉他你反悔了,他一定又要骂我了,说不定还不给饭吃。”
白冶跳起来大叫,“什么叫我反悔了,我又没有答应过。反正,反正……我没信心。”最后一句话气若游丝,明显底气不足,谁不知道他老白有多自恋啊。
沐嘉斜着眼珠子瞪他,半晌憋出一句,“我去你家住,住到你答应为止,反正回家也没有饭吃。”
白冶麻溜逃了,紧接着沐嘉就大包小包地站在了他家门前,是的,消除误会以后白冶又回去住了。
“……”开了门见是他,白冶抽着嘴角“哐”合上门,下面伸进来一条腿,上面传过来一声可怜兮兮的痛呼。
到底认识了五六年,白冶知道沐嘉是个老实性子,不会撒谎,刚才那一下肯定卡着他了。
“好吧,你进来吧,脚没事吧?你傻啊,那腿是木头做的啊,知道疼了吧?”
沐嘉眼泪汪汪地看他,小声说:“没想你真会关门。好吗,老白你就答应吗?求你了,再说了,不是要改编吗,会有人润”这个字一出来立即被白冶瞪了一眼。
“而且,拍电影跟看小说是不一样的。”沐嘉越说越有道理,再接再厉,“虽然电影出了对你的名声没多大用处,但怎么说也有一个名字挂上去啊。行了行了,你换一个笔名总可以了吧。不用老白!”
白冶有些动摇,说到底他是怕污了老白这个干净的笔名,小毛叫他老白,因为他看自己的书,东方有时候也叫他老白。
这些,每次听见心里都暖洋洋的,溢满自豪感。还有叶海飞张诚他们,从他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家开始,说是调侃其实是默默的支持更靠谱。
白冶曾经放弃过这个笔名,后来发现他还是最适合写简单温馨的小故事,就这样一直写了五六年,从来没有后悔过。
上一次作家大会上,他也是仔细考虑了很久才决定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去领奖的,包括他是一个同性恋者。那之后半个月他就有出了一本童话集,接到小木子的电话时心里十分忐忑。
记得当时小木子是这样跟他吼出来的,“老白,一个星期售罄!已经在赶印第二版了,读者来信反映良好,小读者还有家长都有。”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严朗的公关做的再好,没有日积月累的良好信用和足以打动人心的作品,白冶会被抛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段时间,他一边等尚云修回国,一边手写回信,感谢他们的理解和支持。
儿童读物和其他读物不可混为一谈,一般都是由家长陪着小朋友逐字逐句看的,他从来都是带着细腻的感情去描绘一个又一个或是活泼或是温馨的故事,大家是因为成长在一个非常有爱的家庭,他在这方面做的一直很出色,最终证实,他得到了应有的尊重。
所以这时候他才会这么犹豫,当年借顾思越的原型写的这篇小说……“你让我再想想。嗯,再想想,换个笔名,不错是可以换个笔名。”
白冶托着下巴和他的菊花骷髅面对面发愣。
沐嘉一下子就高兴了,能考虑就好,“那我给严朗去一个电话啊。”说完不等白冶反应,蹦蹦跳跳地跑开,背上突然一凉,沐嘉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的脚应该瘸了才对,顿时尴尬地回过头傻笑。
白冶脸红脖子粗,大叫,“木木你学坏了!”
为了惩罚使用苦肉计的沐嘉,白冶任劳任怨地给他吃给他住就是没松口答应那件事,可怜的沐嘉一张白嫩的小脸都日渐枯黄了。
这一天,白陶突然找上门,大大咧咧地脱了小牛皮的高跟靴,“弟,给姐捏捏脚,上楼的时候崴了一脖子,疼死我了。”
白冶一听立即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一看都红了一大块了,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他姐,“都这样了,你还这么悠闲,不疼是吧,我让你疼!”
说完一溜烟跑开又一溜烟回来,手里多了瓶红花油,然后如愿以偿地听见了白陶的哀嚎。
沐嘉乖乖地叫了一声,“陶陶姐。”
白陶转了转眼珠子,勾唇一笑,“木木也在啊?那赶巧,我们去看电影啊?”
白冶疑惑地看着她,“好端端的,怎么想去看电影了?”
白陶特地拍了拍他的瓢,“还能干什么,跟我亲弟弟联络感情呗,现在出了事都想不到家人了。”一腔酸溜溜的指控下来,白陶闲闲地看着涨红脸的白冶。
白冶咬住了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白陶的脚,“你的脚这样没事啊?”
白陶冷哼一声,“本小姐的脚是用来走路的吗?底下有车,沐嘉的驾驶证总还在吧?”
沐嘉赶紧表忠心,“时刻带在身上呢。”
见她是铁了心要去看电影,白冶妥协了,“那好吧,我给你找一双棉拖鞋出来,你真不小心,我这楼是挺老的,但也不至于跟你这样啊。”嘟嘟囔囔地走开。
白陶眉开眼笑,转脸看见沐嘉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笑了一下,“行了行了,没阴谋更没阳谋,我就是想找个人陪我。”
沐嘉懵懂点头,一等他们弄好任劳任怨地载着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电影院。
白冶也挺久没来看过电影。想起当初尚仲明送的那一堆票,再又想起一开始就把主意打在他身上,要求回家看电影的尚云修,翻着白眼傻笑了一声,乐颠颠地去买了三张票。
白陶上身雪白的皮草小坎肩裹身,□及膝的小洋装,再加上又卷又长保养极好的头发,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三十二岁的人,偏偏脚上没有穿长靴,倒拖着一双可爱的棉拖鞋……听见远处传来的一声痞笑声,白陶冷冰冰地看过去,却没有看见人。
“好了,我们走吧,沐嘉帮我拿这个。”递过去一桶香喷喷的爆米花,白冶说完拉住他姐进去,里面的人已经基本坐满了。
白冶他们来的有些晚,所以座位不是很好,沐嘉倒是个识相的,一来就坐在了离过道最近的地方,把里面的位置孝敬给了两姐弟。
白冶刚一坐下,他后面传来一声扑哧的笑声,白冶红着脸回头,见是一个捂着嘴笑的男人,便调侃道:“哥们运气不错,我这脑袋可挡不了你的光了。”摸摸自己的瓢。
那人被他逗得又是一阵哈哈笑,对白冶竖了个大拇指,白冶咧嘴回笑,刚要回头眼角扫过一个熟悉的人,再回去看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不会吧,他应该还在日本吧?肯定是看错了。
白冶眨了两下眼睛,丝毫怀疑也没有地转过了脖子,抬头一看,鼻子都气歪了,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看电影还戴帽子,还他妈是个高帽子,白冶不乐意了,一等白陶坐好,越过沐嘉走了出去,下一秒就杵在了那个不识相的小年轻跟前,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那人被他看毛了,堆着手一声,“大师,呃,你也来看电影啊,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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