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个汪……汪什么来着,能帮忙扶着点咩?今天风好大……”白大骉冲着汪焱喊,顺道附送俩殷切的‘求帮助’眼神。
王维觉得自己汗毛都让这股娇风吹倒了,抖了抖膀子,拎着马扎找别地儿蹲着了,汪焱老神在在过去扶住架子,白大骉感激的冲他笑了下,很够分量的呲出全口白牙。
两人都是有气力的人,三下五除二支起架子,生火烧炭开始做生意。
先烤了五十串肉串招待房主跟租友们,人逐渐多了起来,白大骉小跑着招呼客人去了。
从背后看,白大骉虎背熊腰,男人味十足,倍儿有安全感。
可性格……唉,不提也罢。
白大骉手艺不错,肉买的也好,味道足足的,王维咬着肉串,含糊不清的说,“哎有肉无酒不尽兴,谁弄点啤的的来?”
黄小宁积极举手,“我去!”
话音未落,白大骉又扔了三串烤好的大鱿鱼在三人面前的托盘里,一边忙活着的点单一边指着桌下面,“下面有,拖出喝。”
王维用脚踢了踢,桌子下面果然有几捆瓶装啤酒。
嘿嘿,这大骉还真爽快。
黄小宁酒量差的可以,只喝了一瓶半,舌头就大得不像话,话蹦出嘴都不带过大脑的,“汪……汪啊,你在哪个美容中心做……健身教练啊?”
汪焱喝了好几瓶了,还是面不改色,可见酒量深不见底。
他在一家健身中心做教练,上一天歇一天,平时还带带学员什么的,工作比较清闲。
汪焱也不搭理黄小宁,一副‘生人勿近’的狗样子,一看就懒得理人。
王维推开腻在他身上直淌口水的黄小宁,“去去,死一边去,爷裤子都皱了,”又启开一瓶啤酒放汪焱跟前,慢条斯理的爆新闻。
“听说,你正遭受一个五十多岁的‘风情万种’的富婆丧心病狂的追求?”
3、前夕
汪焱一口酒含嘴里,眼神冰锥子一样扎了王维半天,考虑到这货身上的衣服每件都上万块,最后勉强才把酒咽了下去,口气跟北极的寒风一般冻人,“听谁胡扯,”察觉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矫情,马上换了公事公办的口气,“一个女学员而已。”
别看汪焱人冷,可架不住条好啊,腿长腰直的往哪儿一站,怎么看怎么带劲。
别说半老徐娘,就是个男的,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王维乐得眼睛弯弯,唯恐天下不乱,又追加了句更劲爆的,“人才五十多岁,腰围三尺八,没听说过好女一身膘吗,重要的是,那是个开着宝马七的主儿吧?”
知道这么详细,还故意问他,这人还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横竖这事躲不过去了,汪焱眉头轻皱,不动声色,“你哪来这么多听说。”
哎呦喂都到这份儿了还抻着,也不怕抻断了,王维故作深沉的叹口气,扔出最后的炸弹,“哦,昨天你没在,有一开宝马七的中年女性到我家问你情况来着。”
汪焱转过脸来,眼睛瞪得铜铃一样。
那女人居然找到了他住的地方,还真是难缠。
就知道这人抻不住,王维得了便宜卖乖,一脸‘正气’的拍胸口,“我这人,有个原则,为兄弟两肋插刀。”
汪焱明显松了口气。
王维好死不死又接上一句,“但爷为了女人,也可以插兄弟两刀。”
这货不会把自己卖了吧,汪焱蹭的站起来。
哟,急了,真不经逗,王维见状,忙把人硬摁坐了下来,“你急什么,我可是你房主,也就是你们的监护人外加保护伞,虽然为女人可以插兄弟,但也得看什么样的女人啊,这种淌油的老肥婆哪能召来祸害咱家兄弟啊,我找了个借口打发走了。”
那女的纠缠了他很长时间,想包养他,汪焱甩不掉躲不开,束手无措,王维能只字片语把人大发了?汪焱对嬉皮笑脸的人十分不信任,谨慎的问,“你找了什么鬼借口?”
“我说你是我男朋友啊。”
此话一出,谁与争锋。
昨儿那个胖女人来找汪焱,非要在别墅门口等他回来,也不知道看上汪焱哪儿了,一个劲儿的问王维汪焱这事那事,还不耻下问他汪焱那里大不大。
王维随口问那胖女人,如果汪焱有女朋友怎么办?
那胖女人很不屑一顾的说,给她五十万让那女的滚。
王维为这位吨位大霸气重的女中豪杰深深折服,又替‘小白脸’汪焱很不厚道的意淫了下,发现如果汪焱被这胖女人荼毒了的话,身为房主的自己绝对会去狂吐三天的。
最后,王维使出了杀手锏,蹦了句我是汪焱的男朋友,我俩现在同居就住这里,他那里挺大的,不过您享受不到了。
那胖女人难以置信的瞪着王维足足一分钟,然后骂了句变态上车走人。
这事解决的挺好啊。
王维咬了口鱿鱼,又辣又香,“嗯,带劲。”
王维光顾着吃鱿鱼串了,没留意到其他人的反应,别说汪焱脸色不对劲,连烤着鱼的白大骉也转过身来,一脸酱油醋一起打翻的错愕表情。
干嘛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不就编个瞎话忽悠人吗。
王维抓抓头,“都咋了啊?”
鱼上的油滴到炭火上,窜上来的火苗烫了白大骉一下,白大骉嗷的一声蹦了老高,捂着手原地兔子蹦,“大维,你说什么?”
“你注意点,人肉烧烤就算独此一家也不被地球人欢迎,”王维赶忙拿起啤酒,照白大骉烧到的手上倒了一些降温,“我吓唬那妇女呐。”
吓唬是一回事,说的这么顺嘴了是另码子事了。
常年干烧烤烫着是常事,白大骉缓过劲来发觉王维脸色不好,忙改口,“大维你别生气啊,我就是吓了一下,这事我还是能接受的。”
就你那纠结的跟便秘半月一样的脸,能接受个屁。
哎我说这帮子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王维嗨了一声,推了白大骉脑袋,“干活去,有你什么事。”
坐下继续喝酒,不管怎么样,这事儿王维给办成了,要不是王维汪焱肯定得头疼好一阵,递过啤酒瓶子,汪焱跟王维的酒碰了下,说了句,“这事先谢了,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仰脖吹了个瓶。
爽快,男人的友情不是建立在利益上,就是巩固在酒桌上,酒喝好了,关系铁定了。
就冲这喝酒法,兄弟必须得做了。
喝到了半夜,烧烤摊的客人都走光了,白大骉从箱底拖出几串鸡翅膀烤好了,放了不少辣子,拿着过来一起吃。
王维他们已经喝了三四捆了,三个人头重脚轻的,嘴都飘了。
“不喝了,回家睡觉!”
王维明显喝多了,眼神发直,脸色发青,酒瓶往桌上一顿,气场有些变了,冷森森的,还透着股绝望的死气,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和浮漂。
白大骉没察觉,自己还没开始喝呢,不乐意了,鸡翅往桌上一摁,“不行,我还没有跟大伙喝个呢。”
王维阴测测转过头看白大骉。
白大骉立马变软柿子,举着鸡翅,“那……怎么的把鸡翅吃完吧,浪费可惜。”
“操,大骉你能爷们点吗?”
王维受不了了,大着舌头指着白大骉的鼻子,“我见过娘的,没见过你这么娘炮的!”
白大骉从小被人当做取笑的对象,可从来不敢回嘴,更没胆儿去揍那些欺负他的人,受了不少委屈,被王维戳中软肋,飞快开了两瓶酒,猛灌了两口,呛得脸色通红,眼泪都出来了,“我……我……我就这样……改不了了啊……”
冷风一吹,王维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算了,何必强人所难呢,自己这狗脾气还不是一样改不了,叹了口气,“改不了就不改,谁还没点性格,今儿爷认了你这个兄弟,来!”
两人刚要举瓶,汪焱伸手过来,眸子里暗光流转,“一起。”
既然此生能相聚,能在一个屋檐下住,能在一个桌上拼酒,那就是缘分,不说别的,兄弟坐定了!
三人又喝了不少,黄小宁早挺了,躺桌子底下打小呼噜,等白大骉收摊才把他从地下拽起来,汪焱酒量太深,看起来一点儿事也没有,一手拽着半死不活的王维,一手架着人事不知的黄小宁,亏得白大骉只喝了下半场,总算有力气把摊收了。
四个人跌跌撞撞往别墅走。
王维喝大了,一路都在唱着乱七八糟的歌,醉的烂泥一样。
王维喝酒分阶段,一开始嬉皮笑脸把酒言欢,喝到中间就越喝越阴沉瞅谁都像杀父仇人,喝到最后突然超脱了,唱歌耍赖当街求爱无所不用其极额……
白大骉提着一大兜东西,问神色淡淡的汪焱,“我怎么觉得大维不对劲呢。”
汪焱嗯了一声,继续拖着俩醉鬼。
傻子都能看出王维不对劲。
王维是个迷,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明明很有钱,却总是很穷,看起来像有钱人家的公子,练摊却练的老练,人前笑得跟朵花一样,一个人时候眉宇间那股子忧郁掩也掩不住。
“夸张只因为我很怕……其实怕被忘记至放大来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