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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姬辞 (苏景闲)



“制作?”姬辞问道,据他所知,松爷爷提到的炎耆现在应该关在从极渊中,而重黎,已经消失了上万年。

“是有些复杂。”松爷爷讲解到,“九九八十一个拥有绿色血液的幼年妖族,以及八十一个阴气较重的刚成年的人类,将他们关在一起。驱动邪术将妖族的兽性激发,让它们在子夜时分将人类一口一口吃尽。再让八十一个妖族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妖族便集聚了一百六十一份怨念。最后用禁术将最后剩下的妖族练成咒怨之气,用容器存放起来,每日用人类和妖族的鲜血浇灌。”

说完又补充到,“如果要将咒怨之气变得更加的精纯,是需要控制人和妖的死亡时间,以及不断提供大量的血液来浇灌。伤你的便是非常精纯的咒怨之气,所以就算你穿着袿衣在祭台上,也没办法抵挡咒怨之气。”

松爷爷看着姬辞沉默的表情,重重地叹息道,“我以为世间早已没有了这禁术,没想到却被人用来对付你了。如果不是你昏迷后自身将咒怨之气不断净化,我数千年得来的松露也没办法将其全部化解。所以说,你好好地活下来了还真是幸运。”

松爷爷心里突然有些担心,如今咒怨之气现世,是不是说明世间又将要有大动荡了?

姬辞默默的听着,他明白自己能活下来应该是进入了那个包含着星河的空间的原因。但是,想到咒怨之气的来源就让他觉得很愤怒。到底是杀掉了多少的人和妖,让他们受了多少的折磨,才有了那一股咒怨之气?

想到这里,姬辞微微闭上了眼睛。只愿枉死的生命,能够散尽宿怨,回归虚无。

“你醒过来了就是好的开端,除了四肢不活动体力不好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症状吗?”松爷爷看着姬辞的表情,觉得历代祀灵师再表现的冷情冷性,实际上对所有的生灵还是怀着一份悲悯的。

“我没有了痛觉,也感觉不到温度了。”姬辞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或许是松爷爷让他有一种信任感,他略微迟疑便开口道。

“真的?”松爷爷有些惊讶地看着姬辞,抬手按上了他的手背,指尖感觉他的手冰凉如同白玉。

“是的。没有痛觉,也感觉不到温度。”姬辞的语气有些嘲讽,“我都不能确定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一个人。”

“祀灵师本就不是人。”松爷爷快速地打断他,很直接地白了他一眼,“难道不是吗?我可不觉得你是个人。”

“好吧,确实是这样。”姬辞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自己算不上是一个人,最多只是一个怪物。

“似乎是你的灵力在为你修复肉身的时候出了什么事,细节我不是很清楚,我一向认为,祀灵师总是会遇见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你要相信,小祀灵师,这样的状况不会持续很久的。”松爷爷安慰道,这样的话让他自己都觉得很苍白无力。

只是他确实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去帮助他。

姬辞看着自己手掌清浅的纹路沉默了下来。

“那从我到你这里,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姬辞低着头,下巴尖尖的,异常的清瘦。

“你来的时候正是八月,你是在第二年夏天醒来的。到你手指能够动弹的时候,已经又是第三年的五月了。”松爷爷细细的数着,“算起来,你已经在这里住了二十八个月了。”

“已经二十八个月了?”姬辞低声重复道。

“你要是害怕谁会担心,可以传信过去。”松爷爷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不忍。当年姬幻过来,就整天拿着一块儿黑色玄冰发呆,一看就是心里想着谁。轮到这一个了,还是一样的表情。

“不用了,会让他有危险的。”姬辞果断地拒绝了。自己不在,他们肯定会监视着云深,要是自己贸然传信回去,最后只会让云深处于危险中。姬辞想着,只能等自己的灵力恢复了一点再回去,这样也能保护他。

见他陷到了自己的思绪里没有说话,松爷爷叹息了一声,绕过屏风出去了。

姬辞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时间真的很快,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我一直都没有消息,你一定会担心吧?深深,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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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脑补小剧场】

有一天早上,云深去洗脸,就看见姬辞正认真的用水龙头在冲洗什么东西。

随口问了句,“迟迟你在洗什么?”(⊙o⊙)?

迟迟:“哦,它上面沾了好多的泡沫,我把它洗洗干净。”╮(╯▽╰)╭

说着举起手里的东西,黑黑亮亮的确实很干净,还泛着光。\(^o^)/~

云深习惯性地夸奖了一句:“嗯,迟迟乖!”(>^w^ ﹏<)o


三十七、相见

沈清之和白修到land的时候,天才刚刚黑下来。从land的大门进去,绕过一片假山水潭后才到了目的地。上了二楼,刚打开包厢的门就听见秦与的声音,“纪洵你别念了行不行?爷都已经三个月没有沾酒了……”

沈清之认识秦与他们是因为自己的表哥白修。那时他刚从国外回来准备在京城上大学,一个暑假都住在了白家。白修并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再加上白家的长辈都让他多提点一些沈清之,所以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开学的时候,白修第一次带着沈清之去见了自己的朋友,云深,秦与,纪洵。沈清之很早就听说过这几个人的名字,自己的长辈们每每说到他们,都是满脸赞赏。

秦与高三的时候以专业技术与体能第一的成绩考上了陆军指挥学院,一进去就进了特选队,被军界的前辈称为未来实战的尖端人才。而云深,高三以燕山第一名毕业考入燕大,没有到十八岁就已经坐稳了kl集团中华区总负责人的位置,这已经不是羡慕就能够羡慕得来的了。

所以这两个人在沈清之心目中,都是非常遥远的存在。

但是他们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秦与丝毫没有军人无比严谨的性格,相反,他对待自己人显得有些大大咧咧的,一边的纪洵总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想骂人。

而云深,沈清之看不懂他。

他一双翡翠色的眼睛温和地看着你,但是眼底却是不容忽视的冷漠,唯有在面对白修他们三个的时候才会真心的笑出来。他非常的英俊,举手投足间带有一种华贵的气质,是那种流传了千年的贵族家庭才能培养的高贵与疏离。就像是高山上的冰雪,圣洁无暇,却只能够仰望。

他不怎么说话,更多的是看着秦与三人相互打趣开着玩笑,偶尔脸上会出现一丝迷茫与怀念,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

“阿修,你来得真快!”秦与大声地打招呼,看见沈清之,笑嘻嘻地说了句,“阿修的表弟也来啦!”

秦与穿着迷彩裤,腰带系的很低,隐隐露出结实的腹肌。上面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身上的伤疤和肌肉一览无余。

一边的越凌也是一身迷彩服,正单手提着一瓶啤酒在喝,脸上的表情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隐在暗处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两个人看样子是一休假就来了这边,连衣服都没有回去换。

沈清之看了看包厢里面的人,除了熟悉的纪洵,还有只见过一面的叫越凌的人,就没有其他了。没有看见云深,他心里略微有些遗憾。

白修没有搭理秦与,随意的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沈清之自觉的挨着白修坐下来。

“他都叫了哪些人?”白修端过一杯果汁,问一边的纪洵。

“还不就是那些,唐家陈家什么的,没什么好说的。不过阿深不知道阿与今天回来,刚刚打电话过去他的秘书说他正在开会,这几年阿深还真是有些玩儿命的工作。”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住了口,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沈清之听见他们提到云深,下意识的认真听起来。工作玩儿命吗?看来云深能够取得现在的成绩也确实付出了很多。这样一想,突然就有些心疼他。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秦与和越凌两个人已经灌下好几瓶酒的时候,包厢门被服务生打开了。沈清之下意识的看过去,就见云深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亚麻衬衣,领带有些凌乱地系着,袖口的蓝宝石袖口在略微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光,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丽。

他的手臂上挂着一件风衣,应该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

“又喝这么多酒?你们怎么也不劝劝?”云深随意地坐到了纪洵旁边,看了看桌上摆着的空酒瓶。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喝起酒来谁劝得住?除非阿……”说着纪洵停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像是刻意绕开话题一般,“我已经给他家管家打电话了,回去有醒酒汤喝,一会儿司机也会过来接。”

沈清之没有错过云深脸上一闪而过的怔愣,突然很好奇,纪洵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除非是谁可以劝动秦与不要再喝酒?

云深没有再说话,让人上了一瓶红勤酒。红色的液体在酒瓶中显出一种瑰丽的光,美丽无比。他看着这瓶酒,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眼神有些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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