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哈哈哈,我在看笑话,真的好好笑好好笑!\(≧▽≦)/
深深:什么笑话这么好笑?讲给我听听?( ⊙o⊙ )
迟迟:一个糖,在北极走着走着,觉得他好冷,——于是就变成了冰糖。\(≧▽≦)/
深深:……-_-|||
迟迟:两根香蕉一前一后逛街,走着走着前面的香蕉感觉很热,于是就把衣服脱了,结果你猜 发生了什么——后面的香蕉跌倒了。o(≧v≦)o~~
深深:……-_-|||
迟迟:不好笑吗?哈哈哈……o(≧v≦)o~~
深深:……-_-|||
三十四、梦境
梦里,他看着四周熟悉的布置,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竟然是九庭。但是感觉又有些不一样。
他沿着长廊往天寰走去,就发现自己的双脚并没有着地,而是漂浮在半空的。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但是他很肯定的是,这一定是在梦里,只不过自己似乎处在从前,或者是上一世。
姬辞一路往天寰飘去,九庭非常的安静,没有一点声音。他刚走到天寰门口,就看见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姬幻,另一个竟然是自己。
自己到底是在记忆中,还是处在从前的时间里?
姬辞站在小时候的自己旁边,就发现姬幻一直在说话,但是自己却听不见一点声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九庭过于安静,而是自己的世界已经没了声音。
他站了一会儿,越想越是有些疑惑,离开了天寰之后,顺着走廊想要去到前庭。但是原本几百步远的长廊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两边的风景也没有改变。
姬辞微微皱着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正想停下来看看周围,视线里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纪瑚。但是眼前的纪瑚有些不一样,年纪要大一些,看起来更加沉稳。姬辞反应过来,现在自己应该是在前世了。
他跟在纪瑚的后面,回头就看见上一世似乎已经成年的自己,正坐在屋内,看不清楚表情。
纪瑚一路走到了九庭的门口然后上了车,姬辞突然很好奇纪瑚要去做什么。上一世的事情他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想了想就跟了上去。
奇怪的是,车最后停在了云家,而在云家门口站在的,竟然是云深。
姬辞看着明显要成熟许多的云深,觉得又熟悉又陌生。他飘到了云深的旁边,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见云深没有反应,就大胆起来。抬手一会儿去摸摸云深的耳朵,一会儿去捏捏他的鼻子,又去戳戳他的脸颊。虽然他没有什么触感,但是姬辞还是玩儿的十分尽兴。
慢慢的,姬辞停下了动作,他站在云深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带着笑意,却又有些苦涩。
他上前了一步,缓缓的抬起手,轻轻问了一句,“我可以抱抱你吗?”说完就动作缓慢地抱住了云深。就像是以前每一次拥抱一样,他想把自己的头倚在他的胸口,手环抱住他的腰。但是却发现简单的拥抱已经成为了奢望,因为他直接从云深的身体中穿过了。
他无法触碰他。姬辞突然觉得心里非常的难过,看了看云深,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身体,呆愣在了原地。
此时,云深突然转身往回走,姬辞想了想就跟了上去。跟着他的身后,姬辞总会莫名的感觉安心许多。云深走在回去南楼的路上,姬辞就慢悠悠地跟在他的后面,感觉就像是自己在和他一起散步一样,这样一想心情就好了起来。
到了南楼,站在门口的依然是克里斯。但是云深直接上楼去了书房。姬辞想,他是要工作吗?
云深打开门,姬辞晚他几步进去,看清后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墙壁上,画架上,全部都是同一个人的画像,姬辞一幅一幅挨着看下来,发现每一幅画的右下角都写着云深的花体签名。
这些,都是他画的吗?姬辞觉得有些心酸,他用手指轻轻拂过画像,有些是自己在祭台上的样子,有的是自己遇见他的时候和他说话的样子,还有些是云深自己想象的,自己看书,写字,睡觉的时候的模样。每一幅画都像是倾注了无比浓烈的感情,每一笔都那样的细致。
姬辞回头去看云深,就见他正坐在画板前一笔一笔的认真地画着,而此时他正在描绘的,是自己的眼睛。
姬辞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看自己的模样慢慢出现在画纸上,看云深认真的写下“迟迟”两个字,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才放下笔。
他看着云深的表情,见他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从口型分辨,他说的是——迟迟。
为什么要叫我迟迟呢?是因为迟了一步,还是因为迟来的遇见?
这时,四周的景象突然旋转起来,姬辞看向云深,就发现他的样子正变得模糊。姬辞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叫他,但是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就是像一个静默的旁观者,无法倾听,无法言语。
旋转停止后,姬辞发现自己也是在一个画室里,画室的每个角落依然放满了自己的画像,数量比刚才明显要多了很多。整个画室纤尘不染,也没有人。
姬辞从画室里出来,就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南楼了,而是他熟悉的另外一个地方,克洛斯兰家族的城堡。
云深已经回佛罗伦萨了吗?姬辞“走”在长廊里,四面的画像都没有改变,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沿着旋转楼梯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乔凡尼和克莱尔还有塞缪尔都在,但是奇怪的是,乔凡尼的头发都白了,脸上布满了皱纹,而克莱尔和塞缪尔也不再年轻。
是已经过了很久了吧,姬辞思考。他看了看大大的座钟,发现上面显示已经是大约二十年后了。姬辞算了算,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自己举行了第三次祭祀,死在了祭台上。那现在深深应该已经三十多岁了,那这样算来克莱尔差不多五十岁了,怪不得他们都老了。
想着抬起自己的手,因为这是梦境,所以自己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十几岁少年的模样。
姬辞突然在想,要是自己永远都只能保持这样的样子怎么办?在一旁看着认识的人渐渐变老,然后死亡。而自己永远都是年轻的模样,忽略时光的穿梭。
姬辞心里突然涌起莫名的慌乱,开始满屋子地寻找云深,既然自己突然出现在这里,云深肯定也在才对。挨着城堡一间一间的找,终于又在自己最开始出现的画室找到了他。
三十多岁的云深看起来非常的成熟内敛,时间像是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只有翡翠色的眼睛因为岁月的沉淀而异常深邃,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衬衣,白玉的袖扣别在袖口上,沉静而潇洒。他身材挺拔,有一种历经世事的沧桑感,这样的气质让他有一种惊人的吸引力。
他看着画像上的姬辞,表情带着浅浅的温柔。姬辞站了一会儿,直接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脸,认真地看着云深的样子。
现在多看一会,牢牢记住他的样子,这一世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三十多岁呢。要是都记不得深深变成老男人的时候的模样,肯定会非常的遗憾的。
就在这个时候,云深突然走到墙边放着的雕花桃木柜,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手枪。
姬辞猛地站起身,深深他是要干什么?
突然想起文鳐鱼告诉他的事情,云深上辈子死于自杀,无嗣。
自己是来到了上一世深深准备自杀的时候吗?姬辞看着云深拿着手枪,对着自己的画像说着什么,像是在笑,但是又满眼的悲伤。像是碧绿的海面逐渐被黑色的海浪覆盖,不见光亮。
姬辞站在他的面前,但是云深看不见他。他很想说深深你不要死,不要这样。但是他只是一个虚影,根本就无法开口……
他只能无力的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云深装上消音器,拉开保险,举起手枪对着自己的心脏。像是献祭一般,表情竟然有一些解脱与放松。
姬辞走过去,伸出正在颤抖的手触碰到了云深的脸。突然,云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拿枪的手突然垂下,用另一只手碰了碰姬辞刚刚触摸的地方,随后有些震惊的开始四处寻找,口里喊着一个名字。
但是最后,他失望了。苦笑了一下,云深毫不犹豫地抬起了手。
这一幕就像是无比缓慢的镜头,姬辞清晰地看着子弹从云深的后背飞了出来,带起无数的血流飞溅。一滴一滴的鲜血落到了地上,像凋零的桃花。云深缓缓地倒在了地上,鲜血不断涌出。
姬辞只觉得心脏那里像是缺失了一块儿,疼的已经没有了知觉。他怔怔地看着渐渐没有了气息的云深,觉得有什么从眼睛里流了下来。
他想大声的叫喊,发泄心中无法抑制的痛苦和恐惧,但是无法开口。他感觉到心中的嘶吼已经要将自己的耳膜震破,已经要将自己的骨骼粉碎,但是,最后,他只能站在原地,甚至无法真正的触摸到云深。
姬辞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水珠,这是自己的眼泪吗?为什么自己明明就是幻影,却能够流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