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阿轩……”陆希晨哀哀的求道。
徐叶轩费劲的转过身,疲惫的把头靠在陆希晨胸前,陆希晨忙把他的手解开,揉着他的手腕。
“不然,就再试试吧。”
陆希晨喜出望外,捧着他的脸,珍而重之的亲吻。
窗外明月高悬,秋风摇曳着枝桠,在窗帘上落下投影,唰唰的声音渐渐息止。
徐叶轩抬起头,陆希晨正在看着他,四目相对,淡然的碰了碰嘴唇。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嗯。”
陆希晨伸长手臂,把人紧紧的拥在怀里,徐叶轩抬起下巴,垫在他肩上,在黑暗里看着窗外,心脏的位置,感觉得到两颗心交映的跳动。
再试最后一次。
也许心软的结果会再次伤透心,但陆希晨如此强硬的人,已经把话说得这般低微,也许会有转机。
别给自己留遗憾和未知。
☆、第 61 章
徐叶轩退一步,两人都得偿所愿,陆希晨也比以往更殷勤,却总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两人的关系在很长一段时间疏离的就像刚认识不久的情侣。
这实在怨不得徐叶轩拿乔作势,他心里梗着一条刺,总要等它软化了不觉得痛了,才能复原。
陆希晨自知理亏,也不敢轻易提什么要求,起码徐叶轩面对他的时候并不比过去差很多,这样的待遇已经不可多求。
时间从深秋跨到冬日,徐叶轩的新片即将上映,他忙着各地做宣传,两人多日见不到一次面,而他也轻易不会主动打电话致问,他心里还有胆怯,生怕听到什么会让他全部侥幸落空的声音。
陆希晨在陆家众子弟中无论哪一方面都胜出一筹,手里掌握着陆氏资产最大的一部分,公事繁忙,也没有太多花花心思,偶尔和徐叶轩出现在同城,两人也只有一顿饭的时间相处。
最近一两年,徐叶轩拍了太多赚钱的商业片,虽然屡次也有奖项提名,但是却只是当绿叶,而获得的那些奖项,与其说是颁给电影的,不如说是给个人的,言天只要出现,必定是当季最佳男主角,而对一个导演肯定最大的奖项,他自第一部影片拿过,之后这几年连提名都不多。
于是看着票房日渐高涨,他下定决定,一定要倾尽心血拍一部以他目前能力所能做到的最好的电影。
又近年关,徐叶轩终日在家看老片,忽然瞥见没收起来的旧日历,想起去年这时,由于要分开半月之久,临别前一天陆希晨拉着他滚了半夜的床,第二天给他脸上贴了便利条。
那时候的浓情蜜意和体贴入微,着实让他感觉到爱情的美好,但现在,真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
现在的电影市场呈现一种病态,靠当红明星堆砌的影片赚大钱,却令人看过就忘,不得好评;而想冲击奖项,就只能拍那些冷门题材,甚至靠批判历史批判人性来询求尖锐突破。
徐叶轩不想走这样的极端。
赚钱的片子一样要有好口碑,而好题材就应该让更多的人欣赏。
现在手里的本子都太流俗,完全达不到他的心理需求,无奈他自己也通过各种途径找了许多剧作,都没有什么合心意的。
时间一捱,就到了除夕,徐叶轩无聊的跟着拜神,又听徐洛羡和母亲老生常谈,正昏昏欲睡,被一巴掌拍醒。
“啊!”他惊叫一声。
徐洛羡摇摇头:“算了,快让他走,看着就心堵。”
徐叶轩获得特赦马上告退,一溜烟跑回房间睡觉。
屋外炮声连胜,他居然也睡得着。还做了一个好梦,醒来让他浑身发热,亢奋的等不及打开电脑,找出纸笔记录。
他做了一个剧情连贯的梦。
剧情讲位于魔术界顶峰的大魔术师,遇见了拜师学艺的女学生,两人互相倾慕,为了讨美人欢心,魔术师创作了很多新奇的魔术,每一场表演都是示爱。随着两人感情渐深,魔术师的创作才华更上一层楼,每一次新秀都令整个魔术界震撼,他所表演的灵魂魔术令人震惊而充满极度神秘感。但他自己却迷失在这个新奇的魔术里,分不清现实和魔术,直到有一天,他在练习中,他在幻象中将自己逼进了死亡的绝境。而他的爱人,为了破解这个谜案,用尽心力也无法掌握魔术的核心。几年之后,魔术界忽然出现一个新秀魔术师,表演的和之前的魔术师几乎一样的灵魂魔术,女学生上门拜访,请求对方帮她解密,在一张旧照片中发现新魔术师竟是自己同批学艺的师兄,在进一步的解密中,她惊讶的发现,大魔术师之所以走不出心魔,是因为他窃取了新魔术师的创作,最终被惊恐逼死。
故事还不够完善,他趴在床上,咬着笔头想,有那个编剧能帮他把剧情丰满的更好。
本家亲戚走动完,徐洛羡抽着烟,问坐在旁边翻报纸的儿子:“又长一岁,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徐叶轩手一顿,皱皱眉:“能不提这个吗?”
大过年的,徐洛羡死死瞪着不肖子,真是要怀疑自己早晚要被他气死,握拳用指关节反过来扣桌面:“不提这个提什么?提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影?”
徐叶轩把报纸一合:“怎么乱七八糟了!我还不想和你说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意呢!”说完起身扭头就走。
穿上外套,打算开车出去转转,佣人忽然跑来跟他说有客拜访。
他奇怪的站到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大门,完全不熟悉的车牌号,他纳闷的转身跟着看,车门推开,下的来人让他更加以外。
“阿轩。”陆希晨笑着挥挥手。
“你怎么来了?”
陆希晨走到台阶下,仰着脸,一本正经道:“拜访舅舅。”
徐叶轩瞬间笑喷,伸手拉着他,快步上楼,陆希晨低声说:“我还没拜访老人。”
“他们都歇午觉了!”
陆希晨挑眉,但对这样的热情乐得享受。
一进房间,徐叶轩就松开手,抬下巴示意那边有椅子,随便坐,陆希晨却哟呵一声跳到床上躺下,蹬了鞋子,两臂交卧枕在脑后,笑眯眯看着他。
徐叶轩抱臂冷眼,然后搬来一把椅子倒着坐下,说:“年后我要正经拍一部好电影,你有没兴趣?”
“当然了,只要你拍,我都投资。”
徐叶轩正色道:“这次我只想你和我两份投资,你需要的钱不少。”
陆希晨撑身坐起:“剔除其他投资人,他们会肯吗?”
“那我自有办法,你只要备好钱,年后我会全心投入新片筹拍,我的目标不仅是赚钱,明年是我入行第十年,要给自己交一份答卷。”
陆希晨终于看出他的决心,用一年的时间磨一部影片,在这个快餐消费的时代,称得上是费时了。
爱人的事业心自然要支持,但这也意味着,明年又是聚少离多的一年。
节后徐叶轩便开始他的新片筹备,只编剧就见了十几位,仍没有寻到共鸣人,他只得退而求其次,先挑演员,这次的故事由他来编,演员该是什么样,他心里最清楚。
也许不是大明星,但必须演技过硬,也许没有花容月貌,但必须气质过人,几位主要演员同样让他挑的头痛。
相较于去年的活跃,媒体纷纷猜测徐叶轩最近的动向,连他的朋友们也纷纷打电话问询,邵廷便是其中一个。
“最近是隐居了还是买了船票要逃亡?”
徐叶轩便把自己的近况汇报一番,问:“你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推荐?”
“侯修离啊,他可以,出演那个新秀魔术师。”
徐叶轩想了想,侯修离的表演还不错,有灵气,可以驾驭那种隐忍多年的情态,也能不动声色的表达恨意,用磨灭光辉的手段来埋藏报复,他的确是个不错的角色。
“剧本啊,这才是最愁人的。”徐叶轩又说,“我前前后后约见了二十多个编剧了,对故事走向几乎都一样的看法,细节上探讨不到一处,我不想拍别人都能猜到的结局。”
“我知道法国有个鬼才编剧,你或许值得一见。”邵廷说着,翻了翻自己的行程,“我过几天正好要去波尔多,但他在尼斯,我们或许可以通行。”
徐叶轩翻日历,最近几天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便与他约下。
自从开始为新片筹备,徐叶轩压力与日俱增,终于得了片刻悠闲,他随便开网页看看新闻,不料头条却是陶臻,内容却不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