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也不说话,就站在那等他走,那眼神儿欠抽的,整个就一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39、错位 ...
秦晋家里烧土暖气,厨房有一口灶,连着烟囱管道,直接把炉子里烧热的烟气顺着管子通到各个屋子里头的铁暖气片里,挨着厨房的那屋,烟气最先从这而过,所以最暖和,可以冬天洗澡用。
王巍忙活了一个小时,才整出一大木桶热水来,他哼哼喘着气,恨不得往桶里啐几口唾沫再走。
“能洗了。”冲着外头吼了一嗓子,王巍去敲秦晋那屋门,秦晋应声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月光打得,王巍总觉得这小子脸色有点苍白,秦晋往洗澡那屋走,王巍瞅着他背影,他走路都感觉虚弱。
“诶嘿!我说——你自己能洗吗?”王巍跟过去,倚在门口看秦晋:“你这是卖的什么古董啊,把自己累的跟死狗似的?”
“古董?我卖的东西多了……”秦晋说着,手指头开始跟那盘扣较劲,半天,抬头看了王巍一眼:“不走?准备帮我洗?”说着,一皱眉,也懒得跟这破马褂儿费劲,用力扯吧一下,衣服就给撕开了。
“呵呵,身材不错,我记得你以前挺瘦的来着,还真是长大了……”王巍笑了笑,有点尴尬。
“长大的地儿多了,你过来看看?”
“靠!滚你bk的!”
王巍啐了一口,把门儿甩上就走,秦晋轻轻叹了口气。满屋的蒸汽中,衣服扔到地上,秦晋光裸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小的红色抓痕,他皱起眉,迈进木桶全身的浸泡在清水里,深深吐了一口气。
跟那些东西打交道,真是越来越费劲了……
“儿子,我问你啊,你老爹我昏迷的那十年里,有没有一个叫秦晋的人来找过我啊?”王巍回到自己屋,儿子正坐在桌边上写作业,他坐过去看了一会儿,忽然问起。
小孩儿抬头瞅了瞅他爸,摇了摇头:“爸,咱什么时候回家?”
“写你的作业吧!”王巍抓抓头发,呼出口闷气,又不放心地再问一遍:“你真从没听谁提起过秦晋这个人?”
“爸,你怎么了?”小孩儿放下笔,抿抿嘴:“我不喜欢那个秦叔叔,你不也不待见他么,为什么咱不回家?是不是那个秦叔叔不让你走?我可以在学校让老师帮咱找警龘察……”
“歇了吧你啊……小孩子家家的,瞎精瞎精!”王巍呼噜一下儿子圆滚滚的脑袋瓜子,推门就走。
“爸,你上哪儿啊!”
“抽口烟!”王巍回一句,关上了门,屋里就剩下他儿子,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门,表情特别严肃,完全不像十岁的孩子。
王巍站在院儿里抽烟,深秋的天津晚上凉飕飕的,他看着洗澡那屋从窗户缝里往外冒蒸汽,打了个哆嗦,忽然一转身,奔着书房去了。
书房里黑乎乎的,王巍没开灯,借着月光在柜子上摸索,很快找到今天下午秦晋倚着 的地方——正常来讲,就算那小子不叫醒他,也没必要到他身后的柜子上倚着等着,除非……除非这儿有什么不能让他发现的秘密!
王巍一琢磨,马上在那附近翻找起来,手往柜子缝儿里一抹,竟是摸到一本书。王巍心里头暗爽,伸手抽出来,打打灰,就看见是一本儿特旧的装订本,都烂边了,前面好几页还给撕掉了,斑斑驳驳的,王巍总觉着自己用劲儿一碰,就能化成灰。
屋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王巍正想把书揣起来,就听见外头有动静,他一皱眉,又把东西藏了回去,这时候,门猛地被推开,秦晋冒着热气儿站在门口。
“你来干什么?”
王巍撇撇嘴:“不干什么呗,还能来干你啊?”
秦晋扫了一眼王巍身后的柜子:“出去。”
王巍哼一声,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嘴里嘟囔:“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步子还没迈出去呢,秦晋一把就给他拽回来,王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按的门口柜子上,身后瓷瓶咣啷咣啷响,门咣的让秦晋踹上了。
“我龘操——秦晋你龘他妈的抽JB疯啊!”
“你想听吗?听听到底谁他妈见不得人!”秦晋吼了这一下,把王巍吓一跳,记忆里,这小子还是第一回骂街……王巍忽然就退缩了,他忽然觉着自己这十年昏的太他妈操蛋了,整的他现在被动地就跟一傻龘-逼似的。王巍别过脸,闷声道:“实话告诉你吧,十年前我栽了,被人打成植物人,前几个月才醒过来。这十年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不知道,十年前的事儿也不是全记得……我要真对不起你,你龘他妈今天就给老子说个清楚,省的我天天跟你这逗闷子!”
“十年?”秦晋皱皱眉:“你以为跟我是哪年认识的?”
“我今年26,你说咱俩哪年认识的!”王巍觉着秦晋说话太没头没脑,急了一句,却被这小子捏的更紧,王巍瞪眼:“操龘!我76年生人,今年26不对么!”
秦晋没说话,只是表情一下子很复杂,他死死抓着王巍的手臂,忽然身子晃了一下,王巍吓一跳,喊了一声“秦晋”,这人脑袋咣的就倒在他肩膀上。
“秦晋?你没事吧?”王巍扶着秦晋的肩膀,这小子刚洗完浑身热乎乎的,王巍一时怀疑他洗缺氧了。
秦晋趴在王巍身上缓了缓,摇摇头:“没事。”这就想推开王巍,王巍看他还不怎么行的样儿,干脆一拽他胳膊,搭在自己肩膀子上:“行了,绷着给谁看呢!我扶你回去躺着。”说着,拖着人就走。
秦晋没什么精神,倚在王巍身上,正看见他脸颊上当初为自己挨刀落下的那道疤,依旧触目。
“疼么?”
王巍刚进屋,就听秦晋在他耳朵边呼了口气儿,一皱 眉:“嘛玩儿?”秦晋拿手背蹭了蹭那刀疤,王巍一个激灵,拽开秦晋爪子:“傻龘逼吧你,你们家疤还带疼的!”
秦晋没说话,凑过去吻了吻王巍下颌那里,王巍吓一跳,猛地推他脑门:“操——干嘛啊你!你龘他妈的脑袋让门缝挤了吧!有病啊……”还没骂完,王巍一愣,又伸手摸了摸秦晋的脑门:“你小子发烧了?”
40、大儿子 ...
“你药箱跟哪呢?”王巍把秦晋扔在床上,自己跟床头柜里头一顿乱翻。
“用不着,睡一觉就好。”秦晋皱着眉,觉得王巍翻箱倒柜忒闹得慌。
那边王巍也没找着药,拿着湿手巾过来给秦晋擦把脸:“不行我背你上医院得了?”正说着,看见秦晋领口开了个扣儿,里头皮肤上有好几道口子似的……
“行了,你消停吧,让我歇会儿!”王巍还没来得及看呢,秦晋忽然一翻身,朝王巍摆摆手。
这算怎么的啊?
王巍一瞪眼,今天还非得想看看这秦晋到底怎么回事儿,伸手就扒拉人,秦晋不耐烦地轰他,正这时候,外头有人喊王巍:“王先生,这儿就交给我吧,您早点回去休息。”
王巍一扭头,是那秘书,脸色一沉:“没看这儿有我呢吗?你该干嘛干嘛去!”这秘书跟管家似的照顾秦晋起居,院里头也有他一间屋。
被王巍噎这么一句,秘书也不火儿,就站的门口冲着王巍特宽容地笑:“王先生,您是客人,就算尽不到地主之谊,我家老板的事儿,也不劳您费心的好。我拿着这份工资,就是照顾老板的,您抢我的活儿干,这是要我卷铺盖走人呢?”
王巍一愣,心里那叫一个不舒坦,心说我跟床上这小子称兄道弟的时候,你龘他妈还不知道跟谁们家吃奶呢,跑儿这儿跟我来这套……越想越暴躁,王巍往床上一坐,那意思,我还就不走了,怎么的吧!
秘书无奈地笑了一下,这时候秦晋伸手拍了一下王巍后背:“巍子,你先出去。”
“嘛?”王巍瞪眼看着秦晋,张大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先生,您在这儿也帮不上忙,”秘书拿着冰袋过来,给秦晋放在额头上,转头对着王巍特礼貌的一笑:“还是交给我吧。”
“得!我他妈浪风抽的——”王巍低骂一声,一身一股脑冲了出去,秦晋躺在床上,眯眼看他,轻轻叹了口气。
房间里散发出一股艾叶的清香,秘书递过去一块儿毛巾,秦晋给自己擦拭着,秘书拿出一个水晶小碗,里面撒上少半碗海盐,又是用一张符纸在上面拿毛笔写了“去邪”两个字,放在碗里。
“砗磲给我”秘书忙活完,朝秦晋伸出手,秦晋从手腕上撸下来一串纯白的念珠,佛头是一朵莲花。秘书放手里细看了看,接着就扔在碗里,开始往碗里倒满水。
砗磲是一种深海贝类,古时候砗磲往往被置于佛堂神桌之上或供奉于家中作为镇宅之宝,与金银、琉璃、玛瑙、珊瑚、琥珀和珍珠并称为“佛家七宝”。秦晋这一串,共有108颗念珠,做驱邪用,因为替秦晋挡的阴气太多,时不时需要摘下来净化,每到秦晋受不住阴气开始发烧,就是砗磲需要净化的征兆。
“ 这个等24小时之后再戴,”秘书擦擦手,有点迟疑:“老板你……最近似乎有点急功近利了?是因为找到他的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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