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浑身冒着冷汗醒过来,心里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他住的客房和周飘萍只隔一堵墙,周飘萍一会回来一准还得到他房间里来跟他聊天说说今天的见闻,要是被她闻到味道,他今天就别想睡了。周泽延那间房空着,人人都知道,而且轻易也不会有人进去,整个周家别墅再没有比那间房最合适他干这事儿的地方。
他完全没想到,居然会被人抓现行。周泽延一脚踹开门,他险些就把手指头也戳进鼻孔里。
楼下佣人听见声响,赶着问:“二少爷,有事吗?”
周泽延也嫌佣人知道以后多嘴多舌,喊了一声:“没事,你们不用管!”谁知道就这一句话,后来他的肠子都悔青了。
他反手关上门,愤怒道:“陆迪奇,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房间……周泽延死了才多久,你也不怕他托梦给你!”
陆迪奇看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害怕了,加上这会药物上头,整个人懒洋洋的:“死都死透了,你让他托一个给我看看?”
周泽延上去把桌上还残留的东西卷起来,走到卫生间扔进马桶里,哗啦一声全冲走了,整个过程不到二十秒。
陆迪奇目瞪口呆了一会,脸色难看的说道:“表弟,你什么意思?”
周泽延踢了桌子一脚,说道:“你,现在立刻,从这房间里滚出去,永远不准再进来!”
陆迪奇翘起二郎腿,单脚踩在面前的矮几上,不屑道:“就算你爸都不敢对我这么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周泽延怒了:“卧槽你是个玩意儿,喷什么粪呢!”
陆迪奇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装什么?你真当谁都不知道你们周家怎么发起来的?要不是我们陆家当年肯帮你们一把,你爸现在还不定在哪儿舔别人剩下的屎盆子呢。”他中文说的不太标准,这句话听起来格外的阴阳怪气,比预计引爆点高了十倍不止。
周泽延一个烟灰缸就砸了过去,陆迪奇一躲,砸在他耳朵上,他伸手一摸,见血了,正要发作,周泽延抓着他的衬衣领子,一拳打在他脸上,他被打得扑在沙发上,又伸手一摸,还是血。
陆迪奇在短暂的惊吓之后,迅速的反扑了战局。
周泽延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他忘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拥有六块腹肌的周泽延,起初能占上风也是因为陆迪奇刚抽完脑子迟钝,压根没反应过来。
陆迪奇就是再弱鸡,身高和体重都比病弱少年要高出许多段数,周泽延倒是也没吃大亏,他胜在打架经验丰富,及时发现形势不对,改攻为守,几乎能全身而退,这时他又犯了第二个错误——他在扔出那个烟灰缸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洗完澡之后没有穿衣服,只在腰间围了一块大浴巾。
随着浴巾落地,周泽延的血条“biu”的一声空了。他万分恼怒的弯腰去捡浴巾,陆迪奇瞅准时机抄起那只烟灰缸砸在他的后脑上,周泽延被K.O。
陆迪奇那一下砸的倒是并不太重,周泽延昏了不到两分钟就醒过来,刚睁眼就觉得不妙,陆迪奇正用那条浴巾把他双手绑在桌腿上。
“你干什么?!”
陆迪奇有点梦游似的不清醒,这一刻可卡因彻底迷醉了他的大脑,他顺手把周泽延的内裤扒了下来,然后……团成团塞进了他的嘴里。
周泽延愤怒的瞪大眼睛,挣扎着抬脚要踹,陆迪奇索性压住他的两条腿,一只手顺着小腿往上摸过来,另一只手在周泽延腰臀上乱捏一气。周泽延心里“咯噔”了一声,彻底被恶心着了,到这时候他要是再没看出来陆迪奇是个变态,他就是真傻。
周任开完会,又跟几个董事一起吃饭,结束之后回到家里已经接近十二点半,在听佣人汇报了“二少爷和表少爷好像在楼上打了一架,现在没声儿了,可能打完了”之后,也没当回事,喝了半杯醒酒茶,又在沙发上闭目养了会神,才踱步上楼去。发现小儿子没在房间,周任皱着眉出来打算去客房看看,这时听到大儿子房里隐约有些响动,以为小儿子和外甥偷偷进去玩,有点不太高兴的过去推门赶人,在看清房间里的情况后……立刻暴走了。
陆迪奇一边舔吮着身下的肉体,一边还恍恍惚惚的飘着呢,被周任抓起来两个耳光扇上去,有点醒过来,傻乎乎的叫:“舅舅?”
周任抡圆了胳膊又赏了他两巴掌,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可是这气当然还消不了,顺手从旁边拿起来刚才被陆迪奇扔在一边的皮带,照着他就是一顿抽。
周泽延还被绑在桌腿上,只能干瞪着眼看,他当然知道他爸最擅长的就是抽人,可是现在看着,无论如何都觉得下手太轻。
周任足足抽了几十下,陆迪奇刚开始还中英文夹杂着哭爹喊娘,到后来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连叫都叫不出来。
周泽延使劲踢了他爸小腿一下,周任这才想起来去解开儿子被绑的手。小儿子的肩膀和胸前有明显的牙印,腰侧被掐的通红一片,周任气的手发抖,心疼的不得了,他张开双臂要抱儿子,却被周泽延一把挥开了。
重获自由的周泽延两眼通红的跳起来,走到地下趴着的陆迪奇面前,抬脚用力踩在他脸上,恨不得把他的脸踩得和地板融为一体。
周任看着赤身裸体的儿子在恶狠狠的施暴,莫名觉得有点尴尬,从衣柜里拿了件大儿子的衣服,走过去要给他穿上。
周泽延看看他手里的衣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立刻露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低着头就跑回自己房间去,把门摔得震天响。
☆、chapter8
翌日清晨,周家父子黑着脸从楼上一先一后下来,尚且不知情的周飘萍在餐桌旁帮着布置早餐,笑吟吟道:“泽续,昨天我和画展承办方见过面才知道,我的画展场馆原来就在你们学校的艺术学院,今天我要过去看看的,不如吃完早点一起走?”
周泽延无精打采道:“今天周六,我不去学校。”
周飘萍嗔道:“那就当是陪姑姑去看看嘛。”
周泽延低下头剥鸡蛋,周任对妹妹道:“你不用急着去艺术学院,今天之内把你儿子送走。”
周飘萍和周泽延都愣了愣,佣人很有眼力的走开。
周任瞪了周飘萍一眼,不满道:“你当年非要移民出去,我也没有强留,可你看看,你儿子现在在外面沾了些什么坏毛病?!”
周飘萍脸色一变,能然周任生这么大气的,只有一个可能,她嗫嚅:“我不是没有说过他,可是毒品这东西一旦沾上就难戒掉,我也没办法……
周任吃了一惊,他并不知道外甥竟然还是个瘾君子,昨晚的事情还有这样的内情,心中怒火更盛,怒道:“那还不送去戒毒所!留在身边干什么!嫌他毁自己还不够,还要带坏泽续!”
周飘萍道:“他怎么会带坏泽续?迪奇从小就是个乖孩子,他也是不小心沾上这东西的……”
周任觉得当着周泽续的面不好再提起昨晚的事,可周飘萍话里全是回护儿子,兄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到最后吵了起来。
周任:“别多说了!已经把儿子教成这副样子,还不肯认错!全都是被你惯的!”
周飘萍:“我怎么惯迪奇了?那又是谁家儿子在外面拈花惹草搞大女人肚子,在婚礼上闹出人命的?我们迪奇不比泽延好上百倍吗?”
周泽延有点傻眼,他是个随性惯了的人,根本没想过自己的身后名,现在听到姑姑亲口说出来,还真是丢脸。
周任铁青着脸不说话,周飘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不大自在却还是强硬道:“我就是拿泽延打个比方,他当初还在的时候,做多少出格的事,我也没有说过半句,怎么迪奇在周家就住这么几天,犯了点小错,你这舅舅反倒一点不能容他了。”
周泽延把鸡蛋吞下去,说道:“我约了同学,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周泽延走后,周任也从衣架上取下外套穿好,冷声道:“周凭,你自己去问问陆迪奇都干了点什么,问他还有没有脸留在这里。我要去上班,你如果去艺术学院的话,叫司机送你。”
留下周飘萍自己坐在餐桌边,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到,大概事情不只是吸毒被发现这样简单。
周泽延的心情相当差,在他姑姑说完那些话以后,爸爸那一瞬间露出来的表情甚至能用难堪和哑口无言来形容。他这个儿子是让周任丢脸的存在,所以周任不喜欢他是对的。
在他身后,周任的车不远不近的跟着,他清楚的知道儿子在学校里根本没有能在周末一起聚会的同学。做了太久的严父,此时的周任已经不太清楚该对受到伤害的儿子做出什么样的安慰是合适恰当的。
走出别墅区很远,心烦意乱的周泽延才招停到一辆出租车,弯腰上车的时候看到了后面不远处熟悉的黑色车辆,他有些惊讶的站直身体望过去。
几十米的距离,父子两人遥遥相望。
犹豫了一会,在司机不耐的催促声中,周泽延上了绝尘而去的出租车,他在后视镜里看到,他把周任远远的抛在了后面,这样的距离不允许他看清楚周任的面目,他只能靠想象来揣测,此刻的周任是担忧的、关怀的、疼爱的、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