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祁老啊,您有什么事啊?……您老消息还真灵通,没错,我们这里是有个孩子今天用针灸的手法救了个人,不过都是小孩子瞎胡闹的,没出事就不错了……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毕竟这也只是个学生,还没毕业……什么?祁老,你要这个学生?……我没那个意思,您老当然有资格,您老没有资格还有谁有资格啊。您等等,我马上就让他过来……”
哐的一声,男人放下了电话,原本对着电话筒还有些松散的眼神在看到白敛的同时立刻尖锐了起来:“果然是中医那边的宝贝。把东西清好,立刻去中医那边。”
白敛听到男人的话,紧了紧已经湿润的手心,从办公室里退了出来,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他这次,应该是做对了吧。
其实从他醒过来之后,就是在赌中医那边的人知道后会不会意识到他是一个中医上的人才、会不会要求他转过去。因为他记得爷爷给他说过,他们中医最重视的就是人才,能不错过人才就不会错过。
所以他才会在大庭广众的走廊上给人拔针、才会刻意要洛寒将银针还回去、故意对着银针露出留恋的表情。他才不相信那么久了,中医那边的人一个消息都收不到。在家里无论是爷爷的哪个朋友或者徒弟来,都是人精,而且还是特别重视病患的人精。
“你没事吧。”一直守着门口的洛寒看到白敛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没事,”白敛摇摇头:“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没事吧。”
白敛抿了抿嘴唇:“我被调到中医部那边去了。”
“中医?”听到白敛的话,洛寒愣了愣:“其实中医也挺好啊,你看你的针灸那么厉害,不去中医才是委屈了。”
“也许。”白敛没打算在这个地方说什么,至少这里还是西医的地盘:“我很喜欢中医。”
这家医院中西医之间严重不合,已经是众所周知了。
洛寒张张嘴想要再说什么,陌生的电话铃声却突然响起,洛寒一听到这个声音,脸色立刻就变得有些紧张,走到一旁去才接起电话。
大约过了三分钟,洛寒回来了,将木盒放到白敛手上,表情有些愧疚:“抱歉,我可能没法帮忙了。”
白敛摇摇头:“没事。有事情就去忙,不用顾忌。”
“那我把手机号给你,记得一定要常常联系。”伸出手要白敛的手机,洛寒看着非常熟练。
沉默的把手机交给洛寒,白敛看着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迅速的移动着。
幸好洛寒足够自来熟,直接提出由他输入手机号。白敛悄悄的在心里舒了口气,原主似乎和他一样,总是记不住自己的手机号码。
看着洛寒在输入了手机号之后,马不停蹄的立刻往外赶着,白敛收回手机,看了看手中的木盒,也直接往中医部走去。
这个洛寒似乎是好人,只是……白敛总感觉,洛寒的那个手机铃声似乎有些很熟悉的地方,但是他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很熟悉了。
作者有话要说:洛寒介绍原文——“我叫洛寒。洛神的落,大小寒的寒。”王:是不是有字打错了?梅隐:?王:洛神的落。梅隐:不……太白字了,我马上去改。第二处出现——“我叫洛寒。洛神的洛,大小寒的寒。”王:寒冷应该更好吧,大小寒的话,还是有很多人不明白梅隐:诶?是吗?其实是因为我在写这里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大小寒了,我去改去!于是,就成了这样。其实,个人觉得,差不多了,对吧,对吧!
☆、拜师与兄姐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层领导也默认了中西医之间的隔离,医院中医部和西医部隔得很远,根本就不在一栋楼里。
跟着带他过来的护士站在一扇门的前面,白敛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敲响了门。
“咚咚咚”
“进来。”
白敛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一位穿着普通医生袍的老人,老人原先似乎正在写什么东西,手中拿着笔,抬着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站着做什么?快过来坐。”
侧身关上门,白敛走到老人身侧的凳子上坐下,腰身笔直,就和在家里时那些老人来了之后他表现的一样。
“把这套针拿在手上,是不喜欢这套针吗?”家境不怎么样,不过规矩不错。用手指了指白敛拿在手上的木盒,老人笑呵呵的,心里已经是多了一层满意。
“不是,”白敛摇摇头,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这套针非常的完整,针灸初中级所需要的所有针形里面都包括了。而且这套针的主人古道热肠,借了这套针给我,帮我救了人。”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套针?”
“还给那位老人。虽然我不清楚老人住哪儿,不过只要守在他给我针的地方,总会碰到的。”
“既然不知道针主人,为什么不直接收下?反正到了地方什么时候能等到、等不等得到也是个未知数,说不定针主人自己都忘记这件事了。”心性似乎也过得去。祁老看着白敛,脸上的表情随意的很。
“不问自取是为偷。家里人从来都没有教过我偷,如果我真的偷了,也没脸回家了。”白敛的脸颊微微鼓起,他不喜欢这个老人说的话了。
不错,年轻人有这个心性就不错了,虽然看上去比起年龄小不少,但那没什么,都是在象牙塔里面呆久了,家里宠多了,惯出来小孩儿心性,在社会上撞上几次,头破血流后就成熟了。
祁老这辈子看的人也不少,自然看得出来白敛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对于白敛的人品倒还算是满意:“说得好。不知道我这老头子有没有幸知道你救人的时候,用的……”
银针的事情这样就算是扯过了,祁老就开始对着白敛问起有关中医方面的一些东西。白敛对这些从小陪着他长大的东西再熟悉不过了,小心的掩饰了一些白家所特有的、以及他这个年龄段不太可能掌握的东西,白敛的基础直接让祁老大呼满意了。
“行了,”喝口茶,祁老也不避讳,拿出一个纸杯,从自己的保温瓶中倒出一些浅褐色的汤汁,放到白敛的面前:“你这小子不错,有没有心陪我这老头子几年?”
白敛说了半天话也是喉咙冒烟了,本来就是刚刚从病床上起来,撑了这么半天也算是不错了。拿起祁老递给他的纸杯,一口喝下里面的液体,那种麦冬所特有的苦涩回甘味道,让他在一瞬间有了一种回到了白家老宅,回到了祖父身边的感觉。
听到了祁老的话,他也不多说什么,立刻站了起来,向着四周望了望,走到一旁拿起一个古色古香的茶盏,然后从一旁配套的茶叶盒中倒出一些茶叶,放入滚水烫了三次,用温水泡上,端到祁老面前,直接跪了下去。
师傅多了不痒,以前在家里,爷爷就让他这么做了好多次,虽然别人都说不做传承只是教他点东西,但是这套流程已经很熟悉了。
祁老看到白敛这番动作,高兴的接过了茶水,也顾不得什么训话了,直接喝了下去,然后把白敛扶了起来:“起来吧,快起来。也没想到临到这头了我还能收个徒弟,总算是有关门弟子了。那盒银针就算是给你的拜师礼了,收好吧。”
银针?白敛听到这个地方,才知道这个银针竟然就是面前这位祁老的。低头看了看这套银针,也知道了刚刚祁老对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的运气还真是好的没话说了。
“对了,待会儿你还能看到一个师兄,一个师姐,也是除了你以外唯二还待在我身边的小家伙了。这两个小家伙虽然平时都有些闹腾,但是绝对靠得住。”祁老一时兴起,就拉着白敛开始漫无天际的说了起来。
“哐当”就在祁老说的正高兴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就被打了开,一男一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师傅,难得一大早看到你气色不错,不知道是捡到了钱居然没被人发现还是终于避着师娘成功找到了第二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异常艳丽的男子,男生女相,自然散发出的气势不会让人产生任何小觑他想法。
“我相信师傅高兴肯定和师兄没关系,和师兄你说的也一定没关系。也只有师兄这种风流浪荡、不积节操的渣受才会捡钱被人发现以为是小偷,找个第二春结果被鬼畜攻发现带回家好好讨教。哦对了,真被嫁出去,可要给我厚厚的媒人钱。”走在后面的是一个女生,长相远远比不上走在前面的男子,只能说清秀而已,但是却让人觉得十分的舒服。
“啧啧啧,我都不知道这些事有什么后果,没想到……看来下雨你还真是身经百战了。”男子轻轻摇头,唇角微启,说出来的话和他的模样是一点也不沾边。
“你……”
“行了,行了,别闹了,少给我丢人。这是你们两的小师弟——白敛”祁老看得过瘾了,挥挥手就阻止了他们两人继续下去的想法,拉着白敛开始介绍人:“这就是你师兄师姐了。那个长的不像样的,就是你师兄——唐飞白,另一个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就是师姐——夏语谶(c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