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觉得这话太冷硬了,重泽看着白敛,白敛抿唇的样子让他觉得白敛实在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于是手握拳,放在嘴前咳了两声:“这里并不适合你们来,太乱了,没什么事情就早点回去吧。”
“原来我还以为婆婆、妈妈那些女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啰嗦的人,没想到倒是我寡闻了。”唐飞白就是看不得重泽这么一幅“都是为了你们好”的模样,直接转身就进入的包厢。
那个男人感受到唐飞白毫不留恋的转身,本来还低垂着的头立刻抬了起来,睁大的眼睛死死看着唐飞白离开的背影,仿佛是要把眼珠子从眼眶中瞪出来。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会有重来的可能,即使时光能够回转,你能确定你一定会走上你想要的路吗?”白敛看着男人的样子,摇摇头:“与其苦苦挣扎,为何不将最美好的回忆留在心底,在以后的某天拿出来晒晒,告诉别人,曾经只能在心里诉说的幸福。”
说罢,白敛看了眼重泽,欲言又止。不过也只是纠结了一会儿,他就放弃了说的欲望和其他人一起回去了包厢。
他的病毕竟不是由他治疗的,虽然他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但是既然别人同意他出来出任务,他可不能多话。医生都是最讨厌别人对他的决定多手多脚的。
而原本被压在地上的龙刍也已经被重泽的人接手了,毕竟他也是贩毒团伙的内部成员之一。
包厢里面现在是乱糟糟的一片,果盘和白水全铺在了沙发上,虽然不脏,但是看着就会让人失去了坐下去的欲望。
而地上也因为各种原因被鸡尾酒给污染的不成样子,漂亮的地毯不复原形。
只有最后那两个公主还待在一旁,那些人走了,她们也恢复成了她们最原本的模样,安静却冷漠的站在一旁,不吵闹也不主动。
“拿了钱自己走。”从钱包中拿出一把钞票扔到桌子上,唐飞白迫不及待的开始赶人。
那两个公主互相看了看,似乎有些不相信她们这么简单的就过关了,客人没有责骂她们,没有在她们身上发泄,反而还给了小费,在她们这一行里,简直就是再稀有不过的好事了。
不过看着没有人有收回那些钱的举动,她们也相信了她们今天的走运,小心的上前拿过那些钱,极其沉默的就准备离开。
“你们今天只是做了一场梦。”白敛对着她们两人的背影轻声说了一句,两人脚步微微一顿,就快步走了出去。
白敛确定她们听到了,也确定她们会这么做。
“小白,你今天做的太好了。特别是最后那一段话,美爆了。”人一走,夏语谶也恢复她原本的模样,直接朝着白敛扑了上去,仿佛刚刚没有经历那一系列的惊险。
白敛小心的躲过了夏语谶的袭击,不留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
正处于兴奋中的夏语谶并没有注意到她被白敛嫌弃了,反而十分主动的坐到了白敛的身边:“如果是在小说里,我相信那个人一定会心灵震动、痛改前非,然后因为各种原因从监狱里面出来,做出一番大事业,然后找到你,再经过一番磨合,两个人幸幸福福的踏上未来的好生活。或者那个人从监狱里面出来后,直接找到你,默默的守候在你身边,成为忠犬和萌受的大好组合。”
是发烧了吗?做不到望闻问切,但是就凭望和她说的话,白敛不得不怀疑,夏语谶发烧了,而且还烧得不低。
唐飞白嗤笑一声,一口气喝下了桌子上一杯难得还能保持完整的鸡尾酒,站了起来:“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家。下次记得请客去吃烧烤。”
从唐飞白手里接过空的鸡尾酒杯,叶知秋放回桌子上,然后拦住了唐飞白还想继续拿酒喝的手:“回去陪你喝。”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请你们吃烧烤?”夏语谶盯着唐飞白,别以为她不知道,烧烤这种东西最费钱了,而且还很难吃饱!
“请路边摊?那种只有你这种肠胃和舌头都和钢铁一般的人才会去吃的东西,你确定这里除了你还有人能吃得下去?”
“……”夏语谶流着宽面条泪退却了。不是她不想反驳,而是她最多只能反驳前面半句而已。
不说唐飞白这个习惯于出入高级酒店的人,还有白敛那个舌头比什么都挑的人,就算是刚刚确定了身份位置的叶医生……夏语谶扭过头看着叶知秋那一身温文尔雅的外皮,这种人一看也知道家里的条件绝对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尤其是能和唐美人在一起都绝对不会是人啊!
“走了,把你们送回去我也要回去了。”唐飞白拉开门,微微回头:“打扰别人上床的后果,相信你们都不怎么想要知道是什么的。”
白敛看着已经走出去的两个人,突然就有了叹气的冲动。他是真的没有看到,叶医生在听到唐美人的话后,那摇的堪比金毛的尾巴的。
没错,刚刚的其实都是他的错觉而已。
站起来,白敛拉着夏语谶往外走去:“下雨师姐走吧,慢了唐师兄真的会宰人的。”
拖着夏语谶做到叶医生的车上,白敛对于私家车的适应程度绝对比对其他各种交通工具都要高上不知道多少倍。
晚上,躺在自己的床上,盖着刚刚晒好、还带着阳光气息的被子,白敛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虽然不说,但是今天好像是接触到了一些唐师兄的过去。
翻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就如同一只土拔鼠一般。白敛决定要忘掉这些东西,反正只是知道了一点点都看的出来这些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回忆,还不如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就像他的那些自以为的幸福,其实回过头才会发现,那些幸福分明就是他自欺欺人太久了,以至于终于把希望和现实全部混在了一起,让自己的希望占据了绝对上风的结果。
所以,他现在后悔了,所以爷爷、大哥、三哥,请一定要记得等他。
晚饭通过纱窗吹入房间,带起一阵阵清凉。夜里的声声蝉鸣似乎在预告着,新的布置已经做好了,只等待时机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党课终于结束了,只剩下最后的结业考了,我的苦逼生活就这么结束了一大半啊,以后周末也应该能更新了。没想到三天不更收藏倒退了差不多十个啊,梅隐有罪!上小剧场——叶知秋:夫人——唐美人:我听说有些人不喜欢自己嘴巴好,最希望口腔溃疡、舌烂肠穿,不知道叶大少爷有么有这方面的爱好,作为床伴我也要给自己做好防御工作啊。叶知秋:夫君——唐美人:我记得我不是下面的吗?累死累活、干的比狗多,睡的比我少,我可没那么好的体力支撑那么劳累的工作。叶知秋:(微笑)全是我的错。不知王上想要什么?唐美人:我要休息。叶知秋:这个……听说下面我们就差不多退场了,工作量不大了。唐美人:这还差不多,累死了。后面是谁了?叶知秋:两药材。唐美人:药材?!梅隐又犯病了?果然是懒人多作怪,一只猪学什么狗叫。(摇头)梅隐:……梅隐:唐美人你给我等着,我们没完!唐美人:我每天晚上都没完(似笑非笑)梅隐:(头爆青筋)唐美人:走吧,傻子叫了一声,我总不能跟傻子计较。梅隐吐血身亡,大家记得祭拜哦!
☆、祁老与病人
无论做什么大事都是靠着一件件别人容易忽视的小事情逐渐积累起来的,若是不会等待,不会努力,想要的一切都只是握不住的空气罢了。
一步一步的积累,他还有这个时间嘛?关上手中的书,白敛喝着苦涩回甘的茶水,靠在椅子上,眼睛因为熟悉的味道微微眯起。
小诊所已经开了一段时间了,也逐渐有了一些人气。大病是没有的,但是日常的小问题和一些半夜的急诊还是时有发生,虽然都是些琐碎的工作,却也让白敛的基础夯实了不少,也让社区里越来越多的人认可着他的医术。
“叮叮叮……”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白敛伸出手,拿起就放在他手边的电话:“你好,这里是白敛。”
“白敛啊,现在有没有空?”
师傅?许久不曾将见到祁老的白敛听到从电话筒中传来的声音,微微愣了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今天没有什么事情。”
“那就到医院来,我找你有点儿事,不会花费你太多时间的。”
“马上就到。”
听到祁老有事情找他,白敛立刻就做好了出门的准备。将窗户关好,窗帘拉上,然后带上钱包、手机以及钥匙,就从家里出去了。
当然,他也不会忘记在门上挂上“有事不在”的牌子,免得在有人需要治疗的时候因为敲门等待而延误了救治的最佳时机。
“师傅,我进来了。”走到久违的休息室,除了正伏案工作的祁老,白敛并没有看到他的师兄师姐。
处于工作状态中的祁老是绝对投入的,白敛那普通大小的声音根本就传不到他的大脑里。白敛也知道祁老的这个特殊习惯,所以在惯例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后,他就从休息室里的报刊柜里拿出了他感兴趣的医学杂志,安静的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