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后世的记载还是不准确,面前的这位可不是什么轻躁易怒的性格。
系统的措辞愈加拘谨,“殿下意下如何?若是殿下有意,我可以辅佐殿下完成您想做的事情。”
温言嗤笑出声,她感觉自己快要笑出眼泪了。
系统看着安王那张昳丽的脸上增添了几丝少年意气,不过嘴上的话依旧戳人气管子,要是系统是个人统,早翻着白眼掐人中去了。
“你是觉得我会和那个蠢货一样造反?还是你以为我会被这个女人蛊惑得祖宗都忘了不成?”
系统被喷得有些迷茫了。
可它也是第一次上任,之前的流程都是拷贝了系统群里其他成熟统的措辞。被分配到这个任务的时候,系统委屈但不敢说。
狂笑后的沉默许久,温言开口了,“我答应了。”
系统:???
温言淡淡地说:“如果这件事非我不可,那这就是我的宿命。”
笑话,我还有数几十年的好梦得睡呢,怎么可能现在跟你耗下去。
话音刚落,梦境的空间开始破碎,在最后意识消散的一刻,温言听到脑里传来那道中性的声音,“反派BOSS养成系统,绑定!”
温言意识消散之前想着,怪不得之前问系统是属于什么类别的,支支吾吾的,不回答自己,要是提前告知自己,倒是会好好琢磨一下要不要答应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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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睁开眼,连续几周的梦境烦扰,也没有扰乱自己的标准作息。躺在温暖的被褥中,温言哑着声音唤道。
“柳青。”
话音刚落,黑色劲装的女子跪在卷帘之外,低声回应道,“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
温言问到,“昨晚有何异常否?”
柳青恭顺地说:“无任何异常,同往日一样。”
温言挥退了暗卫。
此时,潜伏已久的系统出声问候。
“王爷,早上好。您跟我交流直接用意识传达就好了,不用说出口。”
温言尝试起在脑海里和系统交流,“倒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让我不费心被他人当做异类。”
系·稀奇古怪玩意儿·统,殷勤地说:“为了宿主安心,我会提供最好的服务。”
温言拍了拍手,门外的几个侍女静悄悄地推门而入。侍女们利落地服侍王爷起身洗漱,让主子挑选今日的穿搭。
贴身侍女浅椿躬身端着放着今日服饰的托盘,献给温言过目。
温言看着面前的颜色清浅的华贵服饰,并不言语。
浅椿恭敬地说道:“王爷,今日的梅花开了,红梅与白色很相称。”
温言微微一点头,周围的侍女就上前帮王爷更衣,端上一面琉璃镜,系统看着整理仪容的温言,心里悄咪咪赞叹这位王爷的风姿。
一身素净华贵的白色锦袍,内外贴合着欣长的身姿,金线在腰身上勾勒出清瘦的弧度,如墨的发丝被白玉冠束起,额前散落些许的碎发,即使是素净的白,被温言如玉般的脸衬着,弯着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都显露出几分的潋滟。
系统在意识深处暗戳戳舔着温言的颜,一边感慨野史虽不可信,但是至少没说错一点,这位安王殿下真好看啊。
温言用完早食,回到书房开始看书,她倒是不必上早朝。
梁朝是有每日一朝的规矩,但是安亲王是出了名的体弱,又是一个被宫里的太后万般心疼的金贵。皇帝就免除了安王每日的早朝,除非有宫里要事需要加急进宫,一般温言只需一周有一日进宫即可。
柳青自觉地在旁研墨,不发一言。
软座上,温言修长白皙的手翻过一页书页,“你的意思是你还不能确定这个穿越者什么时候出现是吧。”
“是的,来自不同世界的人身上的磁场不同,我只能根据大数据推测出变数将近。”系统以为又被温言嫌弃了,有点低落。
温言只是淡淡地说:“不必如此,按照此人的作风,肯定总有一日会把自己宣扬的众人皆知,我们也能直接锁定目标。”
“话说异香?”温言提起了这个点。
系统很上道,“只要意志绝对坚定者都可以不受蛊惑的。”
温言想起了梦中自己兄长和那些男人的嘴脸,都是一幅失了智的模样。
她不发一言,换了只握着的书的手,嘴角弯起意味不明的微笑。
系统看着温言又开始了那种微笑。
“宿主不好奇吗?关于异香的威效。”
温言漫不经心看着书,“自己管不住,难不成我还得把人拴起来腿打断,如果他们想换一个爹,那我考虑考虑。”
柳青研磨完墨,取下笔架上的狼毫笔,递给温言。
温言接过狼毫笔,蘸上墨汁,手腕翻转之间,笔杆在洁白的宣纸上行如流水地挥洒。
窗外的寒风把梅花的冷香送入屋内,也送来了几瓣梅花朵,花朵打着转飘落在宣纸上的墨痕上,补足了“忍”上的最后一点。
像极了泼墨洋洋洒洒出的一朵墨梅。
门外传来了浅椿的声音。
“殿下,世子殿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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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第一次写文,纯新人,放松娱乐之作,持续存稿中。
文笔真的很稚嫩,但会持续进步的,希望大家可以看得开心。
第2章
温言起身,出门前柳青迅速给她披上披风。
刚坐到正厅,世子清朗的声音就被飘荡的风雪从远处带进来。
温永宁快步走入屋内,一开门屋外的风雪就带着冷气吹进来了,还没吹到温言,门就被浅椿立刻关住。
世子卸下披风的扣子给小厮,浅椿端着暖炉的托盘递到人面前。
温永宁拿上暖手炉,落座在温言对面的梨花木榻上。
温言给口吐白雾的世子爷倒了杯热茶。
温永宁举起瓷杯,被寒风吹得僵硬的俊脸立刻活络了许多,笑嘻嘻地对温言说:
“安王的一杯茶真是救了本世子的命,真可谓是雪中送炭,人间有真情。”
“行了,别油嘴滑舌了,你冒着这大雪天,不在你的世子府里潇洒,何故到本王的寒舍取暖?”温言喝着热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温永宁是定远侯温禀,也就是先帝幺弟的长子,算一算温永宁也是定远侯晚来得子,自然侯府上下都疼爱这位尊贵的世子爷。而且太后和定远侯的夫人谢环是姐妹,所以太后有时会让谢夫人带着世子进宫看望彼此。
温永宁和温言岁数相差无几,温言如今十九,温永宁比温言大四岁,但论起辈分来说,温言算是温永宁的长辈,但温永宁从小就喜欢拉着温言上蹿下跳。
温言小时候体弱更甚,每次世子来抓她一起玩,总会被宫女太监一顿找,弄得宫里不得安宁,但太监宫女还不敢上报皇后,毕竟两边都得罪不起。
世子缺心眼,但是记仇的天赋跟定远侯一脉相承。
但有次温永宁带着温言和温子薄偷偷出宫玩遇到了意外,最后温言只记得自己再次清醒,已经身在宫中。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感到后脑那处生涩地发痒剧疼,嘴里血味浓厚的不行,温言当时连指尖弯曲的程度都做不了了。
她问浅椿,大宫女边擦拭着她的冷汗,告诉她受伤是因为出宫游玩的时候不小心落了水。
温言疲惫地闭上了眼,就这样迷迷糊糊地一个月过去了。
等她病好了之后温永宁和兄长也没有出现,后来浅椿告诉她这件事情闹得不小。
世子被定远侯抽了鞭子,温子薄被罚禁闭一月。
温言想着自己终于清静了些。但没想到记仇的小世子在知道她病好了之后,还是托人垫着软垫顶着开花的屁股来找她了。
那时,温言还试探过温永宁的口风,为什么因为我拖累你被打了还要找我玩?
小世子也是疼得直哼哼,但温言还是明白了温永宁抽吸下的真意。
意思就是他是兄长,得保护小的。
温言没告诉天真的世子,按辈分说她为尊长。
经过温言的大病之后,温永宁也知道温言的体弱,整个人像是长大了不少,可靠了许多。
这么些年下来,世子和安王的友谊也没淡过。
温言想,反正温永宁的厚脸皮,能有几个抵得过呢?
想到此处,温言呷了一口茶,呵出一口暖气,“找我何事?”
温永宁吃着侍女端上的糕点,就着茶咽下去才开口:“初春之际,我要开一个诗词会,你也一起来吧。”
“好。”
温永宁正准备长篇大论,苦口婆心劝说自己这位小祖宗出门走走。满腹的草稿还没蹦出一句话,就被温言堵回去了。
“啥?你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不会挖坑诈我吧!”温永宁的剑眉夸张的扭在一起,外人看起来相貌堂堂的世子爷在温言面前就像个小孩似的,毫无收敛。
温言假意无奈地说。“世子盛情邀请,本王怎可谢绝世子好意?”语气中带的些许委屈像似温言才是一直被戏耍的那个人。
温永宁刚要张口,反驳自己以前的盛情邀请怎么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缺心眼的世子在这时难得机智一回,既然温言已经答应下来,自己再翻旧账,这事肯定成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