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摆着引以为傲的美臀,回敬他:“八荣八耻第二条,穿着衣服淡定为荣,脱光裤子装逼为耻。”
江离受不了这副骚样,按倒可劲折腾,把他的身体当积木,翻着花样搭,一直搭到凌晨。
终于伺候到心满意足,文渊四肢绵软,屁股被/操得里外通透,竟然还不肯放过他,出对子给他对:“睡草屋闭户演字。”
妖精磨人,江离无奈,冥思苦想,摊手:对不出。
“卧脚塌弄笛声腾。”文渊坏笑,“横批:甘从天命。”
江离躺倒,把他拥在怀里,合上眼准备入眠,可不知怎的,那副对子总在脑海里出现。
“睡草屋闭户演字,卧脚塌弄笛声腾。”
好怪……
“耍什么鬼花样?”江离问道。
“用你的家乡话,河南方言念一念。”文渊说。
江离仔细思量,突然睁开眼:“谁操/我屁股眼子,我叫他弄得生疼!”
文渊哈哈大笑:“然也然也。”
江离也乐了,只觉今生有这宝贝陪伴,做神仙也不如。
“横批呢,河南话念没其他意思啊。”
“倒过来念呢。”
“明天重干!”
江离晕了。
33算命
五一长假过后,文渊、江离不再和小雅、嫣嫣两口子走那么近了,适应了上海的生活环境,也该适当保持点距离。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必废话,彼此心照不宣。“她们有她们的浪漫,我们有我们的激情”,为了兑现这句话,两人越发细致地经营感情生活。文渊有次对江离说:“这人啊,活在世上,应该时刻保持一颗商业的心、一颗哲学的心和一颗文艺的心。”江离注解:“经济基础、理性和感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摊上这样的老公还有啥好说的,文渊深深为此感到庆幸。
随着非典役情消退,上海的都市活力逐渐恢复元气。江离在百忙之中不忘带文渊徜徉各种文娱活动,博物馆、图书馆、书画艺术展、古典音乐会、歌星演唱会、电影院、话剧团、咖啡馆……安排得满满当当。某日江离连哄带骗鼓捣去听昆曲,文渊原以为他有戏曲鉴赏细胞,岂料和自己一样,整一个二傻子,台上咦呀哇啦,台下口吐白沫。这逼装的,鼠窜。
文渊对待工作态度严谨,对待社交把握分寸,对待生活却是超级自由散漫,天生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奇懒无比,或许脑力劳动者都这德性。不过赋闲在家,再怎么懒也不能懒到生蛆,各般家务活虽然干得质量欠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过得去,唯独一样,打死不爱干,那就是做饭做菜。
“我没厨艺天分。”他狡辩起来理直气壮。
江离心想天分归天分,倘若有心,勤能补拙,依然做得一手好饭菜。说了他几次,他板着脸生闷气,只好采取折中方法:“你把菜买好洗好,等我回来做,这总可以吧。”
文渊点头,见他如此迁就自己,不禁难受,主动抱他吻他,说道:“洗碗抹桌子我来吧。”
文渊当然知道自己不对,作为全职“太太”,有义务操持所有家务,只要好好学,未必练不出厨艺,但他真心不想学不想干。
他在害怕,自从拥享后/庭之福,他变了,变得爱漂亮爱打扮,凭添许多女人心思,如果包揽大小家务,特别是做饭做菜——家庭主妇的首要职责,他怕自己找不着曾经的男人本性。
文渊过着小男人的生活,其实骨子里比江离还大男人,更加隐晦而已,不太注重细节。
这是他们唯一不和谐的地方,江离希望文渊照料自己的起居饮食,像真正的夫妻过小日子。文渊偏不,排斥做家庭妇男,希望江离把自己当宠物一样养。
好在这点芥蒂并不影响两人的实际相处,江离下班回来炒个菜,费不了多少工夫,就是有时候劳累一天到家晚了,吃不上现成的热饭热菜,心中微有不快。
江离的工作越来越忙,主要是应酬增多,杂志赚钱单靠发行,无异于杯水车薪,广告才是财源。他通过原有的人脉关系认识了几个大集团的头头脑脑,整天疲于周旋。刘帆因为在外资广告公司做高级策划,时常帮衬着他,两人关系越来越好,每逢周末便来家里蹭饭,还喜欢做电灯泡陪两口子逛街看电影。
文渊算刘帆的命,小中产阶级富贵,衣食不愁,婚恋堪忧,换男朋友比换衣服勤,今年倒是可以期待一段稳定发展的恋情,建议他在“基本国情”好好觅食。
刘帆大喜,没事就发征婚启示。文渊头疼,隔三岔五征人,岂非搞419的节奏?刘帆很严肃,419多低级啊,自从进入外企,再也不干自降身价的事,没财没貌休想近本帅的身,本帅真心实意要找个长久爱人,像你学习,最好是1。
行行行,你丫自恋狂,爱咋整咋整。文渊随便他了。
半个月四篇征婚帖,屁也没征到。刘帆原话:征到的都是屁,怎么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缠着文渊给自己介绍,要像江离学习,掰直人!直人好啊,比如你,多么死心塌地。
文渊很烦他,这小子嘴巴特贱,最爱撩拨自己,每当他来求介绍,都给出一个人选:古岳。
“你是想让我俩破镜重圆么?”刘帆耿耿于怀,他和古岳曾经有过半年情分,昨日黄花,今已陌路,见面只当普通朋友。
文渊竭力撺掇:“月有阴晴圆缺,无阴无缺哪来又晴又圆。”
刘帆才不上他的当,哼道:“你这是祸水东移之计,别以为我不晓得,古岳那混蛋最近缠你缠得特紧。”
文渊摸他脑袋,说道:“咦,你这里还蛮灵光的嘛。”
得知江离是文渊的男朋友,古岳非常失望,可有钱人的失望,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明着彬彬有礼,滴水不漏;私底下邀约不断,火辣追求。文渊奇怪,问他公然挖朋友墙角,不觉得惭愧么?古岳装傻,喜欢不代表爱,请你出来坐坐,吃吃饭喝喝茶,也叫挖朋友墙角?实在太不CJ了!
文渊哭笑不得,把爷当傻子么,敢来这套,毫不犹豫报告老公,求做主。
江离心里也有气,他和古岳的关系其实不错,但原本不在一个城市,缺少现实接触,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个人。大力表扬爱妻,然后装淡定,说道:“没有实质性的举动,咱们就当他的话是真的,胆敢骚扰你,老子打断他的狗腿!”
文渊一口一个爆米花,小鸡啄米般点头。
江离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怎么越长越小了?”
文渊推卸责任:“小屁孩带的!”
“印度小厨”聚餐的那天晚上,叶环窃取文渊的手机号,沉寂半个多月才怯生生发出第一条短信:“老大,我是叶环,你还记得我吗?”
文渊一看就笑了,当时正坐在电脑前翻阅电子版的《阿拉伯通史》,被一大串人物名字、地理名称搅得头昏脑胀,嘿,有人找上门替爷解闷,妙哉哇妙哉。快速按动手机键盘回复短信,输入了七、八个字,忽然忆起他的音容笑貌,大大的眼睛,可爱的小梨涡,心中一热,干脆直接拨打电话。
“你个小P孩,偷了爷的号码,到今天才想起爷!”
“额,你知道了哇,吃饭那天……嘻嘻,不好意思啦,我是怕你又不愿给。”
“第一次不给不代表第二次不给,你就不能来点死缠烂打的精神,到底是年轻人,面皮儿太薄。”
“OK,OK,牢记老大语录:厚颜无耻,死缠烂打。”
文渊无语,当人偶像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老大,现在有空吗?”
“空啊,肚子很空,想请爷吃饭?没问题,你在哪儿,爷过去还是你过来?”
“身体力行,果然是老大,充分发扬语录精神。”
文渊一时没反应过来,微一琢磨。
“卧槽,你骂爷厚颜无耻么!”
“是夸不是骂,我请你吃中饭吧。”
“中,就喜欢爽快人,哪儿吃,时间、地点,速度!爷饿惨了,等不及了。”
“饿惨了说话还这么神气十足……”
嘿——,那个羞涩怯弱小屁孩跑哪儿去了,学刘帆一样贫嘴挤兑爷!
“您老饿着呢,不麻烦您跑路了,我过来吧,同济大学在赤峰路上的大门口碰头好吗?快到时我给你电话。”
半个多月不见,叶环仍旧一副阳光灿烂的模样,衣着时尚,小梨涡俊俏动人,站在同济大学门口,引来无数女生瞩目。
“哇塞,老大,你换发型了,帅惨了好伐。”
文渊左右顾盼,也想使自己生生辉。
“一般一般……”
谦虚得可真假。
“一般个鬼哟,老大,你晓不晓得,当年你称霸那会儿,学校里好多人学你的样子,穿着呀打扮呀说话呀走路呀……”
文渊翻白眼。
“爷就给你们留下这点宝贵遗产?怎么没人学爷的学习成绩!”
“谁说没有,我就是。”
叶环轻快地走在文渊身边,沿途一道道目光尽往他们身上招呼,转过街角,听到一群女生在背后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