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池骋又随口问了句。
“你和大宝怎么认识的?”
姜小帅冷笑一声,“你说怎么认识的?三番五次用拍砖砸脑袋,每次都来我这看病,搁谁谁记不住啊?”
“就为了练铁头功?”池骋问。
姜小帅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眯起,幽幽地扫向池骋。
“合着你还不知道他为什么用板砖拍脑袋呐?”
池骋说:“我上哪知道?他也没说过。”
报复的机会来了!
姜小帅立刻把吴所畏当初如何一往情深为岳悦抛头颅洒热血的‘感人’故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池骋。
池骋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眼神中的情绪没了。
刚才听得劲儿劲儿的,什么大宝和他第一次拉回去的激动,聊起池骋时的不淡定,接了‘我想操你’那个电话后的抓狂……所有萌翻他的小片段全忘了,就剩下吴所畏英勇赴死的一个场景。
“行了,记住我和你说的话,出去吧。”池骋下了逐客令。
姜小帅一起身,烟头从脑袋上掉了下来,这才想起池骋往他脑袋上扔了个烟头。又把手伸到头上,想拍拍残留在上面的烟灰,结果摸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姜小帅神色一滞,火速冲进卫生间。
对着镜子愣了足足一分钟,想起今天别人看他的那个眼神,想起吴所畏的那句调侃,想起池骋莫名的嘲弄……
姜小帅发出底气十足的一声嘶吼。
“郭城宇,我草你大爷!”
……
吴所畏回到房间,看到池骋阴沉着脸仰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好像随时随刻都能把自个儿燃爆。
“怎么了。”吴所畏试探性地问。
池骋没说话。
吴所畏以为池骋介意他和郭城宇聊了那么久,连忙解释道:“我和郭子是说正经事。”
池骋沉默了好半天才扫了吴所畏一眼,命令的口吻朝腿上一指。
“你过来,坐这。”
吴所畏磨磨蹭蹭地坐了上去,特风流的目光扫了池骋一眼,说:“那个……玩情趣事先说啊,别老给我惊喜。”
玩情趣?池骋双眉一拧,大手掌狠狠在吴所畏脑门上拍了一下。
吴所畏脑袋猛的一震,当即朝池骋投去恼恨的目光。
“你打我干嘛?”
干嘛?池骋又是一巴掌楔在吴所畏脑门儿上。
吴所畏呲牙咧嘴,骂声还没飙出来,接二连三的巴掌又扫向他的脑门儿。吴所畏想挣扎却被池骋按得死死的,哪都不打,专门打脑门儿,打得吴所畏嗷嗷叫唤。
池骋呲牙拧笑,“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情种!”
“这和情种有什么关系?”
刚说完,又一巴掌楔在脑门儿上。
……
☆、277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吴所畏被池骋欺负了一通后,气汹汹地从房间出去,正好撞见同样铁青着脸从房间里冲出来的姜小帅。俩人在玄关处相遇,同时喊了一声操。
“你操啥?”吴所畏问姜小帅。
“你说我操啥?”姜小帅在吴所畏胸口捶了一下,“你丫看到郭子给我扎小辫咋不告诉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师父顶着一个唱双簧的发型到处丢人现眼?”
吴所畏坏笑两声,“你平时那几撮毛就东卷西卷的,我压根没看出你扎了小辫。”
“你丫给我闭嘴!”姜小帅磨牙。
吴所畏拍拍姜小帅的肩膀劝哄道:“我是看着好看,才舍不得提醒你的。”
“少来这套!”
话虽然说得横,姜小帅心里的气还是消了大半。想起刚才吴所畏也骂了一声操,于是开口朝他问:“你操啥?”
吴所畏故意把头朝向门口的方向,喊得特别大声。
“操池骋!”
姜小帅噗嗤一乐,“你操他就进屋操去呗,站在这给谁操呢?”
吴所畏阴着脸不吭声。
姜小帅这才发现吴所畏的脑门儿红通通的,用手一摸,好家伙,真够烫的。忍不住朝吴所畏问:“你这脑门儿怎么弄的?”
吴所畏没好气地说:“驴蹄子给抽的!”
姜小帅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池骋又打你?我草!不想活了吧?你等着......”
刚撸起袖子,不远处的推拉门开了,池骋赤脚走了出来,脚底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却震得姜小帅胸口一抖一抖的。卷起的袖口偷偷撸平整,眼珠子飘忽闪躲,最后定在郭城宇的门口处,准备一有情况就撒丫子冲回去。
池骋淡淡地扫了姜小帅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地进了郭城宇的房间。
姜小帅大松一口气,见吴所畏在瞅他,又把袖口撸起来了。结果,还没说话就让吴所畏勾住脖子,朝他和池骋睡觉的房间拖去。
“没那个能耐就别装了,你浑身上下也就那张嘴有点儿用处。”
......
池骋进了郭城宇的卧室,没看到他人,又去旁边的厨房转了转,看到郭城宇正在一个烤箱前捣鼓着什么。
“烤什么呢?”池骋随口一问。
郭城宇说:“香草布丁,巧克力玛芬,奶香椰丝球。”
池骋有力的手臂勾住郭城宇的脖子,下巴戳在他的肩膀上,磨了磨后槽牙,嘴角噙着笑说:“大宝要是有你这手艺就好了。”
郭城宇冷笑一声,“没这手艺你还稀罕得这么要命,要是再做一手好菜,你不得天天搁被窝搂着不撒手?”
“稀罕?”池骋剑眉一挑,“你是没见过他气人的时候。”
郭城宇专心致志地把小甜点摆到烤架上,然后关上烤箱的门,抱着烤箱往外走。
池骋问:“搬哪去?”
“卧室。”
“搬卧室干什么?”池骋纳闷,“厨房不是有插头么?”
郭城宇似笑非笑的,“放在卧室里烤,一会儿姜小帅闻见味儿就该跑回来了。”
“这招儿不错。”池骋调侃道,“下次也给我做点儿,我也放卧室里烤。”
“合着就是我替你哄了呗?用不用我也顺便替你操了?”
池骋呲牙狞笑,一个带风的拳头扫了过去。郭城宇硬朗厚实的手心接住,五指一合拢,牢牢攥住后再使劲一拽,俩人齐齐跌入沙发里。
池骋沉默地抽了一颗烟后,身子一歪,半倚半靠在郭城宇身上,长出了一口气。
“心里憋得慌。”
郭城宇扭头问:“怎么了?”
“今儿大宝跟我回家,我爸妈明着没说什么,暗着给了不少脸色,越琢磨心里越不是滋味。四个人吃饭,鱼翅粥就做了三份,把他一个人落下了。”
“这种事你还没说法说。”郭城宇也跟着发愁,“毕竟是你爸妈,能做到这份上挺不容易了。说实话,我都不敢想象以后帅帅被我父母挤兑成什么样。你家大宝还好点儿,禁说禁骂,就帅帅那个小皮脸,超不过三句准爬窗户。”
池骋不爱听了,“怎么就禁说禁骂了?你没看他回来路上那副小蔫样儿,特可怜。”
郭城宇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后的未来,心情突然有几分沉重。
结果,池骋话锋一转,又来了一句“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郭城宇扫了他一眼,“你今儿是怎么了?一会儿稀罕一会儿气人,一会儿可怜一会儿又可恨的。”
池骋原本仰靠在沙发上,停了这话身体前倾,两条手臂搭在坚硬的膝盖骨上。定定地注视了地板几秒钟后,把头转向郭城宇。
“你说岳悦那个贱B,几百人操过的大骚货,她有什么值得大宝为她送死的?”
郭城宇嘴角一扯,“这都哪白辈子的事了?你还提!”
池骋左脚狠跺一下,大地都抖三抖。
“我一想起他跟那个女的上过床,还把JB往她的身体里面插,我就特别堵心。”
郭城宇玩笑的口吻,“你不是也插过么?而且人家就插了这么一个,你插了多少个?我提醒你,你可别钻这个牛角尖,到头来理亏的肯定是你。”
池骋反复运气后,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慢慢平缓下去。
“我也就是到你这来说说,图个心里舒坦,你以为我真为了这事跟他干一仗啊?”
郭城宇拍着池骋的肩膀说:“我猜你也没那么傻,现在根本不是计较她的时候。你别忘了,王大天子驻守在此,一定得看严了,别哪天让他塞行李箱里托运到国外了。”
池骋阴嗖嗖的语气回了句,“国外?出了三环我就卸他两条腿。”
郭城宇但笑不语。
池骋沉默了半响,脸上冷硬的线条又柔和了下来。
“小孩儿肯定得想家,还是先把老院买回来吧。”
“用钱么?我给你。”郭城宇说。
池骋摇头,“用不着,我有辙。”
“你有什么辙啊?你现在一毛钱都没有,你爸那边还压制着你。”
池骋打手攥住郭城宇的后脖颈,说道:“借你跑车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