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由自主的去理解那人的每一个表情,他的神态举止都似乎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当你蓦然回首,便发现,这个人……这个人的气息早已挥之不去,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早已被他所牢牢占据。
而赵船也是如此。
乍听到赵船的话,胡重温挑眉,讶异的看向他,而顾项城则在边上勾起了嘴角。
顾项城知道,在他们错过的那么多年里,其实赵船也如同自己这般,早已改变,曾经那个懦弱的少年,已经长成了坚强的男人,懂得反抗,懂得了为所要守护的人而坚持。
……
研究院的都对赵船的到来而感到了兴奋,在他们的实验中,有许多类似于赵船这般怀孕的人类,可都没有活过二个月。
与变异体交合孕有的胎儿,在前一个月生长时会显得格外安静,可当各类神经初长成,变异体胎儿便会像吹气球一样迅速膨胀,而使它们成长的条件,便是不节制的吸食母体的养分,直至把母体吸成一具干尸,它们没有了养分,便会刨开母亲的肚子,爬出来寻找营养。
可当它们接触离开母体的那一刻,所有的生命机能都立刻停止,只在母亲体内呆过两个月的胎儿,在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便会立刻死亡。
然而赵船却不一样,尽管他的肚子也如同催熟般迅速膨胀,可那是他腹中的孩子受到威胁时,不得已才如此做的举动,在此之后,这类吸食母体生命力的情况就在未出现过了。
这让胡重温看到了新生命降生的希望。
他立刻制定了一系列能够让胎儿安全出生的计划,可这些计划内却惟独漏了……赵船的生命安全。
按照胡重温的意思,等赵船有了分娩的感觉时,他建议赵船顺产。
因为变异体胎儿大多继承了兽类的基因,胎儿是敏感易怒,他们若是感受到了外界的危险,便会无法控制,而若是破腹产,很大程度上,胎儿会把此认为是对于他的威胁,很有可能会做出自卫,类似于吸食母体生命力之类的举动。
可赵船并非是女人,他没有女人的产道,就连保护胎儿的“子宫”,也是怀孕后,胎儿自体形成的一层厚膜,可胡重温在检查赵船身体时,却发现,围绕在胎儿周围的一层厚膜其实是有个缺口的,他通连的地方,便是赵船的肠道,若是用此处作为胎儿出生的地方,也算是勉强可以。
可男人的后庭却十分的紧致,若是没有预先的扩张,在生产时,极大可能会产生撕裂血崩之类的情形,为了杜绝此类的发生,胡重温便想到了个法子,让赵船早早做起扩张之类的事宜,也好能够承受生子时的痛苦。
可这类琐碎羞耻的事,若是让赵船自己一人来做,必然是不行的,于是……胡重温就把这个任务交付到了顾项城的手上,让他去找赵船。
而另一方面,孩子大约已是七个多月大,赵船的胸部也是日日涨大,涨大后,只要用手轻轻碰一碰就奇痛难忍,更不用说,害怕别人看见,用布帛裹住时的痛苦了。
以前研究院也有过男子孕有变异体胎儿这类事,所以胡重温也是知道,男子孕有变异体胎儿之后,便会形同女子一般,各类妊娠反应都会尽显,而当他看到赵船明显畸变的胸部时,却还是皱眉。
赵船用布帛裹得时间太久,他涨奶的胸都有了些许畸形,原本应该是圆润的乳头此刻干瘪,而涨开来的奶水却挤压在里面,无法挤出来,两边的胸就像是硬石块一样,紧绷干硬。
“你的乳管堵塞了,用热水敷着,要按摩,最好能够把堵塞的地方吸允着,让这通畅。”胡重温眨眨眼,挑眉,“你不是还有顾项城吗,让他来帮你吸啊!”
赵船一愣,吸?怎么吸?赵船的脸都涨红了,他的胸还是涨涨的疼,可是一想到胡重温说的话,这点痛就全都灰飞烟灭了。
本来这幅模样站在顾项城身前就够羞耻了,难道还要让顾项城做这种事?赵船想起顾项城冷淡的脸,顿时白了脸,他还是忍一忍吧,大不了就是疼一些,也好比做这种羞耻的事啊。
研究院替赵船安排的房间是在地下第二层,顾项城的房间就在他的边上,而地下第二层,也是一些A级变异体所呆的地方。
A级变异体便是人类基因与兽类融合度高,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兽性,而最重要的一条则是……他们都是听从研究所的命令的。
不过也有几个A级变异体是不愿听从研究院的,这类的变异体大多被安置在了研究院的最后一层,也许那里便是顾项城口中的……地狱。
赵船一想起顾项城,便想到胡重温说的话,他心里闷胀着,便不想回房间,而是去了研究院的实验室。
那日,蛇男沈安幻化成蛇形时,曾怕奶黄叫唤,而咬了奶黄一口,那沈安是与蛇类中的黑虎蛇基因结合,也融合了黑虎蛇那强烈神经毒素,虽只是小小的咬了一口,毒液极少,但还是让奶黄奄奄一息。
不过幸好及时注射了抗蛇毒素,奶黄才活了下来。
此刻奶黄已经可以动弹了,他被安置在实验室的一间小房子内,见到赵船的身影,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柔软的耳朵扇动,圆滚滚的猫眼眨巴,亲昵的叫了一声,声音却比从前小了许多,想来应该是还未恢复。
赵船走过去时,便看到沈安趴在小房子外,他的脸贴在玻璃墙上,眼巴巴的看着奶黄,见赵船走来,便连忙站了起来,手指扒拉了下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他的,只是那天我也被吓了一跳。”
“你怕猫?”
沈安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以前不怕,自从变成蛇后,就怕了。”他余光一直瞄着玻璃墙内的奶黄,眼底是真切的喜爱和一丝……失落,他皱了皱鼻子,“以前我就养猫,我很喜欢猫的,从来没想伤害它的。”
“那么等奶黄恢复后,我带他来找你玩,怎么样?”
“嗯?……那太好了,谢谢你。”沈安眼睛一亮,眼里说不出的高兴。
赵船则站在玻璃墙边,逗了逗奶黄,他看着沈安这高兴的模样,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赵船回到房间,却只见顾项城正等在他房门前,赵船想起方才胡重温说的话,脸轰的就红了。
他站在原地,突然就像只怯生生的小松鼠,顾项城朝他看去,雪白的脸上好像也浮出了淡淡的可疑的红晕,赵船眨眨眼,顾项城便挪开了视线,转过头,沉声道:“把门打开,我有话和你说。”
赵船“啊”了一声,忙走上去,食指轻摁门侧的圆孔,房门便打开了。
顾项城先走了进去,赵船跟在他身后,有些不自在。
……
进屋后,顾项城坐在了小沙发上,赵船也随他坐了下来,只是人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与顾项城相处时,好像从来都是弱势的,就如此刻这般,毫无头绪的不知开说什么,心里胆怯也因为胡重温的话而感到隐隐的羞耻,如此想着,胸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了。
顾项城看着赵船略微憔悴的脸色,蹙眉道:“这个孩子在你肚子里,是不是又闹了。”
来到研究院的这几日,顾项城便不再与赵船同房了,自然也不知道赵船每夜的安睡,只是看着赵船眼眶下的青黑浮肿,心里有些担忧和焦虑。
赵船不像他责怪孩子,自然是摇头,可顾项城似乎认定了般,心下对于赵船肚子里的小怪物更是嫌恶,只是他也不愿赵船难过,表面上不显,还是淡淡的表情,只是薄唇轻抿,修长的手指轻弹了下沙发扶手。
赵船对他的每个神态都了如指掌,看他这模样,心就凉了一下。
“你要和我说什么?”他坐的笔直,背脊就像根笔杆。
顾项城大约迟疑了一下,便从身侧拿出了一个方盒,赵船早就注意到这个盒子了,心里也好奇,此刻看顾项城拿出,便忍不住好奇,“这里面是什么?”
顾项城听了赵船的话,雪白的脸颊上又浮出了两片淡淡的红晕,可疑的很,他轻咳了声,慢声道:“是为你生产时做准备用的,嗯……是扩张的。”
他一字一句说的极轻,赵船仔细的凑上去听着,大约过了五秒,轰的一声,赵船的脑袋就炸开了,一张脸愣是从苍白升腾到了嫣红,他愣愣的看着顾项城,有些不知所措,呐呐问:“这……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啊!”
顾项城拨开方盒上的小扣子,打开盒子,里面便陈列着从细到粗不同的男势。
顾项城看着赵船呆愣的表情,蹙眉,刷的一下又将方盒关上,“胡重温说,有两个法子帮你扩张,这便是其中一个,不过……我不打算用了。”
“嗯?”赵船听他这样讲,心里一喜,“还有什么法子吗?”
顾项城无声的点点头,他抬起赵船的下颚,他幽黑却透着绿色的眸子里只剩下赵船一人的身影。
他便是这样看着他,满腔的占有欲抑制在心里,想把这个人揉碎塞进体内的欲望一分钟都不曾消减过。
他想要完整的拥有赵船,里里外外,从他的脸颊、嘴唇,乃至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就连他细长的指尖都想拥吻,可是这些……他不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