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你个四眼田鸡,你敢抓我小霸王的手?找死是吧。”
“你走开。”
“哎呀呀,你也想学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小霸王双手叉腰,他那张桌子的朋友都哗的笑出声来。
英雄救美?齐晖听到这里稍微有点清醒了,谁是英雄,谁是美人?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看着小霸王,小霸王一看眼前这个英气的男人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心花怒放,双手就摸了上去。
齐晖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一排白得晃眼的牙齿,他笑着说:“死肥猪。”
“啊,你说什么?”小霸王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一向自诩身材婀娜,比女人还匀称,这种骨中带肉,肉中带骨,摸起来软,用起来爽的身体,有几个人能有?
“死肥猪,真碍眼。”齐晖说着,抓住小霸王的头发就往吧台上撞过去。
只听砰地一声,桌子上的酒杯倒了一片,小霸王被揪起身来,一道血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他那一桌子的好朋友都吓呆了。局长的儿子被人拎着打了?
齐晖又骂骂咧咧:“滚开。”他手一松,小霸王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陈东斌吓得不敢出声,其他人赶紧过来把小霸王从地上抬起来。
穆何皱眉,他走过来看看被打的人,吩咐几个人下去照料他。他是穆安丽的儿子,即使是某些高官,也无法因此找他茬,这算是不幸还是幸运?
“齐晖,你又喝醉了?”他一把夺过齐晖手里的酒杯,“别喝了。”
“啊,穆何?一起喝吧,你这几天死哪去了。”
穆何自然不能说是穆安丽不允许他和齐晖见面。
“你赶快把他送回去,我有点事走不开。”穆何对陈东斌说,他拿出钱包,拿出几张票子给陈东斌,“这是车费,你务必要把他送到家门口,要是齐晖有个万一我拿你是问。”
陈东斌懦懦的接过钱。
穆何又看了齐晖一眼,他很不放心,可是黑都外面到处都是穆安丽的眼线。
陈东斌带着齐晖去搭出租车,他被齐晖报出来的住址吓了一跳,那可是有钱人家住的地方,一个高中教师,不吃不喝干上几百年也未必买得起。他私底下觉得齐晖难道是有钱人的大少爷,思忖几分又否定了。
江夏元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他手指在扶手上缓缓地敲着,又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齐晖还没有回来。
上一次齐晖饿着肚子去睡觉,他觉得是自己疏忽了,特意尽早完成了工作,晚上七点多就赶过来,准备带齐晖去吃晚餐,顺便跟他道歉。
他已经在沙发里坐了四个钟,刚过来时的好心情已经完全消失了。
用惩罚手下的那种方式来管教齐晖,会让他乖乖听话吗?江夏元仍旧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睛。
他曾以为恨一个人很难,可是现实一次又一次告诉他,爱一个人同样很难。
陈东斌扶着齐晖去搭电梯,说实话,他一进这住宅区就有点吃惊,祖祖辈辈都是普通人家,从没见过这么豪华的房子,连电梯也比普通房子要宽敞。
把齐晖扶到05号房间,陈东斌下意识的抓住衣角,他的心跳得挺快。
这样子跟自己喜欢的人独处还是第一次。
他想向齐晖拿钥匙开门,但醉醺醺的齐晖很快就把门铃按下去了。
陈东斌惊愕,公寓里还有人?
他还没反应过来,房门就被人打开了,陈东斌看见一个英俊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把自己从头打量到尾,再把目光移到靠在自己身上的齐晖。
陈东斌可以看见男人的眼神从平静到暗沉到愤怒。
江夏元伸出手抓住齐晖的胳膊,把他拉进自己怀里,又把陈东斌上下看了一遍,碰的把门关上了。
陈东斌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突然瘫坐在地上。
他突然觉得自己失恋了——尽管他从来也没恋过。
江夏元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怒气,他拉着齐晖进了屋子,齐晖还靠在他怀里。
“齐晖,告诉我,你和什么人,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嗯?你好烦。”
“你不要惹我生气。”
“我去喝酒了,去喝酒了。”齐晖从江夏元怀里挣脱,倒在沙发上,满脸是醉酒的通红。
江夏元手上青筋暴起,“你要喝酒,可以叫我。”
“你不是很忙吗你,啧。”
“我等了你四个钟。”
“所以呢?”齐晖摇晃着站起来,“谁叫你等的?”
“齐晖,你要清楚你的立场。”
“立场?我不就是齐晖嘛,怎么了?”
江夏元一双眸子冷到底,他冷笑道:“以前你是自由的,可现在你是我的,你说你还有什么立场。”
齐晖他喝醉了,不然平时听到这话一定会跟江夏元打起来,可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半闭着眼睛,晃悠悠地朝着江夏元走过来,伸出手用力揪住江夏元的衣服,“放屁!黄拾,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
“以前我怎样。”他当然不是这样的,黄拾和江夏元,本来就是不同的。
“以前你很听话,会给我煮饭,还会跟我去逛街,还有——我们还去看了电影… …”齐晖不清醒的倒在江夏元胸前,江夏元一阵悸动,伸出手把齐晖搂进怀里,鼻子闻着齐晖的头发。
有股酒臭味,可他一点也不介意。
“还有呢,齐晖,你希望我怎么做?只要你说我就会去做。”江夏元用手轻抚着齐晖的头发。
“啊——麻痹的,困死了,我想去玩。”齐晖说着整个人都挂在了江夏元身上,他彻底熟睡。
江夏元只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27总有些愉快的事
【二十七】
齐晖一睁开眼就觉得世界有点不对劲,比如自己微微发痛的头,他知道那是宿醉,可眼前这是什么玩意儿?
仔细嗅嗅,还有肥皂的香味,用手摸摸,挺硬的,还蛮暖。
齐晖呆滞了三秒,骤然清醒过来,他感觉到自己腰上那双手,正紧紧地搂着自己,而映入眼帘的,正是江夏元的胸膛。
他正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被他的狗狗抱着,两人同床共枕中——
齐晖感觉眼前黑了一半。
他想起身,奈何江夏元的手劲实在很大,折腾一会儿,齐晖终于失去了耐心,朝着熟睡的江夏元破口大骂,“妈的,快醒醒!”
江夏元睡得正熟,被人吵醒未免有点不满,睁开迷糊的眼睛,对上齐晖怒气十足的眸子——“齐晖,你好帅。”江夏元笑着凑过头来,对着齐晖的额头吻了一下。
齐晖惊了,张口结舌,江夏元趁机在他唇上舔了一下。
“黄拾,你?你干嘛?”
“齐晖,以前是我疏忽了,你觉得寂寞应该要告诉我,无论如何我都会过来陪你的。”江夏元一边说着,手伸过来帮齐晖把散乱的刘海拨好。
“黄拾——”
“嗯。”
“滚开——”
“想得美。”江夏元一个嘲弄的笑。
“放手!”齐晖面色赤红,他使劲挣脱,但钳制他的双手力气大的可怕。
“齐晖,”江夏元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齐晖,眼里蓄满了呼之欲出的笑意,“你害羞什么。”
齐晖感觉挺屈辱的,这时候也顾不上手段了,他张嘴就朝江夏元的脖子上咬去,江夏元一惊,赶紧松开手,坐起身来。
齐晖那一嘴巴的力度,估计可以把他的动脉咬断。
江夏元没有穿上衣,体格很好,身上颇多的刀疤倒成了他辉煌的见证。
齐晖看他没穿上衣,下意识的坐起身来,也看了看自己——操蛋的狗黄拾把他的上衣也脱了,身上只挂着一条裤衩。他的脸色由通红转为青紫又转回通红。
江夏元看着神情变化非常的齐晖,又侧躺了下来,用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齐晖,他慌乱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玩了。
“黄拾我衣服呢?”
“我们一起睡觉还穿什么衣服。”
“操,我正经地问你。”
“脱了。”
“你麻痹敢脱我衣服?”
“你自己脱的,脱完了说冷,一个人睡不着,硬要挤到我床上。”江夏元边说着,手指在床上慢慢爬着,直到触碰到齐晖的手,再被对方一下子甩开。
“不,我虽然喝醉了,但还是记得的,是你挤到我床上,不是我,是吧,黄拾?”齐晖嘿嘿两声干笑,企图记起什么来,事实上他一点记忆也没有。他幽幽的偷偷看自己的身体,啥痕迹也没有,也没有哪里痛的,不然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扑上去把这狗东西掐死!
江夏元也笑了,是被迟钝的齐晖逗笑的,“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