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四年多的时间才等到的这个人,迫使他要用尽全身力气去守护,这种疯狂的执念,是融汇到血液里,深入骨髓的……
江夏元如此着急,他按着齐晖的头,将齐晖吹得很潇洒的发型搞得一塌糊涂,他手指在齐晖身上不停摸索,嘴巴却离不开齐晖的脸庞。
他要用自己的吻,在这个人身上烙下一辈子也洗刷不掉的印记。
在他身上种下自己的味道,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人,仅仅只属于他一个……
江夏元力道惊人,他几乎疯魔了,把齐晖重重地推到墙上,这分别已久的躯体,让他意乱神迷。
江夏元激动之极,他一边吻着,手上开始动手撕扯。
夜里很冷,可两人的身体热量足以灼烧一切。
江夏元把齐晖衣服胸前的纽扣扯开,有好几颗纽扣直接绷断了线,跳着滚落到地上。
江夏元看见了齐晖强健的胸膛。
那里有着醒目的一个字。
那是他的名字。
一个元字……就纹在齐晖的胸口。
齐晖虽然爱混,但从不纹身嗑药,可如今他在胸口留下了这样的东西。
“齐晖……你这傻瓜……”
我并不希望你干干净净的躯体上,留下任何痕迹。
齐晖却笑着说。
“还有一个,在我背上,正对着胸前这个字,是我的名字‘晖’……我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在背后默默地守着,守着,一直到你出现,重新回到我身边……”
江夏元盯着齐晖胸前那个字一直看,一直看,一直到视线全部模糊了,他把齐晖紧紧拥进怀里,整张脸都是泪水。
他爱这个人。
一辈子也是。
到死也是。
即使是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一辈子能爱上一个人有多不容易,而更为困难的是,那个人也刚好爱你……
【画外音,莉莉夜里在商业街苦苦守着,冻了好久……女人当自强!交友请勿找基佬】91我不会写标题了
【九十一】
昏黑的楼梯上,两个人半打半闹的,齐晖背着江夏元上的楼,他脚磕到阶梯,小声咕哝。
“春香这大妈,灯坏了也不花钱修修。”
江夏元趴在他背上。
“嗑疼了吗?”
“笑话,跟蚊子咬的似的。”
“陈太太好吗。”
“她很挂念你,明天还是什么时候跟她打声招呼吧。”
“……你妈呢?”
“是咱妈,好得很,越活越年轻了。”
“……你爸呢?”
齐晖顿了顿。
“我们不管他。”
江夏元安静了,他心里感觉到什么,不过旁人都是次要的,谁也没有眼前的齐晖重要。
齐晖跌跌撞撞地在黑暗中爬到六楼,脚撞到阶梯,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他哈哈大笑,翻滚过来,干脆躺地上不起来了。
“夏元,我不是在做梦……”
“嗯?”
“麻痹的痛死了,你又重死了……我不是在做梦。”
地板上很凉,江夏元伸出手把齐晖拉起来,拦腰抱住。
“齐晖你是不是变重了?”
“发福了,哈哈哈,女人说这样有魅力。”
“什么女人?”江夏元把他要搂住了,“你敢玩女人。”
“不敢不敢,是我被她们玩……”他指的是自己那些相亲对象。
江夏元把齐晖抱着到门口,手伸进齐晖兜里掏钥匙,又手忙脚乱的把门打开,进了屋子,把鞋子踢掉,摸黑进了房间。
即使多年没触摸过这个地方,屋内每一个摆设的位置他都熟悉得很,他把齐晖推倒在床上,顺手打开台灯,暖黄色的灯光洒满了整间房间。
江夏元用手抚着齐晖的脸。
“变帅了。”
齐晖嘻嘻地笑,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又多久没以这种状态笑过。
“他们都说男大十八变,我就是越变越好看的那种。”
“我这头发难看吗?”
齐晖伸起手摸着江夏元的脑门,短短的头发茬,还挺扎手的,齐晖说:“像个和尚……”
江夏元把手伸进齐晖衣服下摆,齐晖赶紧把他的手按住。
“不要犯色戒!”
“呵,你这家伙……”
楼下是密集的汽车鸣笛声,不远处的河边甚至有人在放烟火,屋外一片热闹红火,这间屋子却是安静温暖的,月色很亮,从宽大的窗子投进来,朦朦胧胧地笼罩着整间屋子,以及那张此时正散发着温热气息的床铺。
那床上是模糊的两个身影,紧紧的叠加着,屋内回荡着浓重的,低沉的喘息声……
江夏元吻着齐晖的额头,咬着他的耳畔、脖颈。把齐晖痒的直笑,在床上打滚……那个体温既熟悉又陌生,许久没有人能给他如此强烈的心脏撞击感。
江夏元扯了齐晖的外衣,上衣,动作很着急,手甚至有点抖,刚才在街上看见他,就想把他按住了,如果不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他一定不肯花这么多时间跑回来。
把齐晖赤条条的身子搂在怀里,手环到他背上,摸着背上那个纹身。
“没有下次了……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齐晖哪里听得到江夏元这些话,他一下子掰过江夏元的头,用力啃他的锁骨,动手扯开他的衣服,要把他压下去。
但是江夏元很快把手抬起来,把齐晖压倒在床上,他那具发烫的身体很快覆在齐晖之上,感受着对方起伏的胸口。
齐晖胸前那个元字,滚烫烫的灼烧着他的胸口。
这样的情形盼了无数个日夜,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才更可怕,那东西像无形,却是有形,紧紧地压着他,经常让他喘不过气来。
江夏元这辈子只记得两个人的体温,一个是江母,一个是齐晖。
这两人的温度后来成为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温暖,仿佛被他的肌肤牢牢记住,一旦感觉冷了,总会不自觉的想念,万分的渴求……
齐晖摸着江夏元身上大片大片的疤痕。
“有我在,以后不会让你受伤了。”
……
江夏元是在狱中表现好,减刑半年,提前出狱了。
当时他身上仅有刚入狱时带着的几百块钱,全用来当做车费了,一直到找到齐晖之前,本来想先回光陈组,跟金禾他们借一辆车,开回去路滨。
光陈的确变了不少,又或许是在特殊的日子里,年味儿十足,街上才弥漫着厚厚的人情味儿。
他没想到能在街上就遇见齐晖,用他事后想起来的说法就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的两个人,无论相隔有多远,冥冥之中总会重聚……
江夏元回来的第二天,黑炎就知道了。
长发男回去跟金禾禀告了。
于是金禾带着黑炎等人风风火火地过来找人了。
这公寓黑炎来过许多次,但陈春香并不是每次都能见着他,于是当一帮人在除夕前夕穿的一身黑,开了几辆黑漆漆的轿车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刚置办年货回来的陈春香吓得嘴巴合不拢了。
她心想这些年过得安安分分的没干过啥坏事吧……
这是黑社会寻仇啊……
听话的鞠了几躬,瞧见站在人群中间的是一个白净的小男孩儿,心想,这小孩儿看起来挺乖,不过一定是心狠手辣的类型,要不当不了老大。
手底下几个人在公寓外面守着,黑炎陪着金禾上的楼,金禾有点小紧张,他有许多年没跟他哥见面了,这些时日被丁先生折腾的很惨,要是他哥回来了就好了,自己就轻松多了。
到六楼,黑炎敲了敲门,没人应,足足有十分钟,金禾自己动手拧门把,门竟然没有锁——金禾一下子就推门进去了。
黑炎向阻止,但却来不及,更何况金禾是老大,他不能违抗。
金禾感兴趣地溜进去,黑炎只能站在客厅不敢动。
金禾东摸摸西摸摸的,一下子到了卧室门口,门也没敲,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且说齐晖正觉得全身酸痛,他一夜没睡安稳,听到有开门声,还以为江夏元起床了,转过头一看,人不在身边躺着呢嘛,于是开口骂道:“哪个混蛋!”
金禾吓了一跳,接着看见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从被窝里起来了。
金禾见过齐晖,一眼就认出来了,可齐晖正睡得迷糊,更别说眼前这男孩西装革履的,跟以前穿着花纹内裤的金禾在形象上已然不同。
齐晖看着这陌生男子,质问道:“你谁啊?”
金禾脾性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被质问,竟然也不害怕,响亮的说了句:“我是金禾。”
齐晖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出去。”
江夏元在被窝里听到这响动,睁眼看着齐晖,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