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以前他们怎么对我,怎么吵,可他们都是我的爸妈啊,家里再也没有老爸淡淡的烟草味,再也没有老妈可口的饭菜,没人打扫的房间会布满灰尘,冰冷的让人窒息。
☆、嗜血分裂,相见路人
以前我常常幻想,爸妈不再吵架,等我和皓风都结婚以后,一群儿女围在爸妈膝下喊着爷爷奶奶,我们一起在樱花树下嗅着花香,可是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老爸没有了,老妈也没有了,他们生我气了,丢下我不管了,也皓风也不要了,我没有爸妈了,再也没有了……
我把自己关在这个小房子里,期间有几次少寒和爷爷派人来过,可是我始终没有应声,一连几天,我闷在房间里,等日出,等日落……
岳随风!以前的你就是太懦弱,才会任人欺负,你的爸妈不是让别人害死的,而是死在了你的手里,这样懦弱的你真恶心!
如果你足够强大,就像当初一样强大!
和当初一样……
当初……
“小风,你开门吃点东西。”
我听到晓泽的声音,不耐烦地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门。
“小风,如果连你也出事了,你让皓风怎么办?”张少寒担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这样,皓风也这样……”
皓风……
我打开门冷冷看着他,“皓风怎么了?”
“你终于肯出来了,快吃点东西。”晓泽忙着把手里的食物递给我。
我没有去接,冷冽的眼睛始终在张少寒身上没有移开半分,“皓风怎么了?”
“你在屋里呆了多久,他就在门口坐了多久,和你一样,不吃不喝,一动不动。”
我接过林晓泽手中的食物下楼去。
门口,我唯一的亲人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地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什么话也没说,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
皓风一直低着头,没有半点反应。
直到我吃完了一个包子,我又拿起了一个,抓着他使他不得不抬起脸。
皓风的脸苍白得厉害,身上烫得惊人,眼睛几乎看不到眼白了,全是红色的,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眼睛都肿起来了,好看的脸颊也都凹陷了进去,嘴唇干裂脱皮出血。
我把包子塞到他嘴里。
他无意识地咬了一口,剩下的包子掉在地上,我冷冷看着他,没有侧目半分。
皓风也那样看着我,红着眼睛看了我很久。
“哥——”他蓦地哭出声,随即再也抑制不住地扑到我怀里大哭起来。
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有半点动容,我,不会哭!
我岳随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的父母报仇,这场车祸瞎子也看得出来是刻意的,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会把那个人碎尸万段!
经过调查,对方的马自达上带着炸药,所以爆炸性才会这样严重,我爸妈死了,那个司机同样也不可能活,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让那个人想和我爸妈同归于尽。
我突然想到了高逸轩,我对她发誓说,毕业之前我绝不恋爱,否则出门被车撞,我没有遵守誓言,结果车祸真的发生了,只是死的不是我,是我的爸爸妈妈,是我害死了他们,原来这个世上誓言真的会应验……
只是那个司机死了,事情就真的结束了吗?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我感觉身体中的另外一个灵魂侵蚀着我。
我开始接手爷爷的事业,我要变强,保护我所在乎的人。
我总觉得,记忆中好像突然空白了一部分,有些事,有些人,好像突然间陌生了,好像突然间,不见了……
爸妈的丧礼办得很简单,我知道他们不想和爷爷扯上关系,所以我不会用爷爷的钱为他们办多么盛大的葬礼,有些事情如果生来摆脱不掉,起码死后不用带走。
我重新回到学校,明明呆了三年的班级,我突然觉得很陌生,陌生得可怕,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些不确定地抚摸着桌子,我同桌的位置空荡荡的,我抬头看着全班投来的目光,最后视线落在林晓泽身上。
“我同桌呢?”
“……”林晓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难道我没有同桌吗?我的同桌……为什么我想不起来是谁……
我狠狠地握住拳头,让指甲嵌进肉里,想让自己清醒些,我抬头,班上的同学都一脸惊讶地看着我,看得我有些不对劲,甚至有些不耐烦和暴戾。
“上课了,你们是不是应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冷声命令。
老师进门来,和我的记忆中没什么变化,滔滔不绝自认为热情地讲着,听在我耳中却是一阵心烦。
门毫无预兆被打开,打断了老师的讲课,我懒得抬头,耐性渐渐流失,班上鸦雀无声,连老师也不再开口了。
“你没有喊‘报告’!”我冷冷开口。
那人没有开口,反倒向我的方向走近,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感觉心头生起了一股无名火。
那人坐在了我旁边的位置上。
“请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就是我的位置。”
我一僵,好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却让我心头的无名火瞬间放大,我抬头看他,那张帅气俊美的脸孔映入我的眼帘。
这张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心脏狂烈地跳动着,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
“我不是没同桌吗?”我看着林晓泽。
林晓泽心虚地别开脸不看我。
我的同桌拿出课本,我瞥到课本上写的名字——上官云。
好熟悉的名字……
“你迟到了。”我回过头不再看他。
“那又怎样?”上官云淡淡睨着我。
我忍不住有些想笑,从来没有人敢和我这么说话!
“我是班长,我会惩罚你!”
上官云耸了下肩,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样子。
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拧,果然看到他瞬间白了脸色。
我危险莞尔,“老师不可以体罚学生,我不是老师,所以没关系吧?”
上官云似乎并不生气,而是苍白着脸色看我,脸上带着惊异,甚至,惶恐。
“你不认识我了?”
我没有接话,我应该是认识他的,因为那种感觉太过熟悉,就好像是一个十几年不见的亲戚,看着眼熟,叫不上名字,也不知道称呼什么。
我松开他的手,不再理会他。
“包子。”
我听到上官云又叫了声。
我僵了僵,他是在叫我吗?我没有做出反应。
“你还是你吗?你是不是又分……”上官云突然止住声。
我抬起眼睛看着他,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上官云没有再说话,安静坐好上课。
老师忙着讲课,一句废话不敢说。
放学后,我一边走路回家,一边思考着车祸的事情,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挡住了去路,是个女生。
这个女生很眼熟,我同样叫不出名字来。
“随风同学,我们又见面了。”女生甜甜一笑。
“你的名字。”我开门见山。
女生一怔,随即笑了,“你忘了吗?我是薛欣苑啊。”
“忘了。”我绕过她就要走,她伸手拦住我。
一个女生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我挥开她的手想要继续走,她突然快速向我冲来,借助脚下的力跃起身一个回旋踢,踢中我的胸口,她的力道奇大,竟将我活生生地踢出几米远。
胸口震得发疼,我站起身,这还遇到一个武林高手了。
我拍了怕身上的土,笑吟吟地看着她,“腿挺厉害啊。”
下一瞬,我猛地禁锢住她的手腕,一只脚别住她,向前微微施力,逼得她不得不跪在地上,她穿的是牛仔短裤,雪白修长的腿露出来十分好看,被我这样一弄膝盖摔在地上,破皮出血来。
“岳随风,你居然打女生!”薛欣苑恨恨地扭头瞪着我。
我松开她,将她丢在地上,“别跟老子提什么不打女生的屁话,我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我瞥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我来是为了邀请你。”
她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下周四是我生日,我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她把一张邀请卡丢到我脚边。
我捡起来收在书包里。
薛欣苑的生日会在海上游轮上举行,热闹豪华的程度让我觉得习近平继任国家主席也不过如此,金碧辉煌,就像皇宫一样,来往宾客不计其数,每个人都打扮得耀眼非凡。
来这里之前,我打探过薛欣苑的来历,她家居美国,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富二代,与我们岳家差不到哪去,父亲是个集团总裁,有钱有势。
不止我,连皓风、刘佳佳、韩宁宁也受邀而来,皓风说参加这种宴会不可以穿牛仔裤,好吧,如果非让我穿休闲服也不是不可以。
从我入场开始,所有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动物,我睨了他们一眼,不予理会。
第一眼,我就看到了上官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命里八字不合,而今晚的女主角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身旁,一身淡紫色的公主泡泡裙显得她可爱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