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濮名名还不行,就从那两次濮名名莫名其妙的情绪变化霍东就知道,他还没有走出来。
希望这次名名可以强迫自己跨过这个难题,真真正正的走出元杰带给他的阴影。
不再防备着别人,可以完全的信任别人。
他得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背叛他。
濮名名坐在更衣室里,他刚刚结束了今天的演出,实在是忍不住了,才给霍东发去一个短信,这个短信很有收获,竟然探听到霍东现在在外地。濮名名这才有些放下心来,看来应该是生意上面的事情,因为太着急所以大早就出发,又担心自己跟着瞎担心才稍微说了个小谎骗自己。霍哥想的太多了,其实告诉他也没有关系,这样遮遮掩掩不告诉他的话他就更担心了。
不过霍东说正在跟客户吃饭,那应该是有些进展。
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跟他说的BAAA这个酒有关,最近霍东最在意的事情就是这件。希望霍哥回来的时候可以圆满的解决。
濮名名一个人回到霍东家里,盘算着霍哥不在的这几天,他是不是要回去住了?
打开电视无聊的换着台,翻了两圈都没有想看的内容,濮名名起身决定先去冲澡,霍东不在的家里,突然感觉很安静很冷清。
出来后实在是无聊,濮名名又从客房抱出来他的电子钢琴放在餐桌上面,插上耳机翻了几页五线谱,濮名名拖鞋盘腿坐在椅子上,开始试着写写另外几个不合格的曲子。
通过大伙的筛选并且录制好碟的一共有五首,濮名名手里还有两首曲子是没有经过筛选的,其中很大部分需要修改,濮名名想把它们改成和这五首风格一致的调子,但是七首都一样,这就犯了大忌讳了。
濮名名弹弹琴键,时不时的还要在纸上写写画画。
写着写着不知道怎么着就想起来“心洞”这首歌。
这首歌每次歌会上都会压轴,他们这次排练新曲竟然忘了这首曲子,就连歌单都忘了写进去。
濮名名皱眉,他一个人忘了就算了,一个乐队四个人,全都忘了,真是不像话。有了新曲就忘了旧爱。问题是又不是只有这一次有新曲,看来新风格把大家的头脑都冲坏了。
濮名名独自在琴键上又一次弹着“心洞”,声音从耳机传到耳朵里。
越弹越皱眉,这曲子现在怎么觉得这么苦逼,里面那些嘶声裂肺的嚎叫,对爱情的期盼和不信任,怎么这么幼稚?
如果时机合适,差不多应该把这首唱了两年的曲子替换掉了。
37很烦很镇定(一)
第三十七章,
这已经是霍哥出差的第二天了,濮名名像昨天一样从回来开始就一个人拿出来电子钢琴,头戴耳机开始谱曲。
抬手看看时间,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濮名名打算再用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修改谱子,然后到了十二点再给霍哥发短信。
他很想电话过去,但是白天打了霍东没接,濮名名琢磨着别是不方便接吧?于是就一心等着到了晚上的这个时候,就是跟昨天一样的时间再给霍东发短信看看。
濮名名戴着耳机专注的谱着曲子,根本没有听到身后茶几上面手机铃声。
把“心洞”撤掉这是临时想出来的主意,还没有跟其他人商量,但是这首曲子换掉的话,是不是乐队的名字也要跟着换?那乐队的名字一换了,总有一种让乐队彻底改变了的感觉。
手机的屏幕不停的在茶几上亮了又亮,濮名名专注的想事情,头戴耳机始终没有听到。
霍东才走了一天,加今天两天,濮名名就有些开始不习惯了。
自从搬来霍东家里,没有十天也有半个月了,濮名名每天除了去排练房,其他时间几乎都跟霍东黏在一起。早晨一睁眼就有早饭摆在桌子上,晚上回来还有蜂蜜水等着自己,洗完澡还有干净的衣服送进来,说是他来照顾霍东,实际上几乎都是霍东在照顾他。
濮名名很是充实也很感激。
先不说霍哥每天睡得很晚,但是每天还是坚持早起给他做早点,虽然简单,但那还是牺牲了早晨美妙的睡觉时间。
其次霍东每天雷打不动的做着这件事情,濮名名对这个工作在几年前是深有体会。
一样的事情,一样的时间,几年前是他每天都在为元杰做着,因此他明白牺牲最舒服的睡眠坚持早起给别人做饭,这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从来都没有人为他做过,元杰从来没有给他做过,只是后来良心发现借住他家的时候才露过那么一手,那时候名名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元杰也会做早点。
自己当年真是蠢透了。
但是现在,一切都好像发生了转变,名名自己不用再为别人做早饭,而是换做霍个来每天做给他吃。
这种被关心被照顾的感觉,名名真是很久都没有体会到了。
濮名名时不时的抬胳膊看着时间,终于到了十二点。他迅速摘下耳机,跑到茶几那里准备发短信。
乐队名字的事情还要撤掉那首歌曲的事情,留在明天跟别人商量一下再说吧。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再去打扰霍哥的话就太不值当了。
濮名名抓起手机后才发现上面竟然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名字显示着“霍哥”。他开始后悔的要命,这么多电话,是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自己要是不戴那个耳机就好了,这么多就没有接到一个。
刚打算回拨,手机又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没有显示人名,濮名名迅速接听,“霍哥?”
对方沉默不出声。
濮名名等了半天,“霍哥,是你吗?”他能听到对方传来的呼吸声,可见对方的嘴巴离着话筒有多么近。
又过了半天,“名名。”
“元杰?”濮名名惊讶,“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名名,我的电话你没有存?怎么接起来就喊霍哥?”元杰的声音有些疲惫。
“哦,没什么,霍哥出差了,刚手机有十多个未接来电,我担心有什么事情就赶紧接了起来。”
对方沉默片刻,“名名,你……真的爱霍东吗?”
濮名名一直平静的心情一下子起了些波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没事儿的话我就挂了。”
“有事儿!”元杰赶紧制止濮名名挂掉电话,“我找你确实有事儿。”
“直说事情吧,废话少聊,我很忙。”濮名名声音慢慢冷了下来,没有了刚开始对霍东的企盼的那种感觉。
“名名,”元杰说话犹犹豫豫,“你别挂电话,请你听我说完,等我说完了不管你生气也好还是别的也好,一定等我说完再挂,好吗?”
元杰声音很凄凉,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濮名名说过话。
濮名名也有些吃惊,元杰这又怎么了,怎么都开始求着自己听电话了,以前那个骄傲的元杰呢?“你说吧。”濮名名也想听听元杰到底还想放什么厥词,暗算霍东的事情虽然听霍东的建议不跟他计较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彻底原谅了他。
“名名,说真的,我现在不知道有多后悔。后悔当初放开你,真的,你可能没办法体会我的心情。”元杰说到正题,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
濮名名皱眉,“你这是又怎么了?霍哥的事情我还记仇呢,我现在很忙,你要是闲扯我就真的挂了。”
“等等名名,”元杰调整了一下呼吸,“我……我现在在你家。”
“你又去我家干什么?上次不是说了留下钥匙你就走吗?”
要说以前对元杰总是狠不下心来,任由着他做各种决定,元杰决定着他们的未来道路,元杰说搬进来就搬进来,元杰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完全都是濮名名被蒙蔽了双眼,刚开始濮名名总觉得元杰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到最后就变成了无条件的忍让。
不过那些都建立在元杰是个好人的基础上面。
“其实我就是回来搬我的行李来的。”濮名名觉得自己能感觉到元杰是在闭着眼睛说话,“但是,名名,我突然又不想搬了。”
濮名名气愤,终于忍不住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元杰我跟你说,现在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那个房子还有半年到期,你要是不搬我也无所谓,半年而已,我不回去就是了,到时候大不了我再另外租房子。但是你别这么总在我眼前晃,以前什么都迁就你那是我眼瞎,现在你别再想我什么都愿意听你的。我早跟你说过,霍哥的事情咱两没完,你别想再算计霍东,也别想再让石文过来算计我,霍哥没有报警那是给你们留了条后路,你别狼心狗肺再过来反咬一口。”
濮名名从来都没有跟元杰用这种语气说过话,没想到一开口竟然也说的这么流利,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
而且洪水的闸门一旦打开,就有些收不住的趋势,对元杰的分愤怒,还有对霍东的忧心,全部转化成了此时的情绪。
在濮名名发怒中间休息的空当,元杰赶紧插话,“名名,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这样发脾气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