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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作者:三十载
文案:
于医生脱白大褂的手一僵,好像有人在偷窥自己,猛然回头,没人!
再回头,没人!
再回头,还是没人!
于是继续脱……
宾度在衣柜里默默握拳:昨天晚上清蒸,今天晚上红烧吧!
ps:这是一个精神病人无所不用其极压倒一个主治医生的故事!!!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天作之和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于浩然、宾度 ┃ 配角:联邦s,dps ┃ 其它:精神病
☆、男人帮
亚东精神病医院是中国乃至国际著名的精神卫生服务防治基地,这里有世界上最先进的精神卫生服务的软硬设施,慕名来到这里的医科学士与患者都是数不胜数。
这是一个风雨交错的夜晚,窗外的芭蕉几度被狂风卷在了玻璃窗上,然后贴合着发出‘咚咚’的敲打声,紧着又被攥了回去,就像是一个被人摁住狂殴的倒霉蛋,如此反复数次,那颗芭蕉终于‘呲啦’一声,断了。
“嘶嘶——嘶——”伴着芭蕉树的断裂,第一百九十二次抽蓄声和在其中,就像那断了的不是芭蕉杆,而是他的肋骨。
“不要再嘶了,你确定你不闹了,我就让你回去。”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医师,名叫于浩然,此刻他倚在门口的台桌边写着东西,柔荑素指下的字迹却是龙蛇走笔力透纸背,专注的神情惹人遐思。
他这话才说完,床上的人又故意“嘶嘶”两声,显然是要引起他的注意。只见床上那人半边脸上还糊着泥巴,虽然另外半张刚毅俊朗异常,却是滑稽得令人忍不住笑,那人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时不时吹出一个个泡泡,然后“啪”一声胀裂,似乎对这样的游戏乐此不疲。
“于医生,刚才我真的是犯病了。”他说得那是相当诚恳:“做了什么事情完全不知道,你把那个老屁眼喊来,我跟他赔罪还不成么?!”然后一边翘着二郎腿晃着一边斜着倚在那不足两厘米直径的床头铁杆上,看起来十分惬意悠然。
“这不是跟谁赔罪的问题,而是你作为一个主动要求救治的神经症患者,本身就区别于那些心理状态异常没有认知的精神病患者,你不配合医生们的治疗,反而每日拿精神病患者寻开心,如此不但你自己的病情加深,也影响别人的医治效果,我作为你的主治医生,难道你希望我将你还划到刘医生的手里?”
这人的一句话淡的听不出悲喜,全程没有抬头,虽然言辞中有训斥和埋怨的成分,但是从他的嘴里出来之后就成了亲昵的责备,听在耳朵里就像是灌了阳光的曲调,令听者享受至极。
宾度就是喜欢这样听他说话,哪怕他说的都是医术用语,他也喜欢,因为这人举手投足皆是洋溢着仿若天成的贵气,再好看的东西往他旁边这么一摆皆成了装饰,他便是最美风景,无需装饰,此刻一盏落地台灯上的灯罩聚拢着明晃的光芒,将他那原本白如羊脂的轮廓照的如同明玉般透彻,那咖色琉边眼镜,将他衬的更加的白皙细致,惹得宾度一时看呆了,那泡泡吹了都糊在脸上半天也没有动。
于浩然似乎感受到某人炙热的眼神,顿了顿笔这才抬头道:“我在和你说话,你在做什么?”
宾度顿时回神,冲着他咧嘴一笑,急忙收起了那脸上的泡泡,和着那另外半边脸的泥巴一道团吧团吧又进了嘴里了:“这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不了,只要那个老屁眼不抢我的鸡腿,我就不在他裤裆里放鞭炮。”
“那个鸡腿本来就是人家的,是你要拿人家碗里的东西还不允许人家反抗,你是什么歪理?难不成又精神衰落了?”说道这里于浩然揉了揉眉心,觉着自己怎么又被他带歪了,立马回归正题道:“你就说你那鞭炮是哪里来的?医院是封闭式管理治疗,你进来的时候不可能带东西进来,到底是谁给你的?”
之所以有这么一段渊源,原因是因为医院推行了‘驻站治疗’的政策方针,于是一大部分患者都是长期住院治疗的对象,当然这些病患不同于生理疾病的患者,大部分是知觉、意识、情感、思维、行为和智能等障碍的一类疾病,所以医院又提倡了封闭式治疗。说白了也就是怕他们脑子突然短路,医院怕惹麻烦。
而一提到关于鞭炮的事情,宾度立马来了精神,只有哈喇子才知道他对于这种爆炸属性的东西是多么的充满激情。
“那个纸鞭炮是简单不过的了,我小时候就会了,不知道炸过多少人。”说着,他随即将嘴里的口香糖抠出来粘在耳膛根下,如此也好下次继续吃,“一到过年的时候我就做满满一筐小纸鞭,然后和那些傻子一块玩,他们都玩不过我,因为他们的鞭炮里面硝酸钾少,鞭炮厂大批量生产只管响就行了,但是我的不一样,我放了他们的五份量,炸死一只大狼狗都不成问题,连我三婶家的猪还被我炸掉一只耳朵呢,后来我们老师的讲台……”
如此不堪入耳的童年让于浩然的眉头皱的更甚,不禁又捏了捏额心打断他道:“你就说你鞭炮是怎么来的就成,其他的,以后有空再说吧。”
“我自己做的呀。”都说了半天了这人怎么没有听出来呢?
“自己做的?”于浩然再次被他刷新了耐心底线,不可思议道:“用什么东西做的?”
“那简单,这小东西只要硫磺、硝酸钾和木炭粉就成了,于医生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中国四大发明之一的黑火药就是这个成分,小时候书里都讲了,还让填空呢,于医生你小学的知识又还给老师了?”这人怎么这么笨?不过谁让我喜欢呢!
“我不是问你□材料,这个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于浩然被他说的脑子发胀,终于忍无可忍道:“我再说一遍,那个鞭炮你是怎么倒腾出来的,你要是再和我岔……”
“别生气,别生气。”宾度一见他生气这就慌了,立马龇牙献笑,连着粘在泥巴都裂开了,“那个硫磺就是老屁眼吃的止咳药‘双黄片’,木炭粉就是外面被我用火烧了的木柱子啊,然后合在一起用男人帮卷起来就行了。”
“男人帮是个什么玩意?”
“男人帮杂志。”其实是隔壁女痴子的卫生巾包装纸。
“如果我没有听错,你好像还漏了一样吧?!”
宾度一听,瞟着眼故作疑惑道:“漏了吗?”
“那个能炸死一条大狼狗和你三婶家的猪耳朵用的硝酸钾呢?”
真聪明,不愧是我喜欢的人。宾度做了一个‘见证奇迹的时刻’的姿势,颇为自豪道:“电视机用的显像管里面就有硝酸钾,怎么样于医生?我是不是天下最聪明的人?”
于浩然听罢,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手里的笔甩了过去道:“原来昨天饭厅里的电视机是你拆开的,我说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害的敏敏开电视的时候差点被炸到,人家小姑娘病情刚刚好一点,这回子又拖回去了,还有上回丁叮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让人操心呢……”
宾度见他那指着他的手指微微的颤抖,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意识到他这是彻底炸了毛,这就立马从床上下来,一路拖着鞋子像哈巴狗一样的颠到他旁边去,然后尽其所能的将那海拔降低到低于他眼界限平面以下的位置。
“于医生,我错了,你别气坏了身体。”他将脑袋低在他的胸口蹭着,努力的憋出一滴眼泪和在眼里,然后使劲的合上眼,等那长长的眼睫上都沾满了泪珠,他便用最虔诚的目光迎上他的视线道:“我再也不敢了,不管那老屁眼抢不抢我的鸡腿我都不在他的裤裆里放鞭炮了。”尽管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但是还是满口认错,因为只有这样他的话语才能再次灌满阳光。
而于浩然看着他那满脸的泥巴顿时成了糊糊,蹭的他的胸口顿时和他的脸一样的脏,整个轮廓只有两只眼睛还是清晰的,在这灯光的照耀下闪着泪光,眼睫毛都沾在了一起,可怜兮兮的盯着他,就像看着大人脸色决定哭不哭的孩子一样。
“你知道错还要记在心里,以后争取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最终,于浩然叹了一口气别开脸去,思虑了半晌才微微道:“不过今天晚上你还是要在这里过一夜,等明天禁闭时间到再出去吧。”天知道那个老头的蛋都糊了。
“那天这么黑,雨那么大,于医生和宾度一起睡吧。”某人努力的张着眼睛,力求达到最可怜的境界,“你要是不和我一起睡,说不定我明天又忘记了。”
“你敢威胁我?”于浩然一手又指着他的脸,那刚刚舒展的额头又深蹙起来。
宾度二话不说的一口含住了他的指头,然后一边轻轻地咬着一边抽着鼻子笑,讨好的意味不言而明,要是他有尾巴的话他肯定摇成直升飞机。
而手指恰好是于浩然最敏感的地方,只当他的牙齿含住的瞬间,他便浑身一紧,那种感觉就像是苏醒剂一般的撩拨着他全身每一个细胞,使得那腹间的某处猛地一惊,就像是沉睡了千年的猛兽突然的伸展了一下翅膀一样,于是立马将手指从他的嘴里抽出来,一边不作声的将手伸到了白大褂的口袋里擦去那留在指尖的唾液,一边撇过头努力的隐藏自己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