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今晚不来了,明天早上她会给我打吊瓶。”他强烈的暗示着,说完就脱下了裤子,朝于凡勾勾手指。
这下他可明白了,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你疯了?”
“只要你别鬼哭狼嚎的,就没人会发现,过来吧,我底下可一点儿伤也没受,精神着呢。”他掀开毛巾被,斜靠在床头,微微一笑。
于凡被他的样子深深吸引住了,一时间无法调转视线,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上欠缺这份洒脱和野性,他才有点羡慕这个人吧。
☆、温存
“我过去抓你了?”见到于凡没有动弹,他有些等不及了,赤着身子奔了过去,一把揪住了于凡的胳膊,不由分说就吻住了这小子的嘴。
小白脸觉得这比让对方操更难以忍受,面红耳赤的推开了他,低声道:“……别亲我。”
“我是觉得你可爱么,来吧,这回保证让你更爽。”说完他就硬拉着对方上了床,盖好了毛巾被,以防止万一有人进来被发现。
“疼死了,我不干。”于凡扭过身,不看他,奔波了一天确实累了,他只想休息一下,可后面的家伙可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
“上回情况特殊,我保证这次不会疼的,咱们慢慢的来。”他从后面锁住了对方的肩膀,轻轻的用吻扫荡着于凡最敏感的颈部,细细的品味怀中男人的味道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之声。
或许是因为这个年纪根本禁不起诱惑,而压抑的自我又得不到释放,上海小白脸还是就此沉沦了,两人抱在一起握着彼此的家伙,卖力的□,尽管一开始于凡不断的拒绝亲吻但到后来就被异样的快感降服了,沉溺在顾卿霸气而野性的挑逗中……
半夜醒来,顾卿就坐在对面的床上抽烟,望着病床上睡得很沉的小子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虽然本来他打算的是进入对方,可最后还是手下留情了,况且他的伤势还没痊愈过大的运动量说不定会让自己再次歇菜,来日方长么。
朋友之情和欲望纠缠在一起的感触让他新奇又刺激,完全顾不得这种行为是不是正常的了,反正别人说的未必对,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才不会后悔,这是父亲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几年后他才深刻的领会到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三天后,顾卿打着石膏出了院,回到了阔别一周的农场,结果劈头盖脸就挨了营长刘永强的训斥。做检查,当着大家道歉是免不了的了。可他心情却一点儿没有受到影响,他视线中只容得下于凡一个人,其他的事情他已经不太在意了。
傍晚,他打扫完宿舍区之后,就碰上了专门找自己来的郭绫。
“对不起,没能去医院看你,身上还疼么?”郭绫给他带了一个榴莲,放到了床头的桌上。
陈冬也刚从河边洗澡回来,见到二人正坐在床边聊天还挺不好意思,这小子够行的,把七营的第一美女玩弄于鼓掌间,他就没这个本事了。
“郭绫来了,你坐着吧,我去打篮球。”原本他想早点睡,但看到这情况还是主动让出地方吧。
郭绫点头道:“礼拜天我们去赶集,你去么?”
“我就不去了,在宿舍睡懒觉。”他放下洗脸盆,从床底下拿出了篮球,走出宿舍,但愿打球能再让自己长高一点儿,到现在他连一米七都没有,以后可怎么谈对象哇?
顾卿耐着性子回答:“好多了,没必要特意去看我,挺远的。”
“上回……你抓到那个人了么?”她不好意思的轻声问。
北京小爷挠挠头,尴尬的回答:“没,那人跑得太快了。”
“嗯,应该没事儿的,要不咱两处处看吧?”郭绫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她憋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出手了。
他叹了口气:“你不觉得我岁数小了?”过了五月他才满十八周岁,现在暂时还未成年呢。
“反正你看着显大,没关系。”她摸着胸前的一根麻花辫说道,出门在外还是有个男人照顾自己比较方便,而且这家伙也挺爷们的,将来一定能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其实吧……我真没考虑过处对象的事,而且咱们现在这种情况连自己的温饱都解决不了,怎么提成家立业,更何况还得养孩子。”来农场半年,他把这些事都看得很透彻了,也听说了一些老知青在这里成家后遇到的各种困难,所以也不想重蹈覆辙。
郭绫抬起头撅着嘴说道:“不答应就别找藉口,讨厌!”她猛的站起身,跑到了门口,正好撞见取邮包和信回宿舍来的于凡。
“郭绫,这是怎么了?”敏感的他发现姑娘眼圈红红的,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要你管。”她跑着回到了女生的宿舍区,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虽然跟过别的男人但怎么也还算年轻漂亮么,她就不信自己没人要了?
顾卿揉揉脸,叹息着说:“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到是干脆利索了。”
“你和她说什么了,喏,包裹?”于凡把顾卿的包裹交到他手上,也拆开了自己的信。
“哦,谢谢,她想和我处对象,我拒绝了。”他现在对女人没有兴趣,焦点全集中在小白脸身上。
于凡边看母亲写来的信边说道:“你不是喜欢她么?”
“漂亮姑娘我都喜欢,我喜欢得过来么?还不如和你搞对象呢。”他拆开家里寄过来的包袱,发现两件崭新的白衬衫和深蓝色的裤子,一件跨栏背心,还有一包核桃。
“胡说八道什么!”两男的搞对象肯定是神经病加流氓行为,这家伙的脑子出问题了。
“拿着,我妈带来的核桃,我说真的呢。两男的搞对象怎么了,只要自己乐意,别人管得着么?”说完他就把一多半的核桃塞到了于凡床头的抽屉里,打了个哈欠,今晚得早点睡,明天七营的人要全体去河对岸的森林里垦荒,再开拓一块农田种蔬菜和粮食。
他懒得再和这人争辩,躺到了床上,开始仔细的读信,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凝重起来!
“出什么事了?”顾卿望见他捂住脸,赶紧关切的问道。
“我爸……去世了。”这么重要的事为何母亲不拍个电报给自己,现在恐怕父亲的遗体早就火化了,他连最后一面都没看见到。
“那你请假回去啊?”
“已经晚了,现在回去没有任何用处,还会增加他们的负担。”他捂住脸呜咽着,父亲被送进劳改农场后就再也没活着出来过,其实母亲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在父亲临行前的那个晚上两人偷偷的抱头痛哭,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他索性坐到对方边上,搂住了于凡的肩膀低声道:“节哀顺变吧,只要你好好活着,你爸也能安心了。”
“我真是不孝……以后让我妈和我妹妹怎么过?”他嘶哑着嗓子无力的说道,忽然间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渺小到连呆在何处都无法自主的地步。
“我不是说过么,一切都会过去的,等你回了上海就能陪在她们身边了。”话一说完,于凡就趴在自己的肩头痛哭起来,他的胸口犹如让锤子狠狠的砸了几下,憋闷得很,可他却没有能力为这小子做更多的事了。
但是真到了那一天,他们就得分开了,想到这儿,他心里就更堵得慌了!
☆、10·赶集
星期天早晨,几个年轻人在农场门口集合坐着拉橡胶的卡车进了景洪县城。
一大早,举办集市的空地上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卖土产,野味的,水果的,甚至还有一些稀罕的土布和小工艺品。
不过大部分都得拿粮票或其它东西换,那时代的人毕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小买卖,但是背地里偷偷交易的黑市到是屡见不鲜,毕竟谁都得过活么。
娟子本来约了郭绫,但那姑娘一听说顾卿也去立刻就变脸了,说自己生理痛想在宿舍睡觉。
她只得跟着两个大男孩来,但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这个包怎么卖?”娟子相中了一个土布包,卖货的是位傣族老阿妈,这些东西全是她手工缝制的。
“三两粮票。”她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露出一口黄牙。
“哎,谢谢。”娟子叹了口气,粮票她都存着给家里呢,哪儿舍得乱花。
她扭过头,却发现顾卿买了一玻璃罐的酸腌菜,手里提了串香蕉,还打算买点酸角。到是于凡啥也没买,一直在旧书摊前徘徊。
“看什么书呢?”娟子来到他身边,甜甜的一笑。
“想要本鲁讯文集。”他舍不得用粮票换书,但又想要一本收藏。
“我记得赵晨有一本,要不管他借着看得了。”书也不是非要买的东西,还是填饱肚皮最重要。
于凡站起身,点了点头:“嗯,明天我问他借吧。”
“娟子,于凡,拿着。”手上缠着纱布的家伙拿着一把酸角跑了过来,分给了两个朋友一些。
“谢谢。”姑娘很开心的接受了。
小白脸把酸角放到军绿的书包里,客气的问他们:“你们饿了吧?”他知道街角有家饭馆,请大家吃碗米线还是没问题的。
“有点儿,你有什么建议么?”顾卿早上没吃饭,现在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这一年他长高了不少,净身高已经1.78了,因此饭量一直在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