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这人,说好了告诉我孟玉郅的真实身份的!”
三金突然想起,眼前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以前是大内第一高手……
三金盘膝坐下,从腰后掏出一个锦囊,锦囊内装着一方绣帕,帕子上绣着一朵红莲,因为月光的照射,帕子上的红莲隐隐可见。
红莲下方绣了一个字,因为距离,白凌坤始终没有看清,他接过帕子,细细端详,发现竟然是一个情字。
“你是说,这件事跟他有关系?”
“老王爷临走前给了我这个锦囊,当时我也不明白这个,直到霄大哥飞鸽传书,告诉我火莲教与蓬勃寨,我才想起来。后来二宝说将小王爷救出火场的时候,看见了一群蒙面黑衣人出现在蓬勃寨附近,衣服上绣得红莲跟这方帕子上的一样。”
白凌坤托着下巴想心事,三金也盯着帕子怔怔出神,思索哪些地方被自己遗漏掉了。
“可是这个跟我要知道的孟玉郅没有关系啊。”
“我既然说了,自然是有关,这帕子是蓬勃寨寨子被烧的时候,二宝在现场亲眼看见孟玉郅丢下来的。”三金很严肃很认真的强调着二宝。
“也就是说,绕来绕去,这个帕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起都是人家二宝的功劳!”白凌坤总算是懂了,感情这人纯粹是拿一方帕子来骗自己离开。
三金冷哼一声,道:“姓白的,我要不是敬你是个前辈,我一定一龙爪子挥死你,要知道,能在我燕大人面前这么说话的就你一个人而已!”
☆、64.天外飞仙 (1224字)
白凌坤玩味地笑笑,上前一步,小声地说:“你不是姓三吗?怎么又改姓燕了?”
三金将牙咬得嘎吱响,当即一掌向白凌坤打去,这一掌饱含了怒火,一声龙吟自天际落下,最后化作一道无形的劲气,朝白凌坤头顶打来。白凌坤仰头,运气一股气,与那龙吟所形成的劲气相互抵抗,两股势均力敌的劲气,终化作了虚无。
“三金,你发火也得看看时间啊,作为补偿,这个手帕我就收下了!”
说完话不等三金回,白凌坤的身影就猛然一跃,消失在了屋顶上。几个弹落,他停在一根竹子上,脚下是一枝竹枝,他身轻如燕,落在上面似乎没有重量。将那方帕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隐隐有一股幽幽的莲香,果然是千年红莲,味道即便是几经转手也不曾丢失一分。
“帕子啊帕子,能不能找到入口就靠你了!”说罢身影一窜,消失在了毒粟的院子内。
月光正好,朦胧洒下清辉,整个毒粟都笼罩在红色与银白的光晕中,就连屋顶的飞檐角上都挂着大大的红灯笼,灯笼上的写着浓墨泼写的毒粟二字,象征了它的地位,更体现了它的独有风情。
毒粟的大回字三层楼内,没一层楼的大红灯笼被点亮的时候,本来较为安逸的回字高楼内络绎不绝地出现各色各样的人物,人们端着酒盏,趁着酒性或划拳或高歌或吟诗或听曲,人声鼎沸,形形色色穿着华美的富态公子进进出出,手里都搂着一个娇弱的小倌,他们在楼下把酒言欢,在楼上做着销魂蚀骨的美事,待一切过后,皆为过眼云烟,天亮之后,彼此淡忘,不念红尘,不贪风情。
回字楼一楼,东边一片赏舞的池子围满了人,人们呈现痴迷地状态望着那只着薄纱的身影,戴那一袭粉红身影转过身来,浓妆艳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琵琶声起,那人抬起一脚,柔柔地将腿扳到头顶,双手紧紧的扣着脚背,薄纱在火热的空气中自下飞舞,他松下手,转而旋转起来,他腰软得像条蛇,身上粉红色的薄纱随着他的舞姿轻盈飞舞,轻飘飘地飘在他的周身,美得惊心动魄。
台下看官都痴迷地盯着台上的小倌,就连呼吸也慢慢变得慢了起来。
弹琵琶的少女突然停下撩拨的手指,静待小倌停下身形,一阵箫声随之在头顶而起,箫声凄美哀长,犹如已去相思,说不清道不明,引得人们纷纷抬头看向头顶,想要找到那吹箫人的身影。
这时,有人喊道:“这是荷华的天外来曲!没想到,荷华离开后居然还有人会吹,那舞似乎也是一个叫秋离的小倌为了配这曲而编撰的舞,怪不得我觉得眼熟!”
人群中开始有人附议,纷纷赞叹这一绝曲和残舞。
台上的小倌似乎并没有被这议论声打扰到,再度扭起腰肢,抛洒出长袖,犹如戏子的水袖,舞出了绝美的花瓣,小倌再度旋起身形,在台上快速的旋转,配合着箫声那一阵极长的弦音,最后跪倒,高高的仰起头,将那捏在手心的薄纱投掷而出,屋外窜进的风让那飘然的薄纱不停飞舞,似乎在为这小倌散去一身燥热。
箫声止,舞止,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有人喊道:“快看,天外飞仙!”
☆、65.相较不分上下 (1375字)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屋檐下跳跃下来,纯白的薄纱在他的身边萦绕,漆黑的发丝犹如水浸般柔软光滑。
人影落地,弯膝,单手撩起小倌的腰肢,将小倌捞入怀中,朝人们投掷了一枚烟雾石,连脸都没有露出来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掌声再度“啪啪啪”地响起来,人们的叫好声不绝于耳。
三楼“梅轩”内,水生将峰鸾放下,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责是脱了套在外面的白纱,喘了口气,“这白青松真是下足了心思。”
峰鸾捂着不停扑腾跳跃的心脏站起来说:“水师父,刚刚我是怎么上来的?”
水生回头看他,将漆黑的长箫递过来,微微一笑道:“刚刚是飞上来的。”
“啊?”峰鸾显然不能理解“飞”这个概念,睁大了眼睛看着水生,似乎要将水生看出一朵花来才罢休。
水生也不多解释,刚刚为了配合他演出,自己放下小清儿就出来,这会儿他正担心着小清儿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他交代峰鸾道:“下次记得别把腰贴地上,当年秋离可不是这样跳的。”
峰鸾脸一红,一想起那温柔的手掌贴着自己的脊背将自己搂起来,他感觉内心像是被蚂蚁啃食了骨髓一样,双腿发软。
“水师父说得是,峰鸾记住了。”
水生走出梅轩后,迈着飞快的步伐走下楼梯,朝后院小清儿住的地方去。
就在他快要走近的时候,突然从屋顶跳下一个黑色的人影,水生自从见过黑色劲装的火莲教教众后,后来凡是见到穿黑衣的他都会当做是火莲教的人,而眼前这人,正一身黑衣,虽然没有蒙着面纱,但是脸上的神色显然不善,水生暗暗运力,将一股真气凝聚在左手掌上,严肃地瞪着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是三金,小王爷对他下的命令是不许任何人靠近,他身为老王爷手下的得力助手,怎么也不能将这次的任务办砸了,遂在水生出现的时候,他适时地出现阻止水生靠近这扇门。
“你们火莲教究竟想得到什么?究竟是不是你们冒充我蓬勃寨的青蛇印和青蛇镖杀害了怀庆村上下三百余口?你们居心何在?”
三金有些不着边际,眉头一拧,心想道:我管你青蛇火莲花的,我只负责保护小王爷,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水生见黑衣人并不答话,上前一步道:“怎么有种做没种承认了是吧!今天我一定要让你死在我手上!”
三金正在努力消化那句“有种、没种”突然一股猛烈地劲气直扑面门,他不及细思,打出一掌,劲道相冲,不分彼此,劲气被打散,后院前的花花草草无疑幸免被砍了头。
“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你要是不说我下一招可就是直接取你的狗头。”水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哪里还会细想眼前这个武功不弱的黑衣人究竟是干嘛的。一身劲气配合着高深的武功,与三金打了不下百十个回合。胡乱乱打一通最后两人竟然不分上下,水生不服,两人改不用内力,动起了拳脚。
“石头剪刀布!”水生大喊,出了一个布。
三金看了看握成拳的手,硬生生竖起一个大拇指,道:“丁!”
“我丁你妹夫!”水生跳起来一个暴栗子打在他头上,三金捂着被打的地方暗自流泪,输得实在不甘心。
“再来!”
“好!再输就挨揍!”水生出着惩罚,就不信拿不下他!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后来两人又用拳头较量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月儿也已经很不耐烦地渐渐变得淡薄。
☆、66.托付 (1467字)
“石头……剪刀嘶……布!”水生盘起一只脚,挪了挪坐在草地上的屁股,出了一个剪刀,看对面跪坐的三金出了布,这下子轮到他赢了,“哈哈哈!……嘶——疼死我了……”水生捂着被三金揍红的嘴角,得意洋洋地摇着手指。
三金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双眼睛中有一只已经青中带紫了,两人仍旧不分上下,彼此输得旗鼓相当。
一声鸡鸣从毒粟的后院传来,因为天亮,早起的一般都是伺候的下人,当下人们端着洗漱的盆出来打水时,看见两尊鼻青脸肿的石像的时候,纷纷惊讶地不敢往前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