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养不熟 (郎骑宝马来)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郎骑宝马来
- 入库:04.10
叶瑛掀了桌子,声色俱厉地指着朱永,“朱永,你当年可不是这么对我说的!你说的是那个女人缠着你,在儿子出事前你从来没说过你还有一个儿子!朱永,你混蛋!……”
接下来,叶瑛的哭闹,以及朱永低声的呵斥,混杂在一起。朱可臻已经再度关上了门,眼睛已经忍不住红了。不管朱永是真心忏悔,亦或是做戏给自己看,朱可臻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朱永。但是,他得承认,他很感谢朱永刚才说的一切,他感谢朱永对妈妈的维护,只是感谢。
因为在他眼里,朱永是个外人,不是父亲。
这种感谢,是对陌生人给予帮助的感谢,与亲情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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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笙提着本是给李洱准备的饭菜回了家,直接将饭菜扔到了厨房的茶几上。他工作了一整天,一下班就赶去订餐,然后急匆匆地往回赶。
见到朱可臻时,他觉得自己很可笑。所以他难得恶作剧,搞了朱可臻一把,未必不是因为朱可臻抢了他的先机。
更无奈的是,他和朱可臻为了李洱闹了一番。李洱却悠闲地在隔壁听音乐。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珍藏了几十年的唱片,用的是五六十年代最流行的留声机。音质和音色都还不错,但跟现在的音响设备相比,就逊色多了。
这是李洱每天晚上的必修课,跟每天早上准时收听广播一样,他每晚都要听一段音乐才能安稳入睡。昨晚是个例外,他竟然在林月笙面前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好在他半夜惊醒过来,挣扎着起来锁了门。
今天,他再度恢复正常作息。听完音乐,他爬起来去锁了大门,锁大门时他见到了林月笙的车,就停在林月笙的院门口。他也只是多看了一眼,便锁门转回屋里。睡觉之前,他躺在床上算日子,再有半个月就该过年了。
他决定明天早上爬起来去开店。生意得继续做,趁着过年这几天赚点儿钱买年货,一个人,也得过年不是。
李洱没多久就睡着了,这孩子睡性好,沾到枕头就睡。
睡眠质量也高,除非饥饿,尿急等生理原因,他一定是雷打不动地睡到生物钟自然醒来的那一刻。
所以,他根本听不见院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隔壁的院子里,林月笙依旧是今天早上的架势,拿着刀,半蹲在墙角里挖墙。古人凿壁偷光,为一心向学,费尽心思。今人挖砖倒墙,为近水楼台,不择手段。由此可见,中华上下几千年,传统美德仍然在传承着。
10第9章
第二天,李洱起了个大早。
大清早地在院子里扭了一会儿,就蹬着他的凤凰出发了。到市场上时,他停了车,在早点铺子里吃了早点,再骑上车去了店里。
店门口上还贴着招工的告示,是他一个月前贴上去的,上一个伙计已经被他给打发走了,只能再找个新的。
开了店,他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他去柜台里摸了半天,终于找出了去年剩下的空对联。反正也没生意上门,他索性自己磨了墨,写了两副对联出来。
写好了,晾在桌子上。
中午他跑去街口吃了碗面。吃面的时候,他看见店老板都开始算今年的账了,他觉得自己也该把铺子里的老家伙整整了。所以,一整个下午他都在清点整理铺子里的物件,整理一个记录一个。
到天快黑时还有一多半没有清点。
他扶着腰看了看,觉得这活真累,得好几天折腾。他也不为难自己,万事慢慢来,就骑着车回去了。
等他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林月笙还没有回来,因为他在林月笙的院门前没有看到林月笙的车。倒是朱可臻来过了,饭菜留在桌子上,还留了字条。朱可臻应该没走多久,饭菜还是热的。
吃着热腾腾的饭菜,李洱觉得阿臻很贴心。吃饱喝足,饭后百步走是省不掉的。前两天是腰太疼,现在不那么疼了。他准备出去散步。刚走出大门就瞧见一头黄毛,定睛一看,就是那天跟自己打架那孙子。
那孙子旁边还站了个中年男人,两个人磨磨蹭蹭地站在林月笙家门前,也没敢进去。李洱晃着步子走过去,半靠在林月笙家的大门上,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林大少,有孙子找你——”
这一嗓子威力十足,挑衅的意味更足。
黄毛当即就火了,冲上来想再干一场。旁边站着那应该是他爹,就听黄毛很委屈地跟他爹说,“爸,就他踩的我的……”
他爹是个长眼色的,当时就朝黄毛头上来了一巴掌,低喝道,“臭小子!还不道歉?我怎么跟你说的?”说完,男人又转过头对李洱哈腰,小心道,“您别跟我这小儿一般见识,他年纪小,不懂事儿。小祖宗,看在我给黄爷当过两年司机的份上,您就放过我这小儿一马吧。”
听男人喊自己小祖宗,李洱挑眉,多看了男人两眼。这一瞅,还真有几分熟悉,应该是真的给老黄当过司机。
这世上,老黄才会一口一声地喊他小祖宗。旁人,都是有事求着他的时候,才会这么喊两声。
这人竟连老黄都搬了出来,李洱觉得也没必要再计较。教训也给过了,想必黄毛日后也不敢再碎嘴。
黄毛见他爹都低三下气的,再不愿,也得服软。只见他低着头,吭哧了半天,到底是年轻人,心里服了输,嘴里却强硬着不肯承认。
李洱也不打算为难黄毛,就对黄毛他爹说,“你知道我这人,一般是不记仇的。有仇我当场就报了。不过人家林大少嘛,你知道,人家海外回来的,又是身比天娇,你儿子那伙人把人打了,哪能轻易算完了。”
黄毛他爹听了进去,看着挺着急,就求着李洱问,“那小祖宗给生个办法,我该怎么跟林大少说?”
“你哪个部门的?”
“环境资源部的。”
“环境,资源,嗯,你瞅瞅,林大少这院子里,空落的很。你把那些花花草草的送过来给他装饰装饰院子,他还能再跟你生气?”李洱很真诚地给出了个主意。
黄毛他爹觉得这事儿成!就继续问李洱,看看林大少都喜欢什么花,什么品种,除了这些,林大少还有什么喜好。李洱都一一回答了,搞得黄毛他爹都要热泪盈眶了,一心觉得黄爷带出来的娃太实诚,太靠谱!
李洱正说得起劲,闻见一股淡淡的清香。他回过头,这才看见林月笙已经出来了,刚洗过澡的样子,头发还滴着水。这次没穿西装,穿着一套休闲的家居服,人站在那里,瞅着李洱似笑非笑的。
黄毛他爹赶紧让黄毛道歉。黄毛嗫嚅了半天,终于开了口,磕磕巴巴地,“林少,对不住了……李少,对不住了……”
这时,李洱灵光一闪,瞧着黄毛的下面问,“你那玩意儿……还能使吗?”
黄毛紧张的,当即捂住了,后退好几步,直退到路上。
黄毛他爹接话道,“这还要多谢小祖宗脚下留情,还能使,还能使……就是,林少,您能否大人大量饶了小儿这一回?”
这事其实不大。林月笙人也打了,后来也没想过找黄毛的事儿。毕竟,黄毛受到的伤害已经很深了。林月笙只不过把剩下那些人全部收拾了一遍,尤其是朝着李洱腰上砸拳头的那位。
正是如此,黄毛跟他爹才会过来。全收拾过来了,不就轮到黄毛了。黄毛他爹就是怕林月笙再下毒手。
林月笙看了李洱一眼,李洱嘿嘿一笑,搓着手。林月笙便对黄毛他爹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李洱都不计较了,我也不会那么小家子气。”
黄毛他爹松了一口气,千恩万谢地带着儿子滚了。临走时,李洱还冲着黄毛他爹眨了眨眼。
黄毛他爹还了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回去筹备东西去了。
等人走了,李洱拍着大腿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哈哈……”
林月笙站在一旁,抱着肩,好整以暇道,“我似乎不记得我喜欢兰花,还有仙人球,兰花要越贵越好,球还要越圆越好……”前面一个还好理解,后一个,仙人球,越圆越好,是准备拿来踢着玩吗?
李洱靠着墙笑。好一会儿,才终于止住笑。
他说,“不是,我看你刚搬过来,院子里空落落的。那兰花,贵的好看,到时候搁院子里过年了多喜庆。还有仙人球,到时候围着院墙摆一圈,以后你晚上就能睡踏实了。谁敢翻你家院墙,扎死他,哈哈哈……”
一说起仙人球绕院墙摆,李洱又笑起来。这损招还是朱可臻想起来的,朱可臻以前在花市上兼职,后来没领到工资,倒是抱了几十盆仙人球回来,说是以后家里就有了环形护卫,再不怕贼了!
林月笙额头上的筋,突突地跳了几下。他扶额,这才想起李洱家里真的摆了好多盆仙人球,还是围着院墙摆的。他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最初就没有爬墙头的想法,不然,就变仙人刺了!他黑着半张脸,问李洱,“你的伤没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