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东南亚不是经济危机嘛,我们国家螃蟹出口少了,出口一少就得内销,今年螃蟹又是好收成,全在国内消化,这螃蟹价钱看着肯定要掉下来。爸爸如果压货在家,这价钱波动一大,压货就得亏很多。”花父抽空点了根烟在手上,边耐心教导儿子生意经。
“爸爸,你真牛!什么都懂!”花品素两眼放光,这是他只有初中文化的父亲吗?比一些大学生研究生都聪明啊!花品素知道未来十几年的形势,知道东南亚的金融风暴,但就是没把这经济风暴和螃蟹联系起来。原来任何事物都是有因果联系的。
“那是!小宝放心,爸爸定帮你打下丰厚家产,让你以后不再受苦。”花爸非常享受儿子的崇拜。
“小宝跟爸爸多学学,以后也会赚大钱的。”花品素抱着花父的一只手往花父身上蹭,真是修了八辈子福啊,让他有这么一个好父亲。
“嘿嘿,爸爸的儿子,肯定差不到哪去!”父子俩一点不嫌肉麻地互相吹捧。
九七年花家的螃蟹生意,因为东南亚经济风暴的影响,利润没有达到花父预期的一百多万,但因为花父的眼光远,并没有像其他螃蟹批发商那样压货,在螃蟹价格反常得越到年底越是掉价中有损失,在经济一片不景气下,花家依然在这上面赚了七十多万,也就是花父这次螃蟹经营策略,让花品素崇拜上了自己父亲。
花品素到了新学校后,一来成绩不差,二来个子矮小归矮小(150厘米都没有),人却比较凶悍,在班里几个顽皮的男生和花品素交锋没占到上风后,整个班就没人敢去招惹花品素,而花品素的同座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花品素和他相处是井水不犯河水。花品素在仁爱学校的第一个学期,就这么平静的度过了。
第11章 第 11 章
花品素的期末成绩没能上学校公告栏的光荣榜,但他这次考试成绩依然进步很大,在班里排进了前十,升到全班第六名。七班的各门任课老师,看到花品素眼睛里都是满意,而花品素也成了老师口中正面表扬典范、学习标兵。
花品素学习上的进步,觉得最有成就感的不是花品素本人,而是花父。花父即使在生意非常忙碌的时候,都不忘记跟客户吹嘘下他儿子的优秀,以至于次数一多,花父只要开口说我家小宝,水产铺子的员工和来拿货的老客户,就会抢先把花父夸耀儿子的话说出来。
花品素对自己的成绩不算满意,他的目标是超越光荣榜上高三年级第一名的庄锦言。庄锦言在仁爱学校已经快成传奇,不但高中部的学生对他推崇,初中部的学生也非常崇拜,花品素班里就有好多女生总在议论庄锦言的一言一行。走到哪都听到人议论这个天之骄子,这让对庄锦言没啥好感的花品素很厌烦,在花品素眼里,庄锦言就是那一天到晚抖耸着羽毛的花孔雀。
花家水产铺子一直到除夕下午才打烊,虽然做生意非常忙碌,花父和花母买的年货一点都没有少,家里的年味也非常浓厚。这是花品素重生后的第一个春节,而这个春节,让他感觉到了前世从未体味过的幸福。
子夜新旧交替,花品素和花父拿着烟花爆竹到楼下空地上燃放,绚烂的烟火中,是花品素灿烂的笑容,在整个小区震耳欲聋的响声中,花品素对着夜空许愿,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正月初一,花品素醒来第一眼就发现枕头边放着个大红包,拿在手上很沉,这是父母在他睡着后,悄悄放的压岁钱。花品素打开红包一看,顿时楞在那里,红包是一大叠的崭新百元人民币,看数量差不多有上万。拿着厚厚的钞票,花品素心里都是惊异,这做父母的对孩子太溺爱了吧,有给压岁钱一给给一万的吗?等花品素穿好衣服跑到花品朴房间询问以后,花品素才知道,花父花母这两年给儿女的压岁钱都是一万,这压岁钱是给儿女存在银行的,姐弟两人在银行的存折上都有三、四万的数字了。花品素的存折一直是放在姐姐这里的,钱也是花品朴帮着存进银行。拿着自己的银行存折,花品素点着存折上的数字,眼睛闪着金光,今年的压岁钱再存进去后,花品素银行里将有五万多存款。合上存折,花品素仰天傻笑,前世他活到二十八,银行里存款总数没超过五万,没想到被人砸了一下,十四岁年纪的经济实力就超过了前世,哈哈!他现在算不算小款啊?
春节的天朝人是忙碌的,不是忙着到亲戚处拜年吃饭,就是忙着招待来拜年的亲戚吃饭。花品素跟着家人四处拜年的同时,把自家亲戚的家庭关系都摸了个清楚,除了定居在北方的小叔一家,花品素说起花家的社会关系网,已不再有什么破绽显露,他已经完完全全融入到娘娘腔花品素的身份当中去了。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春学期开学的日子。开学后,仁爱初一七班的学生重新排了座位,这次花品素的同桌不再是那位书呆子,而是一位性格活泼好动的同学。这位活泼好动的同学名字叫马鑫,据他自己交代,他和花品素能成为同桌,是他那在税务局的父亲到班主任面前要求的,马鑫进仁爱学校也是凭关系进来的,进了仁爱学校后,马鑫成绩进步不大,马鑫的父亲就想给自己儿子找个好同桌,能对自己儿子的成绩有所帮助。当听到七班班主任说花品素是初一年级进步最大的一个后,就磨着这位班主任,让花品素成为了自己儿子的同桌。
马鑫不是不聪明,不过是他的很多精力都没有放到学习上,马鑫的注意力分散相当广泛,不但对仁爱学校的风吹草动总是第一个打听到,连申市的很多官场消息竟然也说起来头头是道,花品素在听得津津有味的同时,还在心里断定,马鑫这家伙天生是干狗仔、记者的料。
拜马鑫的灵通消息,花品素对庄锦言的官二代身份有了具体了解,庄锦言的爷爷是开国功勋,但国家建立后不久就因病去世,庄锦言的父亲是独子,被庄锦言爷爷的战友拉扯长大,如今是申市某区的区长,据说官途非常有潜力。
“那庄锦言要说有什么不圆满的地方,大概是他妈妈几年前癌症去世。”马鑫对庄锦言家如此熟悉,是因为他父亲正在庄锦言所在区的税务局工作。
“哦,那他也是单亲家庭了。”花品素摸着下巴,心里舒了口气,他终于有一点比庄锦言强的地方了,他花品素比天之骄子多了个好妈妈。
“据说庄锦言会被保送清大。”马鑫又爆料。
“哦?成绩好还要保送?”花品素心里嫉妒,尽然考都不用考,就能进名校,哼哼,他以后才不屑保送呢,一定凭真实本领考进清大。
花品素对庄锦言的所有嫉妒终止于五月中旬,在那一个月,庄锦言的天之骄子身份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庄锦言的父亲,申市的某区的庄区长突然被双规了。
马鑫作为仁爱学校的消息灵通人士,得知这个重大事情是在庄锦言父亲被双规两个星期后。
“只要被双规过的官员,基本就没前途了啊!”花品素回想最近一段时间碰到的庄锦言,难怪看起来没精神气。
“我爸说,这事情后面复杂着呢。”马鑫有点神秘的告诉同桌,这是他偷听父母谈话得知的。
“有什么复杂,不就是官官相护呗。”花品素耸肩,他在2013年被砸时,正碰上新政要整顿,落网的官员如下饺子般的在新闻上播出,都是一根绳牵出的。
“这庄锦言不知道保送名额还保不保得住。”马鑫为庄锦言惋惜,如果他到高考时能保送就好,学习就不要这么辛苦。
“庄锦言成绩不错,不保送可以考啊,难道他爸的问题会搞牵连,连高考都不让他考吗?”花品素不以为然。
“这倒是,凭庄锦言的成绩,清大可以说是百分百的哦。”马鑫挖挖头,仁爱年级第一的成绩,进清大、北大,向来是到手擒来。
花品素和马鑫在议论猜测庄锦生的未来,他们两人的猜测都没有猜对,庄锦言自己拒绝了保送名额,他要以自己的实力去进清大,但在七月高考的日子里,庄锦言并没有出现在高考考场上,他的父亲,在被纪检双规一个半月后,在指定的双规房间自杀了,自杀时,距他儿子的高考只有五天。
“怎么可能!据说双规的地方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都用橡皮包裹住的。”花品素听到这一消息只觉得庄锦言的父亲被灭口了,双规后想死不是那么容易的。
“纪检传出来的消息就是庄区长趁着洗澡时自杀的,我爸说,这庄区长自杀是为了保护他背后的人,这次对他的双规,主要目的是要对付他背后的人。”马鑫咬着花品素耳朵告诉他这个内/幕消息,当他偷听到大人这些谈话时,被他父亲发觉,给自己父亲好一顿的教训,在马鑫赌咒发誓不告诉任何人后,马鑫的父亲才肯放过他。马鑫是没告诉任何人,除了花品素,因为他觉得花品素的嘴非常紧,和他说任何事,花品素都不会泄露出去。
“为了保护背后的人,自杀,庄锦言。”花品素嘴里喃喃重复这几个词,脑袋恍然大悟,他想起来了,庄锦言就是后世炎华集团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