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们自己会定夺,你可以让他一个住外面。”
奥瑞斯轻轻勾了勾佩德的手。
佩德这才稳当的走下马车,旁边的巴比和肯查尔他们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一群人往城堡方向走的时候,巴比一直在佩德耳边感慨:“这个城堡真大啊,我之后就住在这里?”
“不出意外是的。”
“不出意外?那要是出意外呢?”
“住后面的小石头房里。”
巴比:?
高低立见,这待遇还不如做禁.脔呢。
他刚准备质问佩德,对上了奥瑞斯冰冷的视线,一瞬间哽住,思考再三,戒备的跟佩德耳语:“这是魔王的安排?”
“不是。我会尽可能帮你争取的舒适一些。”
城堡的铁门常年打开,门口一块特别亮敞。远处提前知道消息的布鲁亚趴在围栏跟佩德摆摆手,身侧的洛西立德站的板正的像一个标杆。
吉利比安恼火的走在最前面,气呼呼的走进去说:“佩德买了两只奴隶回来,还想要搬走!”
嘹亮的声音如一个雷在城堡里炸开,布鲁亚脸上的悠然自得荡然无存,疾步下楼:“搬走?!为什么这么突然?发生了什么吗?魔王陛下怎么想的呢。”
二楼大厅坐着约克、拉尔和弗雷德,三个人分割桌面各忙各的,弗雷德闻讯,蹭的站起来:“走?谁要走?佩德?”
剧烈的动作碰倒旁边一个白色小药瓶,大厅内嘭的一声,带着辛辣味的白烟向四处蔓延,约克吸了几口狂咳不止,脸红着不知道气的还是呛的,手一直剥开面前的浓雾:“什么东西炸了?什么事你这么着急?佩德要走?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走?”
“对啊。”
布鲁亚下楼过程路过大厅,闻了味,眉毛立马拧起,:“这什么东西?!约克你搞什么?又碰弗雷德的东西了?”
“我没碰,他自己撞倒的。”
“快想办法散散。”
吉利比安闻到味道就感觉不对劲,果然是越靠近味道越裂,脸色更臭的走过去:“你们在搞什么?!”
“药剂瓶炸了。”
“谁弄炸的?约克?”
“妈的,不是每次都是我。”
无数的兔子都从白烟里向四处逃窜,洛西立德和肯查尔点到为止,站在浓烟最外围,向奥瑞斯问候:“欢迎陛下回来。”
“欢、欢迎……咳咳,陛下回来。”
佩德站在门边也闻到了味,看到脚边的小家伙多伊尔眼眶都被这些烟雾熏红了,有泪水扑闪,他难受的攥着拳头揉眼睛却越来越红。
一直到白雾散去,佩德都用治疗术罩着其他人。
无非是药剂碎了,里面的东西放出来了,弗雷德没有解法,扫扫长衣上的灰,难以置信的走到佩德面前:“你为什么突然要走?在地下城发生了什么?”
“他们……就是你买的奴隶?”弗雷德看到多伊尔和巴比。
“没要走。”佩德点头,低声细语:“城堡里有没有比较大的水池?他是海妖,在路上耽误了两天,现在需要泡到水里续命。”
他用手肘捣了一下巴比,无形之中把他往前拱了半步,接受共议会众人的注目礼。
一行人面面相觑,老实说弗雷德对他没什么兴趣,看着佩德回答:“有的。我把饥饿瓶做出来了,你等下来看看?”
“好的。”
小孩子的威胁并不大,布鲁亚上下审视巴比,又看了一眼暗自生气的魔王,应该是不想佩德留下这个奴隶的,可佩德却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嗯。他微笑的问候了魔王陛下并提议:“陛下,这不是一件小事,要不我们开个会商讨一下?”
奥瑞斯兴致缺缺,陷入自己深度思考当中,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穿进《三月春》问问加西亚会不会这么做:“嗯。”
布鲁亚朝约克招手:“你带他先去三楼的水池泡着。”
“行。”和约克一起的还有两名魔物族的士兵。
巴比被他们那么强的戒备心搞的心里发苦,见到佩德默许了,他便跟着约克离开。
多伊尔一直躲在佩德身边,目睹此情此景,仰头发问:“我也要被带走吗?”
“不用,你跟着我就好。”佩德揉了揉他的脑袋,询问的视线看向布鲁亚。
布鲁亚也是无所谓一个小孩子,假如一个小孩子都能把魔王城搞垮,那他们也别待在这里成天算计其他领地了,趁早散了各回各家吧。
“那能再……摆一张床在陛下的房间吗?”现在跟奥瑞斯的氛围也没好转多少,佩德短期不打算再说‘再收拾一个空房间给他和多伊尔住’的话了。
“啊……”布鲁亚抓挠头发,回头若有所思的环顾一圈,“洛西立德,仓库里面应该有床吧?”太久没有新人入住,哪怕佩德进来都是和魔王陛下睡一起的,根本不记得这个情况了。
答案是有的。洛西立德很快安排士兵抬了一个木床放在围奥瑞斯房间的拐角,和正中央的魔王的床面对面,还带来了全新的床上用品。
佩德跟着进来把包袱解到久别的长桌,旁边兔子正把奥瑞斯的行李同步往外拿,他又看到了那本《拉弥西的报恩》,书封上面烫金字体写着“加布尔思·珍”
……□□。
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影视里亲密互动的男女主角。佩德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他一直把在这里的生活当做游戏,但是任何一个细节和鲜活跳动的心脏告诉他,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奥瑞斯不再是一个神秘低调的NPC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会有在游戏进程外的行为,也会有欲望,他甚至可以结婚。
“……”
结婚吗。
佩德大脑放空,朝行李里面拿东西,抓了个空——衣服已经全部拿出来了。
他耸耸肩,心想这应该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有点不适应的笑笑。
多伊尔进来后呆呆的看着崭新的床铺,小脸蛋上写满渴望,还是搓搓脚尖,“先生,我睡哪块地都行的。”
“有床为什么要睡地上,坐上试试。”佩德坐上去颠了颠,跟奥瑞斯定制的床肯定没法比,但是也已经足够软了,比地下城的条件好很多。
多伊尔意踌躇不决,小步小步的往前挪,尝试性的坐上床,谨慎的小表情绽放出笑容,尾巴根轻轻蹭着床面,“好软诶。”
巴比直到下午才成功通过共议会的层层盘问,泡回水箱中,问他有什么印象深刻的问题,他只奄奄一息的回答:他们七张嘴真的好吵,真的,当上魔王的有一个条件是不是就得忍受他们的聒噪啊?
如果这么顺利进展下去,佩德将会过的十分自在,只是在后天的雷雨夜,他发现多伊尔睡的非常不踏实,每一声惊雷都会把他震醒,他躺在床垫正中央抱着尾巴蜷缩身体,把薄毯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他呆愣的看着窗外一下一下被闪电劈亮的天空,嗫嚅地开口:“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响……外面有什么东西来了吗?”
奥瑞斯枕臂,□□上身,手里握着书。佩德已经换回了那条慵散的长裙,给他用的治疗术接近尾声,两腿蜷坐,看到谨慎的只露出两个小眼睛的多伊尔,下意识脱手想下床,坐在床边看向奥瑞斯,无声询问他的意见。
奥瑞斯摆了摆书,同意佩德去看看那个小家伙的状况。
等到他看完一个自然段的时候,佩德已经背对着自己在那张床上躺下了。
奥瑞斯:?
佩德给多伊尔讲了闪电的形成原因,他又问什么是云朵。
佩德几乎挡住了他大半的视线,又有人陪着聊天,多伊尔的精气神明显好了很多。
聊着聊着,佩德感觉到头顶投下的一片阴影,他翘起头看。
奥瑞斯静默的站在床边。
“你……”
“我想和你一起睡。”
“那就一起睡吧~”多伊尔替楞呆呆的佩德回答,拍了拍自己身后空的位置邀约。
奥瑞斯这次没有等待佩德的回答,单条腿压床面,准备缓慢进去。
佩德喊住他:“你睡最外面吧!”
奥瑞斯:?
“我睡中间,让多伊尔睡里面。”佩德还不知道自己的睡姿怎么样,但是浣熊兽人跟魔物比起来实在是太小巧了,他害怕有个闪失,多伊尔就被奥瑞斯压疼了。
他坐起身,抱着多伊尔往里面挪了挪屁股,把他围在墙壁和自己中间,身后床垫一沉,佩德就知道奥瑞斯上来了,带着高人一度的体温。
“这样可以吗?”
佩德扭头看他,毫无防备的怼上奥瑞斯的脸,人微微一惊,看了看自己和他一掌的距离,又转回来躺好,他感觉到腿部一紧,右腿动了动,“你起来一下,压到我裙子了。”
听到这话,奥瑞斯才低头朝青年身下望去,眼睛一花看到白花花的半个浑圆,视线多停留较长的一段时间,才追回意识,用手帮他捋了轻薄的裙摆,整理过程偶有摩擦,手臂轻轻刮到了那东西,一种不可思议的触感,奥瑞斯喉结上下滑了滑,凝视着佩德的头顶。
“好了。”
那个接触很轻,佩德没有感觉,真正让他有感觉的是腰上多出来的一只粗砺的手掌,它的主人很快贴了上来,他又看向奥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