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入 (沐染枫卿)

　　乔伊耸了耸肩：“你……说了万一~那看来，你们刚才已经加急检测过他的等级了。能和我这个万年没人要的哨兵契合度这么高，我猜……他就算到不了S级也肯定高于普通的A级。”乔伊说着，面带挑衅地冲维克多笑了一下：“副会，您说我，猜对了么？”
　　维克多的怒意已经掩饰不住：“乔伊！”
　　乔伊挑了挑眉：“嗯~~看到副会您这反应，我确信，我应该是捡到了一个难得的S级向导。按理说，这么高等级的向导，公会肯定会花高价聘请到向导中心，安排他为所有哨兵服务，为公会赚取更多的利益。虽然我理解这是任意公会都会使用的最通常的做法，但你们不该为了这个目的给他安一个‘骗子’的罪名，更不应该上来就动手。所以很抱歉，他，你们想都不要想！”
　　目的被拆穿的维克多怒极：“你！！！”
　　乔伊冷笑：“呵，我？我怎么了？我是猜错了他的等级~还是拆错了你的目的？哪个字错了副会您指出来，我马上就改。如果没错，劳烦把契合度测试报告和向导等级鉴定一起给我，然后请各位让一下，我要带我的向导去签协议了。”
　　乔伊过于嚣张的态度让身后的陆擎有些忐忑，他轻轻唤了声：“那个，金主大人，您知道我有病的，没必要为了一个病人对同僚这么……”
　　乔伊转头冲他绅士地笑：“小鹿儿，东西拿到手了么？”
　　“都说了我不是小鹿儿……”陆擎弱弱地反驳了一句，然后做了个封嘴的手势，乖乖地安静了下去。
　　维克多对乔伊怒目而视，休息室内的金属器件都开始微微颤动，乔伊见状，不慌不忙地抬手给陆擎身上的风罩又添了两层，两人之间的冲突一触即发……
　　突然，满脸愤怒的维克多接到了通讯耳麦的呼叫，他收起自己的怒意，按响了耳麦，三两句话间，维克多看着乔伊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严肃，最终他皱着眉挂掉了通讯，努力深呼吸两下平静情绪，对着乔伊开口：“天行集团发了个临时任务过来，点名让你去做，报酬按之前的1.5倍给，时限是5天……可刚才李主任说你答应了2天后地坤集团的另一个任务？”
　　乔伊回身看向乖乖闭嘴多时的陆擎，一边抬手解开他周身的风罩，一边回答维克多的话：“跟他们两家说，报酬按之前的2倍给，多出的部分我和我的向导平分。行，我5天内结束这两个任务；不行，请他们另请高明。”
　　维克多难以置信：“多出来的部分你们平分，那公会呢？”
　　乔伊伸手拉过陆擎，一脸奇怪地看着维克多：“公会当然是正常拿之前的比例啊！任务加速是我和我向导给的，跟公会有什么关系？哦，当然，公会有权利拒接这两个任务，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提前谢过公会，刚好给我留了时间和新向导磨合感情。”
　　陆擎被他的操作惊呆了，悄悄问他：“金主大人，您说的这个能跟您平分报酬的向导，是我么？”
　　乔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带着十分和蔼可亲的笑容回答道：“在你和我签定协议之前，还不是。”
　　陆擎：“……”


第9章
　　“具体需要了解和注意的事项就这么多，详细内容都在协议上，陆先生您看一下这份协议，如果没问题，就在最后面签上您的名字，然后留一份向导素备案即可。”
　　本应提前下班的小安，在接到乔伊的呼叫后，火急火燎地来到辰渊给陆擎准备临时跟队的向导协议。好在她已经回家冷静过了，此时面对自家老板要把刚认识几个小时的向导直接带去域里做任务的壮举，她已经可以淡然处之了。
　　在乔伊办公室的会客厅里快速且详细地给陆擎交代完协议内容和需要注意的事项后，小安向陆擎伸出了手：“陆先生，麻烦您提交一下向导等级证明，以及您和我家老板的契合度数据，我这边要做个记录。”
　　正在研究协议的陆擎抬起头，非常坦然地说：“没有。”
　　小安：“没有？”
　　陆擎无奈：“向导等级和契合度测试都做了没错，但是你们那个副会长，好像叫维克多那个，他扣下了我的等级证明和测试结果。”
　　小安不解：“为什么？就算是副会长，也没权利扣下非隶属公会的向导测试信息啊！”
　　陆擎撇了撇嘴：“嗯……我也不懂为什么，他说什么我测试数据有问题，肯定是作弊了，一开始还想抓我审问来着。好在你们老板出面拦住了，我才能在这里安然无恙地跟你签协议。我因为个人原因，向导能力极不稳定，这个你们老板知道，所以当时差点跟那个维克多动手打起来。我能猜到的 原因，大概是因为我没给测试的钱，看我不顺眼吧！”
　　说完，他冲着更加疑惑的小安甜甜地一笑，然后继续看协议了。小安带着满脸狐疑离开了会客厅，跑去找那个她印象中很少与人发生冲突的老板。
　　而乔伊此时正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手里断断续续地敲敲打打着，大概是看到了不想看的东西，眉头皱得更深了。
　　“老板？我可以进来么？”小安轻轻敲门问到。
　　乔伊抬头看到她，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站起身从自己的位子上挪了出来：“正好你来了，想办法帮我查一下辰渊内部的向导测试资料。维克多个神经病，扣下了陆擎的等级证明和契合度报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和他的契合度是多少。”
　　“额……”小安有些犹豫：“老板，我是能查到你要的资料，可那是违规操作，我……”
　　“不用管什么违规不违规，”乔伊随意地挥挥手打断她：“以你的技术，抹了破解痕迹他们察觉不到的。就算走运察觉到了也没关系，出了问题我担着，你的工资我还是出得起的。”
　　小安翻了个白眼，心里默念：行吧，有钱能使我犯规，没毛病！
　　小安在乔伊的电脑前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仅有小拇指指甲大小的极薄芯片，轻轻插入电脑的数据接口中，屏幕微不可查地闪了两下后，左下角多了一个非常不明显的小窗口，小安在乔伊的注视下十指翻飞地在里面输入着什么。
　　很快，一张向导等级证明在屏幕上弹出，上面赫然显示着“S级”。
　　乔伊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就说一定在A级以上，不然维克多那家伙不会那么兴师动众。哼，果然！”
　　“是S级没错，可……”
　　小安用手指着等级证明的右下角，那里多了一行普通等级证明上没有的细微的小字：稳定性极差，暂时判定净化能力弱于普通A级。
　　“这是什么？”小安疑惑地回头：“做了这么多登记，第一次见等级下面有备注的，也不怪副会长要扣下证明，这就算给了他，拿出去估计外面也不会认。”
　　“呵呵。”乔伊冷笑了一下，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契合度测试结果也找一下，当时我们用了10台肤表测试仪，最好能有10台所有的数据。”
　　小安听了，继续在小窗口上输入着复杂的语句，不多会儿，乔伊一直好奇的契合度测试结果展现在眼前，盯着屏幕的两个人，同时惊呆了。
　　一号机：93%
　　二号机：94%
　　三号机：93%
　　四号机：94%
　　五号机：94%
　　六号机：9%
　　七号机：5%
　　八号机：94%
　　九号机：94%
　　十号机：94%
　　十次均值：【76.4%】
　　峰值：94%
　　谷值：5%。
　　极值均值【49.5%】
　　结论：极值差距太大，结果仅做参考。
　　注意：极值差距超出正常波动范围，疑似使用特殊方法作弊，建议加测血液和能量细胞测试确认结果，并严肃追查作弊手法和作弊目的。
　　“我没看错吧……”乔伊的声音很轻，小安却清晰地听到声音里有一丝激动的颤抖：“快，帮我确认一下，去掉那两个个位数的谷值，均值是多少？”
　　“93.75%；按平均值上下各有5个百分点的波动范围，那就是88.75~98.75%，四舍五入取整最高值的话，是……99%。老板啊……”小安看了看这惊人的契合度数值，又回头看着前所未有激动的乔伊，咬着牙问出了一个她自己都觉得奇葩但又确实忍不住强烈好奇心想问的问题——
　　“这……就是您今天上午，在他那里，飞快结束的……原因么？”
　　激动到血液都要沸腾起来的乔伊瞬间冷静下来，他感觉自家助理这句话的醒神功能，不亚于隔壁水系哨兵沃特的高压水炮……
　　乔伊难得没好气地戳了一下小安的脑袋笑骂道：“小丫头想什么呢！我上午什么都没做成！”
　　小安挑衅一般惊讶地瞪大眼睛：“哈？没开始就结束，那不是更惨？”
　　乔伊：“……”
　　正当乔伊在思考要不要换个助理时，那个让助理误会他还没开始就结束的陆擎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金主大人，这协议，我有个问题。”
　　乔伊侧身挡住了正在抹去破解痕迹的小安，直直地看着陆擎的眼睛，强装镇定地问：“小鹿……啊，陆擎，是薪酬不满意么？”
　　陆擎听到他叫了一半的小鹿儿自觉改口，下意识冲他温柔地笑了笑，那笑容自然而纯粹，丝毫没有矫揉造作的成分，在乔伊的眼睛里形成了一道柔和舒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