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厉羽雾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抓过他的手腕把他拽回了怀里,眼神变得晦暗。
“睡够了吗?”
“嗯……”
“那就好。”
伴着黎栊一声急促的惊呼,厉羽雾已欺身压了上来。
宽松的睡裤是最后一道防线,却被轻松地褪去。两米宽的大床有节奏地律动,有益身心的晨间运动伴着霞光拉开了序幕。
“厉先生,我还是出去睡沙发吧,在你房间,我可能会打扰到你休息。”黎栊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他心里却在计较,如果每天早上都来这么一遭,那他的老腰可能不用几天就会废掉,晨间运动真是太累了!
“厉先生?你倒是学会了客气,下了床翻脸不认人的功夫你练得挺熟练。”厉羽雾张嘴就带了刺,因为先生这两个字入耳就让他觉得难受,黎栊被他咬掉腺体那晚也是一口一个先生。
黎栊不知道厉羽雾的小学语文老师到底是怎么教他的,怎么这么会抓重点:“厉羽雾,我是在和你说我出去睡沙发的事情。”
“哟,不叫先生了,出去睡沙发?不行,你知不知道你梦游,张姨年纪大了可经不得你吓。你还是在我房间打地铺吧,我来看着你的。”
厉羽雾说完话,整了整发型,对着镜子给自己喷了些香水就出门了。
黎栊躺在床上闭目小憩了一会儿,然后起床冲了把澡换上张姨准备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干净,下楼吃早餐。
这时餐厅里已经没有了厉羽雾的身影。黎栊喝了口豆浆想,算了,没什么好争的,厉羽雾本来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黎栊向来心态好,他想通了一件事也就不会再纠结。上午待在别墅里和张姨一起浇浇花除除草,聊了会天就把时间打发过去了。
原本今天他是打算回他的公寓拿一些东西,但是打开鎏金别墅大门,就有两个身形魁梧的保安拦住他,恭恭敬敬地把他请了回去,说厉总吩咐了不准离开别墅。
不过说到底还是不信任他啊,那厉羽雾会信任谁呢,那个有栀子花香味的omega??
第十一章 我要你
下午的时候,黎栊陪着张姨一起看家庭伦理片。
因为从小失去母亲,黎栊一直都渴望母爱,而张姨是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omega,连信息素都是温软的白米饭香味。
黎栊很愿意花些时间去陪伴这样一个温暖很像母亲的人。
家庭伦理剧放到末尾时,林医生来了。
“黎先生。”林医生鞠了个躬,态度很恭敬。
感情的事向来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作为待在厉羽雾身边的人他早看出了厉羽雾待黎栊的不同。
“林医生,你找我的吗?”
“嗯,我来为黎先生做几项简单的检查。”
“为什么?”黎栊心里咯噔一下,厉羽雾这是又要对他做什么吗?
“黎先生自出院后都没有回来复诊,所以厉总让我过来给您检查一下身体。”
“是这样啊!那我要做什么吗?”
“黎先生坐在沙发上就好,我带了仪器过来。”
张姨听闻两个人的对话就默默地下去了,黎栊配合地坐在沙发上任林医生操作。
前端的检查数据不断传回,厉羽雾站在大屏幕后面紧张地盯着一张张黑白阴影图片和密密麻麻的数据,一边问一旁的工作人员:“怎么样?”
一个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答道:“黎先生失去了腺体又体质特殊,现在整个身体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有逐渐衰弱的趋势。”
“逐渐衰弱……”几个字进入厉羽雾的耳朵,令他不自觉紧蹙眉头,“有办法阻止吗?”
“可以尝试让黎先生重新长出腺体,也就是人工干预进行再次分化。”
“有办法吗?”
“这个项目还研究阶段,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研究人员说话小心翼翼,再次分化这种事情,还没有什么临床实验证明,他不敢打包票。
“我给这个项目再追加一亿,你们的速度要快,我不希望下次听到依旧还是研究阶段。”
科学实验这种事情向来说不准,但是有钱就是大爷,研究人员不敢搅了投资人的投资热情,只能硬着头皮答:“好,我们尽量。”
“我不要尽量,我要你们做到!”厉羽雾甩出这句话就走出了实验室。
厉羽雾虽然波澜不惊,好像和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正在猛地坠向谷底。
在听到“逐渐衰弱”四个字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那天晚上自己要那么莽撞地咬掉黎栊的腺体。
厉羽雾浑浑噩噩地走出研究所,天色将晚,乌云暗沉沉地压下来,好像也沉甸甸地压在厉羽雾的胸口,令他呼吸困难。
他这是怎么了??这个贱人并不值得他这样劳心劳力,他死了才好!死了就清净了!
然而黎栊一如既往的温柔笑颜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浮现在厉羽雾的脑海中,扰乱着他的心神。
“去酒吧。”厉羽雾上了车,对前排的司机说。
不想回去看到黎栊这张招人厌烦的脸,整天哭哭啼啼的,哪里像个Alpha!
“厉少……不能再喝了。”司机出于好心想劝几句,却见厉羽雾眼神晦暗地盯着后视镜好像要吃人一般,吓得把话又咽回去了。
一杯又一杯五颜六色的酒被厉羽雾灌入,穿过喉咙一路火辣辣地烧进胃里。
借酒浇愁愁更愁。他依然满脑子都是黎栊的一颦一笑,怎么赶也赶不走。
厉羽雾砸了酒瓶,摇摇晃晃地又走出酒吧回到家。
他知道,只要黎栊在他身边一天,他就得咽下他亲手酿制的苦果。
厉羽雾推开房门,又看见了黎栊蜷缩在床脚下一张简陋的床垫上,裹着薄毯。他实在听话得令人心疼,让他打地铺,就从来没有趁他不在就去睡床或沙发,老老实实守着自己的本分。
厉羽雾跪坐在他身旁,小心翼翼扶着他的头,伸手摸向了他的后颈——那里有一个狰狞的伤口,原本应该是alpha的腺体。
“……对不起……”厉羽雾抚摸着那里,心里无比酸涩。
强烈的愧疚之情令他感受到自己好像行走在崩溃的边缘,下一秒就要跌下悬崖,落入无尽深渊,万劫不复。
黎栊是被什么重物突然压在身上惊醒的,睁开眼就看见厉羽雾整个人都倒在他的身上,呼吸间全是浓烈的龙舌兰酒味。
这是厉羽雾信息素的味道。
强大的信息素把黎栊压得喘不过气。他伸手推了推厉羽雾,却发现厉羽雾整个人都在发烫,面色酡红,眉头紧锁,呼出的气息也是一股股的热浪。
“厉羽雾!厉羽雾你醒醒,快醒醒,你把抑制剂放在哪了?”黎栊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妙,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厉羽雾分明是进入了易感期。
厉羽雾已经迷失在了黑夜里的幽暗森林。寻不到前方的路,只能在原地徘徊,难受全身都很难受。
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好像是在问他,抑制剂在那里。
厉羽雾粗暴地一把拉住了那只冰凉细白的手腕:“不要抑制剂!黎栊,我要你!”
厉羽雾的唇急切地贴上了黎栊的唇,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迷路的旅客找到了水源,欣喜地贪婪地不断索取,得寸进尺地想要更多。
黎栊挣扎不过厉羽雾,嘴唇被他磨得生疼。
侵犯性极强的龙舌兰酒味萦绕在他的鼻端,强大的信息素把他拉入了厉羽雾所在的深渊,让他像一支漂泊的小船被厉羽雾这个巨浪裹挟,在欲望的海洋里上下沉浮。
而黎栊泄露出来的微弱的青柠檬味,在龙舌兰酒味强势包裹若隐若现,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暧昧的痕迹。
厉羽雾的易感期持续了整整三天。醒来时,黎栊躺在他的怀里,面色潮红,眼角带泪,身上布满花花绿绿的痕迹,显然是他这三天过分努力的杰作。
厉羽雾吃饱喝足,平稳度过易感期使他的心情很好,他抬手轻轻抚摸着黎栊的脸颊。
黎栊却皱着眉头,纤手虚弱地攀上他的手臂,呢喃:“不要了,好累。”
厉羽雾心头一软,亲了亲黎栊还红着的耳垂,他记得这三天似乎十分偏爱这个地方:“好好睡,不弄你了。”?
第十二章 解开心结
黎栊终于清醒过来时,身侧的被窝已经凉了,厉羽雾早已离家。
房间里龙舌兰酒味信息素味道已经变淡,黎栊心下松了口气,厉羽雾的易感期终于是过去了,自己也算是活下来了。
回想这三天,黎栊觉得这简直是个此生都不想再经历的噩梦。厉羽雾像是许久没有沾过血肉的野兽,恶狠狠地要把他拆骨入腹,吃干抹净。把他折腾得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四肢百骸都被疯狂蹂躏,苦不堪言。
这三天黎栊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厉羽雾就好像是不知疲倦的打桩机,充耳不闻他的呼救,甚至他的求饶还会让他更兴奋,他贪婪地舔食着黎栊喷涌而出的泪,好似品味着一汪甘美的清泉。
真是够了!黎栊都不敢去回想,他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做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