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什么地方提到过呢?
苏衡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来,出过一次场的人他都很难记住,更别说只是被提到过一次。
他闷闷不乐的吐着泡泡玩儿,苏子卿放下茶杯,敲敲琉璃鱼缸道:“小鱼,你说你失踪了这么长时辰,跟你一起的同伴会不会很着急?”
原本闷闷不乐的鱼忽然一激灵转过身,着急道:“是啊!都怪你忽然把我变成了鱼,连个告别都没有,他们指不定多着急呢!”
后又想到什么,整条鱼蔫了下来道,“没事,他们肯定因为是我自己不辞而别的,不会找我,也不会着急的。”
说完,整条鱼耷拉着脑袋背对着苏子卿不开心的慢吞吞吐泡泡。
“哎!小鱼?”苏子卿又敲了敲鱼缸,“你想不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在找你?”
苏衡摇头,唉声叹气起来。
苏子卿听得头大,道:“你别急着叹气啊,明天我带着你去瞧瞧他们有没有找你,若是有在找你,我就告诉他们,你临时有事先走了,你托我将这鱼给他们。若是他们没有找你,我先带着你回海里,待你分化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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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降落,冷风吹起,海南雁三人回到客栈,眉间染了一些疲惫之色。
薛瑶姝道:“明日我们再去闹市打听一下有没有人见过他。”
海南雁摆摆手,面容冷若冰霜,看得出心情很不痛快:“明日再找一天,若是还是找不到就不找了,需尽快赶路回京。”
贡宁匪拧着眉头,张了张嘴,打算说些什么,最后看到海南雁的脸色后,闭上了嘴。
冷风从窗户外吹进,发丝在空气中飞舞,海南雁喝了一杯凉茶,望向外面的夜,月亮弯着月牙,像是在对着他笑。
海南雁站在窗口吹着冷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头疼和烦躁,此刻仿佛好像说好了都来找他了。
太阳穴突突的乱跳,海南雁捏着太阳穴,还是没有办法缓解这种针扎一样的疼。
海南雁暴躁的锤了一拳窗户,在夜色里从窗口一跃而下,一路飞檐走壁到了闹市中,寻了一座较为安静的高楼坐下。
整座河间府尽收眼底,红灯酒绿,绵延几里,冷风阵阵吹过,脑袋里的疼才消停些。
在高楼上看了会儿风景,便下去在闹市中走了走,顺便寻找苏衡。
天一大早,苏子卿便带着苏衡到了茶楼里,清晨的茶楼只有寥寥几人,路边商贩小摊吆喝声倒是不少。
昨日那场雨过后,清晨的气温便在逐渐下降,今日的天气冷了起来,待在水里的苏衡都觉得水里冷,想到更深处的水中。
苏子卿坐在靠路边的桌子,将鱼缸放桌子上,悠闲的看起书来。
等了约半个钟头,气温逐渐上升,人也越来越多,苏子卿时刻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果然没一会儿便看到贡宁匪走的很快,边走边拧着眉头四处找人。
苏衡看到贡宁匪很是激动,在水里不停的翻滚大喊:“贡宁匪!贡宁匪!你们还没走啊!看看这里,我在这里!”
苏子卿笑出了声,若有所思的盯着贡宁匪看,在贡宁匪与他擦肩而过时,开口道:“你叫贡宁匪?”
贡宁匪立即停下脚步,戒备的看向苏子卿,在看清的容貌后有一瞬的诧异,这人不是前些天走路不看路的歪理秀才?
苏子卿微微笑着,指了指鱼缸里的苏衡道:“认识这条鱼吗?”
贡宁匪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这不正是陛下带去行宫的那条龙鱼么,怎么会在这里!
行宫在连山,离河间府足有八百里之远,这条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有很多疑问,但他目前最有疑问的便是拥有这条鱼的秀才,只要拿下他,这个问题就能解。
思考不过一秒钟,贡宁匪快速抽出剑,还未出鞘便被苏子卿用酒杯撞进了剑鞘里。
苏子卿道:“苏衡,你不想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说完看了一眼苏衡,复又看向贡宁匪,心里啧啧称道:身体健壮,面容较好,不多话,最重要的是喝了人鱼血。
苏子卿对他很是满意。
贡宁匪在听到苏衡后,便收好了剑,走进茶楼在苏子卿面前坐下,面无表情道:“他在哪儿?”
“他呀,”苏子卿笑颜莹莹的上下打量着他道,“我与他是同族,昨日我们在成衣店相遇,得知族中有事,来不及同你们拜别,托我将这条鱼给你们,说是日后忙完族中之事,是要来同你们要回去的。”
贡宁匪低头看鱼,皱着眉反问道:“我同他一起两月有余,还从来不知他身边带着一条鱼。”
“那哪能什么都让你知道?”苏子卿说,“这鱼他说是在连山脚下的河里捞起来的,是条淡咸水都能活的鱼,你们可要好好照顾他。”
贡宁匪接过鱼缸问:“敢问先生是何族人?贵族在何处?”
苏子卿淡淡的“啊”了一声,不紧不慢的回答:“我们族四海为家,行到哪儿,哪儿便是家,每年会集体向东南迁移,等到子孙孕育过后才会再回来,像现在这天气,自然是全体去热的地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章 暴君回京师了
贡宁匪回了客栈,将鱼缸放在桌子上,越想越觉得这事太过蹊跷,即便有再重要的事情,一开门就能告诉一声的事儿,为什么非要不辞而别呢?
那个苏子卿可疑,苏衡比他还要可疑。
海南雁脸上带着疲色,和薛瑶姝刚回来,去里间换了一身衣裳。
听到外室有声音,知道是贡宁匪回来了,换好衣服出去,一眼便看到桌子上的龙鱼,脸上露出一瞬间的震惊,随后恢复到淡漠的样子。
指着鱼缸道:“这鱼怎么在这儿?”
“公子。”贡宁匪行礼道,“属下去找苏衡时,碰上了刚进城就撞人的那个秀才,他说这鱼是苏衡托他送来的,说是苏衡家中有事,已经匆忙回家了。”
贡宁匪洗了一张毛巾递给海南雁,海南雁擦了擦脸放下,眉头紧皱,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已到正午,街道上的行人逐渐减少,喧闹的街道变得冷清。
海南雁站在窗口向外望,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苏衡看不懂他,摆着尾巴在水里喝水。
这鱼缸着实有些小,他体积又大,在这里面待着憋屈的不行。
现在特别怀念在宫里的大鱼池!
苏衡昏昏沉沉睡醒一觉,迷离的睁开眼睛,忽然被鱼缸上的大脸吓了一跳,顿时吓得整条鱼站了起来,背靠在了鱼缸壁上大口踹气。
妈呀!这脸也太吓人!
等看清是谁后,才松了一口气。
海南雁趴在桌子上一眨不眨的盯着苏衡,将他所有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他敲了敲琉璃:“你是蠢鱼?你不是应该该在连山行宫么,怎么会出现在河间府?”
我建议你把这个名字改掉,否则别怪我给你来个神龙摆尾!
苏衡用尾巴扒拉着水,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兴。
很多疑惑得不到解答,海南雁也就不再去想了。
翌日一早,三人一鱼上路,行了五六日到了京师城下。
夜间三人便歇在了城外的小镇上。
烛火微微晃动,苏衡被放在靠近窗户的桌子上,窗户漏风一直吹着他,冻的他哆嗦嗦的尾巴都冻僵了。
好像把脚伸进公子的被窝里。
苏衡怕冻掉尾巴,所以整条鱼弓起来,用鱼鳍抱住鱼尾,变成了一只蜷缩起来的皮皮虾。
薛瑶姝替海南雁号过脉道:“我再给你开一贴药,喝一个周期后体内残留的毒便清理的差不多了。不过切记房事不宜太多,该忌口的都要忌,你的身体需要长时间的调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起来的。”
她收起自己的银针又道,“你这毒在体内留存的时间太长,这若是再服上一月,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行了!”薛瑶姝站起来准备走了,“明日分道扬镳,我要去找我爹的恩人去了,我会给你开好方子,你按时吃,过个三年五载保证你身体健硕,活蹦乱跳的。若是日后有什么事,可以去靖平王府寻我。”
“靖平王府?”海南雁和贡宁匪异口同声道。
两人皆有些不敢相信,薛瑶姝竟然是去找海祯的。
现在海祯代理国事,且治理的不错,很难相信他没有谋反之心。
而且海祯是太后嫡亲长孙,太后一直将前太子之死怪罪到他头上,真的没有理由不怀疑其实刺杀他的是海祯。
薛瑶姝没想到一个靖平王府能让他俩这么惊讶,实际上在自己听到这个时也是很惊讶,在自己得知,自己是去协助世子除掉暴君时,自己很是傲气。
暴君为了坐上皇位,杀兄弑父,麻木不仁,人人得而诛之!
开始苏衡也吃惊一瞬,吃惊的不是因为得知她去靖平王府,而是惊讶自己想起了书中曾写过,海南雁之后忽然病情加重,让太医也检查不出来是什么病,这药就是薛瑶姝配置的。
无色无味,堪称比鹤顶红还要厉害的药。根本就没有解药可以解。
他开始有些庆幸自己当初不顾海南雁的反对,救下薛瑶姝,最起码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相处,薛瑶姝应当知道了解了海南雁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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