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衡懊恼的揪揪牙齿,深叹一口气,对着河里的自己问道:“我这是要变成人鱼还是要变成鱼啊。”
随后掀起衣袖,果然鱼鳞已经长到了小胳膊。这鱼的特征长的太快了,不过一天鱼的习性便愈发严重了,他真的很担心自己能不能坚持到回到皇宫。
他不是很想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变成一条鱼。
怎么办才好,怎么才能减化变成鱼?
他心烦意乱的捡起石头砸向水里。
“啊!我被砸中了!我要死了!”一条小鱼翻着肚皮在河里飘起来,在看到苏衡后,兴奋的游过来问他,“道友,你是怎么变成人的?”
苏衡用食指把小鱼翻了个身,闷闷不乐道:“吃了一种药粉变成的,现在快要变回鱼了。”
那小鱼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大惊道:“你是海神的孩子!你不是被暴君给吃了么,怎么还活着?”
“谁说我被吃了?”苏衡抓起小鱼,放在跟前问,“谁再乱传我的事?”
小鱼闻到他身上的海神味后,已经吓得当场宕机了,从它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来。
苏衡只好把他扔进了水里,哀怨的坐在河边,唉声叹气:“哪个傻逼传的谣言,等我回到海里,一定好好惩戒他!”
“你这是要惩戒谁?”
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苏衡一跳,急忙拿起帷帽带着头上,一声轻笑似有似无的传来。
苏衡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看向海南雁,看到他正蹲在河边轻轻撩着水玩儿。
水里看不清戴上帷帽后苏衡的脸,自从他有了鱼的特性后,在陆地上他的听力视觉就大不如前,到了水里这些便又恢复了过来。
因此他都没有听到海南雁过来的脚步声。
“公子,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记得去河边找找行不行?”苏衡揪下一根草,在手里乱揪。
海南雁收回玩水的手,带着一些疑惑看他道:“你若是想留,用得着走吗?”
苏衡听了这话,顿时不开心了,质问道:“那我有一天失踪了你也不来找我吗?”
海南雁微微皱着眉,思索许久回答道:“为何失踪?若是你想走,我又何必找你留你?你若是不想走,又怎么会说失踪就失踪呢?除非是我和贡宁匪和你走散,否则我是不会去找你的。”
苏衡憋了一口气,许久找不到一个发泄口,最后失落的叹口气,继续看着河里无忧无虑的小鱼门。
他不懂得,自己又和他说不得,这种无力感让他觉得很挫败,他越来越需要水,鱼鳞越来越多,等再过些日子,保不齐连在陆地上都待不得。
他们又要赶路了,苏衡靠在马车上,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发干绷紧,他咬开水壶在手上倒了些水,皮肤勉强才能呼吸上来。
此刻入了深秋,天气渐冷,他们在太阳下山之前到了一个小镇,贡宁匪进客栈开房,他们跟在他身后。
寻常苏衡都跟海南雁睡一屋,因此贡宁匪在订房间时,很随意的说了三间上房,在付钱时,苏衡忽然拉住他对着掌柜道:“再加一间上房。”
此刻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他,仿佛在说“怎么忽然多要了一间?”
现在苏衡这副样子,他自然谁也不敢让瞧见,在三人的质问的眼神下,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我想自己独立睡觉。”
说罢,拿过钥匙急匆匆的走了。
薛瑶姝疑惑道:“自从遇刺后,我怎么感觉他就怪怪的?”
贡宁匪点头:“忽然戴了帷帽,说是照了太阳后会发痒,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这毛病?”
海南雁看着远去的背影,眉头拧起,拿过钥匙也走了。
夜深人静之时,门闩忽然响动了几声,海南雁立即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戒备的盯着门口。
只见一个悄咪咪的人影,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慢慢的向床边摸过来。
海南雁握紧拳头,只等他过来后就出手,那人影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悄悄在他旁边放了一个枕头,然后开始脱外袍。
他猜出了是谁,松开拳头,坐起慵懒道:“这么晚了不在你房间,来我房间做什么?”
正脱外袍的人被吓了一跳,惊恐的回过头,看到床上坐着个人影,差点儿当场吓昏过去,平定下心情,才儒儒诺诺道:“我自己一人睡不着,过来找你睡。”
“不想独立睡觉了?”海南雁的语气里带着一些不可察觉的调侃。
苏衡急忙摇头道:“不了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吓得睡不着,贡宁匪他吓我,我不想过去跟他睡,公子,你就给我腾个地儿呗,等过些日子我长大了,自己敢一个人睡觉了,就不打扰你了,嘿嘿。”
说着便顺势挤上了床,抱住他撒娇道:“好晚了,我们赶紧睡吧,赶了一天的路,我真的要累死了!”
说罢倒在床上顺便盖好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小人鱼差点儿变鱼了
赶了几日的路,四人到了河间府。
河间府有一个秀才聚集的茶楼,每日坐着许多秀才,整日高谈阔论,话谈宫闱秘史、国家政事。
这茶楼正在闹市之中,四周无墙无栏,百姓时常聚集到茶楼外,兴致勃勃的听这些秀才、才子谈论皇家之事。
苏衡四人刚进入闹市之中,便听到一群才子脸红脖子粗的争吵个不休。
“海世子现在代理朝政,年过十八未曾娶妻,连个妾室也不曾有,不是断袖还是什么!”
“海世子哪会像你这般色令昏头,海世子一心为百姓为咱们大燕,自然每每忙与朝政,怎会有别的暇心去同女子行周公之事!”
“这话非也,难道你每日忙与学习学问就不会有这方面的需求?难不成你二十有二,家中之妻是娶给你爹?你弟的?你敢说,你同你娘子成亲二年余载,不曾洞房花烛?那你那一岁多乳儿是从何来?是你娘子同旁人生的贱种!”
“你!你!”被骂之人气得胸脯起伏不定,拿起手中的茶水浇在了那人脸上,道:“无耻!你乃儒秀才子说出这般无耻之语,简直为我们大学丢人!”
说罢,甩袖而去。
被泼茶水之人不但没生气,用袖子擦干净脸颊上的茶水同别人说:“争辩不过我便泼我茶水,无趣。”
这人说完也从茶楼出来,迎面撞上了冷着面的贡宁匪。
“哎呀!”这人叫了一声,手下意识的扶住贡宁匪。
这人比贡宁匪高一尺,身形同海南雁有一拼,贡宁匪被撞得退了半步,心道:这人不但说话无理取闹,就连走路也不长眼睛。
薛瑶姝问贡宁匪:“没事吧?”
贡宁匪摇头,绕过他打算赶紧找个客栈先住下。
苏衡这几日身体很虚弱,嗅觉大幅度下降,忽然闻到了什么味道,看向撞贡宁匪的那人。
透过帷帽,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的对上了。
那人富有兴趣的看着他,话却是对贡宁匪说道:“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没撞伤你吧。”
贡宁匪不是很想和这人说话,面无表情的躲开他走了。
马车路过那人时,苏衡身体里的危险因子猛地发出警报,来自血脉压制的恐惧让他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苏衡苍白着脸,握紧拳头,警告自己不能离开海南雁的身边,这个人很危险。
苏子卿看着走远的马车,若有所思的笑着自言自语道:“真是一条胆小的小鱼。不过躲着我也没用,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到了客栈,苏衡整个人被那股气息压制的呼吸困难,浑身僵硬,皮肤干燥的仿佛在下一秒就要成鱼干了。
贡宁匪进去办住宿,苏衡在马车上张着嘴,嗓子发干,汗如雨下的浸湿了他的衣服。
好难受,要□□死了。
海南雁在下车时发现了他有些不对劲,一摸他手,竟烫的仿佛刚从锅里出来一样!
“苏衡你怎么这么烫?”再一摸他脖子,也是同样的烫,于是急忙掀开他的帷帽,苏衡几乎是同一时间闭上了眼睛,整个人虚弱的说:“要水,让人备一桶冷水,我泡一会儿就没事了——快点儿!”
苏衡痛苦的闷哼了一声,眼角落下一颗泪珠,直直的落在海南雁手背上。
海南雁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手背,低头一看,一颗半固体透明的软水珠滚在了他脚下。
他用手打算捏起来看一看,没想到这东西一碰便碎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随后又看向苏衡。
苏衡难受的很厉害,浓密的睫毛微微打着颤,脸颊似乎若隐若现的透着红光,太淡了,看不清。他顾不了太多,跳下车抱起苏衡进了客栈,语气平淡而薄情:“备一桶冷水送进房间,要快。”
海南雁身上有不容置喙的气质,掌柜一刻也不敢耽误,让小二送水上去。
进了房间,海南雁将苏衡放在床上,去摘帷帽。
苏衡压住他的手,牙关疼的在打颤:“不要~你出去吧,我自己泡一会儿水就没事了。”
海南雁皱眉,仔细的看着他脸,刚才看到的光没有了,好似不过是幻觉一瞬,但他却觉得很真实,不像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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