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尔契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谁告诉你库克山越狱了?”
“当年进去的那个说是库克山, 实际上也是库克山,但也不是库克山。”
他这句话把所有人都转迷糊了。
“所以说到底是不是啊?”
梅尔契笑了。
“是, 也不是。”
“求求了不要说谜语好吗……”
密斯顿最先撑不住,他听不懂这些谜语。
梅尔契恶劣的看着他们崩溃, 看高兴了才慢悠悠的说道:“库克山知道自己做的这些研究都不为人所容, 虽然当年帝国支持他, 但他肯定有被卸磨杀驴的一天, 所以他给自己进行了基因培育, 说白了就是克隆了一个自己。”
“他把那个人克隆出来之后, 使用各种成长激素,把这个人催熟变成和他那么大——也就是让他的表面年龄对得上细胞年龄。”
“两个库克山的脑子经历细胞基因链各方面都是相同的, 当年在帝国相处判决的时候,两个人分了一个人出去, 接受了帝国的判决。”
梅尔契的声音里有些凝重:“说实在的,他们两个人是一模一样的, 就连我也分不清当年被推出去的, 究竟是真正的库克山还是库克珊妹自己准备的克隆体。”
此话一出, 满室都是沉默。
“那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宣宴最先镇定下来, 立刻接着询问。
“其实我本来是应该被销毁的实验品,同样的还有泽西,这个你们应该也知道,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我当年误打误撞被当年顾家经商的飞船截下来了。当初顾辞小子正好在那个飞船上。”
“而他和泽西根本不是像你们想的一样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才在一起,他们很早就已经在一起了。”
“然后后来你们能想象的,看到自己的爱人变成这副样子,顾辞疯了。顾家的人杀掉了那些本来是应该去销毁我们的人,把我们都带了回去起来。”
“当时大家都被妥善的安置,库克山是研究泽西的主要人员,也是把泽西折磨成这样的人,他被顾辞单独关押了起来,后来不知道他跟顾辞说了什么,顾辞想要把他放出来。”
“我当年还没有现在这么疯,我知道库克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所以我去找了顾辞,跟他说了这件事情。”
“顾辞那小子也是个果断利索的人,他直接就把库克山杀了,可是没有了库克山,他就同样也没有了当年泽西的研究数据,所以他才策划了这么一出。”
梅尔契微笑着:“所以你们都恨错人了,这所谓的幕后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顾辞,我们所有人都只是他的妻子而已。”
说到这里,梅尔契将军的声音里带着嘲讽。
“他聚集了很多人来帮他,比如我,比如海塞,再比如那群傻了吧唧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的长老们,再比如那些同样很傻的钢铁文明。”
所有人都被这个巨大的消息量震惊到了。
他们都知道顾辞在这件事里有占比,但是并不知道一向温文尔雅的顾辞竟然做了这么多事。
梅尔契开始推动轮椅往外走。
在看到一个镜头的时候,柏霖和科伦瞳孔骤缩。
镜头斜侧的时候能够明显的看到站在梅尔契两侧镜头之外的不是别人,正是普罗亚和泽兰。
这两张脸不足也让指挥室里的人眼熟,但是足以让尼古拉斯脸黑。
尼古拉斯忍了又忍,才没在这个时候发脾气。
但是梅尔契停下了动作,饶有兴致的把镜头对准了站在一旁的两个人:“应该有几位对他们很熟悉,我本来呢是把他们派过去学习的,但是谁知道海塞开发出了他们的新用途,然后又把他们给我送回来了。”
柏霖脸色难看的要死。
这也不能怪他,任谁发现自己曾经非常欣赏的两个学生是卧底,心里也不会好受。
梅尔契知道他们能看到,恶劣的说道:“有熟人要和他们打个招呼叙叙旧吗?”
完全是一片寂静。
梅尔契无趣的笑了一声:“看来他们的分量还不够啊。”
两个人的脸上露出一点儿被侮辱了的屈辱神色,但是都不敢说话。
宣宴他们意识到这两个人在军舰,也就是这个组织里的地位好像都不是很高。
但是看着普罗亚的那双眼睛,他们大概能猜到普罗亚和梅尔契有些关系,至少是血缘上的关系,那么为什么他们在这个军舰里的地位会那么低?
但是宣宴并没有把这些问出口,因为在目前的情况里这些都不重要。
并且梅尔契虽然说自己没有疯,但是他的精神状态明显也不正常,你跟一个疯子去交流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
当然很明显的梅尔契也并没有继续谈论他们的欲望。
“行了,别猜了,两个小兔崽子罢了,就是身份有些特殊,但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们猜的没错,确实有一个是我的种,不过他也不怎么讨我喜欢,但是好歹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养大的,不至于死在这场战争里我也感觉还行。”
“毕竟养了这么多年,刚刚养到成年,他们还啥也没给我干的就死了也怪不值当的。”
梅尔契将军的声音带着一些慵懒和无所谓。
大家都听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把这两个孩子放在心上。
真正的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他们的心里反而有了些微妙的同情。
不过是两个刚刚成年的孩子而已,在人前梅尔契都这么不给他们留面子,在人后还指不定要作践成什么样。
科伦作为普罗亚的血亲哥哥和曾经的半个老师更是神色微妙。
梅尔契转动着轮椅继续走着看,出他们对泽兰和普罗亚的关注,冷淡的垂眸:“你们是要再多跟这两个小孩聊聊呢,还是接着听我说呢?”
几人神色一凛,顿时把思绪收了回来。
梅尔契无所谓的继续说:“不过你们不知道的是哪怕顾辞那小子已经下了死手库克山依旧没死——那时候我大概能确定这是那个克隆体了,谁知道他给这个克隆体里边装了什么。”
梅尔奇补充道:“不过他倒是没有什么复仇的意思,他是个研究狂人,只想完成自己的研究,出了帝国他的活体实验品反而更多了。”
“哦,对了,还是要告诉你们一句:他直到现在也没死。”
梅尔契将军看着他们变幻莫测的脸色,哈哈大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那群老家伙都死了,我和库克山还没死。”
也就在这话音落下来的时候,梅尔契就到了他想来的地方。
“当然,虽然他活下来了,但是他的状态并不太好——毕竟他算是死了两次了。在要销毁实验品的星舰上我杀了他一次,然后顾辞又杀了他一次,哪怕他还能活——”
梅尔契的精神状况开始变得有些不对了。
库克山是他的仇人,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也算是他的同伴,只可惜这份同伴之情,可远远抵不过仇恨。
梅尔契的语气急转直下:“好了,我也已经说了这么久了,当年现在你们大概也都已经了解的不少了,剩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和现在没关系。”
“我是个半截身子进黄土的人了,这些手下也都是我辛辛苦苦攒起来的,和你们打仗太费人,两败俱伤的事,何况我也没这个心思。”
“看看你们帝国的那些玩意儿,虽然你们觉得自己抓干净了,但是谁知道是不是还有潜伏着的小虫子。”
说到这个梅尔契的声音又有些嘲讽。
“我看着你们那个动作慢慢吞吞的,我都替你们着急才演了这么一出让那些玩意儿都暴露出来,让你们赶紧抓住,你们可祈祷自己都抓全了,万一要是再发展出来,下一批可有你们哭的时候——毕竟可再没有下一个我替你们解决了。”
宣宴他们之前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这本来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因为他们的英雄并没有真正的叛国,但是他们现在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梅尔契将军撇过头去不想看他们:“你们不是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吗?就过两天吧,就在东面那个港口上,我跟你们说说我的要求来一次谈判吧,你们要能让我满意了我就离开,要是让我满意不了我就在你们附近找个星球呆着,等你们什么时候能让我满意了为止。”
宣宴他们面面相觑,但是还没等他们说什么梅尔契就已经不耐烦的把通讯挂了。
而就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梅尔契一放下通讯就头痛欲裂。
刚才还紧紧跟着的普罗亚和泽兰被直接赶来,米勒从镜头外走了过来。
“你可真是够可以的,你明明知道你的精神状态不行,还非要跟他们提这些陈年旧事,刺激你自己,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米勒快气死了。
梅尔契不复刚才强硬冷漠的样子,虚弱的不行:“行了,我这下也算给那些暗中有心思的人一个震慑,也告诉了他们当年那些事,我能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再怎么做就看他们自己了。”
“平常怎么看不出来你是个圣母呢!”
米勒快气死了,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就直接气鼓鼓的把人推进了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