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柏听了,只是沉默,也不说话,等拐了弯,他靠在墙边,一边等人,一边将显眼的盔甲脱掉。
而另一边,小家伙见薄柏真的毫不留情转身离开,直至高大的身影没了,抱着的那点侥幸心理才消失殆尽,一股恐慌瞬间吞噬了小家伙的脑子。
他真的被大哥哥抛下了。
他会再也见不到大哥哥了。
想到这里,小雌虫哪还管什么自尊心,什么回家,拿袖子擦了擦满是泪水的小脸,快速爬了出去,末了拱着屁股将包袱拖出来,跌跌撞撞的向薄柏消失的地方跑去,生怕自己赶不上薄柏。
薄柏听到了声响,随后他被一个小炮弹砸到了怀中,抽抽搭搭的哭声越来越响:
“我错了,哥哥,别抛下我。”
薄柏倒是不知道自己对小雌虫的影响这么深,他以为小雌虫最多慢吞吞,不服气的跑过来跟着自己,亦或者就抱着包袱自己回家。
“我可是抓你的绑匪,怎么还这么粘我?”薄柏抱着窝在自己怀中的小虫崽,不禁调侃道。
佩恩只紧紧抓着薄柏的脖子,埋在他的怀中不说话。
但是心底的感觉却给出了答案,跟在大哥哥身边很舒服,很有安全感,而且他体会到了羡慕那些同龄雌虫崽所拥有的……父爱。
看着小天使般的小雌虫,系统的心也不禁软化,感叹道:宿主,这雌虫完全遗传了他雌父的美貌,又变得这么乖,要不,我们把他拐走算了。
薄柏嘴角噙着笑,柔柔的摸了摸佩恩的头: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事与愿违。
正当他们顺着小道,离荒元城越来越远时,一支军队突然将他们围了起来。
“队长!发现一个落单的反叛军。”
视线下移,那声音又道:“是只雄虫,还带着个孩子!”
薄柏立在原地,抬头便看见了那支队伍露出的旗帜。
蓝旗,上面绣着美丽的青鸟图腾。
是西泽尔的军队……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晚点更。
补得还是会补,就是时间它可能会晚点。
第105章 带球跑娇雄,快递上门 《拯救反派不成后,雄君带球跑》第二十场
——《拯救反派不成后, 雄君带球跑》第二十场
一只雄虫抱着只雌虫幼崽本身不可疑,但薄柏穿着反叛军服装加上这一只幼崽出现在荒无人烟的大沙漠,可疑度就大大提升了。
理所当然, 薄柏被强制扣押了。
当士兵去抱佩恩时, 薄柏显然已经认命,一边心里感叹自己时运不济,一边乖乖将怀中的虫崽放开。
不过,佩恩这时候却紧紧抓着薄柏的衣领,感觉到士兵的触碰后,语气初显狼崽的凶狠,朝着士兵奶凶奶凶道:
“卑贱的下人,别碰我!”
士兵一愣, 他不愿承认刚才有一瞬间被一只小虫崽唬到了,面上不由愠怒,抓住小雌虫肩膀的手劲不由加大。
佩恩疼地闷哼一声,薄柏心中不忍,也顾不上脖子上架着的刀,挥开士兵的手,声音冷冷道:“我还不知道原来大名鼎鼎的西泽尔军队,还有会欺负小孩的人。”
他的语气充满鄙夷,让一直保持高素质、高纪律的士兵脸上犹如火烧。
士兵虽然想反驳, 但碍于头领在这里,不敢多说话,转身看向马背上的雌虫,带着询问:“队长, 这个反叛军就地处决?”
西泽尔公爵下发的命令是格杀勿论, 这一路上, 他们队伍严格执行,那个头领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最后收回眼神,点了点头。
虽然佩恩才5岁,但已经知晓生死,在听到大哥哥要被杀,小佩恩爆发了:
“我看谁敢!我是西泽尔独子,佩恩·阿尔文,你们敢动他一下,我让你们全部人陪葬!”
稚气的声音却充满了威慑性,佩恩扬着高傲的下巴,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锦鲤玉佩,流光质感,中间刻有西泽尔公爵独有的青鸟烙印。
头领的视线凝聚在那块玉佩上,随后他随意的态度被严谨尊敬取代,快速下马,紧盯着佩恩脏兮兮的脸蛋,在对上印象中的面部轮廓后,头领周身紧绷的气息散了散,他单膝跪在佩恩面前,低头恭敬道:
“很抱歉,佩恩少爷。冒犯了您,我们罪该万死。”
见头领都跪了,剩下的士兵纷纷效仿,刚刚对佩恩无礼的士兵跪在地上,脸上血色褪去,想到自己居然对那个‘小暴君’动手,士兵不由颤抖起来,身体几乎撑不住要倒下去。
果然佩恩眦睚必报,小手指着那个士兵,语气十足恶劣:“把他拖下去杀了……”
佩恩还没说完,薄柏就捏住了他伸出去的那根指头,小声道:“乖,别闹出人命。”
他早听系统介绍了佩恩之前的各种恶劣行径,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便开口阻止。虽然他自己都是待宰的羔羊,但还是忍不住拿出教育甘甘的那套。
本以为小家伙到了自己地盘,不会再听他的话,不过小佩恩只是用跟他雌父相似的金眸静静看了薄柏一眼,说出的话有些偏离话题:“如果我不听话,你又会像刚刚那样离开我吗?”
薄柏不知道小家伙想表示什么,但他想了想,微微点头:“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孩。”
佩恩鼻子抽了抽,似乎又想到了之前薄柏的无情,小手圈住薄柏的脖子,本来如小恶魔般的语气变得软糯:
“那好,我听你的。只是他冒犯了我,打几下板子可以吗?”小家伙跟他雌父一样,不愿吃亏,有仇必报,眨巴几下漂亮的眼睛乖巧地征求薄柏的同意,也许怕薄柏不同意,他卖可怜地扒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嫩白的手臂。
薄柏看了看小佩恩手臂上明显的红印,不由地心疼,即使知道这是小崽子故意卖惨,他还是点了点头:
“可以。”薄柏把他当做甘甘一样疼爱,凑近小孩被抓疼的地方,轻轻吹了吹:“还疼吗?”
周围跪下的士兵心中的情绪早已不能用惊异来形容。
‘小暴君’居然还有人能治?
“你们听不懂人话?把他拖下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他。”面对雄虫,小天使一样的佩恩转头看着地上跪着的士兵们时,又变成了熟悉的小恶魔。
果然,刚才的一切是错觉……
几天后——
薄柏坐在马车里,早已换掉反叛军衣服的他,穿着淡绿色白线镶边的侍从服,安安静静坐在软塌上。
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名侍从,但享受的却是主人的待遇。
而真正的小主人——佩恩,正缩在他的怀中睡觉。
薄柏掀起一角窗帘,外面快速掠过的绿树、红花,跟他曾经离开时的背景很相似。
系统趴在窗边,对薄柏道:宿主,我觉得有句台词特别应景,“我回来了,这一次属于我的,我全部都要拿回来!”,这句话,你要不要说说看。
薄柏面对戏精的系统,头疼地扶额:无聊了就多看看名著,别老看那些洗脑的小说。
系统嘿嘿一笑,暗搓搓却又下载了一些小说,《娇雄带球跑之萌宝是天才!》、《先婚后爱:帝国雄夫带球跑》、《偏执摄政王:团宠娇娇一胎六崽》……吸溜。
薄柏不知道系统的爱好偏了,他低头看着睡得正香的佩恩,对接下来会见到西泽尔而踌躇不定。
他该怎么面对那个曾经心仪过的雌虫?
五年时间,薄柏已经不再想自己还喜不喜欢西泽尔了,少年时期的爱恋有时候如春风暖光,想起时就像是吃了块糖含在嘴里,又甜又齁。有时候却如雪山雾凇,看不清,想摸一下却被刺骨的冷意洞穿,疼的他不愿再记起。
薄柏看向系统,语气带着不确定:你说,我有必要回去吗?
他再次回想起在洛牢的那晚,在他失去意识那期间,西泽尔和安德里或许已经纠缠在一起了,两个相爱的人孕有一雌子,这么幸福的结局又是为什么会导致世界崩塌?
是他这个可丢可抛弃的玩具,曾经不自量力跟西泽尔孕有一子,让原本恩爱的人生了嫌隙,膈应了?
薄柏想了想安德里对他格外排斥的态度,或许是因为找不到他的尸身鞭·尸解气?
系统懵懵懂懂,不懂宿主为什么突然悲伤起来:当然有必要!宿主可是西泽尔的……
白月光。
系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也不太确定这个的准确性,因此没有说出口。毕竟他在窥探这个世界时,看到西泽尔慢慢将宿主的一切封存,这些年表现得,就像是从未有宿主的存在。明明他能感受到西泽尔对宿主很深的执念,但西泽尔这样的表现不太正常……
薄柏没听见系统的未语之言,他敛眸将一切情绪下压,看着怀中酣睡的佩恩,苦笑一声。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
“甘甘,你的雄父叫什么名字?说出来,哥哥请你吃糖。”白隶蹲下身子,对小凳子上乖坐着的雄崽,用五颜六色的棒棒糖在他面前晃悠,说话的语气像极了要拐·卖小朋友的怪叔叔。
甘甘咬着手指,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跟着糖果转悠。
“雄父就叫雄父呀~”甘甘有些委屈,明明他都回答了大哥哥的问题,但都没得到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