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目的?”
“介绍一下吧,戴伦奇,我的名字。”戴伦奇微微笑起来,那张精致的面容愈发灼目,看到喻江行紧绷的模样,懒洋洋开口,“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他亲自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喻江行才算是石锤了自己的猜想,潜伏多年的虫哪里会是等闲之辈,美丽的面皮下的诸多算计他并不想领教。
“放我走。”
戴伦奇轻轻柔柔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带着几分遗憾:“这可不行。”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出现。”他似是很好奇,仔仔细细盯着喻江行的面庞,要说不满倒也真没有,微眯着眼,“喻俨之子,他应该被气得半死了吧。”
他似乎觉得后半句话很有趣,很爽朗大笑起来。
喻江行现在才真的意识到,即使对方的面上看不出真实年龄,但的确是他父亲那一辈。
“你就安心待在这,没有谁会伤害你。”语罢,戴伦奇很干脆离开。
喻江行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无所事事,就对着虫崽道:“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明祈,好不好?”他本来是想等到明芮回来一起取,但上次虫崽走丢的事情让他意识到,这名字不取不行。
“明祈?”
“啊?”雄崽疑惑盯着他,眨巴眨巴他那大眼睛。
在被关的几天里对方并没有少他吃喝,每顿饭都很准时且丰盛,除了幼崽的食物没准备好,雄崽没怎么吃,一直哼唧哼唧要钻他胸口,数次没有得逞后瘪着嘴不理雄虫了。
雄崽跑下床,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从大门溜了出去,喻江行眼瞳瞪大,随之追出去,却并不如虫崽幸运,直接被两把斜靠在一起的尖枪挡住退路。
“阁下,请您回去。”对方语气很尊敬。
“放开,我要出去。”喻江行修长脆弱的脖颈被冷芒的枪抵住,守卫寸步不让。
“我们不想伤害您。”
喻江心深吸了口气:“我的虫崽刚才跑出去了,我要去找。”守卫对视。
喻江行沿着走廊追着,身后是两名执枪的守卫,他快步走着,急切之色浮上脸庞。
“明祈。”
“明祈,明——”
喻江行转身,没有防备抬眼,对上了一双手,上面捧着两小只,尖耳朵长尾巴,不仔细看会以为长得一模一样。
很快,喻江行便准确搜寻到黑发红眸的雄崽,但目光又不可避免被旁边那只白发黑眸的雌崽吸引。
因为,那张小脸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赫然是他的缩小版。
雄崽不安分乱动着被那只手的主人牢牢控制住,而旁边的雌崽却安静坐着,眼睛一片冷静。
目光如炬,捧着他们的那只虫一字一顿,尾音微微上扬,刻意拉长声线显出几分缠绵,暧昧得要命。
“……”
“明,祈?”
喻江行浑身一怔,视线从对方的下半身上移到那张脸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色彩,一片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
第84章 晋江独发
“好久不见。”他说。
眼里带着点愉悦的冷静。
喻江行破碎的眼底一怔, 撞上他穿着松松垮垮的蓝色军服肩侧的高级军衔。
他心中蓦然生出几分陌生的无力感。
不过短短两个月。
那个对他满眼都是依恋的雌虫已经不见了,进而取代的是一个陌生的敌方将领。
他想过他穿上军装的模样,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好久不见。”许久, 他听见自己干涩生硬的声音。
明芮挥退守卫, 似是发觉了他的异常微微眯起眼, 意味不明拧了下眉,漫不经心道。
“他是叫明祈?明芮的明, 祈祷的祈?”
几乎是同时, 喻江行那苍白的脸浮起两团薄红,面上仍然冷静点头。
闻言, 明芮瞅着坐在自己手上挣扎的小萝卜头, 愉悦扬起唇,将他拎到眼前,看清后惊讶地睁大眼。
这小崽子……不就是他的缩小版吗?
雄崽歪着脑袋望着陌生的雌虫, 他闻到对方身上极其舒服好闻的气味, 然后在两只成虫的目光下, 直接扑到明芮胸口。
抬起他的脚丫就是一顿猛踩, 一边踩一边咯吱咯吱笑,两个酒窝深深下陷。
一边的雌崽奇怪看了他一眼, 收回眼后绷着张小脸。
意识到胸口那股异样的酥麻感, 明芮脸上的笑意就这么定格, 一秒碎得干干净净, 他性格大大咧咧, 就算穿着军装也不肯好好穿,解着两颗扣子露出里面的白衬衫。
他盯着被未知液体濡湿的衬衫, 脸沉得滴水, 将小崽子从他身上扒开。
“明芮, 你怎么在——?”
明芮拎着雄崽的后衣领,转头循着声源看去,来者是同样衣衫不整的高大雌虫,帽子斜斜扣着。
是西恩。
蓄的胡子不见了,先前那种不正经的散漫也几近于无,有了副军虫的样。
西恩瞧着黑着脸的明芮,又注意到他手上那只龇牙咧嘴的幼崽,还看到他身后俊秀的雄虫,蓦然瞪大了眼。
“这,这是——”
明芮将崽子丢给他,然后把雌崽也塞到他怀里。
“你看着,我去换衣服。”语罢,明芮伸手抓住喻江行的手腕,往另一个方向走。
“诶——!”西恩伸手准备说什么时他们已经没影了,低头盯着怀里的两只崽子,将他们举到齐眉,蓦然露出一个憨笑,“嘿嘿,就让叔叔陪你们玩会儿。”
五分钟后,西恩只有眼睛能动,他盯着各自扑在自己脸颊的两只崽,叫苦连天。
“明芮回来,把你的崽子带走——!”
回应的是雄崽亮出的两颗虎牙。
此时,另一边的房间里。
明芮等喻江行进门后便锁上门,往里走,打开衣柜拿出干净的内衬,外套早已被他三五下脱了下来。他盯着自己湿透了的胸口,骂了句脏话,下一秒,旁若无人扯扣子。
一边的喻江行见着雌虫压根没打算停下,忍不住出声。
“明芮!”
明芮回头嗯了一声,目光带着疑问。
“……我还在这里。”
觑着雄虫滴血的耳垂,明芮忍俊不禁,眼里带上明显的笑意。
“怎么,崽都生了还看不得?”
喻江行一贯挺好使的嘴现在笨得不行,皱着眉,干巴巴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不是——”说着就哑巴了。
起了坏心眼的明芮放下手中要换的上衣,衬衫解开了敞着怀,走到雄虫眼前勾住对方的脖子,微微一使劲,以自己为垫背摔进床榻。
雄虫撑着上方,清冷自持的眼里满是错愕,还没完,雌虫仰头贴上来懒洋洋朝他耳垂吹气。
盯着那莹白的月牙透出粉色,明芮噗呲笑了出来。
喻江行抓住他的手慢慢收紧,沉着眼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喻大首席?”雌虫放松躺在床上,桀骜的眉梢一挑,满是意气,“还是说……你不行——”
挑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力捏住下巴,喻江行抿紧的唇显示他有些生气了。
明芮叹了口气,暗忖真是榆木脑袋,只得无奈轻声道。
“来吧。”
……
地面散落了一地的衣物,空气中朦胧的暧昧感无限填充,像蛛网缚住无法动弹。
只有沉重呼吸的房间响起了一道喑哑的声音。
“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只把雄蛋送回来?”
“……”
明芮泛着水光的眼暗了一瞬,很快荡开细碎的笑意。
“不是,怕,怕你孤家寡人太孤单了吗?”
他本来是不打算送回来的,但当他看着一颗大白蛋和一颗花纹蛋,不由想到雄虫那时要留下蛋的坚决。
他似乎真得很喜欢幼崽。
为什送的是雄蛋呢?自然是因为他觉得雄蛋太脆弱,怕自己这个不称职的雌父可能养不活,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以为雄崽应该会像喻江行的。
思及至此,明芮脸黑了,没想到那小鬼居然像他自己,太不可爱了!
喻江行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复杂,对方回避了他的第一个问题,但第二个问题——
“雌崽取名了吗……叫什么?”
雌蛋破壳以后,明芮盯着缩小版的某虫陷入了沉思,是雄虫的基因太霸道了吗?但一看到雌崽多出的尖耳朵和毛尾巴,他又怀疑这个结论。
但不得不说,性格像喻江行的崽子太好带了,不哭不闹,揣进口袋就能走天下。
“喻念。”
明芮发现雄虫猛地一顿后更加激动了,他报复性张嘴咬在对方修长的脖颈,听到对方泄出的叫疼声后满意地伸舌舔了舔,意味深长问。
“你呢,为什么要——将雄崽子取名为,明,明祈?”
喻江行冒着汗滴的喉结滚动,那鸦羽般的眼睫半垂下,蹙着眉,似是不愿多提。
一直得不到答案,明芮嘲笑看着墨发半湿的喻江行。
暗骂一句,啧,死闷葫芦!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愉过后,明芮拉开床头柜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间他暗沉的血眸通过烟雾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