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鼎别人爱当便当去,贺涔是决计不当。
贺涔懒得与他多言,嘴角挂着嘲讽,道:“既不会说话,这嘴便趁早烂了,戴个面具也好,蒙张白布也好,免得让人看了生厌。”
那人只会横冲直撞,脑子一点不会转弯,说不过贺涔,只能结结巴巴怒呼两声:“你……当真是不要脸。”
这小道长被气的面红耳赤,贺涔瞧他一眼,不禁想,这人才应当被养成药鼎,好一个天真无邪,无私奉献啊!
只怕被吸干了精气还不忘忙不迭跪下磕头,感恩戴德吧。
一场小闹剧过去,为首那人才开口,只不过不是对着贺涔,而是对着渊浓。
“不知公子出自何派,本君乃齐香门龙聚道君,此人乃是齐香门从小养大的药鼎,前段时间叛逃出来,我齐香门一行此次只为寻回叛徒,还望公子勿以阻拦。”
龙聚道君?派头倒是大,不过确实火眼金睛,一眼便瞧出来谁才是阻碍,只要渊浓不管,他们便能顺利将自己带走。
其实贺涔心里也发慌,若是渊浓真的不管他,他又该怎么办!
贺涔悄悄扭头瞧了一眼,这一瞧,眼神便对上了,贺涔突然有种被抓包的尴尬,赶忙收回脑袋。
贺涔低着头,只听见渊浓说了一句:“没意思!”
只是语气里的笑意过于明显了,贺涔腹诽:哪儿没意思,我瞧着你看戏倒是看的很开心!
耳边划过一阵风,贺涔赶紧抬头来看,是那日破空救下二公子的长剑,此时已经飞在了空中,剑头正对前方。
为首那人语气急了些,赶忙道:“公子这便是要与我齐香门为敌?可想好了,公子今日若帮这叛徒动了手,日后齐香门十二道君出山,必定要来找些麻烦!”
渊浓吝啬言语,不爱与之多言,从头到尾便没将这群人放在眼里。
只是剑势重了几分。
这已经很明显了,齐香门那群修仙者自然也觉察了出来,为首那人取出一件武器,三四个脑袋大小的圆环连在一起,也散出一些气势。
只不过与那长剑相比真是有些见绌了。
那人大声道:“列法器,捉叛徒,振门威!”
后面众人也跟着喊:“列法器,捉叛徒,振门威!”
贺涔:……
传/销组织没你们真是极大的损失!
贺涔还没反应过来,渊浓便伸出半只手臂将他往身后护了护,长剑将空气破出一道锋利的响声,直冲那群人而去。
贺涔本以为要斗上半天,结果,那剑只是飞了几下,那群人的法器便尽数被破掉了,速度快到贺涔差点没看清。
这结果看的贺涔有些怔愣,不是龙聚道君吗?不是所谓的齐香门吗?怎得如此草包?还是身边这渊公子过于厉害了?
贺涔突然觉得,自己……不,这梁涔生在这样的门派,运气着实有点差了,只怕那所谓的天灵地宝,也不过尔尔。
那群人尽数倒在了地上,眼神里尽是惶恐,法器碎片散了一地也来不及懊悔。
为首那人瞧着很是不甘,也不敢再有其他动作,与身边众人换了个眼神,一行人赶紧拖着身子离开了。
贺涔道:“多谢!”
渊浓却道:“没意思,还等着你求我,等半晌你也不开口。”
贺涔:“……”
渊浓的手臂一直护在他身前,贺涔双手搭在上面,再次道谢:“总之,还是多谢渊公子的搭救之恩!贺涔无以为报。”
他爬进马车,从包裹里取出一只小香囊,出来后递给渊浓,道:“我自己做的小玩意儿,不算谢礼,公子就当是个装饰,日后若有机会,贺涔必定报答公子今日之恩。”
渊浓将香囊收着,道:“此处离南方甚远,贺公子的恩,怕是不止一处两处。”
贺涔:……
这话他真没法接。
刚过了一战,两人索性就在此处休息,脚边窸窸窣窣,贺涔低头一看,渊浓的长剑此时竟在一棵长叶灌丛上胡乱蹭动。
贺涔问:“这剑怎么了?”
渊浓踢了那剑一脚,道:“此处离河川不远,嫌脏便去洗洗。”
说完那剑竟然真的一下窜了出去,这场景看的贺涔睁大了眼睛。
而渊浓也不知何时掏了一方帕子出来,正仔细擦手,答贺涔道:“云川嫌脏,我亦是。”
贺涔:……
您也没动手啊!
不过这会儿渊浓是“爹”,贺涔不敢置喙。
云川是这长剑的名字。
贺涔道:“忧世心衰且乐天,不妨飞咏此云川,名字倒甚是悦耳,寓意也好。”
渊浓只是笑笑:“父亲造这剑时,倒并非这个意思,他所期望的,是我有朝一日,以这剑,凌驾于云川之上。”
如此两种解释,是两种完全相反的寓意,一种乃是随着心意,至闲至兴,另一种则是要追名逐位,声名鹊起。
贺涔问:“那你如今完成了?”
渊浓答:“未曾,他死了,我便带着这剑,整日游山走水,闲散懒倦。”
贺涔听出了些潜意思,这渊公子多半同父亲关系并不好,起了叛逆心理,长久消减不去,便非要同父亲逆着来。
贺涔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闭嘴。
身后有人咳了两声,他这才记起还有一人,那车夫一直躲在马车后面。
“出来吧!”贺涔唤他。
那车夫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腿还有些发抖,说话也不甚利索:“两位公子是有大本事的,小人不过是个凡人,只怕难与公子们再同路……”
贺涔听出了他的意思,是怕再遇到危险。
思考一下,贺涔道:“此处放你下车你也难走回去,我瞧着地图上,过了这片林子有一处驿站,短时间之内那群人不会再来,你将我们送至驿站,寻匹马便回复萧城吧!”
那车夫听完松了口气,立刻道:“好嘞!那二位公子上车,我这就送你们过去!”
——
那片林子不大,车夫又将马车赶的快,行了约半个时辰,便到了地图上那处驿站。
说是驿站,倒不如说是私人客栈,马车还相距甚远,待客的小厮便迎了上来,想来也正常,开在这荒山野岭,正是赚些过路人的钱。
马车停在客栈前的路上,贺涔从车里探出脑袋,问那小厮:“此处可有马厩?”
小厮赶忙答:“自然有,保管将公子的马照顾妥当!”
既有马厩,那便养马。
贺涔取出一锭银子,足有十两之多,递给车夫道:“你便在此处寻匹马回复萧城吧!”
见贺涔如此大方,那车夫有些难堪,但人为财奔波,送上来的钱岂有不要的道理,还是抬双手接过,屈着腰赶忙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给了银子,贺涔便不再管他。
那车夫也识趣,知道自己这事做的不地道,便赶紧离开,去了贺涔瞧不见的地方。
只是,贺涔这会儿有些为难,不知接下来这车该如何赶。
渊浓问:“你一向如此爱管闲事?”
贺涔知道他是问车夫的事,是那车夫自己要走,贺涔大可以直接驱人离开,却还是将人带到驿站,还给了额外的银子。
贺涔答:“与自己无关的,不常管,与自己有关的,酌情管。”
他虽性格温和,却并非无脑替别人着想的圣人,自己碰上了,能管便管一管,若管不了,他亦不会强管。
既能和颜悦色,也能横眉冷对。
渊浓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过会儿他弯着身子出了马车,坐在赶车的位置上,道:“坐稳,我来驱车。”
——
“车外风景尚可,贺公子倒是可以出来瞧瞧。”
马车不知行到了哪里,渊浓赶车实在稳当,贺涔不知不觉靠在车框上睡着了,听见外头的声音才醒过来。
往外头一瞧,天色竟已经暗了,马车四角也被挂上了灯。
但有些不对,按路程来讲,天黑之前他们应当能抵达桓州城,如今怎么还在野外?
贺涔问:“还没到桓州城吗?”
渊浓却答:“桓州城已过。”
“嗯?”贺涔大惊:“怎么不停在那儿?”
渊浓答:“瞧你急着去南方,便径直驶过了,夜晚赶路,也未尝不可。”
这话真是马听了都想尥蹶子。
贺涔道:“即便我们不歇,马也是要歇的。”
若停在桓州城,两人还能寻个客栈休息一夜,如今便只能歇在荒郊野外了。
贺涔瞧了瞧周围,树木环绕,倒也不算太差,便道:“就停在此处吧!”
……
贺涔捡了些枯枝,在天边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前升起一堆火,又盖了些活枝上去,这样烧的久,也驱蚊。
不过,贺涔是个制香的,倒没有蚊子靠近。
将包中的补给同渊浓分了一些,贺涔便靠坐在一棵树旁边,仰着脑袋看星星。
这会儿似乎有萤火虫,但这处有火光,它们离得不近,光芒微弱,无奈数量不少,交叠辉映,天上一片星,林中也一片星。
也不知为何,贺涔觉得,他们头上这片天,星星格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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