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冲冲地立即想做,可西北大营中,哪有地方可以共浴?
看来这一条计谋要等易丛洲凯旋回京才能实施。
“多谢岳将军。”此地不宜久留,陌影作别岳黎,躺回易丛洲身边。
还是那床薄被,还是冷。
他迷迷糊糊地滚到易丛洲怀里,将人抱得很紧。
也许是岳黎说的色诱之事让他心猿意马,也许是西北天气实在干燥,第二天陌影醒来,睁眼看到易丛洲裸露了一半的胸膛,当即流了鼻血。
他想要退开,易丛洲却已醒了。
“阿影?怎么了,有没有事?”
易丛洲维持着抱他的姿势,稍微退开一些问。
啊啊啊要命,他还没来得及挪到左边!
缠着易丛洲睡觉,还被人当场抓获,陌影心慌到极点。
“我、我……”陌影捏住鼻梁,眼睛无措地乱转,“我、我不是……”
“别急。”易丛洲撑起上半身,将他拢在怀里,拿过床边的布巾给他擦血迹。
他的话有种神奇的魔力,陌影如同被冰镇一般,真的没有那么慌乱了。
“不行。”易丛洲见他的血没有止住,从不远处的药盒里拿出干净纱布,迅速返回陌影身边,“稍微抬头。”
陌影依言去做。
易丛洲将纱布卷成长条,一点点往陌影出血的鼻子塞,“要是痛的话和我说。”
两人挨得极近,陌影清晰地看到易丛洲眼下一根掉落的睫毛。
他认真极了,动作格外小心,有条不紊。
陌影眼珠一滑,聚焦在易丛洲的喉结上。
小巧的凸起,在半敞的胸膛之上,尤其性感。
陌影无意识地吞了口口水,想起岳黎说的引诱,脸颊红得能淌出汁。
“好了。”易丛洲剪去多余的纱布,“先不要拿出来,等结痂了再拔出。”
陌影呆呆地点头,见易丛洲的中衣上沾了血迹,不好意思地去擦,“弄脏了。”
“不用管衣服,阿影没事最重要。”
对方眼底的关切让人看不透,却如狂狼搅动着陌影脑海中的弦。
岳黎昨天说过,易丛洲喜欢他。
这个想法让陌影浑身发烫,也有了无穷的勇气。
验证一下,也许真如岳黎所说,易丛洲对他有意呢?
“丛洲,我刚抱、抱着你睡,你不介意吗?”陌影克服了羞怯,不放过易丛洲任何一个表情。
“是我疏忽了。”易丛洲有些懊恼,“西北太冷,我习惯了,却没考虑到你会冷。今晚我便让岳黎换一床厚一点的被子,这样你便不会冷了。”
回答太正直,一点儿也没往歪处想。
在他心里,这不过是两个弟兄互相取暖罢了。
陌影不死心,又问:“我、我有没有摸你?要是不小心碰到你,你别生气。”
“怎么会,阿影睡姿很乖,没有摸我。”
这两个答案让陌影的心沉到谷底。
第三个问题便再也问不出了。
他本来想说的是,他昨夜好像做了不正经的梦,有没有产生不该有的反应。
眼下这样,还有什么问的必要?
血气方刚的男魔,通常早上醒来都会有点反应,他抱了易丛洲这么多次,好几次差点出洋相,易丛洲却从始至终没有过。
对方真的把他单纯当少主,郁闷。
“不要放在心里,同睡并没有什么,咱们在宫里不就是这样过来的?”易丛洲眼里起了一点点笑意,“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与人同眠,此前从未有过。”
陌影的眼睛一亮。
真的吗!不论男女,易丛洲从未与人睡过吗?
也就是说,他从未喜欢过什么人或者魔。
觉一起睡了,连名义上的夫妻关系都有了,自己岂不是比别人赢在起跑线上?
就像子夕说的,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何必着急。
有了对比,陌影知道自己是特殊的,失望一扫而空。
日头渐升,账外士兵开始走动,陌影起身准备下床。
不过流了点鼻血,易丛洲看起来却很紧张,亲自给他穿好衣服绑好腰带。
陌影觉得没到那种程度,却不想打断易丛洲的“伺候”,心底在笑,脸上也在笑。
“对了阿影,这几日要发动突袭,夜晚可能突袭也可能议事,你暂时先别过来了。”
“好,那你可千万小心,一定不能受伤。”
“嗯。”
一段时间不能见到易丛洲,陌影很是不舍。
回到宫中,有些心不在焉,提不起劲。
在御花园中散步,偶见两个宫女私语,想起蔺如尘提的让他帮忙画眉的事。
陌影叫了几个伺候的宫女,找两个人示范,其他人讲解,从头开始学习描眉技术。
每天抽点时间练习,几天时间过去,陌影从只会笨拙地画如花浓眉,渐渐画得有模有样,学会了几种不同的眉形。
蔺如尘长得斯文秀气,应当什么眉形都好看,只是气质不同,看他想要御姐纯欲风还是温婉少女风。
觉得自己出师了,陌影准备第二日去祭师府找蔺如尘。
然而这天晚上,一个不好的消息打乱了他的计划。
“什么?易丛洲受伤了?!”魅影的传信让他猛地从座位上坐起,“怎么回事?”
易丛洲说过这几天要发动袭击,但陌影没想到,会以承国的失败告终。
难道真如元皎炎所说,有了北苍国的暗中协助,胡月国实力大为提升,已变成无坚不摧的劲敌。
魅影传来的画面中,易丛洲受伤不轻,还是最危险的喉咙处受了重伤。
他一秒钟也待不住,立刻来到西北大营。
易丛洲营帐中人来人往,都是军医,陌影半天没听到什么,转而来到岳黎营帐外。
他正义愤填膺地与另一个将领说话。
“要不是蔺追云那个老贼,将军怎么会受伤!昨日正午议事,将军提出要绕路,老贼就是要与将军对着干,号令其他部营公然对抗。他说要走直路攻击,将军没答应,到了战场上,那老贼竟擅自攻击。”
议事在中午,魅影无处遁形,不好打探消息。岳黎一说起,陌影才知道前因后果,顿时对蔺追云恨得牙痒痒。
他早该知道的,胡军夜袭时蔺追云不想怎么对付敌人,而是盯着易丛洲,只要他有把柄暴露,蔺追云便要狙易丛洲。
另一将领也愤愤道:“就是,权兴在前诱敌深入,将军下令不许追击,那老贼当耳旁风!带了那么多将士追击,被敌军围追堵截,要不是将军奋力营救,死的士兵不计其数。”
谈到伤亡将士,二人都有些沉痛,也对蔺追云的所作所为更愤怒。
陌影听得火起,影子一晃,来到蔺追云营帐之外。
“都是易丛洲那个短命鬼坏我好事。什么被围堵,本将军分明已经摸到权兴的老巢,根本不用回撤,直线攻击便能全歼敌人!”蔺追云毫发无伤,还在营帐中口吐芬芳。
他座下的谋士都听不下去了,委婉道:“蔺将军,那样恐怕将士伤亡会很惨重。权兴这次也受了伤,以将军的睿智,下次定能将他擒获。”
“权兴要打,易丛洲也要除去!竟敢命令本将军做事,活得不耐烦了。”
岂有此理,两军对垒,下属想的竟是如何谋害主帅。
直面蔺追云的凶残,才知易丛洲的处境有多艰难。作为主帅,想布阵对敌却无人服从,举步维艰。
实在听不下去蔺追云的狂言,陌影隐匿在营帐之外,在黑暗中焦急等待。
军医陆续出了营帐,确认帐中无人的陌影钻了进去。
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易丛洲,脖子上缠着一圈纱布。
“丛洲!”陌影眼眶红了,又惊又怕,“你伤势怎么样?要紧吗?”
易丛洲脸色苍白,缓缓摇头。
“军医怎么说?”
易丛洲指指自己的嗓子,忽而伸手捏住陌影的手掌。
陌影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跳不合时宜地加速。强自镇定,看到易丛洲的手指在手心游走,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他手心写字。
他费力地去辨认,易丛洲写的两个字是:“没事。”
“还说没事!我都听说了,当时情况极为凶险,你差点被权兴留在战场上。”伤在脖子这么敏感的部位,一不小心喉管就会被割破,易丛洲还活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陌影见他神色很淡,不知怎的格外后怕,“要是你出事,我都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光想想,陌影就觉得心空了,天塌了,如坠冰窟。
“你太傻了,你是主帅,怎么能深入敌人腹地救人?蔺追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算计你,他根本不值得!他要莽就随他去莽,就让敌人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自己多么浅薄无知。”
易丛洲又开始在他的手心写字,这一次写的有些长。
写了两遍,他偏头望着陌影,仿佛无声地问:懂了吗?
“……”陌影惭愧地挠头,他根本不知易丛洲写了啥。
对方手指有些粗糙,轻轻刮挠过手心,痒意从手上一直传到心底,他花了好大劲才忍住不躲。
而易丛洲每次写完字都会停顿,薄茧与肌肤相触的异样感觉,让陌影心中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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