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关自言自语道:“看来植物变异者和动物变异者的基因序列有差异,只有植物变异者的血能复活死去的植物。”
250忽然蹦出来:【请问研究结果需要归档吗?】
攸关回过神:“要的要的。”
250:【默认今后自动归档吗?】
“是的。”系统这个功能太好了,攸关本来还担心自己脑容量不够,现在好了,多了个无限内存设备。
攸关跟系统说了再见,继续思考。
当今科学界认为,能成功变异的动物变异者,首先体内有病毒抗体,其次还要有防御能力超强的免疫系统。
在见识过罗俊明和田港的变异过程后,攸关认为还必须加一条——个人意志。
古树作为植物,只具备前面两点,它没有思维,自然不可能和“病毒”的意识对抗。
最后想变成什么样子,全看病毒的意愿。
就像研究所里那些被病毒寄生的蜘蛛怪一样。
“攸关,你快看。”刘义惊呼道,指着盛在复活叶片的玻璃皿说,“长出根了!”
攸关两步跨过去,发现那片叶子的茎部长出了细小的根须,根须生长的方向很奇怪,一边少,一边多,多的那边长度也更长。
他看向放在不远处,刚拿出来的培养基,略一思考后拿走放到了另一面。果不其然,根须带着叶子转了个圈,又往新的方向延伸。
“和植物摄取水分和营养的本能很像。”林琅和王秋天一起走进来,惊异地看着这一幕。
攸关将培养基移动到培养皿旁,紧紧靠在一起,细如丝的小根须就像找到家,快速地往前爬。
触碰到培养基的那一刻,根须放松下来,爬行的速度减慢,悠悠地拖着叶子躺进去。
叶片的每个部位瘫软下来,令攸关想起了自己以前舒服窝在沙发里的状态。
“这是成精了?”王秋天颤抖着手指,满脸难以置信。
“成精”这一说在古树活动起来时,大家就已经有这种认知了,那棵树知道谁是“侵害者”,知道借助周边环境来攻击目标,这种思维可不是植物会有的。
攸关捏着他的手指按下去,“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搬出去,门窗锁好,明天一早我们再来看。”
然后取出不明失败品的黏液,放入新的培养皿中,滴入培养基存入保险柜中。
锁好门,攸关叫上林琅和郑招娣转身就走,刘义则带着王秋天和韩晨曦一起挤在门缝中看了许久。
王秋天挠着后脑勺道:“怎么不长了?我以为会一下子长出一棵新树。”
“长不长明天就知道了。”韩晨曦拽住他的领子把人拖走。
郑招娣一步三回头,紧捏着自己戳破的那根食指,心里说不出的失落,谁能想到以为的奇迹,转眼间变成了一场灾难。
“不用太放在心上。”攸关怕她对自己产生自我怀疑,绞尽脑汁的画大饼,“余纵有精神能力,说不定你也有呢,到时候就能控制住这些植物,让它们为你所用。”
“我不行,我没有他那么厉害。”余纵治疗爸爸和连接古树时,郑招娣明显感觉到四周的氛围变得怪异,有种诡异的东西掺杂于其中。
攸关提出的设想也不是没有希望。
“植物在承受到生命威胁的压力时,会发出一定赫兹的超声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是植物,可朝着这方向试试看。”
“你的意思是用声波和它们建立沟通,再尝试着操控?”郑招娣顿时来了精神,振奋道,“听起来很有意思!”
攸关笑了下,心里想着余纵的精神能力后面会越来越强,有一天他是不是也能控制其他人鱼变异者和人类?
接待小楼里,罗俊明刚把特特和丧尸奶狗从隐秘的地方牵出来。
特特大半天没见到哥哥,像条小尾巴一样死死黏着不放。罗俊明只好慢下步伐,将就他的行走速度。
丧尸奶狗还是那副倔驴样,宁愿四肢趴在地上被人拖行,也不肯屈辱的自己行走。攸关接过绳子,用脚尖碰碰奶狗的肚子,皱了下眉,捏着狗嘴将它的脑袋抬起来。
“它嘴上怎么有血。”
“我在地下室里发现了一只死老鼠,血都被吸干了,估计就是它干的。”罗俊明道。
攸关检查了缠住丧尸奶狗的绷带,完好无损的。
又去翻它的耳朵,里面没有伸出奇奇怪怪的触须。
攸关叉着腰,冷冷凝视它:“你用什么吸的老鼠血?”
丧尸奶狗把脑袋转到一边,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高大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影子落到头顶,奶狗身体一僵,四肢划动着往后蹭,直至墙角。
余纵的出现让它感到害怕,嗓子里挤出的威胁声消失得一干二净,像只笨重的大胖猪扭动身体,将脑袋塞进墙角中。
攸关蹲在它背后,一手掐住它的耳朵,“再不听话,就把你丢给余纵养,让你每天都生活在担惊受怕中。”
奶狗:“……”
余纵朝它屁股踹了一脚,奶狗开始发抖,感觉到自己的后颈被捏住拎起来,它浑身僵硬,想挣扎又不敢。
这些表现和普通的小奶狗无异。
攸关双臂环在胸前,脚尖在地上点了点,煞有其事道:“今晚把你炖了吧,昨天试了下火烤丧尸,味道不错,今晚试试火烤小奶狗。”
余纵:“……”
丧尸奶狗浑身一抖,不再畏惧强|权,它被绷带包裹的爪子在半空中扑挠,牙齿从嘴里延伸出来。
攸关看见它脑袋顶上长出了三根像呆毛一样的触须,摇摇晃晃,颤颤巍巍的飘在半空。
前面的柔软似乎只是伪装,在发现敌人想要靠近后,三根触须倏地朝攸关的脖子扎去。
“啧。”余纵嘴里发出不耐的声音,触须停顿一秒,随后就被男人捏住打了个结。
丧尸奶狗失去了最有杀伤力的攻击能力,像条抹布一样彻底静止不动了。
弹了弹无法收回去的触须,攸关终于明白了:“你就是用这个吸的老鼠血?”
丧尸奶狗继续装死。
一旁静静看着的罗俊明忍不住道:“他的触须出现的位置和其他丧尸犬不大一样。”
攸关让刘义取来一根针管,丧尸奶狗看到泛着寒光的针尖,身体快扭动成蛇了。
刘义犹豫了下,大着胆子将其按住。
丧尸犬的血颜色很暗,而且非常浓稠,攸关就地用显微镜观察了下血液细胞的形状和活跃度。
他有些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挪开后再次将视线放在显微镜上,又把系统叫出来,调出一组图片仔细对比。
余纵蹲在地上,一边膝盖点着地面,看攸关脸色不对,他问:“怎么了?”
“非要给它的变异程度定个百分比的话,小奶的数据应该是50%,它可能不是被直接咬伤变异,而是通过孕育方式感染。”
前方传来“哐当”一声,提着一个烧水壶经过的唐七惊讶地瞪着眼睛。
“你你你……你刚刚说什么?”
攸关抿了下唇,张嘴打算再说一遍,唐七忽然举手示意他停下,飞快说道:“你停下,我去把其他人都叫过来。”
“壶,把水壶拿走!”攸关捡起地上的水壶,追了几步没追上。
余纵接过去:“我来拿。”
攸关上下打量着他,“你是怕我拿不动吗?心疼我?”
余纵把没盖子的烧水壶扣在青年脸上,攸关下意识伸手接住,等把壶挪开时男人已经不见了。罗俊明若有所思,不是他的错觉,余纵对攸关是真的很特别。换成是他开这种玩笑,早就被余纵那双眼睛剜死了。
“你是用什么办法跟他搞好关系的?”认识时间长了,罗俊明觉得余纵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可惜余纵不爱搭理他。
韩晨曦和王秋天也很好奇这个问题,一脸期盼的望着。
“用这个。”攸关给三人招手,让他看向自己的手。
青年的左手虚握成拳头包住右手,罗俊明凑近观察了下,摇摇头,“什么意思?”
攸关颇具神秘感的撤开左手,露出捏在一起的拇指和食指,“心啊。”
“……”罗俊明扶额,“关啊,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油?”
攸关:“你是第一个。”
韩晨曦举手:“我是第二个。”
“我第三。”王秋天道。
郑招娣和刘义的手举起来又放下去,一个是因为不熟怕开玩笑把人得罪,一个纯粹是因为怂。
虽然嘴上不说,但罗俊明无法否认这一说法,攸关的确是他们这群人中对余纵最好的人。即便最初的余纵冷心冷肺,也没有打消过对他的热情。
“你……真的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罗俊明不肯相信。
“真的,骗你未来三天不吃肉。”攸关认真发誓。
这真的可以说狠毒了。
罗俊明信了。
大伙儿们陆续到了,余纵走在最前面,脸色很难看,活像是被人掘了祖坟。看到攸关后,他眸光晃动了下,更冷了。
攸关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拖过奶狗向大家展示头顶那被打结的触须。
贺欢欢一个女汉子差点被萌哭了,“你们看它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是在三根呆毛的点缀下不但不凶了,反而有种反差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