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黄昏的时候,梅氏才佯装送点心过来,说出今日的结果:“宇文信好像用一女子在一起,距离太远没有看清。”
陆思贤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会情郎去了……
她不作声,梅氏就道:“那个女子好像是被捉到的,两人说些什么也听不见。”
就是玩脱了。陆思贤眉梢扬了扬,抬首看了看青竹、又看了看梅氏:“你两人能不能将人捞出来?”
青竹不肯:“又不是掉水里拿棍子捞,这个捞不出来。”
捞不好,命都没了,有了公主还惦记别人,真是花心。
作者有话要说: 宇文信:感觉不好了。
第29章
青竹百般不愿,还是被梅氏拽了过去,陆思贤去前面打掩护。
名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陆思贤从齐国公的书房里偷了一坛酒,里面放了点迷药,外加一把绝世好剑。
剑照旧是书房里偷来的,趁着齐国公没有注意,用完再还回去。
半晌后,陆思贤带着酒和剑从后门溜了出去。
暮色四合的时候,齐国公府的马车停在镇北侯府的门前,小厮去敲门后,府门打开了。随后陆思贤下车,自己走进府里。
镇北侯不在府上,宇文信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目光一眼就落在她手中的配剑上。
齐国公府世代为武,这把剑是祖先留下来的,若是齐国公本人拿着也不觉得突兀,偏偏是陆思贤,拿着这么好的剑,让人感觉是小人玩弄着大人的剑。
宇文信嗤笑:“世子拿着剑也不怕累坏了自己的胳膊。”
“无妨、无妨,我就是玩玩而已,这是我新得的,特来与宇文世子品鉴一二。”陆思贤笑得友好,将剑横于两人中间,细细拔出剑刃。
宇文信的眼睛绽开冷芒,伸手就要接过来,陆思贤歪了歪脑袋,将剑收回:“我带了酒,世子可要饮一些?”
“世子饮多了,死在我镇北侯府,届时七公主还要找我麻烦。”宇文信冷酷,看不到宝剑后也不理睬她。
陆思贤不喜欢他霸道腹黑的性子,可自己没办法,男主光环压死人,她摸了摸剑鞘上价值不菲的宝石,眯眼笑了笑:“宇文世子开玩笑了,再不济我也是千杯不醉。”
看着她不要脸的样子,小脸白皙,毫无男儿气概,宇文信愈发鄙夷,想要作弄她一下,让下人去准备菜肴。
打开酒封,酒香十分浓郁,可见是一坛好酒,好剑好酒,对于武将来说,确实不可多得,可惜喝酒的人懦弱无能,顿时扫了兴致。
宇文信不怕酒中有鬼,亲自斟酒,置于鼻尖闻了闻,冷笑一番:“陆世子很舍得,这么好的酒可值不少钱。”
“那是、那是,世子尝尝。”陆思贤照旧笑得无害,装作将杯中的酒抿了一口,眼睛盯着对面的宇文信,见他喝下酒后,立刻放下酒杯。
宇文信尝过一口,讽刺道:“听说世子差点没活过来,也真是可惜了,你若死了,七公主就守寡了。”
嘴真毒。陆思贤抿抿嘴巴,果然是狗血文的男主,装逼又嘴毒,她不好意思揭穿,“你也说了差点,我还活着。”
她脾气好,就算这样也想揍一顿,她没有主角光环,这个事还是交给秦若浅。
仔细一想,秦若浅都已经栽在他的手里了,多半是没有指望了。
她吞下这口气,泄恨地将杯子里的酒大口喝完,酒入咽喉,带着辛辣,刺激着胃部。
放下酒杯,她猛地反应过来,酒中有迷药。
天杀的,她怎么蠢得把自己搭进去了……
对面的宇文信为显自己的能耐,接连饮了三杯酒,脸色如旧,而陆思贤的脸色已经不对了,半晌后才咽了咽口水,“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府了。”
大概是心里有鬼,她感觉到一阵头晕。
这个迷药见效真快,特么比泻立停还快。
“还未品鉴宝剑,陆世子怎么就跑了。”宇文信拦住她,见她白皙的肌肤里粉,如三月桃花,颜色昳丽。
陆思贤确实很美,盯着第一美的名头,今日觉得她名副其实,可男子要美有什么用,该有保家卫国的能力才对。
他不屑一顾,陆思贤察觉事情不对,不管他怎么在意,拿着剑就要跑。
见她仓皇而逃,宇文信跟着走去,发觉她就像逃命那样。
逃到门口的时候,见到一身红裳逶迤的七公主,她恰好下马车。灯笼星火照耀下,那抹颜色红得妖媚,就像倾国倾城的牡丹花,花开时节动京城。
见到宇文信追着陆思贤的步伐,秦若浅下意识疾步过去,一把扶住陆思贤,手不自觉地搭上她的脉搏。
几息的功夫,她先震惊,而后是恼怒,怒视宇文信:“你给她下。药。”
宇文信不解:“七公主莫要冤枉人,我们所饮的酒是陆世子自己带来的。”
秦若浅从怀中掏出药瓶,倒出一粒药喂给陆思贤吃下,怀中的人彻底陷入昏迷了,她将人扶好,冷笑不止:“孤的驸马带酒,自己给自己下药,怎会有如此愚蠢的人,以这样的理由来搪塞,宇文世子将孤当三岁稚子吗?”
被倒打一耙后,宇文信也觉得不可置信,毫不示弱:“她自己演的这出苦肉计,还要我来给她承担后果吗?七公主也该看看,你喜欢的驸马是什么德行,文不成武不就,满腹心计,奸诈小人。”
“你住嘴。”秦若浅气得眼睛微红,低眸扫了一眼怀中的人,冷意涌上心口,道:“此事孤会找圣上裁断。”
宇文信亦是不服气:“臣等着圣上的发落。”
两人一番争执后,引来不少路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秦若浅无暇与他理会,将人扶上马车后,迅速回府。
车马一回府,杨氏就知情了,嚷着要去镇北侯府清算,被陆安枝一把按住,见到一侧的宝剑后,她好似明白些什么,悄悄将宝剑送去书房。
秦若浅气过之后就镇定下来,将昏迷的人全身检查一遍,身上并无伤处。
从营里回来的齐国公听闻这么一场闹剧后,按下杨氏,道:“已近亥时,都各自回去休息,明日再说。”
几乎是连拉再拽地将杨氏带回主院。
这时青竹同梅氏一道回来了,踏进寝居就发现哪里不对,气氛凝滞,无白日的和煦。
梅氏得知公主回来,不好入内,先回院子,明日再来。
而青竹悄悄入内,欲开声,却见公主走出来,她没来由的心慌了一下。
人太本分,做了亏心事,神情就不对。精明如秦若浅一眼就看穿不对,“你有事瞒我?”
青竹不知哪里不对,故作镇定:“我脸上写了吗?”
秦若浅满身疲惫,懒散地靠着迎枕上,揉着额头道:“写了,你又替陆思贤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孤来猜测,替她去找女人了?”
青竹耿直地夸赞:“您真是料事如神,不过我不能告诉您。”
秦若浅笑说:“不说也成,我说,你点头或者摇头。”
七公主平常一笑,自然是清婉端庄,美貌显露,可今夜的笑让青竹心中发寒,尴尬地笑了笑:“我能拒绝吗?”
秦若浅摇首:“不能。”
青竹认命:“那您问吧。”
“那个女子美吗?”秦若笑笑意绵绵。
青竹认真地想了想,点头,觉得这样不够,又添一句:“与殿下不相上下。”
秦若浅笑意淡了淡,又问:“你去镇北侯府了?”
青竹点头。
她又问:“那个女人在镇北侯府?”
青竹狠狠一点头。
秦若浅笑意彻底敛住:“你们世子喜欢她吗?”
青竹摇头。她再次笑了笑,要说话,青竹又说话:“我觉得应该是喜欢的,毕竟龙潭虎穴里把人捞出来。”
秦若钱彻底笑不出来了,问:“她与宇文信抢女人?”
青竹点点头,去时宇文信正与那个女子说话,神情温柔,就是过分了些,将女子绑了起来。
“人在哪里?”秦若浅拍案而起,她好心去镇北侯府找人,为她焦急,她竟然是为了和宇文信抢女人。
孰可忍孰不可忍,她大步往内室走去,青竹惊得挪不动脚步,她到底是哪里露馅了?
她好像将世子出卖了。
秦若浅气势汹汹去算账,人还在昏睡中,一拳砸在棉花里,自己先没劲了。
她惯来不是服输的性子,也算知晓陆莳贤巴结宇文信的缘由了,竟然是为一女子。
深更半夜,不是算账的时刻,她平静下来,恨不得将人丢出寝居。
将人丢去里侧,她一人睡在外侧。
天亮之际,她径直回宫。
迷药药效太大,陆思贤睁开眼都已是午时,她揉着不清醒的脑袋,被白夏扶着坐起来。
迷糊间想起昨日昏迷前好像见到了秦若浅,青竹将人救出来了,询问白夏:“七公主可在?”
白夏拧了帕子递给她:“公主清晨入宫去了。”
“那青竹呢?”陆思贤擦了擦脸,想问问昨夜捞人的具体情况。
白夏道:“在外间候着,你先用些粥食。”
陆思贤嗯了一声,肚子饿得有些难受,喝了两碗粥才觉得好受些,在这里有点好处,就是美食多,而且还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