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尚可。
她伸手摸了摸,轻轻威胁道:“陆思贤,你再不睡觉,我们就圆房?”
“不,还是睡觉吧。”陆思贤吓得瑟缩一下,就像是见鬼一样迅速闭上眼睛。
隔日一早,杨氏就来敲门,相府出事了。
陆思贤迷迷糊糊地开门,春日寒气激得她打了寒颤,杨氏焦急道:“安子旭死了,道是你打死的。”
“什么?”陆思贤顿时清醒了,身后传来声响,秦若浅也走了出来,穿了一身单薄的寝衣,皱眉道:“被活活打死的?”
“嗯、对……”杨氏只当陆思贤一人睡书房,不想两人全在,不免怪道:“有房不睡,睡书房作甚,收拾收拾赶紧回去。”
陆思贤回身见秦若浅的衣服,忙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去,“又不好好穿衣服。”
秦若浅没有反驳,昨夜匆忙回来,穿的是夜行衣,见杨氏只得将外衣脱了,她理亏,就不回嘴。
外面的杨氏感觉哪里不对,两人感情不和,怎么都一起睡书房了?
她莫名一喜,嫡长孙有指望了,欣喜一番后,陆思贤穿戴整齐出来,见她忧转喜,不知发生什么事。
杨氏见她站在眼前,那忧愁又转了回来,“安相府的小厮说是看见你了。”
“他们这是见鬼了?”陆思贤觉得奇葩,她半夜被秦若浅吓得半死,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又被冠上打死人的罪名。
她好奇道:“安子旭死了?”
杨氏点点头:“传话的是这样说的,你昨夜出去了?”
“昨夜驸马同孤在一起,未曾出去。”秦若浅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很淡带着肯定。
杨氏就不好多话了,小夫妻二人刚起榻,她不好在门前挡着,道:“那就好,既然不是你做的,就不怕他们乱扣罪名。”
说完,气势汹汹地走了,陆思贤一脸茫然。
安子旭几乎活到结局,怎么说死就死了,违背剧情套路啊。
书房里的秦若浅再次出声:“驸马,去取件衣裳来可好?”
陆思贤回身:“你真麻烦。”
抬脚走了两步又不明白了,高喊一声:“你昨晚穿什么衣服来的?”
屋梁上的青竹捂住耳朵,非礼勿听。
秦若浅打开屋门,瞪着陆思贤:“取不取?”
陆思贤被她一凶,也不再反驳,乖乖地去寝居取衣服。
国公府外闹得不可开交,相府的人同京兆尹的人一道在门外喊话,要求陆思贤去府衙说话。京兆府尹没有过来,只派了衙役,而安相府亦是如此,都没有主子露面。
杨氏在门缝里看了一阵后,就没有在意,人死了是好事,只是女儿守寡,这是一件很不幸运的事。
门关得严实,不知是谁取锣来敲,声音大的人耳朵都疼。
齐国公不在府上,无人能主事,陆思贤身子不好,杨氏不敢放人出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反是隔壁府上的小郡王秦时言趴在墙头看着门口的衙役,好奇地看了一阵热闹,唤来衙役问话:“叫嚷得本王睡不到觉。”
领头的衙役不敢得罪人,走至墙角下,揖礼道:“是安相府邸的人来报案,昨夜亲眼见到陆思贤打死了安相的三子安子旭大人。”
“陆思贤打死人?”秦时言惊得合不拢嘴,见衙役肯定地点头,他笑得肚子疼:“就那个病秧子,昨日我见她回来,走一步喘两步,别人一拳头就能打死她,要诬陷人也得换一个,应该说陆思贤下。毒毒死人才是。”
衙役被他笑得不敢回话,揖礼后就慌忙退下去。
秦时言觉得有趣,□□去找陆思贤,先从书房门口过,见到陆思贤捧着一件大红的衣裳走来,他走过去打招呼:“你拿女人衣裳进书房?你不会又在书房做那不雅之事吧?”
“不雅?”陆思贤没有反应过来,但想起原主闷骚的性子的后,立马反驳:“这是你阿姐的衣服。”
“阿姐有衣服进书房,没衣服出书房?那还是不雅之事,外间喊着你杀人,你在府里还有心思玩?”秦时言啧啧摇首,心真大。
“你闭嘴,炮灰。”陆思贤骂了一句,推开门将衣服给送了进去,又压低声音:“人是不是你打死的?”
“不是,浪费我力气。”秦若浅否认,眸色盈盈一笑,笑得陆思贤不自在,道:“不是你,难不成是宇文信那个坏东西?”
“有可能。”秦若浅颔首,听她称呼宇文信为坏东西,莫名好笑,“你之前巴结他来不及,怎地又开始骂他了?”
陆思贤没心思开玩笑,安子旭提前死了,这件事没好解释啊。
怎么突然就死了,她满心疑惑,未曾注意到秦若浅渐深的眼神,外面的秦时言不耐烦地喊话:“姐夫,你好了吗?”
秦若浅迅速将衣裳穿好,而后将那身夜行衣随处塞进柜子里,亲自去打开房门:“你无事?”
被她这么一问,有事也成无事,秦时言见她还是维护陆思贤就不敢说什么,拿着外面的衙役做话:“他们说姐夫昨天半夜打死了人。”
“她半夜同我在一起,□□出去打人?”秦若浅不在意,又冷笑道:“这是仗着齐国公不在京,就来胡乱污蔑,你既然来了就将人打发了去,另外我入宫一趟。”
“凭什么我去打发?”秦时言震惊,得罪安相的不大好做。
秦若浅不理会她,想起皇后的病,也没有时间耽搁,她让人去安排马车。
走出齐国公府的大门,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她淡淡地扫了一眼,走至衙役面前,不在意道:“拿人之前先看看有没有带脑子,前几日病入膏肓的人如何打死人。”
衙役再度听闻这句话后,脸色憋得通红:“这是京兆府尹的安排,望殿下配合。”
“皇后病重,孤无暇同你多话,让开。”秦若浅冷冷地看着他们。
小郡王快速从门里走了出来,招来那衙役,吩咐道:“七驸马身子不好,你们且回去,等到人身子好了,你们再来。”
衙役不肯,安相压在脑袋上如何都不敢离开,为难道:“郡王别为为难我们这么跑腿的,实在是得罪不起。”
“不是你为难,是你不长脑子,人都病得不出门,怎么打人。”秦时言拍他脑袋,想起一计:“不如你们先回去,等拿了圣旨来,想必国公府就不敢不放人了。”
衙役道:“安相已经去求圣旨了。”
秦若浅踏上马车时听到这么一句话,觉得安相愚蠢了些,陆思贤就算为姐与安子旭起了冲突,打人也不会亲自动手。
她不顾这些,横竖杨氏在府上,绝对不会让这么人入府的。
马车缓缓离开国公府,她唤来心腹吩咐:“去安相府打探一二,人怎么死的。”
昨夜她夜探皇宫去为皇后治病,皇帝迟迟不愿为皇后解毒,她等不了,皇后一死,于她而言是很大的损失。
她在宫中无人,还需皇后的支持,且皇帝在她面前言听计从,这么好的优势,她不会放弃。
陆思贤的身子不算太坏,飞檐走壁是不可能的,撸起拳头打死人更是笑话,一定是背后有人耍阴谋诡计。
昨日两人刚起争执,晚上就死了,更像是有人故意所为。
挑拨离间的计策,安相府与齐国公府成了死敌,就意味着秦承宗与安相不和,那么得利的唯有太子。
或许今夜应该去趟东宫试试。
踏入中宫后就见到太子妃在同太医说话,见到她后盈盈浅笑:“七妹来了,母后今日好些了。”
太医面色也好了很多,秦若浅脚步轻缓了许多,跟着笑了笑:“这也是阿嫂的功劳。”
太子妃母家身份不高,得皇后才有今日的地位,她对皇后很感激,这些时日无事都会守在这里,她引着秦若浅进去。
皇后今日醒了,双眸无神,见人都懒得说话,太子妃亲自服侍她用药,秦若浅在侧看着,想起那个荒唐的说法。
她想了想,装作随口道:“安相三子安子旭昨日被人打死了,如今人都围在齐国公府外。”
太子妃不明白:“围在国公府外做什么?”
“相府小厮声称亲眼看见陆世子打死安子旭。”秦若浅声音清晰,视线无意般落在皇后身上。
“陆世子打死人?”太子妃端着药碗的手晃了晃,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身子不好,会打死谁?”
皇后眼皮子掀了掀,平静的眼中终是起了涟漪,却没有说话,一直盯着她的秦若浅微动,继续道:“如今相府的人和京兆尹的衙役都要捉她回去问话。”
太子妃喂完了药,扶着皇后躺下,见势道:“那七妹求过父皇了吗?”
“未曾,齐国公出京未归。”秦若浅语重心长,躺下的皇后依旧没有说话,甚至疲惫地合上眼睛,她心中忽而好过些许,或许她自己猜错了。
都只是巧合罢了,陆思贤还是陆思贤,齐国公的幺女。
皇后处试探失败后,秦若浅心情愉悦不少,在太子妃离开后,走到床榻前低声道:“娘娘伸手来,我替你诊脉。”
皇后缓缓睁开眼睛,无力道:“七公主对我这个盟友很上心。”
“娘娘莫要试探,昨夜你也是服用了儿臣的药才醒了,您如今醒了,若想着颜氏的仇恨就该振作,儿臣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屠杀颜氏族人的人,儿臣替您解决。”秦若浅见她不肯伸手,也不再得到她的应允,直接探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