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退亲。
宇文信成功吓到了王贵妃,秦若浅却心安地在试礼服。
前世里心血都付之于朝政之上,一辈子都没有成亲,她看了一眼镜子里肌肤白嫩的自己,几乎不敢相信。
她喜欢现在这个公主身份,张扬不羁,无需去管问太多,更不需在意旁人的眼光,感手到了人生的美好,公主婚嫁的礼服精致,摸着衣料都觉得柔软。
她闭上眼睛去细细感受,身在其中,知足享乐。
然后急匆匆入门而来的王贵妃打破这层美好,急躁的声音让她皱眉:“浅浅,陆思浅要死了。”
摸着金线的手一顿,她极度不耐:“母妃要如何?”
“退亲罢。”王贵妃声音低了很多,纵陆家在朝威望高,她也不想让女儿跳进火坑里。
秦若浅不为动容,她的小猎物玩得把戏而已,吓唬到了一群傻子,她才不信。
“母妃莫急,我去国公府看看,若真的快死了,就退亲。”
“这、母妃让你阿弟陪你去看看。”王贵妃不放心,这个女儿性子太直,就怕出宫会惹事。
秦若浅放下嫁衣,起身去更衣,拒绝了王贵妃的请求。
实则,她并没有去国公府,这出戏就让小世子一人去演,她不奉陪。
你演戏,我就静静看着,不陪你玩。
府里的陆思贤等得不耐烦,焦急地等着秦若浅退亲的消息,再不退就来不及了。
她急得团团转,齐国公夫妇在为陆安枝的事烦恼,不能在这个时候过去给人家添麻烦。
等了几日后,退婚的事就像被所有人遗忘了一般。
竹篮打水一场空,陆安枝和离的事暂时被抛开,她要结婚了。
成亲那日,她脑海里一片空白,算来算去不知道哪里出了毛病,谁会愿意嫁给一个即将病死的人?
按照规矩沐浴更衣,换上喜服,清晨骑马就要去宫里等着。
出府的那刻,她想着迈左脚还是迈右脚,同齐国公道:“阿爹,你说我待会要是从马上病得摔下来怎么办?”
齐国公面色沉沉,视线凝结,用极为平静的语气回答:“最多我过继一子继承侯爵。”
“阿爹好想法,我觉得我今日会活着回来拜堂的。”陆思贤缩了缩脑袋,规矩地上马,牵马的是青竹,她怕死地叮嘱青竹:“我不会骑马,全靠你了。”
青竹耿直道:“世子放心,今日肯定让您活着回来拜堂,不会误事。”
“你别说话了。”陆思贤无奈,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不开窍的保镖。
公主出降与寻常女子不同,只需像木头人一样全程跟着,走到哪里都是乌泱泱一堆人。
刚到宫门口就见到宇文信,她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媳妇自己不会把握,她都装病要死了,这人还没本事搞砸这桩亲事。
白搭男主光环了。
她打着哈欠下马,周围都是内侍禁卫军,想来吉时未到,宇文信走了过来,上下扫了她一眼后,笑容就这么不见了。
“我只当陆世子活不到成亲的时日了。”
陆思贤整个人懒懒的,毫无力气,更是唉声叹气地回答:“宇文世子自己没用就不要来埋怨我,我都使出快死的招儿了,你都没有办法抢回公主,你让我怎么帮你?”
“疯言疯语。”宇文信听不懂那番话,照旧扫了一眼离开。
陆思贤接着打哈欠,青竹今日扮作男儿才可陪伴她迎亲,眼下就站着她一侧:“世子昨日没睡好?”
“即将告别多年的单身,昨夜激动得一夜没睡啊。”陆思贤苦叹。
青竹点头附和:“是该激动。”
陆思贤惯来都是病恹恹的样子,眼下又是一副困意绵绵,不少人担心她能不能撑过今夜的洞房花烛夜。
不知等久才见公主的车驾从宫门处驶来,前后都是陪嫁的宫人内侍,一眼看去,服饰各色,陆思贤认不出来,也懒得去认,接到公主后,照旧青竹的帮助下爬上马。
众人见七驸马病得连马鞍都爬不上去,都不觉摇首,唯独宇文信眼中露出不可察觉的笑意。
陆思贤迷迷糊糊地接回公主后,想起一件事,在马上顿时一个激灵,今夜洞房花烛夜怎么办?
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了……
将公主送去寝居后,她回身去找齐国公,洞房这事该要解决下。
齐国公在前院招呼宾客,万年不变的冰块脸终于露出几丝笑容,见到陆思贤从寝居里出来,大步走过去,见一物塞到她手中:“今夜自己看着办,这药能让公主安睡六个时辰。”
塞完东西以后,照旧去招待宾客,好像刚才一幕没有发生。
陆思贤看着手中的迷药,心里有了办法,若无其事般回到寝居。
青竹端着两盏酒,见到她走来,提醒道:“世子,该喝合卺酒了。”
古人成亲要喝交杯酒,陆思贤心中乐开了花,趁着左右无人,将迷药放入一盏酒中。
青竹:“……”这是春.药?
迷药放进去后,陆思贤满意地拍了拍手,走了一步,回去看了一眼,睁大了眼睛:“我刚刚放的是哪杯酒?”
作者有话要说: 陆思贤:要入V啦,记得常来看看我的沙雕生活和死去活来的炮灰命运。
最近评论骤减,以为文凉了,今天才知道评论要实名制了……
阿江真会玩。
下章入V,凌晨三更合一,留言有红包掉落。
最后的最后,不知不觉间存稿4.5W。
V后日六不间断,加更要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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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寝居内外都是服侍的婢女,两人准备妥当后才踏入屋。
这么多时日以来,就数今日秦若浅最安静的,陆思贤在屋里走了走,也不去靠近床榻,走着走着,见到桌上的合卺酒。
“都下去。”她摆手吩咐下去,青竹听命将人都赶了出去,而后尽职地守在屋门外。
一时间,满满当当的屋子走得只剩下两人。
陆思贤张望了两下,心中打着鼓,虽然不是谋财害命,可到底有违到道德,受了这么多年的良好教育,她做不出这样的事。
唉声叹气一阵后,她鼓足勇气掀开秦若浅的盖头。
秦若浅的美带着几分青涩,繁复华丽的花冠将那副面容衬托得如洛神精致,摇曳的灯火下,陆思贤恍惚了心神。
“陆世子,你看什么?”秦若浅温柔一笑,陆思贤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自己,可见她看的谁了。
灯下看佳人,说的就是陆思贤,她被唤回神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恨自己失了心智,匆忙端起桌上的两杯酒:“该喝酒了。”
不知为何,拿酒的手微微颤抖,她努力稳住自己,这是迷药,害不了人的。
秦若浅何等聪慧,在她慌张的动作里察觉出几分不对,她慵懒地笑了笑:“世子是不是想着洞房,就激动得拿不住酒杯了?”
“额、对,激动、激动,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陆思贤胡乱应付着,把酒直接给她递过去。
白腻纤细的手腕在灯火晃过,秦若浅展颜,接过那盏酒,笑意妩媚,美色刻入骨髓。
“驸马很紧张?”
陆思贤未曾注意到她换了称呼,眸色飘忽不定,“第一次自然紧张。”
“嗯,我也是第一次,都是第一次。”秦若浅勾了勾唇角,说罢将自己手中的酒喂给她:“喝酒。”
“不不、姿势不对,要绕一下喝的。”陆思贤不肯喝,主动绕过她的胳膊,要喝自己手中的酒。
“你错了,尚宫交过我,是喝对方手中的酒,你喝自己的作什么?”秦若乔笑意盈盈,依旧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递至她的唇边。
陆思贤脑袋一片空白,还有这个规矩,她娘这么没教她?
“哦哦,那我们换着来。”陆思贤咬牙,接过她手里的酒杯,倒了些到自己的酒杯中,再将自己的酒液分些至她的酒中。
如此,两杯酒中都有迷药了。
要晕一起晕。
秦若浅笑了笑,小世子傻得有些可爱,为了不洞房竟然花招百出,她接过酒杯,晃了晃澄澈的酒液:“驸马身子不好,今夜还能洞房吗?”
“不、不能。”陆思贤眼中放光,想到什么事立即道:“今夜不能洞房。”
“想来也是,驸马这么虚弱,别到时候直接晕倒了,传出去你的名声就更难看了。”秦若浅与她绕过胳膊,再次把酒递到她嘴边,“驸马,该喝酒了。”
“不洞房,那就不喝酒了,我们随便吃点东西就好。”陆思贤将她的酒杯夺了过来,两杯一起放回桌面,吩咐青竹去取些吃食来。
回身的时候,秦若浅依旧笑容满面:“驸马不去招待宾客吗?”
天杀的,早干嘛不说,药都准备好了。
“哦,也好。”陆思贤听话地拔腿就跑,离了虎窝后,心中极为舒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