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今夜要去外面,不回宫,趁着时间不早,赶紧溜,免得被秦若浅逮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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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府被烧,惊动整条街的人,听说不仅屋舍烧得不像样子,就连还未过门的侧妃也跟着丢了。
茶余饭后都在猜测是不是这位侧妃放火烧的,为了离开,十之八九在外有了情人,不愿嫁给九皇子,只得出此下策。
传言一出,秦承宗头顶上绿油油,百姓无不叹一句:“九皇子殿下真是可怜。”
有权又如何,买不来女子的心。
听了这么一耳朵的青竹,唇角张了张,街头巷尾果然是一出大戏,这么一想,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苏锦吵着要吃桂花糕,嫌弃张府的厨子做的不好,非让她出来买。
拎着桂花糕回府的时候,恰见宫里来的马车,走近去看,是陆世子。
恰好,陆思贤也得见她手中的桂花糕,想当然地接了过来,打开吃了一块:“苏锦折腾你去买的?”
青竹点头:“对,世子好聪明。”
这马屁拍得真溜。
陆思贤捧着桂花糕往里走,见到门侧不少等候张正接见的人,手中捧着帖子,冻得两脚发麻,不断地跺着脚。
都是托人办事的,她吩咐婢女一人送一杯热茶,毕竟都不容易。
进府未至后院,张正穿着一身深蓝色宽袍,步步生风,迎面走来。
陆思贤递过去一块桂花糕,“吃糕点,别生气,就吃你一口饭而已,她要是不听话,就不给饭吃,人就留在这里,劳您费心了,晚上给您做火锅吃,陪您喝两杯?”
一番话让张正肚子里的牢骚又咽了回去,没办法只得咬牙忍下去:“你没事抓苏锦做什么?”
陆思贤摊开双臂,无奈道:“皇后不仁,我不义。秦若浅做不成皇帝,我就让她后悔去。”
这么一想,她终于从夹缝中找到那么一丝丝快乐。
看来,她真不是什么好人。
张正无法体会她这个计策,皇后连亲生女儿都不顾及,惦记着苏锦做什么?
无法看破其中道理,少不得问陆思贤。
陆思贤好心给他解惑:“皇后年轻时抛弃了苏锦的娘,心存愧疚,懂了吗?”
“这、皇后也喜欢女子?果然有其母必其女,我怎地不知这些事?”张正惊讶竟不知当年这么精彩的事。
皇后被选为族长之际,不过十五六岁,可见她的能力超越,不过确实在之后才定亲嫁人,想必之前确实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可惜道:“皇后心性坚韧,为云山舍弃情爱,可见魄力,你何必折腾她。”
陆思贤将他手中的桂花糕夺回来,丢在地上使劲踩了两下,“踩了也不给你吃。”
张正:“……”果然还是个孩子。
孩子气的陆思贤觉得憋屈,皇帝没死,她觉得憋屈,皇帝死了,还是憋屈。
眼前的张正也不那么可爱了,还有些讨厌:“那你们别折腾我,好好地让七公主做皇帝不就行了,折腾出那么多事,我都觉得累。欢喜大团圆,皆大欢喜,她做好皇帝,你们回云山重建,多好。”
我还想着完美大结局,早点结束炮灰的生活。
张正张了张嘴,竟觉得很有道理,便道:“那你自己折腾,我不管了。”
陆思贤撇撇嘴,你管了吗?
两不得罪的老狐狸。
进了庭院里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是寻常夫妻吵架,你砸一个,我砸一个,砸来砸去,屋子里就空了。
青竹主动解释:“屋里能砸的都砸了。”
话音未落,砰地一声,整个门框跟着颤动,陆思贤捂住心口:“绑起来算了,由着她这么折腾,张正迟早找我要银子,真是败家的。”
青竹觉得也对,打开钥匙,入内将人绑起来丢到床上,苏锦破开大骂:“你放开我,陆思贤的走狗罢了,助纣为虐,小心恶事做多了,不得善终,我诅咒你……”
陆思贤实在过意不去,随便找了块布将她的嘴巴堵了起来。
屋里安静下来,再看着地面上破碎的瓷器、两半的木头、横七竖八的桌椅,满地狼藉。
上好的梨木摆件,生生摔成了几半,陆思贤有些心疼,都是银子。
赚钱不易,应该让苏锦去赔,她想到一计,唤来青竹:“你带着她去卖艺,什么时候把这些钱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青竹眼睛跳了跳:“要是跑了怎么办?”
街上那么多人,稍不留神就可能不见了。
陆思贤沉吟下来,片刻又想起来:“送她去摘星楼,让她给姑娘们洗衣服,所有人的衣服都给她洗。”
不吃点哭,不知道赚钱不易。
青竹觉得也对,用铁链锁着,也是不错。
苏锦发疯,也说不成话,陆思贤照旧返回宫里。
秦若浅早就回来在殿内候着,手旁多了几份公文,听到脚步声就嘲笑道:“我以为你今晚怕得不敢回来了。”
说话的功夫,吩咐人将公文送回含元殿,招手示意陆思贤过来。
温柔如水。
陆思贤却是咂舌:“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秦若浅觉得她怂的时候可爱,硬气的时候舌灿莲花,哪里都很好看,就像现在准备跑路的样子就像是墙角下望着天叹气的兔子。
兔子叹气墙太高了,跳不过去,而陆思贤大概是在感叹自己做坏事被抓到了。
她站起身来,步步走近,“随你怎么说,我本就不是好人,你也非善类,我二人恰好合适。”
陆思贤后退两步,觉得今日不该回来,毕竟秦若浅不是皇帝真正的女儿,犯不着禁欲守孝。
眼看着人要跑,秦若浅先走两步,吩咐人关上殿门,拦住陆思贤的脚步:“你跑什么,我们商议下苏锦的事。”
陆思贤觉得奇诡:“就这么简单?”
秦若浅颔首:“就这么简单。”
“那不用商议了,苏锦是我捉来的,你没有权力说话。”陆思贤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宣誓自己的主权。
而秦若浅唏嘘:“何必呢。”
陆思贤替她不公:“干嘛不去争,那是你的。”
秦若浅伸手揽着她,感到一阵欣慰,许多事曾经在意,回首去想很可笑,笑自己的愚昧、笑自己的无知,她忽然不想去争了。
“争不到就放弃了,有些事情勉强不得。”
陆思贤在她身上感觉到一阵无力,就像身在困境中,她选择放弃了,连试试的机会都不要了。
她想去劝,殿门却被人推开,宫人迫切道:“殿下,十五皇子夭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的盒饭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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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死得不仅十五皇子一人,其余两位小皇子也一道去了。
三人都是皇嗣,起居照料都有专门的人,因皇帝大丧,皇子们都在偏殿住下,吃食都是一样的。
御医来诊脉,都是中。毒而亡。
皇帝方去,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可想而知他们为何而被毒害。
秦若浅匆忙去时,尸体早就冰冷,后妃们哭作一团,惯来狠绝的人都为之发颤。
宫人内侍跪在殿内,皇后也不禁发了火气,稚子无辜。
陆思贤惊得无以言喻,穿书这么久来,首次见到这么残忍的事,三岁的孩子昨日还是活蹦乱跳,拉着五皇子的手要抱抱。
今天他么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御医查过后,都认为是今日的汤羹有怪,秦若浅立即召来张正:“查,在圣上送去陵寝之前查出来。”
张正骇然,上前查探一番后,恍惚想起云山上的求救声,喉间哽咽,领命去查。
临走之际,私下里请走陆思贤。
他开门见山:“此事与你可有干系?”
陆思贤心情不佳,瞪了一眼:“你见我杀过人吗?”
张正一噎:“你没有,七公主有。”
陆思贤眼眸深深,朝着张正挥挥拳头:“她什么时候有,睁大你的眼睛,再乱说话,扒了你的官袍,丢进池子里喂鱼。”
张正退后两步:“小丫头那么凶做甚,问问罢了,既然不是你们,还用查吗?”
皇嗣就那么几位,或许陆思贤不知,秦若浅意在十五皇子,朝臣举荐秦承宗,两相踌躇之际,十五皇子夭折,就剩下秦承宗。
陆思贤懒洋洋道:“你得有证据才能说话,发挥你的本事,查个水落石出。”
齐映的事情没结束,又来这么一档子毒杀案,刑部有的忙了。
张正心中有底,坦然退下。
殿内哀嚎充斥着耳膜,就像是人间炼狱,闻者胆颤,并非皇家宫廷。
奢靡的景象迷住人的眼睛,让人沉浸其中而无法自拔,日夜想的便是如何保住这份奢靡的生活,不折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