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一口气说了在场所有人家里正在头疼的麻烦事,“那些事,我都有实打实的证据哦!信不信,我把那些都捅出去?”
所有人闻言都惊恐也惊怒不已地怒道,“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关雎嗤笑,“看在你们这大年初一就来这么「诚心诚意」给我拜年的份上,我不给你们回赠送个新年大礼包,都显得我不够礼貌。”
“你——”众人简直被关雎给气噎。
阴沉沉瞪着关雎的江泽甚至都在心里滋生了一个狠毒的想法:要不要现在直接把关雎给弄死得了!
反正他现在重伤在床,伤势过重一不小心挂了那不也很正常?
最重要的是,现在关雎孤家寡人一个,就算他死了也没人帮他计较。到时候塞点钱打点过去,还不好糊弄?
思及此,江泽给了王子健一个「给他一个教训」的眼神。
早就想揍关雎一顿的王子健顿时恶向胆边生,抬脚走向关雎准备动手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人给「叩叩」敲响了两下。
关雎和众人都一顿,抬眼或扭头看去,见是贺洲抱着孩子、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来,“怎么这么热闹?”
关雎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果然天都黑了,顿时有些无语失笑,“唉别说了,我今天忙死了!”
“你躺在床上都不能动还能忙什么?”贺洲好笑地把孩子放下来摸扶在他的床边,再把大包小包给一一搁下来,“管家呢?”
关雎答道,“我刚做了检查,他去给我拿报告了。”
“哦。”贺洲点点头,把东西都熟门熟路地放好,然后折回身来看了一圈正一脸惊疑不定看着他的江泽等人,边熟练地给关雎换输液边温声轻问,“这都是谁啊?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那语气,就像是想认识关雎的朋友、想融入关雎的社交圈一样。
从贺洲一进来、且以病患家属的姿态忙上忙下时,江泽等人就一直目瞪口呆:这人谁啊?!为什么跟关雎这么熟稔?
据他们所知,关雎认识的人里好像没有这号人物吧?!
倒是江泽在看见贺洲的第一眼就脸色骤变,虽然贺家找回亲生儿子很低调,但「懂事」的人都知情识趣地「认识」且记住了贺洲,以免一不小心得罪了贺家,他就有幸见过贺洲的照片。
集政权军权甚至还有经济为一体的贺家,那可是真正的权贵之家,是他们家拍马都远远高攀不上的真正权贵,关雎是怎么认识的?!而且关系好像还挺好?!
江泽心下当即是紧张又着急,刚想开口解释且结交一番——
谁知却被关雎「嗤」地一声打断,“他们来逼迫我放过昨晚假扮成谢满庭司机来对我行凶的人,你说他们能是谁?”
江泽听到立马狠狠瞪了关雎一眼,随即转头着急地跟贺洲解释,“不是的贺公子,我没有……”
贺洲当即反感地皱了下眉,抬手打断他,“那事没可能!你们想都别想!”
既然不是关雎的朋友,反而是仇人,那就没必要客气了,贺洲直接冷下脸驱赶道,“请你们出去,不要打扰伤患休息。”
可江泽却急着想解释清楚,“不是他说的那样贺公子,我根本就没有……”
“请你出去!”贺洲当即就不耐烦地沉下脸,这么一大帮人来给关雎添堵,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的伤口恢复。
正好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关雎这里看一眼的两个警员这时过来了,瞧见这情况立马就冲了进来,“怎么了贺队?这是来寻衅滋事的?”
因为贺洲是穿着便服的,但后来冲进来的两个人却是穿着警服,所以除了江泽的那帮人顿时就吓呆了:警、警察?!这个跟关雎相熟的人居然是个警察?!
“没什么事。”贺洲摆摆手,“他们是昨晚行凶者的家属,来这里无理取闹,硬要受害者放过那行凶者,把他们请出去吧。”
江泽本能地想解释,“我没有……”
两警员就已经无语又鄙夷地开始轰赶他们,“出去出去!不出去是想去局子里喝茶吗?!怎么处理行凶者是法律的事,这都不懂吗?!行凶方还敢来闹事、还敢逼迫受害者,这么嚣张,就不怕罪加一等吗?”
一群平时喜欢作威作福的公子哥就这么惊慌失措地被轰赶了出去。
贺洲交代了一句不要让他们吵到医院里的其他病人,就关上门折回关身,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孩子,在关雎的病床前落座道,“刚刚那些,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那帮人吧?”
关雎有些意外地挑眉,“你认识?”
“不认识。”贺洲微微摇头,“但我过来之前,刚好审过昨晚对你行凶的那个假司机,他是你家公司以前一个大股东的弟弟,因为怨恨你把他哥给逐出公司影响到他们家的资产严重缩水,所以才对你产生报复的想法和行为。”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这是他的招供,但我们查过他的账户、以及最近种种行迹,他应该是被人买凶的。至于被谁买凶、怎么买凶的、接线人是谁、如何交易等等,具体情况还有待再查,没那么快。”
毕竟,案子还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尤其是那个行凶者有恃无恐,态度非常嚣张不配合,好像关雎和警方都不能拿他怎么样一样,开口闭口就是「请我的律师来」,看得警局里好几个人都想揍他一顿。
也是由此贺洲猜想,“所以你刚刚说那帮人来逼迫你放过那行凶者,那他们跟行凶者肯定是亲友关系,还能这么逼迫你,那无疑就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不然,他们哪来的底气要求关雎宽恕原谅,不就是仗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关雎听得微微眯眼,“你调查过我?居然连我从小跟谁一起长大都知道?”
贺洲怔了一下,随即有些讨饶地笑道,“没有,只是稍微了解了一下。”
关雎顿时失笑地「切」了一声,“论语言的艺术性……”
贺洲也笑,揉了揉他被针扎得有些青肿的手背,“饿了没,我给你带了晚饭来,咱们先吃饭?”
“嗯。”关雎其实也不怎么在意贺洲调查过他,这狗男人一开始还老怀疑他有作奸犯科呢,调查过他不奇怪。
贺洲把孩子放在一旁坐好,去把带来的饭打开,“对了,大师回来了是吧?”
关雎微微有些诧异地挑眉,“怎么这么问?”
今天分/身出去办事一直没现身的,应该没被贺洲给撞上吧?
贺洲把盛出来的饭菜端过来,“因为油罐车司机已经全部招供了。”
第138章 被骗入局
据油罐车司机交代, 他一开始并没有主动想要参与这些违法的事,他是被骗入的局。
两年多前,在那连环车祸发生的前一天,他下班回家路过家附近的天桥时, 被一个瞎眼算命的叫住, 说他明天会有血光之灾, 轻则残废瘫痪、重则丧命,让他千万不要出门。
他不以为意,因为在他从小到大的认知里, 这种算命的都是骗子。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 第二天正常出门。
可谁知他刚走出家里的大门,在下楼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跑得急了一些,走了十几年的楼梯, 明明闭着眼睛都能走了,他却莫名其妙地一脚踩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磕得半天脸都肿了。
虽然手脚也被磕得隐隐有点不舒服,但出车在即, 他还是坚持去上班。
可他一走出楼栋, 楼上一块碎裂的玻璃突然坠落,差点把他脑袋给砸个稀巴烂,肩膀上插了好几块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
他赶紧跑进附近的诊所里去处理,虽然伤势不重, 出车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他想起了昨天那算命瞎子的话, 心里就打起了鼓:今天该不会真的不适合出门吧?
但转念想起家里的经济情况, 尤其是儿子还等着钱换心救命,再加上他根本就不信什么命理之说,只当是巧合,处理好肩膀他还是往单位里赶。
可他刚走出诊所大门,又差点被一辆突然失控的车给撞飞,吓得他心有余悸,这下是真的有点怕了:难道真有这么邪门?!
不过就凭他肩膀上那些皮外伤不足以轻病假,请事假不去上班的话,不仅当天的工资没了,全勤奖也没了。
家里极其缺钱的他少赚一分钱他觉得都肉疼,所以他思来想去,就想找个同事跟他换个班。
但找了一圈都没人有空,没法跟他换。
倒是单位里有个经常翘班的老油条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让他去找个散工聚集地去找个临时工,因为他不想上班的时候就经常这么干。
假如他一天的工资是500,给200有大批的临时工争着抢着干。这样他不用上班,纯在家里休息也能赚300.
不仅老油条这么干,他们单位很多人有事不能当值又不想错过绩效和全勤的都这么干过。
反正他们开车的嘛,谁开不是开。到时把车开出来,换个人就是了。
油罐车司机就心动了,这样不仅当天还能有工资,全勤绩效什么的也都保住了,那可都有不少钱。
而且,还能避开出门就有血光之灾的隐患。
不然真等他出了事,那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