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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 完结+番外 (湮秋)


  裴涯絮刚听到前面,就要出声为自己平反,越往后听越不对劲,索性耐着性子,直到最后,一颗心也因为那几句话提了起来,偷偷拿眼风扫着身边雪肤红唇的女子,那唇角的淡淡笑意始终没变。
  温悯生微微垂眸,注意到一边小孩偷看自己的目光,笑道:“牙牙平日里就与我一起的多,没什么关系,只是我做的饭食似乎不太合她胃口呢。”
  “没有!”裴涯絮着急回答,然而又意识到自己太过积极,好像巴不得吧她来照顾自己一样,耳尖腾一下红起来。
  不用去看也能想象那人现在的表情,肯定是恶作剧得逞的那种调笑吧!裴涯絮懊恼的垂下眸子,从椅子上滑下来跑进院子,舞起自己的短剑。
  片片雪花飘落,随着她的动作改变着下落的轨迹,又被气流压着附着在剑身上。冷风一吹,那耳朵上的温柔瞬间下去了,变成与和冰雪一般的剔透。
  裴涯絮看着剑尖上的残留的白色,属于孩童的软嫩小脸也沾了几片雪花,她的视线越过木色的剑身抬高,对面的小院子里灯火通明,仿佛前所未有的亮堂。
  那些灯笼的样子早已经印在了自己心里,她现如今只是站在这里,也能想象着那通透的画面。
  从前孙奶奶还在的时候,不喜欢点烛火,害怕浪费,而自己的母亲总是休息的早,所以一入夜四周便黑漆漆的。她从来不喜欢黑,不喜欢自己所珍视的一切都被迫藏在阴影之下,像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的怪物。
  小小的四方院子,抬头便是无尽的夜色,同时而来的还有独属于夜晚的宁静,似乎一点点微小的声音都会被察觉,被隐藏在夜色和故事书里的怪物发现,所以她总是小心着,小心的抬头看月,小心的注视着那一树梅花,小心的在雪色下舞剑。
  她向来讨厌黑暗,于是某一天......
  屋里似乎谈完了,纪雁回抱着碗筷去洗漱,经过廊下时提醒了裴涯絮不要老是在雪里呆着,小心生病。裴涯絮应了一声,鼻间忽然闻到一股清淡的梅香,身边靠过来温暖的气息,允姨学着她的样子负手看着对面院子里的亮光,笑道:“在这里动也不动的,扮雪人吗?”
  裴涯絮将目光太高了些,答非所问道:“为什么你那么喜欢灯笼呢?”
  温悯生抿唇,片刻后轻声道:“大概是因为之前在一个看不见光的地方待久了,所以格外喜欢亮堂吧。”
  裴涯絮道:“世界上有绝对看不到光的地方吗?”
  温悯生道:“有许多呢。”
  裴涯絮沉吟片刻,又道:“你喜欢白鹿的花纹,是因为你还没有说完的那个故事吗?”
  温悯生轻笑一声,听得裴涯絮牙根都酸了:“是啊,因为那个故事,我很喜欢白鹿。”
  裴涯絮不再说话了,温悯生抬手帮她拍落了肩头的雪花,见她依然没有要回去的样子,便也一直站在她身边,于是两个人一起在院子里扮雪人,风雪落下,星辉明亮。
  她向来讨厌黑暗,于是某一天,夜晚也亮了起来。


第99章 生辰1
  自拟定搬迁计划到真正准备实施这一举措中间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北桥村早年因为战争而只留下了少量的男性,所以大部分家庭都由女性做主,她们又格外听从纪雁回的话语,一旦她真的把得失的问题处理得当,推进这件事情就像温悯生所说的那样,并不算难。
  至于南桥城那边,则全权由东方城主负责,按照商量好的规划在南桥城西南角落,稍外围的地方划定出一片单独的区域,雇佣劳工建起像样的宅子,修好水渠等基本设施,只要不影响到南桥城原本城民的生活,就不会有人反对。
  说来轻松,但实施起来也花了不少时间,过于繁重和细致的活计太多,容易让人劳心劳神,好在一直有东方城主的支撑,总算是在花阳朝火节之前拟定了所有计划,而在最终搬迁的那个日期来临前,也到了北桥村最长寿那位陈奶奶的生辰。
  快入秋了,院子里的青草都显出颓废的颜色来,入目之景被秋风镀上了别样的冷色,苍凉冷清。
  在诗人的笔下,秋季总是萧瑟的,象征着生命的灰败和消散,于是便成了让人避之不及的存在。但裴涯絮却很喜欢秋天,因为秋天到了,意味着冬天也就不远了,而她从出生到现在所有让人开心的事情,似乎都发生在大雪覆盖的冬季。
  她坐在自己的工作台前,听着院门口马车嘎吱嘎吱路过的声响,直到听不见了,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手中的木雕上。
  她其实一直没有什么具体的喜好,只因父亲从前是个木匠,家里留了一套老旧的工具,而她有一日闲来无事在收拾之前的东西时看到了,便拖出来试了试,没想到就立刻喜欢上了。
  不过喜欢是一方面,于此道,她是真的没什么天赋,可能是因为年幼,手上的力道总是拿捏不准,刻出来的动物总是让人猜不出具体,若是人便更加惨不忍睹,即便是最满意的成品拿出去,恐怕也是上不得台面的粗劣制品。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积极性,只因她选择的赠送对象都是温和的好人,他们看的出来自己在其间倾注的心血,所以即使拿到了一只像是山猫的狗,也不会说什么。
  不过今年,要送给陈奶奶什么好呢?
  她所见过的那些动物,凡是以她的水平能雕刻出来的,都已经当做生辰礼物送给陈奶奶了,那么今年还要去送这些吗?
  没什么想法,裴涯絮起身,拿着一块扁平的木头出门去,路途中注意到大家伙都兴高采烈的模样,一方面是因为快要到来的搬迁,另一方面就是陈奶奶的生辰宴了。
  作为整个北桥村最为长寿的奶奶,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地方志的延伸,北桥村里那些家常里短种种故事就没有她不知的。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到满头银发的耄耋老人,她见证了北桥村一路的变化,也始终记得那些已经逝去的,曾为守护家国和平的英雄们的脸。
  似乎只要有她在,北桥村那些已离去的人就都还在,所以她的生辰宴,村民们便看的格外重要,每年都要大操大办,甚至一年比一年隆重。白日里所有人都处理好一天的事务,晚上的时候,陈奶奶的院子里会摆满酒席,所有村民都会过来聚在一起吃晚宴,还要吹吹打打给老人表演节目,弄的甚为热闹,以庆贺老人又多了一载的智慧与岁月,时至今日,俨然也成了一个节日。
  裴涯絮有一回问过自己娘亲,为什么要这样,纪雁回说,这是为了向阎王和勾魂的黑白无常表示,这个人对他们而言真的很重要,希望他们可以放过她,是期望她始终平安。
  站在归去来前,裴涯絮往里看,允姨正在柜台上画着什么,眉目间是思索的神色。她小心翼翼进门,没有打扰到那垂眸认真的人,只是用眼神描摹着她流畅的侧脸,竟也像是在作画。
  等她结束了最后一笔,裴涯絮才开口道:“允姨在画什么?”
  温悯生执着画卷的手猛然收紧,抬眸看清了来人才松了口气:“你来多久了?突然说话,吓到我了。”
  裴涯絮走近了几步,忍不住轻笑一声:“就是不想吓着你,才等你画完了才说话的。”
  温悯生整理着画卷:“显然你考虑不周,应该在你自家院里叫我才好。”
  裴涯絮道:“那我岂不是叫多少遍,你都听不见。”
  温悯生用手抚平纸角,看过来的目光里带着幽怨:“是呢,听不见,不就吓不着我了?”
  裴涯絮走到一边拉来了椅子,坐在柜台前,双手撑在台上,垂眸看了眼她的画:“你还在思虑花阳朝火节的灯笼?前段时间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
  前阵子为了帮她赶制灯笼,自己可累个不轻,甚至手指上还磨出了薄茧,裴涯絮下意识摸了摸,是粗粝的触感,她常用自己的木剑,掌心也烙着不少,倒是不反感。
  温悯生道:“还有一些想法,不画下来可惜,加上距离节日也有一段时间,可以再试试不同的。”
  裴涯絮哦了一声,又看了一会,这才从怀里摸出那块木头,放在台上:“我想不着今年送陈奶奶什么了。”
  温悯生瞧见那木头,抬手覆在表面,指尖在木质纹理上摩挲片刻,垂落的目光里含着些柔软的忧伤。裴涯絮从不会错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神情,自然也注意到了,便问:“怎么了,允姨。”
  自从大家伙开始准备给陈奶奶今日的寿席做准备,她便常常在允姨脸上看到这种神情,尤其是在看着其他人都热火朝天的做准备时更甚,负着手站在院门前沉默不语。
  每到这种时候,裴涯絮便觉得心里不痛快,想帮她解决那个让她不开心的问题,可即使去问了,明明戳中她心思,却也得不着什么答案。
  也许是认为自己是小孩子,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吧。
  温悯生轻轻挑眉,所有心绪又消失在那眸中,她拎起木块,轻笑道:“不做小狗了?”
  裴涯絮立刻管不着那乱七八糟的思绪,瞬间炸起:“我送的那是山猫!山猫知道吗!那三条须子没有看见吗!你还画画呢!怎的眼力如此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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