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瑞济太子左添在刚出生的时候就是个死胎,眼前的这个左添,不过就是被子桑言书封印在南海深渊的南海龙族太子。
二十年前被白鲨将军从封印中把太子的神魂给带了出来,附身在死胎身上,借着这个身体存活罢了。
至于太傅,也不过是白鲨将军为了保护太子,所以在人间的化身。
子桑言书对自己的恨意,左添当然清楚,现在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看着子桑言书冰冷的目光,他轻声问道:“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自带上古妖龙的煞气?”
若是不提这事还好,可是听到上古妖龙的煞气,便让子桑言书身上的杀气更加浓郁,指尖的力道加重,几乎要将他的骨头给捏碎。
浓郁的杀气几乎要将子桑言书的眼睛染红,闻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刚刚缓过劲来的太傅立刻道:“你要是杀了太子,那么叶小公子将再也无法重归神位。”
顿时,子桑言书再次卸下手中力道,双目灼灼盯着二人:“叶小公子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终于被松了手,左添的脸颊被捏得生疼,缓下一口气之后缓缓道:“知道全部,包括连你都不知道的一些事。”
他的话,勾起了子桑言书的兴趣,子桑言书松了手,冷声道:“说出来,看看够不够换你们的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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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威胁
终于能够喘一口气了,左添平复下来之后,他盯着子桑言书道:“神君在散魂之前,曾留下一半真元在世间,你是不是也发现了小公子身子孱弱得蹊跷,并不是神魄残缺的原因,更是少了一半真元,若是不找到那一半真元,便是你找齐了所有残魂,他也无法重归神位。”
空气中的寒意越发的沉重,致使窗台上都结起冰霜。
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左添身上,只听得子桑言书比冰霜更寒冷的声音在问:“一半真元在哪?”
左添直接无视那些寒意,直视子桑言书的目光,喘着气问:“这个筹码,够换来你的手下留情吗?”
子桑言书轻敲着桌面的指尖染上一丝青色,当指尖的青色渐渐褪去时,屋内的寒气也跟着渐渐褪去,他缓和了一丝目光道:“快说,另一半真元在哪?”
即使子桑言书已经在极力掩藏,但是左添还是轻易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想要掩藏也掩藏不住的迫切。
左添摇了摇头,道:“除了我没有人知道那一半真元在哪,可是现在我不能告诉你,在神君的神魂找齐之前,我不能说。”
顿时,子桑言书攥紧了拳头,比先前更甚的寒意在慢慢蔓延出来,“你应该知道,用筹码来威胁本座,会是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
关于子桑言书在三界中的凶名,还有他曾经做出来的事情,左添当然知道不会有下场。
但是当他看到子桑言书眼底的迫切之后,他反而一点也不怕了,轻笑一声道:“威胁你比死更可怕,可是你在乎神君,不是吗?就像,万年前神君在乎你一样。”
“胆子不小!”怒意已然写在脸上,子桑言书冰冷手已经再次扼住了左添的脖子,冷笑道:“曾经的南海龙族,能让本座顺眼的也只有你了。”
“你赌赢了。”最后,子桑言书还是松开了手,“本座可以放任你用这个身体和身份在世间活着,好好做你的人间太子,但,若是让本座知道你在戏耍本座,我会让你比死还难看。”
话音一落,眨眼只见子桑言书就消失在了眼前,他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多看二人一眼。
可算是把这个杀神给弄走了,强撑的左添咳出一口淤血瘫软在地,早在子桑言书释放出来的寒气压迫时,就已经伤到了他的内里。
太傅见状,连忙将他给扶到床榻上歇息,左添却顿时变了脸色,拂开太傅的手,带着薄怒道:“为何要擅作主张去招惹他,我不是说过,即使化解不了煞气,大不了就是再回到封印中,你如此,让我如何自处?”
太傅垂着眼眸,屈膝跪在地上,带着愧疚道:“此乃属下擅作主张牵连殿下,请殿下责罚。”
就是跪地认错,太傅依旧不觉得自己错了,他垂着头倔强道:“万年前的事情根本与殿下无关,他本就不该迁怒于殿下。”
“你啊……”左添无奈叹气,将太傅从地上给扶起来,沉声道:“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对与错,若真要论起来,南海负他在先,他还能留下十四于身侧实属不易,过去的日后莫要再提,我们以现在的身份留在世间,应该满足。”
长达上万年的恩怨,谁又能真的分出是与非。
偌大的东宫守卫森严,子桑言书进出如入无人之境,进去时无人察觉,出来一样无人察觉。
在左添和太傅面前,他可以掩饰的毫无破绽,让人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外表下隐藏的伤痛。
然而掩藏得再好,终究只是掩饰,割下的肋骨的伤经过这一番折腾,伤口处渗出的血再一次浸湿衣衫。
他靠一处墙角让自己缓了一下,看着白日里人声鼎沸,在深夜中却安静得可怕的街道,猛然心中竟升起了一抹悲凉之感。
下一刻他却又自嘲的讥笑起来:“还在奢望什么?子桑言书你只配活在肮脏的深渊中……不是吗?”
只是靠着缓了一下,子桑言书就随意捏了一个净衣决,将白衣上的血渍给清理干净。
不知为何他就走到了永侯府来,靠近熟悉的气息他才感觉心中无处发泄的烦躁之感,渐渐得到了平息。
子桑言书敛去身上的气息,再隐去身形,轻车熟路的进入永侯府,走到叶珺澈的房内。
已然是深夜但是叶珺澈还在掌着灯,手上拿着玉石在用心的雕刻棋子,在归寻的约定他并没有忘记。
一副棋子,黑子181颗,白子180颗,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刻,此时已经完成了大半,即使到了深夜依旧掌着灯一颗一颗用心雕刻,将每一颗棋子都雕刻得圆润光滑。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子桑言书隐藏身形就坐在他的对面,静静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摇曳的灯火中,子桑言书看到他眉间的疲惫,还有苍白的脸色。
想来是连日以来的奔波劳累,加上为左添驱除煞气耗费了元气,此时还在耗费心神雕刻棋子。
他的身体本就比常人要羸弱,否则老侯爷也不会把他送到灵明山上修行,以修道来锻炼经脉,以至于身子不再入幼时那般病弱。
近日这般折腾下来,保不齐又要亏损身体。
“既然累了,就该好好休息。”子桑言书白玉一样的手在叶珺澈眼前一晃,弄了一个小小的咒术让叶珺澈瞬间感觉身体里的困意,控制不住的往上用。
不知不觉中便软在桌上沉沉睡去。
在他困倦倒在桌上时,子桑言书及时将他手中的刻刀给拿走,才不至于在他睡倒时被刻刀给划伤了脸。
在他才睡下时,子桑言书便将人小心的抱到床榻上去躺好,再捏好被子。
疲倦又苍白的面容,看得子桑言书揪心不已,想也没想他便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拔出一片带血的鳞片,拔出一片龙鳞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将龙鳞用法术弄成了粉末,混在桌上的茶水里,缓缓喂给叶珺澈喝下。
龙族身上的一切都可以用做药材,龙鳞龙血龙骨龙筋龙角全部都能入药,并且效果显著。
才喝下混了龙鳞的茶水,叶珺澈的面色就好了很多,渐渐起了血色。
喂下龙鳞还不够,他还要坐在床边两指贴着叶珺澈的经脉,给他渡去灵力温养经脉。
所有的动作他都做得那么自然,好似做过了很多很多次,这些动作熟悉的就像是本能一般。
直到天色渐明,漆黑的天空被晨光撕开一道明亮的口子,一丝阳光洒在大地,子桑言书方才悄无声息的离开永侯府。
屋内所有的一切他全部都恢复了原状,就如同他从未出现在永侯府一样。
来时悄无声息,去时不留痕迹。
小兔子在铺子里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的主人,一直到天亮,才看到自己的主人回来,这一次渺渺可不敢再莽撞的扑到子桑言书的怀中了。
回了自己的住处,子桑言书没必要再伪装,身上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他走来走去让伤口更加撕裂,淡蓝色的血染了大半衣衫,看起来惊心动魄。
只是看着渺渺都觉得疼得不行,化了人形想要上前搀扶,却被子桑言书给避开了,虚弱的吩咐道:“我要休息,这些日子若是没有必要,不要来打扰。”
他一路走到后院的池子里,一头沉到池子底,就再也没有了声响。
醒来时叶珺澈看着身上盖好的被子一脸茫然,他完全就不记得自己是何事躺到床上睡下的,他只记得自己一直都在雕刻棋子。
原想着是将棋子全部刻好之后再休息的,但是走到桌前一看,还剩下一小半的工程没有完成,自己怎么就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