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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GL 完结+番外 (若花辞树)


  明苏身子僵直,目光平平地看着前方,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敢去看皇后的眼睛。可哪怕没有与她目光接触,明苏也很紧张。
  郑宓系好了领后,后退一步,上下一端详,很是满意。
  斗篷是正红色的,绣了云彩缭绕的鸾凤,拿来与公主穿,也不算逾制,明苏肤色白,红色的斗篷,将她的气色衬得很好看,与她发上的嵌珠龙凤簪也恰相称。
  唯一可惜的是,这领斗篷,不是她亲手做的。
  皇后笑着夸了一句:“真好看。”
  她温和的目光看着她,语气柔和,像是说着世间最诚挚的话语。
  明苏僵直的身子更是笔直地挺立,心下有些慌,她不愿与皇后多加纠缠,道:“娘娘赶来枫林,想必是有事要说,天色不早,儿臣还要赶着出宫,请娘娘快些说罢。”
  一面说,一面后退了一步,与皇后拉开了距离。
  她显然有些抗拒,郑宓也不好逼得太紧,斟酌了一下言辞,方道:“那枚金簪,可还在殿下手中?”
  明苏微红的脸颊登时冷了下来,眼底闪着警惕,打量着皇后,唇畔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早已被我亲手沉入湖底。无缘无故,娘娘问那金簪做什么?”
  郑宓一看她这反应,就知不好,可话已出口,不好收回,只得道:“那日一见,觉得喜欢,故而来问问,若还在,不如转赠与我。”
  “转赠与娘娘,让娘娘日日戴着,来污我的眼?”明苏觑着她笑道,那笑意中却是不带一丝温度。
  原来她的东西,她看一眼都觉得污了眼。
  郑宓忽觉喘不过气,胸口闷得厉害,她扶着云桑的手,维持住面上的平静,话中带着安抚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心。”
  明苏打量着她,她早觉得这皇后不简单,此时更觉如此,涉及到郑宓的事,她便很易怒,但同时,心思也更清明。
  她朝前走了一步,道:“儿臣记得,瑾嫔将金簪献上那日,娘娘也在,那时娘娘便问过儿臣会如何处置这金簪,时隔一月,娘娘又来问,可见对这金簪很是关心,当真只是因喜欢?”
  郑宓回道:“只因喜欢。”
  明苏再三打量她,郑宓并不回避,由她看,明苏点点头:“那便好。”
  说罢,也不欲多留,告退了。
  郑宓看着她走远,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枫林中,方喘了口气,徐徐地弯下身。心头闷得仿佛压了块巨石,疼得痉挛。
  云桑急道:“娘娘怎么了?婢子这就去召太医来。”
  她说罢要走,郑宓拉住她的手,连话都说不出来,心间满是懊恼,早知明苏恨她,又何必再试探这一回,惹她动怒。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云桑见她气色虚浮,很是担忧,郑宓却道无碍,又吩咐:“传本宫懿旨,赵美人无视宫规,以下犯上,罚俸半年,禁足三月,宣示六宫,令六宫诸人以此为戒。”
  云桑一怔,禁足,罚俸,都还不算为难,可宣示六宫,便有些当众羞辱的意思了。打赵美人的脸,便是与贤妃过不去。
  云桑急道:“娘娘既是生气,应当亭中便罚,拖到现在,倒显得娘娘记仇小气了。”
  “亭中罚,是公主为我出头,贤妃要记恨,只会记恨公主,现在罚,便是我一人的意思,与他人无关。”郑宓淡淡道。
  云桑明白了,娘娘是不想将殿下牵扯进来。
  她忽然想到方才在亭中,娘娘分明是不在意赵美人无礼的,可她现在却重惩与她,究竟是因赵美人对她无礼,还是离开亭子时,听到赵美人对殿下出言不逊。
  云桑看着皇后冷凝的侧脸,却不敢问了。
  明苏一离开枫树林子,便将斗篷脱了下来,丢给玄过,道:“烧了。”
  说罢,左手碰了一下右边的衣袖,像是在寻找什么慰藉。可当真碰到了,明苏的眼角眉梢又好似染了霜雪一般,很快便克制地将左手负到了身后。
  玄过接过斗篷,也瞥了眼她的右袖。
  金簪被捞上来后,殿下日日携带,就藏在右袖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为玄过感到担忧,我满脑子都是,将来的某一天。
  郑宓:我赠你的斗篷哪里去了?
  明苏立正站好,不敢说话,频频朝玄过挤眼。
  玄过(被迫):……小的误烧了。


第十七章
  一遇上皇后,便没什么好事。沿着金簪寻不到郑宓,明苏黯然了多日,这几日才又振作一些,皇后却又提起。
  她一回府便去了内书房。
  入了夜,府中灯笼高悬,巡防的侍卫每隔一会儿便会自阁楼前经过。他们身披甲胄,腰间佩刀,但经过阁楼时,却将脚步放轻,以免坏了里头人的清净。
  明苏翻了几页书,便觉肩颈酸疼,站起身来松快松快筋骨。她走到栏边,随手抓了把鱼食撒下去,立即引来了无数鱼儿,惊起涟漪无数。
  “殿下。”门外响起扣门声。
  明苏望着池中,道了声:“进来。”
  进来的是玄过,他走上前,到公主耳畔,低声道:“卢元康已被押解入京,此时已在刑部大牢。”
  明苏抓鱼食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将鱼食撒入池中,道:“知道了,安排一下,明日孤要见他。”
  玄过回了是,退下安排了。
  池中涟漪不断,明苏坐在栏边,半倚靠着栏杆,侧身看着,灯笼昏暗的光映照着她的容颜,她看了池面半晌,忽而一笑。
  五年了,该来的,总算要开始了。
  卢元康便是前阵子明苏弹劾五皇子“纵容门下仗势欺人,在地方鱼肉百姓,为非作歹”中的这个门下。
  她这一月,先参劾三皇子门下的御史,又参劾五皇子纵容门下,为的既不是那名御史,也不是五皇子,而是卢元康。
  卢元康如今为知州,掌管一州军政,但在五年前,他只是御史台中一名不起眼的小御史,做的最大的事,便是在郑太傅过世不足一月,当殿弹劾太傅曾密谋造反。
  之后他就连连升迁,三年前升任靖州知州,外放出京。大约是外放久了,生恐与京师断了联系,他好一番钻营,投入了五皇子的阵营。为向五皇子示好,便与地方官勾结,横征暴敛,鱼肉乡里,将搜刮来的银钱送入京中,献给五皇子。
  明苏盯了他五年,发现了这桩事。
  第二日早朝,刑部的闵尚书在朝上奏道,他昨日连夜审讯了卢元康,卢元康矢口否认曾向五皇子献银献物。五皇子被申斥禁足,那股气还没咽下去,闻言立即喊冤,反指明苏污蔑。
  皇帝听得兴致盎然,命闵尚书再审。
  一下了朝,明苏便去了刑部。她并未避讳旁人,光明正大地走入大牢。许多大臣瞧见了,却并未放在心上,人人皆知信国公主性情急躁,且甚高傲,卢元康不肯供认,便意味着她冤枉了五皇子,之后要怎么罚暂且不论,单单向五皇子赔礼致歉便是万万少不了的。
  信国公主这脾性,哪儿能受得了这屈辱。
  故而她此时去刑部,自然是亲自听审去了。
  牢狱皆是潮湿阴暗之地,而刑部大牢,更是如此,除阴暗之外,还重兵把守,令牢中囚徒,心生绝望。
  闵尚书在前引路,明苏跟在他身后。
  他们一路往里,直至最里头的一间牢房外,闵尚书朝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会意,打开牢门,全退了下去,剩下的便只有公主府的心腹。
  牢房中铺着稻草,湿漉漉,弥漫着腐烂发霉的气味。角落那人听到动静,连忙挣扎起来,看到闵尚书,他扑出来:“闵大人,我昨夜什么都招了,我是搜刮了民脂民膏,也向五皇子行贿了,你答应我,只要我招,便替我求情,你可在朝上为我说话了?”
  狱中阴暗,他又披头散发的,根本没发现闵尚书身后还有一人。
  直到听见闵尚书恭敬说道:“殿下,这便是卢元康。”
  卢元康心头一跳,抬首望去,只见牢门旁,还站了一名女子。女子身着青色的宽袍,袍底绣着祥云,祥云之上,双凤展翅。卢元康盯着衣袍上的纹样,而后惊恐地望向那女子。
  明苏走到他面前,卢元康瑟缩着往后退,口中道:“我已招供了,供状就在闵大人手中,公主何必亲临贱地。”
  明苏在他面前蹲下,华贵的衣袍堆在地上,弄脏了,她全然不曾在意,看着卢元康,道:“我要另一份供状。”
  “什么供状?”卢元康反问。
  “你当年受何人指使,诬告郑太傅意图篡位?”
  卢元康的脸色瞬间惨白,眼中瞳孔一缩,望着明苏,双唇颤抖。
  “你很知趣,知道证据确凿,抵赖不过,干脆直接招认,以图从轻发落。既然这般知趣,不如再知趣些,将旧事都招来,再换个从轻发落。”闵尚书说道。
  卢元康听到他的声音,突然惊醒了一般,高声道:“闵大人,你怎么敢?你可是不要命了?”
  闵尚书站在明苏身后,淡淡道:“不牢卢大人操心。”
  玄过端着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是纸笔与一盏小小的青灯,放到卢元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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