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隽——”宿君渡已经踹起了门。
就在宿君渡准备用身体撞门的时候,紧闭的门,开了!
楚隽此时光着上半身,屋里没有开暖气,透着股阴寒的冷,就连裤子也在肚脐之下,露出一条好看的人鱼线。
楚隽很白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从未这么正儿八经地直视过楚隽的身体,锁骨窝凹陷,身上的肌肉紧实,身形虽然略带单薄,却并不是弱不禁风的柔弱感,反而凭添一种力量来。
他像是感觉不到冷,微微歪着身子靠在冰冷的墙上,朝他勾起了一宿君渡在他脸上从未见过的微笑来,那种感觉非常陌生,甚至——带上了几分不正经的熟悉感来。
“楚……楚隽……”宿君渡轻轻拧眉呢喃,因为楚隽的眼睛,又变成了那种他见过好几次的两种情绪来。
“怎么?追这么紧,要进来坐坐吗?”楚隽的语气带上了几分轻快,宿君渡紧紧盯着楚隽那双异常的眼睛,一只眼像是期盼着他快点进去,一只眼却在极力拒绝,好像在说——走,宿君渡,离开这里。
宿君渡略微垂下眼皮,看向他光着的脚,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咧,“好啊!”说完就伸手搭上了楚隽的肩膀,搂着他往屋里走,顺手关了门。
“呵!”楚隽偏头看了一眼宿君渡搭在他右肩上的手,冷笑一声。
就在宿君渡快要走到沙发边时,楚隽突然发力,一把拽住他的右手就是一个过肩摔,目的还是茶几,他这一下要是摔下去,腰绝对会在茶几上摔得翻转对折。
却在下一瞬,宿君渡借着他的动作在他用力之前双手一把死死扼住楚隽的脖子,低声在楚隽耳边道:“怎么?你就这么恨我?”
宿君渡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忘了我们的那些夜晚?忘了你在我身/下抵死缠绵?忘了你哭着求着让我轻一点?”
闻言的楚隽:……
宿君渡究竟在说什么啊?
他跟宿君渡什么时候有过那种情况?
楚隽不知道,宿君渡那完全是为了试探,半真半假的胡诌。
既然楚隽不愿意说,那他就需要更确切的证据去证实他的猜测。
“嗯?”感觉到楚隽在颤抖,宿君渡得寸进尺地伸手抚上了楚隽的脸,偏头看着他微微颤抖的唇,像是感觉不到般伸手轻轻摩挲着。
耳边都是宿君渡的呼吸声,宿君渡的手更是大胆的往下,他想看看,现在控制楚隽身体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查不出来,又为什么不愿意离开。
“拿开你的脏手,恶心死了。”“楚隽”咬牙切齿的开口。
“哎呀呀,怎么会恶心呢?你不是很喜欢我这样吗?”说完故意贴紧在楚隽的后背上,把他搂得更紧了。
楚隽:……
他那仅剩的那只眼突然清明了,宿君渡这是在——试探?
楚隽属于自己的那只眼略微垂下,宿君渡他……
“呵!”身体里那个人冷笑,楚隽就感觉自己偏过了头,左眼能清楚地看见宿君渡那双表面戏谑的眼睛中带上了几分慎重。
“对啊,我很喜欢你这双手。”他说得咬牙切齿,楚隽就感觉自己的手动了,他的手覆在了宿君渡扼住他脖子的那只手,随即微微用力。
楚隽的瞳孔一缩,就见宿君渡突然用一个拥抱的姿势攥住了他抬起来那只手的手腕,“是什么样的喜欢呢?”宿君渡在他身后把下巴放在了楚隽的肩膀上,声音温柔而又透着洞察一切的犀利,“砍下来那种吗?”
楚隽就感觉身体里那个人动了,他突然发力,另一只能动的左手朝着宿君渡的肋下捅了下去。
宿君渡立即松开手后退数步,微微抬起眼睫,就见楚隽居高临下,他脸上带着笑,微微仰着头,用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他,嘴角咧出了一个疯狂的弧度,突然朝着宿君渡冲了过来。
宿君渡眉目一凛,迎身冲了上去。
楚隽一惊,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过片刻的修养,楚隽却好像用出了自己所有的精力去遏制身体里那个人的行为。
不过片刻,宿君渡就见楚隽的身体时不时朝他冲来,转瞬又顿步,如此反复数次,就见楚隽突然朝他扬起一个微笑,朝宿君渡道:“走吧!”
说完也不等宿君渡回答,他倏地夺门而出。
“楚隽!”宿君渡紧跟了上去,可是他对楚隽家这边的环境根本就不熟,这甚至是他第一次来,下了楼宿君渡就失去了楚隽的踪迹。
而楚隽已经抄小路翻过小区铁栅栏朝着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跑了。
身体里那个人还在跟他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渐渐的,楚隽精力不济,手又开始处于失控状态,他一边跑,手一边像个变态似的抚上了脖颈跟胸膛,跑得步履蹒跚。
天渐渐黑下,楚隽跑得精疲力尽,却固执的不肯放弃。
终于,他跑到了垃圾场。
阵阵恶臭传入鼻腔,他才靠着一辆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出来的气都是白雾,阵阵寒风吹来,楚隽却是满身大汗。
“阿隽,我看你能坚持多久?你能不睡觉,不休息,时时刻刻盯着我吗?”身体里那个人轻笑着。
楚隽没有回答,不论他说什么都是浪费精力。
躲起来吧,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撑着疲惫的身体随便找了个避风的地方,不多时就感觉阵阵寒意袭来,不由把自己抱紧了一些。
怎么办?他应该去哪儿?他又能坚持多久?
楚隽咬紧了牙关,身体里那个人一直在喋喋不休,楚隽只感觉精疲力尽,撑住,他得撑住。
如果他睡着了,身体里那个人控制着他的身体去找宿君渡怎么办?不能,不可以,一定得撑住。
“阿隽,放弃吧,只要宿君渡死了就好了,只要他死了就好了。”身体里那个人能感觉到楚隽现在近乎强弩之末,只要宿君渡死了,他就能好好地跟楚隽在一起,再也没有人能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楚隽没有说话。
另一边,宿君渡已经召集一队的人开始进行全城搜索。
鹑早想问为什么,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可宿君渡现在的脸色非常可怖,鹑早饶是再不明白也看出了现在首要目的就是找到楚隽。
超案处一队的人都是满腹疑问,可楚隽于他们而言,是战友,是朋友,也是家人般的存在,不少人对楚隽都是心甘情愿的佩服。
宾馆,旅店,桥洞,广场,废弃大楼……
整整五天,楚隽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竟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他像是知道附近所有监控摄像的位置,出了小区,他们愣是什么都没找到。
楚隽,你究竟在哪里?
没带衣服,没带手机,身无分文,这几天你究竟怎么过的?
“老大……”鹑早看着宿君渡这几天明显憔悴瘦了的脸,有些于心不忍,安慰道:“隽哥一定会没事的,你别太担心。”
宿君渡这几天每天只睡一个小时左右,鹑早有次听见他就算睡这么点儿时间,梦里喊的也是楚隽的名字。
宿君渡伸手揉了揉鹑早那一头小卷毛,“没事儿,我继续找,你们累了就收队回去休息吧!”
“老大……”孙昭还想劝两句,鹑早朝他摇了摇头,宿君渡的脾气他们都知道,平时吊儿郎当怎么开玩笑都行,却是一个特别固执的人,特别是,那个人还是对他而言最特别,最重要的楚隽。
宿君渡抬眸看向天际,黑夜阴沉沉的,没有月亮,更不见星星。
他突然想到那次在山里,流星划过时楚隽那双特别明亮的眼睛,像星星一样漂亮,这几天他又拜托焦言偷偷地把科研部所有的资料都查了一遍,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找相似的可能性,可是……
找不到!
从未有任何一抹意识体在某个地方停留如此之久。
他又想到了第一次见楚隽时,那双同样异常看向他的眼睛,那时候他还骗他是因为陶久的公司才找的道士。
从五天前开始的种种推论,宿君渡突然得出一个很可怕的结论:附在楚隽身体里的那抹意识体,可能是想占有楚隽或者取而代之。
为什么?
宿君渡想不通。
于是,他又把楚隽以往的所有资料都查了一遍,发现楚隽从遇见他的半个月前开始就辞去了工作,足不出户,种种推测,全部指向了琮州市博物馆。
可是博物馆他也去看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那抹意识体,究竟是楚隽在哪里沾染上的?
这时,宿君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一看,是副处长办公室的号码,赶紧划过接听键,里面传来副处长气急败坏的声音,“宿君渡,丫的你们一队最近干什么呢?超案处一个鬼影都看不见,接到报案,琮州市博物馆半个小时前突然着……啊……”
副处长的话还未说完宿君渡就听见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副处长那破锣嗓子突然惊讶地喊了一声:“楚隽?”
楚隽?
作者有话要说: 宿君渡:胡诌我是一流的。
楚隽:……火上浇油你最行。
入V啦,倒V的,【艰难.jpg】